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洛小川「隨意」地指指點點。
    陷入癲狂的陶琮欣喜若狂地用心記著。
    很快，九幅圖就修正完了。
    陸子雲不禁老淚縱橫，有一種如願以償的解脫感，感歎道：「洛柏，當年要是你能配合如斯，又何至於此。」
    洛小川聽聞，內心明顯一陣震顫。
    他閉上眼睛，眼角淩厲。
    還好陶琮一時間還陷在得到《九脈圖》的興奮當中，沒有注意到他全身肌肉的自主活動。
    「永樂大典中的醫卜篇是不是在你手中？」
    興奮過頭的陶琮突然問道。
    他想要的不止《九脈圖》。
    洛小川目光中的淩厲退去，重新變得無神，搖頭回答道：「不在。」
    「在哪？」
    陶琮有些疑惑，追問道。
    「江城司馬。」
    洛小川混混沌沌地說道。
    陶琮一副我就知道的口吻，說道：「果然如此。」
    在他看來洛雲箐的洛神集團雖然財大氣粗，但是想要回歸華夏，一定會找國內的勢力來保駕護航。
    否則，就憑醫盟五家都能把她吞得連渣都不剩。
    不可否認，江城司馬的確是個好碼頭。
    「頭好痛！」
    「「我這是在哪？」
    洛小川捂著頭，眯著眼，表情痛苦地說道。
    「他這是不是要醒了？要不要灌他再喝點？」
    陸子雲不懷好意地問道。
    剛剛陶琮提到的永樂大典醫卜篇引起他的興趣。
    連醫盟都在打聽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他雖然不識貨，但是醫盟的人識貨啊。
    陶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這是什麽？無限續杯？」
    說完頭也不回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實木書架後的暗門。
    低著頭，用眼角餘光看著這一切的洛小川才知道原來陸子雲的書房還內藏乾坤。
    陸子雲不傻。
    但是陶琮目中無人的態度，讓他感覺非常不爽。
    十年如此，十年後還是如此。
    望著慢慢閉合的暗門，陸子雲的指甲都快要摳進掌心裏了。
    「陸主任，您這是……麵壁思過？」
    終於清醒過來的洛小川假裝一無所知地問道：「我怎麽感覺頭好暈啦。」
    陸子雲收起不甘心的嘴臉，轉過身笑著說道：「你可能是第一次喝這種藥茶，有點不習慣。我叫人替你換一杯溫水吧。」
    洛小川搖了搖頭，站起身婉拒道：「不用了，時間差不多了，打擾了這麽久，我也該走了。」
    「啊？不再坐一會了？」
    陸子雲詫異地問道。
    洛小川突然要走，出乎他的意料，也引起了他的警覺。
    洛小川搖了搖頭：「不了。」
    「那好吧，我讓柴宇送你回去。」
    陸子雲沒有繼續挽留。
    他還想著早點去試一試經過修正過的導引圖，是不是真的有用。
    走到書房門口的洛小川突然問道：「陸主任，咱們剛剛是聊到哪了？」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陸子雲搞懵了，「導引圖」三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呃……」
    陸子雲神色有些慌張，他不知道陶琮的藥茶具體功效如何，也不清楚洛小川到底記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想了片刻，笑道：「剛剛聊的是十年洛柏一家墜海的事，你說你比較感興趣，還特意打聽過。」
    「哎，看我這記性還不如您老人家。」
    洛小川搪塞地說。
    陸子雲擺了擺手：「還是藥茶鬧的，你回去好好休息，這藥勁過了也就沒事了。」
    洛小川笑著點了點頭，邊走出書房，邊說道：「這件事吧，我覺得應該不是意外。」
    陸子雲一愣，心裏慌了，暗想著：「難道剛剛的事情他還記得？」
    「您當時就在，您覺得呢？」
    洛小川扭頭問道。
    陸子雲神色尷尬，狐疑不決地望著洛小川清亮的眼睛。
    幾秒鍾之後，歎息道：「當年的墜海事件是司馬總長親自調查的，我相信如果事情是人為的，司馬總長一定會還洛家一個公道。」
    「是嗎？我也覺得司馬長空這個人是可信的。」
    洛小川笑著說道。
    「你怎麽才出來？」
    洛小北神情焦急地問道。
    洛小川看她的樣子，笑道：「我才進去幾分鍾，你就急成這樣，至於嗎？司馬長空是讓你來保護我，不是監督我。」
    「什麽幾分鍾？你都進去快半個小時了。」
    洛小北指著手表說。
    洛小川一臉震驚，暗忖道：「這藥茶好厲害啊。」
    不動聲色地說道：「跟陸主任聊得比較投機，一下子忘了時間。」
    「爺爺，你們聊什麽呢？是不是跟張明的病情有關？」
    幹等了半個小時的陸蓉湊上來好奇地問道。
    被洛小川最後幾句話點得心裏七上八下的陸子雲沒好氣哼道：「你要是趕上人家小川的一半，我老頭子就燒高香了。」
    「爺爺！」
    陸蓉氣得直跺腳。
    「還有你！一門心思想上位，我看你都成了官迷。」
    陸蓉是自己往湊，陸柴宇則是往後躲都躲不掉。
    「爸，這麽多人在，您多少給我留點麵子。」
    陸柴宇哭笑不得地說。
    背地裏腹議著老頭子這是吃了槍藥了吧。
    「人前教子！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算了，懶得說你。你幫我送小川回去。」
    陸子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