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鑒情勢議決征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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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季聞言,驚呼道:「什麽,你是趙雲?!?」
    一語言出,竟是暗中倒吸一口冷氣。不想這年輕的武者,竟是這般身份。
    試想自己熟讀三國,如何不知道趙雲的名號。依照演義,他是未來蜀國的五虎上將。論戰績和聲望,絲毫不遜於關羽、張飛之下。便是正史,他也是劉備駕前的股肱之臣。
    趙雲為人,大意為先。更兼一生忠烈,堪稱後世敬仰與楷模。
    隻是讓趙季想象不到,自己和趙雲的首次相見,居然是這樣的機緣。
    呂玲綺旁邊看著,也發現了端倪,隻問趙季道:「怎麽,這叫什麽趙雲的人,你莫非聽說過的麽?」
    趙季不敢告他實情,隻道:「畢竟是公孫瓚麾下的白馬義從主騎,我又怎會不知。曾經我去徐州求援的時候,也聽關大哥對我說起的。那時候,他三兄弟往徐州施救,便從公孫瓚那裏借調了兵馬。其中點名,便要這個趙雲隨行。公孫瓚更稱趙雲之勇,足敵百萬雄兵。」
    呂玲綺了然,也不疑惑。又見之前趙雲力鬥群狼的武藝,想必不虛,隻道:「怪不得他槍法這般了得,原來是能夠足敵百萬雄兵的大人物啊。」
    趙季點頭,便尋了醫官決然道:「記著我的話,給他用最好的藥。不惜一切代價,定要讓他早日康複。」
    醫官許諾,自是不提。
    趙季眼看趙雲,心中竟又不禁萌生愛才之心。
    如今的趙雲,雖然還在昏迷之中,卻仍舊還在喃喃自語般的說著胡話,隻道:「袁公大人,你為何不肯見我。難道我家主公與你締結的聯盟,你都不顧。竟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家主公此番要亡於那袁本初之手了麽?」
    一語渾話出口,趙季立即明白了其中的事故。
    試想趙雲之所以這麽說,隻怕在來兗州之前,許是多半已經去過了淮南。而偏偏那袁術奸詐,竟是不肯發兵相救。
    以此推托,竟連趙雲的麵也不肯相見。
    趙雲隻怕無奈,故而這才來了兗州。畢竟呂布雖然與公孫瓚貌似沒有什麽聯絡與瓜葛,但怎麽說曾經也借助關羽和劉備的關係,趁著袁紹奇襲兗州這個空檔,偷襲了袁紹的後方。
    若非彼此牽製得當,隻怕當時的袁紹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了替大將顏良的複仇機會。
    諸如此論,自己當時和呂布兩麵夾擊曹軍,也不會那麽順利並且似如現在這樣穩坐了兗州的。
    趙雲很顯然知道事故,又見軍情緊急,故而棄了淮南的袁術卻來了兗州。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求來了救兵,以此化解幽州公孫瓚那邊的危機。雖然說呂布和公孫瓚沒有什麽交集,但彼此卻是利益共同體的身份。
    這個共同體,無疑眼下都是與袁術結盟的對象。
    他們共同的敵人都是袁紹,而敵人的敵人也就算得上是戰線聯盟的朋友了。而且讓趙季不得不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前來兗州求援的確比去淮南來的更為實際一些。
    畢竟河北局勢,是袁紹和公孫瓚兩雄並立。
    兗州之所以能立於四戰之地穩坐不倒,就是因為袁紹的後方還有公孫瓚這個強敵在鄰。一旦公孫瓚被消滅,河北勢必一統,那麽袁紹的人馬首先要做的就是渡過黃河來取兗州了。
    徹底想通了這一點,趙季立即也和呂玲綺說清了事故。
    呂玲綺頓悟,許諾道:「似如此,今番幽州那邊的戰事,隻怕我們又是責無旁貸了。」
