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授妙訣左天師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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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夜晚,趙季正要睡下。
    忽聽得耳邊風聲起蕩,緊跟著竟傳來了左慈的聲音。那聲音似乎近在咫尺,格外的清晰,卻又不見蹤影。
    趙季驚得起身,隻聽那聲音言說,要自己出營到三裏外的密林相會。
    趙季心中一震,自詡左慈神人。
    今番風中傳音,必有要務。於是穿衣上馬,夜半孤身離了營寨。便依照左慈風中傳音的地點,與左慈相會。
    待到樹林,果然見了左慈。
    趙季疑惑,問道:“不知夜半仙師召見,有何要事?”
    左慈轉過身來,隻笑道:“不為其他,隻為將軍白天許諾我的要務如是。”
    趙季不解,又問道:“明明說是翌日,為何卻在此時約見?”
    左慈撚髯笑道:“白天隻因諸將皆在,不方便細說。故而夜半相邀,免得諸將隨行壞了好事。”
    趙季這才了然,再問道:“既是如此,仙師不知要我許諾何等事?”
    左慈不答,反問道:“將軍身為主將,頗知軍略。可知將帥坐鎮,除了計謀決勝沙場還有什麽?”
    趙季不知左慈用意,隻答道:“既是將帥,統兵視為一長,治軍便為一長。再者除了文治,便是武功了。”
    左慈點頭道:“趙將軍所言極是,如今你做統帥。旁的不論,唯獨你這武功稍遜。今番老夫尋你前來,正要彌補你這先天的不足。你隻應了和我學,就算報答我了。”
    趙季驚奇,心想還有這等好事。雖是如此,仍舊有所擔憂。
    隻歎了口氣,直言道:“似如此,卻是極好。隻是我身體不及古人,不甚強健。曾經便在溫侯身邊,也隻是做個執旗官罷了。縱使仙師授我武功,隻怕短時間內也難有精進。”
    左慈笑道:“無妨,我今番隻傳你一套秘法。不用你費多少力氣,便可小有妙用。日後隻需你勤加習練,敵那天下群雄縱然不濟,護得自身周全想必無恙。”
    趙季聞言拜謝,左慈便授趙季口訣。
    “板凳寬、扁擔長,扁擔想綁在板凳上,板凳偏偏不讓扁擔綁在板凳上……”
    一語妙法出口,竟是“嗖”得一聲。
    再看左慈攤開的雙手,竟是各自手中多出一條不大的板凳來。
    趙季語塞,心道這特麽卻是什麽妙法?
    休不論那口訣如何可笑,便是用在戰場卻有什麽卵用。
    畢竟戰場臨敵,為將者都是騎馬的。
    就是得了兩條板凳,莫非還能下馬歇息的麽?
    眼看趙季一臉懵逼,左慈也不過多解釋。
    當即大手一揮,左右兩手板凳竟是離手飛出。於此同時,左慈手中念咒掐訣。不想那兩張板凳,竟在空中飛舞。
    伴隨著他手指的驅使,搖曳轉動不斷。
    “臥槽,這特麽又是個啥?!?”
    趙季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想不通這活計竟是個什麽玩意。
    想自己穿越現代而來,隻在曾經的小說中見了不少禦劍之術的法門。眼下這妙法看似如出一轍,卻哪裏有使用意念,駕馭板凳的道理?
