第十八章 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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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沒有理會張世傑,他的全部心思此刻都在瀝泉槍之上。
    讓江澄感覺奇怪的是,憑借他的見識,竟然分辨不出瀝泉槍的材質,他想起一個傳說,當年嶽飛還在學武之時,路過一縷流泉,旁邊一塊大石上邊,鐫著‘瀝泉奇品’四個大字。
    而在那泉水上有一個石洞,洞中卻伸出一個鬥大的蛇頭,眼光四射,口中流出涎來,點點滴滴,滴在水內。嶽飛正是年少之時,又深恐這蛇會出去禍害百姓,便捧起一塊大石頭,望那蛇頭上打去。這一打,不偏不歪,恰恰打在蛇頭上。隻聽得呼的一聲響,一霎時,星霧迷漫;那蛇銅鈴一般的眼,露出金光,張開血盆般大口,望著嶽飛撲麵撞來,嶽飛連忙把身子一側,躲過蛇頭,趁著勢將蛇尾一拖,一聲響亮,定睛再看時,手中拿的哪裏是蛇尾,卻是一條丈八長的蘸金槍,槍杆上有‘瀝泉神矛’四個字。回頭看那泉水,已幹涸了。
    江澄當然不會相信這個傳說,但瀝泉槍握在手上,卻有一絲冰涼之感。
    “既然你選擇了這杆槍。就帶走吧。”張世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瀝泉槍,他手下也有用槍的將軍,但是在挑選到瀝泉槍之後卻都感覺不大滿意。這也導致了這把名槍一直明珠暗沉,被放在武器庫中不見天日。沒成想被江澄看中。
    “希望你能再次恢複昔日的榮光吧!”張世傑心中想到,隻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年這槍跟隨嶽爺南征百戰,死在其中的胡虜更是不計其數。江澄雖然看起來在功夫上麵能夠和嚴鐵石相比,但要說達到嶽爺的高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走吧,讓我去會會嚴將軍。”瀝泉槍在手,江澄頓感意氣風發,就像當年第一次摸到槍一樣。
    雖然江澄兩人挑選武器的時間不短,但等到他出來之時發現嚴鐵石那一如既往地站在比武場所。如果在江州,肯定會建有比武台的,但是這是在行軍途中,一切就間,也不可能再去打造個比武台,但在其中空出一塊場地作為比武場,這還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嚴鐵石一直在試圖保持他必勝的信念,但是當江澄走過來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半點勝利的可能。但作為將近,他也不可能隻是感覺到江澄的氣息就認輸。
    “江公子,雖然我知道自己肯定會輸,但是我還是想向您請教一番!”嚴鐵石手握魚叉,如同一杆筆挺的鬆樹站在江澄麵前。
    江澄看其神色,知道這人絕對不會甘願認輸,何況他也想知道這個時候人的戰力情況,就道,“那是自然,既是軍人,哪有不戰就認輸的道理。”
    嚴鐵石有點煩躁,他不過是自謙,再加上兩人身份不對等,所以才說出了這番話來,但沒想到江澄竟然擺出一幅師長的語氣。隻是江澄第身份地位擺在那,他也不能如何。隻好往後退出數十步。
    江澄也是一樣,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相隔五十米左右才都聽下了腳步。張世傑等人也都匆忙退出,其麾下多名將領在得知竟然有人和嚴鐵石比試,安排好副手保持軍隊方陣之後也都趕了過來。
    在陸地上嚴鐵石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但是也非一般人就能挑戰的,更何況嚴鐵石雖然比不上他們,但是他們大部分人也不過比嚴鐵石強上那麽一分而已,最重要的是平常還好,到真到了戰場,嚴鐵石那和敵人不死不休的態度讓他們都望塵莫及,真要到生死之戰,誰能站在最後還是不一定之事。
    其實他們都清楚嚴鐵石的來曆,嚴鐵石來自東海一無名小島上,小島不大,但是卻是混亂無比,小島上的居民除了要麵對大海的威脅,還有小島上本身住民的互相掠奪,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恨的人根本就無從在其中生存下去。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嚴鐵石自然就養成了狠辣的習性。
    這也讓這些將軍雖然自認為比起嚴鐵石要強那麽一點,但大都不願意和他比試。不過讓他們慶幸的是,嚴鐵石雖然對敵人狠辣,但是對於袍澤還算不錯。
    嚴鐵石此時滿臉嚴肅。手握魚叉,見到江澄卻是雲淡風輕,某一個時刻,他突然大喝一聲,朝江澄衝了過來。
    別看兩人距離不近,但不過眨眼功夫,就到了江澄前麵,他舉起魚叉,就朝江澄肩膀處此了過來。
    江澄把瀝泉槍橫推,立即擋過魚叉,嚴鐵石被震得兩臂酸麻,起先他或雖然自認為不是江澄對手,但未免也有自謙的緣故,畢竟兩人的身份擺在這,所以先前別看他出手凶狠,但是還是保留離開三分力氣,眼見江澄力道如此,他明白,江澄之前那態度,不是因為他的地位,而是因為他的實力。