    趙季苦笑道:「那袁術精於算計,隻怕趙雲此來不是偶然。縱然依照趙雲的胡話,那袁術並未見過了他,但隻怕也讓人給趙雲帶出了話。若非如此,我料他不會一路就這樣來到兗州反來找尋我們、尋求幫助的。」
    呂玲綺了然,憤恨道:「袁術那廝,倒是精通算計。但凡何事,全都權衡了個清楚明白。偏偏這出兵應戰的苦差事,都要交給旁人去做。似如此論,我們和他聯盟,又有什麽好處?」
    趙季笑道:「你既早就看出了袁家士族的為人,甚至將他們的兒子都罵了個徹底,如何今番卻又這般幽怨。那袁術急功近利,你又不是沒見過。似如孫策那樣的駕前驍將他都能夠迫害,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呂玲綺歎了口氣,切齒道:「似如此,你看怎麽辦?」
    趙季道:「既然我們已經得了消息,首先就是要去見溫侯做出商議。如同我想的那樣,公孫瓚不能被袁紹吞並。一旦敗亡,河北勢必一統。屆時袁紹勢大,我們所在的兗州必然唇亡齒寒。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以我之見,此番幽州救援,我們已是勢在必行了。」
    一番行事分析,諸如這般。
    趙季對呂玲綺說得清楚,之後見了呂布也是同樣的說辭。
    呂布切齒,自是憎恨那袁公路的不仁不義。時值謀士陳宮也是在側,如今竟是一臉的惆悵與苦相。
    趙季問道:「軍師莫非不同意我的見解麽?」
    陳宮搖頭,應道:「虎帥之言,卻合戰略之法。幽州有失,我兗州勢必不保。隻是當下我們方自坐穩了兗州,繚亂的戰事也才平息。那袁術所以這麽做,就是希望我們謀不得發展。幽州不救自然不行,可一旦救了,我們這邊才有了月餘的儲備隻怕又要付諸東流了。」
    趙季歎道:「我也知道軍師的謀算正確,隻是幽州此番的救援勢在必行。縱然袁術不顧,但我們卻不能不管。畢竟大勢所趨,容不得我們太過思量的。」
    陳宮點頭,犯難道:「隻恐糧草方麵,籌備不易。」
    趙季道:「之前袁術為了離間我和溫侯,不是送了我不少的輜重禮物麽?今番我軍有急,我願意將這些財富全部捐獻出來。其中金銀或充軍餉,或換成了馬匹輜重。以此緩解我軍後方供給帶來的一時壓力,應該不難。」
    陳宮點頭,歎道:「虎帥也知道是緩解一時,隻恐一時之後,再難支撐。」
    趙季決然道:「容得一時,也便夠了。此番我軍前往河北,正好和幽州公孫瓚對袁紹形成前後夾擊的態勢。公孫瓚縱然不敵袁紹,卻也應該撐得住一時。以我愚見,與其援馳幽州去救公孫瓚。不如趁著袁紹和公孫瓚對峙之時,借機奇襲袁紹的後方。」
    陳宮驚奇,呼道:「似如虎帥所言,莫非圍魏救趙之計?」
    趙季許諾道:「軍師所言不虛,就是此計。我軍此去,力求速戰。借助軍需一時緩解,正好用兵突襲。無需非要立勝袁紹,隻迫了他從前線撤兵、救了公孫瓚,便是大功一件。」
    陳宮了然,連連點頭道:「不愧是虎帥,卻事權謀思量有度。似如此,隻怕這一戰還要由你來打。換了旁人,隻恐不能勝任。」
    趙季道:「我既得溫侯知遇之恩,理當厚報。今番幽州救援,自當驅馳。」
    眼看趙季決然,呂布也是極為欣慰,許諾道:「似如此,隻有辛苦虎帥了。但我聽說,那張郃自從上一次兵敗孟津之後,便一直駐紮在黃河北岸。如今袁紹又與他增兵數萬,他卻隻是固守壁壘、堅守不出。而我軍想要奇襲袁紹的大後方,必然先行渡過黃河。隻恐那張郃非比尋常將領,不能立敗。」
    趙季拱手道:「前番我既能速敗此人,今番定然可以將他再行擒獲。溫侯且放寬心,我自有計應對此人。」
    呂布點頭道:「似如此,也便隻有辛苦你了。」
    於是立許趙季,當即點兵兩萬,任由趙季驅馳。趙季拜謝,便辭呂布而去。不曾想剛剛離開府邸,迎麵竟是一騎飛渡而來。
    來人白馬銀槍,非是旁者,竟是那前番病重的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