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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預見，這裏以後將會靈氣澎湃，濃鬱得好似傳說中的洞天福地。”
    “這不是好事嗎？”白琳嘟囔了一句。
    “對於這世界是好事，但對於人類就不一定了，驟然提升的靈氣濃度，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這可不是那些什麽玄幻小說靈氣複蘇之類所說，吸收靈氣後就突然體質暴漲，還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靈氣的確能夠增強人的體質，但前提是你能夠承受住它，否則就隻會被靈氣撐爆血肉經脈。”
    “所以，修行隻能循序漸進，不能好高騖遠。”
    “而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裏如今的靈氣濃度就已經致命了，更不用說以後。”
    “既然如此，這座城市普通人無法居住，那麽暫時送給他們又如何？”
    老天師說的是暫時，很明顯他的心中也還存有不甘。
    “那也不至於送這麽大一片區域吧？”白琳再度詢問。
    她不是道家之人，來自於神秘的苗疆之地，在老天師麵前自然沒有大叔和陳道長那般拘謹。
    “你打的過她嗎？”麵對白琳的質疑，老天師沒有直接回答。
    “啊？”
    聞言，白琳先是一愣，隨即便猛地搖頭，很誠懇地說道。
    “打不過。”
    “當她的力量蔓延，所及之所，那裏便已經被她默認為自己的領地了，你打不過她，我也打不過，不把她吞進肚子裏的讓給她，難不成你還進她肚子裏去翻？”
    “能讓她停止擴張已經很不錯了。”
    “說到底還是實力太弱，否則哪能這般委屈。”
    說到最後，老天師長歎一聲，聲音中滿是滄桑。
    而聞言，幾人也不由沉默。
    的確是他們太弱，甚至連與無生老母談條件的權利都是靠老天師手中那把繼承不知多少代的天師劍爭來的。
    “所以還是得努力修行啊，得虧這次來的是個能談條件的存在，要是下次來個無比強大的妖魔，恐怕就不止是一座城了，到時候天地之間被血染紅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我這劍也隻能拔一次。”老天師看著腰間長劍，語氣有些低沉。
    “一次，居然敢在我麵前說出這些，你就不怕我反悔嗎？”沙啞的聲音響起，無生老母開口了。
    “封神榜見證，哪怕是你也無法輕易付出違背的代價吧。”
    無生老母發出一聲沙啞的冷哼，倒也沒再說話，算是默認。
    不過這時候，老天師又開口說道。
    “這靈氣中似乎夾雜著某種奇怪的東西。”老天師伸手輕撚，然後一縷靈氣便在他手中凝結。
    這縷靈氣是青色的，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在那青色中還夾雜著一絲黑色。
    那絲黑色極小，若非老天師特意將其標記，否則根本就看不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但這些靈氣隨你而來，你應當知曉吧？”
    “吾自然清楚，但為何告訴你？”
    老天師沒有理會這沙啞聲音，隻是等待著。
    沒讓老天師多等，下一刻，清脆聲音響起。
    “遺蛻，這是來自舊世界的遺蛻。”
    “舊世界的遺蛻？那是什麽？”
    “生靈死去會留下屍體，靈魂，而世界死去，留下的便是這遺蛻。而當這份遺蛻積攢越久，得來的便是任何人都將恐懼的存在。”
    “他們會汙染靈氣？”老天師問。
    無生老母點了點頭。
    很明顯，這個消息讓老天師有些意外，此時他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雖然這份遺蛻會汙染靈氣，但其實你可以不用在意，因為距離這份汙染能夠影響到你們，還得上千年。”
    “這也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無生老母再度點頭。
    這時，老天師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猛地抬頭，問。
    “你也被汙染了？”
    無生老母靜立片刻，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老天師還想再問，但這時候，無生老母主動開口說。
    “你該走了，靈氣倒灌之下，即便是你，也會承受不住。”
    聞言，老天師手中又多了個東西。
    那是個金色的小鈴鐺，握在他手上，無風自動，然而其自動搖晃下卻沒有聲音發出。
    “掉落此界的寶物還真多啊。”麵無表情地感慨一句，無生老母也沒有讓老天師繼續離開。
    “既然你早就做好了準備，那麽我就進來了。”
    說罷，也不再多言，然後就見其無周圍的裂縫突然猛地擴張。
    而這一次擴張，範圍也是驚人，直接達到了之前的兩倍。
    然後靈氣就如放閘的洪水一般從裂縫裏麵傾瀉而出。
    “謹守心神，然後去承受這波靈氣洗禮！”