    不過他也不慌,一叉不成,立即變招。這一次卻是直指江澄下身。嚴鐵石的動作看似緩慢,但是魚叉速度卻是極快。周邊圍觀之人初看魚叉離江澄還有十來米距離,但是轉瞬便到了江澄腳下。
    這招算得上是嚴鐵石的得意之作,這是他在大海裏麵通過觀察魚的位置而自創的招式,因為這招,不知道多少的對手死在他的魚叉之下,眼下這招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刺向的是江澄雙腳,但其實他的目標卻是江澄的膝蓋。
    江澄將槍往地下一按,再次擊中嚴鐵石魚叉的叉尖,槍尖和叉尖的碰撞,帶起一陣陣的火花。
    嚴鐵石大感意外,經過第一招的較量,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江澄對手,所以才先下手為強,才剛開始就使用出了殺手鐧,以便占得先機,但是卻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江澄破解。
    其實他的戰法也不算錯,在戰場之上如果能第一時間幹掉對手,誰還會使用第二招,隻是這招挺費精力。被江澄這麽格擋下來,嚴鐵石似乎就沒了招法,再次進攻之時,便是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往江澄的頂梁頸膊上隻顧殺來。
    或者不懂行的人還真以為這是因為嚴鐵石在北江澄破了殺手鐧之後的無奈戰法。但是隻有那些曾經和嚴鐵石比試過的,還有江澄知道,嚴鐵石的這招比起之前更為危險。他這是通過極快的速度製造幻影,如同江澄眼前一樣,隻記得全身上下左右,到處都是魚叉。而且這些影子每一條都是似虛似實。完全分不清其真假,至於自己便成了被困在漁網之中的那條魚。隻等著魚叉的主人隨時獵殺。
    憑借此招,嚴鐵石曾經擊殺了不可一世的元軍萬夫長阿木爾。雖然在取後便因為用力過甚跌落馬下,但這也足以證明其危險性。
    江澄依然漫不經心,將瀝泉槍橫掃而出。他自然能分辨出真實魚叉位置,不過他還是決定更簡單些,任你千變萬化,我自一槍破之。
    也就是常人所說的一力破萬會。
    一槍掃出,這時候嚴鐵石那能抵擋得住,隻感覺有股非人力所能承受的力量從魚叉之上傳到自己的手腕,緊接著手臂一鬆,魚叉便飛了出去。
    孟釗在一邊看得真切,暗道江公子好大的力氣,隻怕不需要武器,緊靠一雙拳頭就要將自己打成一堆肉醬。
    打飛了嚴鐵石的兵器,江澄自不會繼續追擊。
    好一會,嚴鐵石這才回過神來,他明白江澄一開始就對他防水了,否則隻要一開始他就施展出這招,自己哪有還手的餘地。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自己的麵子就算是丟光了。
    嚴鐵石確實沒有想錯,但是江澄也不是為了要保留他的麵子,軍人之間比試哪有麵子可言,如果隻是為了麵子而刻意讓對方感覺出自己的厲害,很有可能就讓其在戰場上丟掉性命。
    之所以這樣,江澄還是想了解下這個時候一般將領的戰鬥力。不過現在他也算了解了一點,嚴鐵石的技法精妙,如果都是技術流的將領,以嚴鐵石的能力還是能夠占據上風的,但是遇上力量型的打法。就很容易吃虧了。
    江澄不知道,他也想錯了,嚴鐵石雖然力量不夠,但是那也要看和誰相比,不要說宋朝這邊,即便是和元軍相比,他的力量也不算小,實在是因為江澄自己的力氣太大的緣故。
    當年他之所以第一個被龍隊看中,這個因素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嚴鐵石一敗,孟釗再也忍不住,直接拎起他的錕鋙刀衝了出去。
    嚴鐵石還想和江澄說點場麵話呢,就見到孟釗撲了上來,連忙閃過,在前麵也是借助人多和武器方麵的優勢他這才擒住了孟釗,眼下他武器離手。相反孟釗手上卻拎有一把大刀,此消彼長,自己哪還能是孟釗的對手,不過他也明白,孟釗現在要找的可不是自己,而是江澄。
    “公子!”別看孟釗來勢洶洶,但真到了江澄麵前,立即沒了脾氣,之前之所以如此,也不過的因為見獵心喜的緣故,但是當聽到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喊出了公子二字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兩人身份有著天然區別,一主一從。
    “孟將軍,千萬不要如此。”江澄說道。“別人不知道我是怎麽樣的人,你還能不知道嗎?”
    江澄說這話有兩個意思,在外人看來,這應該是江澄解釋自己的性格,讓孟釗不要太貴拘謹,但是隻有孟釗知道,這是江澄在跟自己解釋他原本的身份。
    “再說了,我們本是一類人,”江澄繼續說道,“孟將軍的祖父、父親都是為國捐軀,我江家現在也是一樣。”
    眾人一聽,果然如此,隻是孟家先人要早離世,這才造成孟釗一直被江家撫養長大,有了這所謂的主從關係。但是江萬裏這麽一走,憑借江澄還真不能做孟釗的主人。
    孟釗感激地看了眼江澄,換做他人,有自己這麽一位隨從不知道有多興奮,偏偏這不名來曆的江公子好像沒什麽感覺,不過經過江澄這麽一分析,他的內心頓時釋然很多。
    江澄正是這個主意,他能看出孟釗眼中的戰意,但也知道,有主從關係再,孟釗是絕對發揮不出他的真實戰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