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我誠爾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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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澄笑了!這個趙春倒是有些意思!
趙春不能確認江澄的意思,隻當是自己沒把條件和好處說出來。“隻要江公子願意上到樓船,不僅江公子以及你的那群兄弟,都能成為淮王府的護衛,至於江公子你,隻能先委屈一下,擔任護衛副統領一職。”
江澄不言不語,繼續看著趙春的表演。
“江公子成為胡偉軍統領之後,就可以和趙強一樣,有著花不完的金銀珠寶,享用不盡的美人,隻要江公子願意,樓船上的這些美人都可以送於江公子!”
“而江公子,也一越成為這樓船上的第三個主人。即便是在宋朝,也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趙強愣了!這樓船上可還有好幾個他的老相好呢,趙春這麽一說,萬一江澄真的答應了,並且看上了他那幾個相好,那他到底是給呢,還是給呢?
躲在趙春的後麵,趙強將手拉扯著趙春,趙春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了他。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如何不清楚,趙強正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子。
不知道是不是趙家的基因有問題,在趙家的家譜上,就有很多出現無子的情況,但就宋朝皇室,就有五位皇帝出現無子的現象,這其中就包括了宋仁宗、宋哲宗、宋高宗、宋寧宗、宋理宗。
這些人中,其實很多都曾經有過兒子的,但是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最後卻都沒有長大成人。
趙春也是醫藥,他雖然妻妾眾多,也曾經有過三個兒子,但是都夭折了,女兒倒是有十二個。在趙春五十五歲的那年,一次意外,他竟然找到了其中一個情人在外麵生下的兒子。這人自然就是趙強。
對於趙強,趙春是極為滿意的,隻是他雖有心將趙強引入皇譜,但他也知道自己之前三個兒子接連死的不明不白,如果貿然將趙強的身份公布,即便趙強武藝高強,怕也難防暗手。於是他便臨機一動,把趙強安排成其護衛首領,既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也可以讓其暗中調查當年的事情。
隻是趙強武藝方麵雖然還說得過去,但是在破案方麵就是純粹的外行了,更何況都是幾十年前的陳年舊案,二十年過去,依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趙春也曾想著是時候將趙強的身份公布於眾了,偏偏就遇上元軍攻宋這件事情。他這時候倒有了自己的算盤,自己是大宋王爺,如果宋朝真的被元軍滅亡,作為堂堂淮王他很難逃脫元軍的追捕的,到時候最好的結果也隻能如徽欽二帝一樣。
他自己可以忍受元軍的胯下之辱,但是他決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承擔這份罪過。這或者也是一個父親對於兒子最無言的保護了。
所以至今,趙強的真是身份也隻有極個別的人才能知道。
不過,今天趙春對於趙強確實逃過失望了,被江澄擒住還能說是學藝不精,但是躲在自己這個連走路都走不動的胖子後麵算是怎麽回事,而且自己對他早就有了交代,隻是一柱香的時間都過去了,現場卻沒有半點反應。
“怎麽樣,本王,老夫的態度夠誠懇了吧!”知道江澄半點不在乎他的王爺身份,趙春話倒嘴邊,卻再次吞了回去。
“岸上那些難民們呢,怎麽辦?”雖然此時此地,早已經看不見外麵黑壓壓的人頭,亂糟糟的聲音,但是江澄隻要一想到這些人是背井離鄉。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更不知道明天的路在哪裏,心頭就升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都是眼前像趙春這種蛀蟲,碩鼠,將宋朝這座恢弘大廈吸了個底朝空,這才導致數百年以來,金國以及現在的元朝都對這棟氣勢驚人的大廈虎視眈眈。
一百多年前,金國就曾經進到過這棟大廈,掠走了當時這棟大廈的兩位主人,所幸大廈裏麵的軍民同心,這才將經過這匹來自北方的狼趕出了大廈。
然後即便如此,在大廈重新換上了原來的主人之後,這些主人卻半點沒有吸取到之前的教訓,不僅沒有想方設法加固大廈,趕走北方的豺狼,反而生怕大廈倒得不夠快,將一直試圖修補這棟大廈的能工巧匠,要麽驅逐,要麽殺害。
大廈超不保夕,大廈的主人依舊在狂歡作樂,隻是苦了維護大廈基層的平民百姓,每當外麵的狂風暴雨襲擊一次大廈,數以萬計的平民百姓就不得不流離失所。
更何況這次來的並不是狂風暴雨,而是比一百多年前還要凶狠殘忍百倍的朱厭。
“他們?”趙春冷笑一聲,“他們算什麽人,人都不算,江公子何必在乎他們的死活?”