    老天師對著身後幾人大喊道，同時左手劇烈搖晃，急促清脆鈴聲從金色小鈴鐺上發出。
    當那些鈴聲響起時，他們周圍洶湧的靈氣波濤便瞬間化作被馴服的野獸，溫順地從他們體內衝刷而出。
    這就是大造化！
    楚歌意識到這一點，便瞬間穩定心神，開始運轉青山訣。
    在青山訣的調動下，靈氣更加穩定地在他體內衝刷，為他洗禮身體。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素質正在肉眼可見的增強，而且修為也在緩慢增加。
    僅僅隻是片刻，楚歌就感受到自己觸碰到一層屏障。
    那是築基中階的屏障！
    然後，就如同冰麵破碎，輕輕地一聲哢響，在龐大的靈氣湧流下，那層屏障就這樣簡單的破碎了。
    楚歌成功進階了。
    而且還不僅僅隻是如此，靈氣洗刷著身體各處，五髒，四肢，還有——
    雙眼！
    靈氣的脈絡在他眼前若隱若現，楚歌立即想起之前從財神商隊中兌換的靈識詳解，於是明白了這是開啟靈識前的征兆。
    於是，他也顧不上修為的增長，而是努力調動著靈氣往雙眼處匯聚。
    靈氣的脈絡越來越清晰。
    終於，眼前的畫麵在某一刻定格，楚歌成功修出了靈識。
    他的雙眼在此時燁燁生輝，仿佛裏麵有太陽新生，又仿佛有星月輪轉。
    但等他穩定下來後，雙眼恢複一片澄明，隻是仔細看去，卻又顯得有些深邃。
    一時之間，楚歌的氣質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讓人有些看不太透。
    “該走了。”
    還沒等楚歌仔細感受雙眼的變化，便突然聽見老天師一句大喊。
    然後他抬頭看去，隨即便看見一道溫和但耀眼的劍光。
    劍光自老天師腰間天師劍中發出，楚歌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
    因為他能感受到，他要是繼續看下去說不定自身會直接被那道劍光給斬開。
    這時他突然明白，為什麽老天師和無生老母連架都沒打，便直接開始談條件了。
    原來是這天師劍的鋒芒根本遮掩不住，楚歌的靈識都能看見，無生老母自然一覽無餘。
    雖然看不透其中奧妙，但最起碼其威力卻是可窺見一二。
    “咚！”
    忽地，突然有一聲劇烈的心跳聲傳來，楚歌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然後——
    “啊！”
    ……
    “為何如此？”
    奇怪的空間內，有人淡淡的問。
    “留個印記而已，怎麽，舍不得了？”清脆的聲音響起，不帶冷漠，反而有著些許好奇。
    “我警告你，別亂來。”
    “嘻嘻，你讓我特意放他們一碼，看來就是因為他了！”沙啞的聲音也不再奇怪，反而帶著些調笑意味。
    “有些因果罷了。”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但這一次，她的語調卻不斷變化，僅僅六個字，語調便變化了六次，就好似有六個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然後連接在一起。
    “嘖嘖，看來你的輪回也失敗了，現在的你還是你嗎？”
    “多了幾個人格而已，不礙事。”
    ……
    江葉城上空。
    因為城中百姓大多衝向了郊外，此時顯得有些死寂。
    一道倩影立在空中，在她手裏拿著一個書包，包裏躺著一隻熟睡的白貓。
    此時她看著老天師，老天師也察覺到她的目光。
    互相頷首，兩人並沒有交談，便擦肩而過。
    然後，老天師便利用清風，裹挾著萬千百姓，然後帶著楚歌大叔幾人，一同飛過城市。
    在他們飛行途中，還不斷有零零散散的普通人從城中飛出，落入人群。
    而看著老天師離去的背影，還有那個昏迷的身影，她姣好的麵容上出現了些許不解。
    “不是說他能夠結束這場災難嗎？難不成影預測錯了？”
    ……
    京城，某處雲霧繚繞的山巒。
    山巒中有一水潭，水潭邊有一溫柔美人。
    美人裸著玉足，輕輕踩在水中，碧波和白玉相襯，一時美如夢境。
    但這時，湍急的腳步聲打破了此處意境。
    一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氣喘籲籲地從山下上來，然後一來便是近乎斥責的喝問。
    “你為何不出手？”
    美人沒有回頭，也不惱，隻是溫柔地說道。
    “有些人不願我出手，畢竟……他們又能苟活好些年了呢！”
    說完，她裸露的玉足上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自傷口中析出，然後落入水中。
    頓時，她腳下有陰影浮現。
    仔細看去，才發現那是一群長角怪魚。
    他們瘋狂地去舔舐美人流出的血液，卻不敢妄動美人絲毫。
    見此，中年人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問道。
    “接下來會這麽樣？”
    “好好……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