    此等事,簡直駭人聽聞。
    心中雖然這麽想,卻礙於當著左慈的麵,不敢明說。
    但隻見板凳駕馭飛行,搖曳不斷。
    猛然一閃,原本兩隻板凳竟然分裂化成了四個。之後四個成八個,八個又變成了十六。
    它們兜兜轉轉,此時盤旋在左慈的身前,竟是將他周身上下的命脈要穴全部護了個周全。
    這感覺,讓趙季屬實汗顏。
    不過細想,這些板凳若是用於戰場,豈非個個都能抵擋刀槍。
    隻需運用得當,護了自己的周全倒是完全不在話下。
    隻是這活計如此搞笑,若是當真用了,豈不讓那生死一線的戰場成為了眾笑之地。
    趙季心中亂想,卻不敢多說。
    此時隻見左慈手指晃動,竟是突兀般的喊了聲“招”。
    一語出口,手指直至前方。
    瞬息之間,十幾條淩空旋轉的板凳竟是朝著同一個地方飛了出去。
    不遠處一株老樹,少說看樣子也有三人環抱粗細。如今被那十幾條板凳如同暴雨般擊打,竟然隻在瞬間就被打得斷折開來。
    “原來這妙法不單單能護衛,卻還能攻擊的。而且威力,竟是這般異人。”
    趙季心中驚呼,不知為何竟想起了水滸傳之中的梁山好漢沒羽箭張清。
    此人武功平平,卻善於飛石打人。
    曾經未服梁山的時候,也曾和梁山好漢們交過手。
    試想梁山人馬何其雄壯,然而這張清武藝平平,竟以那出神入化的飛石打人本領接連挫敗梁山好漢位列五虎的四元猛將。
    莫說那義勇當先的霹靂火秦明,便是身為武聖後裔的大刀關勝竟也著了道。
    想到這裏,左慈那邊的演示也已完畢。如今他隻回首過來,笑著詢問道:“趙將軍,你看此法怎樣?”
    “這……”趙季險些驚掉下巴,隻尷尬般的咳嗽兩聲,許道:“攻守兼備,卻是妙法。隻是這板凳看著不雅,不知可否換了其他物件?”
    左慈擺手,高深道:“既是叫了‘板凳決’,自是用了板凳。更兼板凳受力麵積大,借力打力傷害也高。趙將軍自是從現代穿越而來,豈不知電影《食神》中也有知名台詞,那便是這折蹬實乃七種武器之手。即可藏於市井,亦可在那閑來無事之時,取來休息。諸如此論,實乃居家旅行必備的首選之物啊。”
    “這個……是啊。”
    聽聞左慈所言,趙季不乏尷尬的咽了口唾沫。
    心中思索,你這解釋縱然荒唐,竟是讓我無法反駁。
    眼看趙季不言,左慈便又道:“這板凳決妙法,並分三式。一為分身護體,你剛剛自是見了;二為暗襲,便如我適才演示的那樣;最後一式,名喚‘天地絕命’。三式之中,就屬這一式最為厲害。戰場縱橫萬軍取敵將首級者,全在此一式。此一式如練得嫻熟,自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妙用。”
    趙季聽聞驚懼,隻問道:“如何驚天地、泣鬼神?”
    左慈淺笑,自有風骨,隻道:“如何威力,你且看來。”
    言畢又念口訣,便見那十六條板凳竟是聚合為一,成了一條長凳。
    如今飛來,快如疾風。
    左慈平地躍起,竟駕長凳而行。同時伸手一指不遠處一塊碩大的磐石,問道:“你看那磐石,堅利如何?”
    趙季驚呼道:“自是無堅不摧。”
    左慈笑道:“且看老夫絕殺,便展此一招的傾世勇烈。”
    言畢踩著長凳,竟是如同離弦之箭般直飛過去。
    趙季看著,眼睛不敢眨、大氣不敢出。一整顆心,如今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卻忽見左慈淩空躍起,原本踩著的板凳也自到了手中。
    那姿態,何其奮勇。
    便如關羽斬殺顏良之時,那淩空般的一斬劈下。
    隻是相比於曾經的大刀,如今換成了板凳。
    更見左慈雙目圓睜,口中大呼法咒。一聲“臥槽得嘞”,手中板凳便也朝著那磐石陡然劈下。
    伴隨著“哢嚓”般的巨響,如同驚雷紮現。
    趙季隻覺神魂俱滅,那一刻的輝光,竟是險些亮瞎自己的一雙狗眼。
    再看左慈手中板凳,竟是斷節碎裂,盡成齏粉。
    反觀那磐石,依舊穩若泰山、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