“你!”江澄深吸一口氣,強製壓住自己的怒火,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把趙春給殺了,把趙春殺了沒關係,但是趙春畢竟是宋朝王爺,真死在番陽湖,怕是整個番陽湖的難民都要為這個畜生殉葬。
宋朝皇室對付元軍那是如同老鼠見了貓,但是對於普通百姓,那就是豺狼見到了野兔。
“王爺,他可是宋朝的子民啊!也是您能維持現在這個生活的基礎。”為了能團結趙春這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江澄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給定下的原則。
船上有兩百多名護衛,如果能夠組織起來,絕對能成為一支強大的軍事力量,到時候見他們編入到文天祥的麾下,很快就能成為軍中的骨幹。
“這樣的!”趙春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江澄能夠改變對他的稱呼,在他看來這就是江澄答應了他的建議,裝出一幅思考模樣,好半響,才睜開了眼睛慢吞吞地開口道,“這樣,江統領,你去這群刁民中看看,有沒有那種姿色過人的年輕女孩,有的話本王倒是可以將其接到船上。”
經過江澄提醒,趙春倒是想到了他已經一年多沒有迎娶妾室了,如果這群難民中真的有那種姿色不錯的女孩,他做一回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倒不是不可以。
江澄臉色難堪,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孟釗和吳棋兩人就要動手,卻都被江澄給攔了下來。
“那其他的難民呢?”江澄再次忍住自己的怒火。即便隻有億分之一的希望,江澄也希望能通過億倍的努力去爭取。
“本王眼下已是自身難保,哪能管得了他們的死活。江統領,可別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趙春抖動著著肥碩的肌肉,陰冷地說道,既然江澄已經成為了樓船上的副統領,那麽自己自然不用再像之前那麽客氣了。
“我的身份?”江澄莫名其妙。
“淮王府的副統領啊!”如果不是知道江澄本領確實匪夷所思,趙春可沒這麽好的脾氣和江澄說這麽多的廢話。
江澄滿臉都寫滿了驚訝這兩個大字,這個趙春得有多麽的自以為是,才會認為自己答應他成為淮王府的護衛副統領。
“這麽,江公子,難道你還想反悔不成。”此時的趙春早已露出森然的獠牙。如果說之前他是一半真心,一半的和江澄虛以為蛇。那麽現在他就半點不擔心江澄了。
“趙春,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做你的護衛軍副統領,不要說副統領,就是你這個王爺的身份,我也沒有半點的興趣!”江澄一字一句地說道。“另外,根據我之前製定的規矩,凡是想要一起南下的難民,有船的如非老幼病殘,否則一律需要下船,等候統一安排。不知道趙老這邊什麽時候安排護衛們下船?”
江澄並不想做出這種強迫性的安排,但是眼下難民之中,就有不少的老幼病殘,如果不能將船隻盡量安排給這些人,以他們的前進速度,這支逃難大軍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抵達南方。
更何況,這些人攜帶的幹糧基本上都吃光了,饒州城倒是搜刮出了不少的糧食,但是這些糧食可不僅僅是在路上的需要。更重要的是要等到難民們在南方落地之後,分給他們直至明年的口糧。
拋開這些因素,後麵的元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追上來。
正因為如此,無論是從那個角度上考慮,盡快將這些難民帶到南方,幫他們找到落腳之地,這就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情。
要想完成這事,就是江澄,也不得不在這個特殊時期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更何況,對於這些有船的難民而言,也並不是完全吃虧的事情,畢竟江澄也會在一路上盡量保證他們的安全,而且江澄也決定,如果他能夠順利地把這些人帶到南方安頓下來,對於這些船主以後的田地分配、糧食分配都做一些輕微的傾斜。
至於尋找文天祥一事,不要說江澄現在不知道文天祥在何方,就算是知道,相信其也不至於在乎這幾天的時間。
畢竟他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在一找到文天祥後就能幫他訓練出一支天下無敵的精兵。
“哈哈哈!”聽完江澄的話,趙春笑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他沒想到江澄竟然有如此幼稚,或者說是大膽的想法,連他堂堂淮王的樓船都想征用。
如果說是皇帝需要,那他趙春即便再不舍得,也必須要把樓船讓出去,但江澄竟然想讓這群刁民進入到他的樓船,不是幼稚又是什麽?
“趙強!”
知道江澄厲害,也看出了江澄的膽大妄為,在拒絕了江澄的提議之後立即呼喊趙強一聲。
聽見這聲信號,趙強立即伸手,就要按在趙春座椅sp;趙強早就忍不住了,隻是越急越出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機關的按鈕,直到不久前才找到。當然,就是他和趙春都沒想到,設置在樓船7樓上的機關竟然也有需要啟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