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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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
楚歌駭然回頭,然後就看見,柳向東站在他身後,一臉嚴肅的盯著天上那不斷變幻的光芒。
似乎是知道楚歌想要問什麽,柳向東看向他,遺憾地搖了搖頭,說:
“來不及了,我已經徹底離不開了。”
這時,他伸出手,楚歌看見,他的手中有光芒浮現,其顏色不斷變幻,印在楚歌眼中,讓他意識有些混亂。
不過柳向東很快就將光芒收了回去,然後他說。
“無生老母的力量已經投射在我們身上,真空家鄉也已經徹底降臨這片區域,我能夠感受到,無生老母的真軀已經跨越了難以衡量的距離來到了這個世界,”他頓了頓,然後又重複了一遍,“我已經徹底離不開了。”
楚歌沉默,此時的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但他又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因此他隻是默默地看著柳向東。
兩人對視許久,楚歌才終於開口問道。
“那你呢?你今後會怎麽樣?”
“我?”柳向東笑了笑,“大概今後就在無生老母麾下,度過餘生吧。”
他說的很簡單,但落在楚歌心中,卻是難言的苦澀。
失去了自由,這對於性格浪蕩的柳向東來說,無疑相當於酷刑,更何況,在無生老母麾下,他失去的可能不僅僅隻有自由,還有自我。
在仙途裏,楚歌雖然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對於那些未知存在來說,僅僅隻是他們無意識中散發出來的力量,就足以影響一個人的心智。
就比如這城市上方那光芒,隻是看著,就讓人意識混亂。
而柳向東,在幾天前他都還隻是個普通人,雖然不知道他獲得了什麽際遇,讓他變成了如今模樣,但身處在無生老母麾下,他的力量必然是微不足道的,也是難以自保的。
但是,對此,楚歌能做什麽呢?
明明卜卦給出的結果,他是能夠帶著柳向東逃離這裏的,可最終,他卻被拖住了,直到無生老母的降臨,讓柳向東再也無法離開。
他感到一股挫敗感,還有一份無能為力。
“好了,你也該離開了,趁著無生老母剛降臨,真空家鄉還沒穩固的時候,能走多遠走多遠,另外,帶著這個,它能夠讓你順利離開。”
柳向東手中突然浮現一塊岩石,材質看上去很熟悉,正是之前一直保護著他的那種岩石,然後他將其丟了過來。
楚歌接過岩石,捏了捏,堅固如常,然後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種岩石能被桃木劍所破,其中涉及到了妖魔的力量,他想要說些什麽,但剛一抬頭,嘈雜的聲音便沒入耳中,眼前卻早已沒了柳向東的身影,隻有手中那塊岩石始終依舊。
他握緊了岩石,這才看向周圍,河伯和大貓不知去了哪裏,原地隻剩下戰鬥過後的一片狼藉。
而這時,他看見有人穿著睡衣從建築裏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嘴裏還念念有詞。
“讚美無生老母……”
“禮敬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各種祈禱的聲音在這一刻如潮湧般湧進了楚歌的耳中,這讓楚歌的意識不由恍惚,嘴唇張開,便有聲音即將吐出。
“無生……”
但下一刻,手中傳來的一股灼燒感覺卻刺痛了他的掌心,讓他瞬間便恢複了過來。
意識到發生什麽後,楚歌大口喘息著,難以言喻的心悸趕充斥著他的內心,他感覺到一股後怕。
沒想到無生老母竟然如此恐怖,他僅僅隻是站在這,就差點著了她的道,要不是有柳向東給予的這塊岩石,恐怕他會就此皈依為無生老母的信徒。
握緊手中的岩石,此時岩石雖然不再灼痛,但其依舊散發出溫熱,這股溫熱驅散了楚歌耳中的祈禱聲,仿佛為楚歌戴上了一層耳罩,讓他不再受到那些聲音的影響。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再度看向周圍,隻見此時無數人從建築內走到了街道上,嘴裏念念有詞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場麵看上去有些恐怖,畢竟那些人們一個個都衣衫襤褸,不少人身上還有恐怖傷口,甚至有人直接從樓上跳下,拖曳著殘腿,一瘸一拐地走,這畫麵簡直就像是百鬼夜行。
不過楚歌卻沒在乎這些,再度掃視了一遍周邊後,確認柳向東真的不在後,他咬咬牙,抓緊書包,就準備往人群的反方向跑了。
拯救大兵的行動宣告失敗,如果他還在這裏待下去,那就是真的送死了。
楚歌雖然有些行為看上去有點蠢,但他還沒到愚不可及的程度。
因此,他在努力離開這座城市。
努力避開熙熙攘攘的人群,楚歌一邊奔跑一邊感受著築基後的變化。
築基後給他帶來的加成是全方位的,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各方麵素質的提升,而與此同時,他能夠感受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正在他的體內形成。
那是他築成的“基”。
以順風耳築基物為本,築造而成的修行之基。
之前他便能夠掌控“順風耳”的天賦,耳朵一動,便能聽見極遠處傳來的聲音,但難以控製。
而現在築基後,他卻驚訝的發現,對於那些聽見的聲音,他已經能夠進行一種下意識地篩選,對於不重要的噪音,他會下意識地忽視。
但這並不會影響他對周圍環境的探查,隻是會讓他日常生活中不必那麽難受。
現在的他才算是初步掌控了順風耳,楚歌自然驚喜,隻是如今時候不對,他臉上依舊凝重。
而除了順風耳的天賦之外,他的另一個大收獲則是環繞著他的清風。
在與他簽訂契約之後,這縷清風實際與他已經算是息息相關了,在實力上也是如此。
伴隨著楚歌築基,他也能夠感受到,一股來自天地的力量正灌輸給清風,那並不是靈氣,而是某種類似清風本源的力量。
楚歌不知道其從何而來,但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清風正在變強,其在楚歌身上拂過,雖然依舊輕緩,但其中蘊含著的力量卻已不容小覷,怕是隻要清風願意,和煦微風下一刻就會化作猛烈風暴。
而感受著清風的力量,楚歌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清風在變強之後,能否帶著自己飛上天空?
如此想著,楚歌立馬便溝通清風。
實力變強之後,清風的智慧似乎也有所增長,對於楚歌的命令,其居然傳遞來一股喜悅的情緒。
然後,楚歌就成功飛了起來。
清風順利地托起他的重量,並在空中開始高速飛行,其速度絲毫不遜色於楚歌之前飆車的速度。
楚歌催促著清風趕緊離開這裏,但這時,他心有所感,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