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土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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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足和鼎耳?
    這是大禹鼎的鼎足和鼎耳嗎?
    見此,楚歌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而下一瞬,眼前所見便證明了他的所想。
    隻見符籙燃燒殆盡後,那鼎足和鼎耳邊自發地飛到了大禹鼎上,與其結合。
    隻是讓人意外的是,在那結合之處,似有一股奇特的力量阻擋,不能使其嚴絲合縫,露出了很明顯的裂痕。
    之前有鏽跡遮擋還不明顯,此時仔細一看,便發現斷裂處平滑如鏡,似是斬痕。
    這大禹鼎的鼎足和鼎耳很明顯被某種力量給斬斷了。
    隻是,如果傳說無誤,大禹治水,鑄九鼎以鎮江河,可這用來鎮壓山河的青銅鼎又有什麽能夠斬斷?
    不過,這青銅鼎也太小了,楚歌心中對於其是否為大禹所鑄九鼎還有懷疑。
    此時他也不可能去問,眼看著白琳被青銅小鼎給吸引了目光,沒再看他,他逃都來不及,哪還想去理會這些問題。
    “以血祭鼎,來吧!”張恒遠忽然沉聲道。
    而這時,白琳和大叔也都變得一臉嚴肅,他們各自取出一把匕首,沒有絲毫猶豫地劃開了自己的手掌。
    傷口很長,幾乎橫斷了整個手掌。
    鮮紅的血液從手腕上落下,然後落入青銅小鼎中。
    看見此景,正準備離開的楚歌又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他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但他知道,他們還沒有放棄拯救這座城市。
    摸了摸頭,鬼使神差地,他走了上去,並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張恒遠扭頭盯了他好一會,然後才說:
    “等會麻煩你帶這兩個小家夥離開這裏。”
    楚歌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在張恒遠的目光下,他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赤身裸體一般,被看透了。
    這種感覺非常古怪,但他並沒有忽視,心生警惕之下,半響才點了點頭。
    雖不知對方待他如何,但從其目前表現來看,似無惡意。
    而且與大叔和白琳相識一場,他自然也不願眼睜睜看著他們如姚長風那般毫無意義地去送死。
    隻是……
    “那你呢?”楚歌問。
    “我?自然是竭盡所能阻擋這邪崇了。”張恒遠笑了笑,這時他遞過來一張符籙,正是他之前捏在手中的那張,“這張土地移形符你拿著,可以用來縮地成寸,瞬間挪移,使用方法與尋常符籙無異,隻是靈氣消耗頗大。”
    縮地成寸?
    楚歌詫異地接過符籙,還沒等他詢問,他便注意到了張恒遠遞出來的手。
    那隻手上戴著一隻漆黑的臃腫手套,風格與他素色道袍迥異。
    楚歌奇怪,不過同樣沒問,隻是接過了符籙。
    符籙握在手上,給了他一種熟悉感。
    並不是摸上去有什麽特殊感覺,它就似乎隻是一張普通的紙。
    雖不知熟悉感從何而來,不過楚歌還是鄭重地將其放進了自己還完好的最後一隻褲兜裏。
    經過之前的波折,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變得襤褸,在加上渾身血跡,顯得狼狽異常。
    好在天氣不冷,即便不穿衣服也不凍。
    而既然答應了要帶著大叔和富婆走,再加上自身傷勢還沒好多少,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多了張所謂的能夠縮地成寸的土地移形符,因此楚歌也不急著走了,立在原地看著他們。
    隨著血液的流失,大叔和白琳的臉色愈發蒼白。
    但他們依舊沒有停止,鮮血繼續流入了青銅小鼎。
    看著此景,讓楚歌感到奇怪的是,青銅小鼎並不大,這麽多鮮血流入進去竟然沒有滿溢。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奇怪的語調在耳邊響起,來自裂縫深處的無生老母信徒的聲音再度逐漸擴大。
    楚歌抬頭望去,隻見之前青銅小鼎對裂縫造成的影響似乎已經消失。
    在那煙霧消散之處,裂縫甚至比之前還要大。
    而裂縫裏麵的人影憧憧,此時更是能夠模糊看見其樣貌穿著。
    但更讓楚歌心驚甚至心悸的是,他通過順風耳聽到了一段呼吸聲。
    聲音很緩慢,但很沉重,隱隱約約的,聽在他耳畔卻像是砸在胸腔。
    撲通!
    撲通!
    楚歌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伴隨著那道呼吸,就像是在應和,又像是在臣服。
    而聲音之大,更是讓一旁三人注意到異樣,齊齊轉頭看了過來。
    “怎麽了?”張恒遠問。
    楚歌舔了舔嘴唇,努力收斂著順風耳的聽力,然後表情有些苦澀地說道:
    “她來了!”
    說完,一口淤血噴出,濺紅了地麵。
    聞言,大叔和白琳一愣,而張恒遠則是眉頭一皺,顯然是明白了了楚歌所說。
    他看了眼裂縫,然後又看了眼手中的青銅小鼎,隨即嚴肅地說:
    “血還不夠,再加快點!”
    大叔和白琳一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催動著體內最後的靈氣,來加快自己的血液流逝。
    不過,時間並不是停止的,當他們進行著這般行為的時候,那條無生老母的腿同樣有著動靜。
    “轟!”
    久違的震踏聲響起,地麵如波濤般湧動,亂石翻滾,本就狼藉的地麵變得更加慘不忍睹。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想要阻止他們。
    看著此景,楚歌正準備閃避,但這時候,張恒遠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是他那隻帶著臃腫黑色手套的手。
    而此時,那臃腫黑色手套從他手上掉落,然後露出了一隻幹枯得不似人樣的手臂,手臂上纏繞著枯藤,枯藤蠕動著,看上去有些恐怖。
    而看見這隻手的瞬間,楚歌突然感覺有一陣恍惚,仿佛有一層膜被打破,又好像是近視許久突然戴上了眼睛。
    於是,關於張恒遠的一切認知在他腦海中重新塑造。
    他重新認識了張恒遠,以及……回憶起了那隻恐怖的手臂。
    那隻幹枯手臂纏上了張恒遠?
    楚歌心中駭然,同時也不由想道。
    那熟悉的認知改變是因為她嗎?
    不待楚歌多想,隻見那隻幹枯的手自然下垂,然後上麵的枯藤開始朝下生長。
    好似老樹生根,枯木發芽,枯藤紮進了大地中,嫩綠的翠葉在枯藤上生長,粉紅的花苞含羞待放。
    枯朽的藤蔓在這一瞬間就煥發了生計,而一股熟悉的力量自幹枯手臂、翠綠藤蔓以及大地中醞釀。
    那是土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