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昶和陳標的交鋒(二更合一七十一萬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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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到自家爹露出這種表情, 陳標就感到很晦氣。
    雖然朱元璋已經是他的主公,但也不至於主公家裏死了人,我們家跟著哭喪……呃, 朱元璋當了皇帝之後,我家還真的得一起跟著哭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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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老爹你千萬別摻和進去。無論選哪種, 未來都會出事。如果你參與進去,就算皇帝不清算你, 史書裏也會記你一筆, 說這個垃圾政策是你製定的。”陳標叮囑道。
    後世鍵政王者可不會想什麽當時社會實際, 人人都是我上我也行。雖然他們已經死了很多年, 不在乎被人指指點點, 但能避免的惡心還是避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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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秀英急了:“標兒,真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明王後世子孫……”
    馬秀英話說了半截就停下來,仿佛隻是將這些話說出口, 就難受極了。
    陳標可以對他爹敷衍, 但娘也難過了,他就要好好說了。
    陳標把椅子拉到馬秀英身邊,握住馬秀英的手道:“這個世間沒有永世不滅的家族,就像是沒有永世不滅的王朝。所謂千年世家, 仔細順一順他們的族譜,現在的嫡係和原本創立這個家族的人可能血緣遠得就比五百年前大家都是一家人好些。”
    陳標安撫地笑了笑, 繼續道:“之前我和爹說過,管得了兒子,說不定連孫子都管不了。人兩眼一閉, 就算想為子孫操心都不可能。甚至就是親手帶大教好的兒子,待自己離世之後, 他可能就腦袋壞了,變成了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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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標又道:“我之前說的對王子安排的弊端,有些是立刻會顯現,有的是逐漸成為積弊。其實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選擇‘積弊’。每一個王朝都有無數問題,有英明的帝王,一切問題都能掩蓋。輪到一兩代混賬帝王,什麽弊端都會冒出來,也不差宗室這一點。”
    朱元璋嘀咕:“說白了,還是要坐在龍椅上的人厲害。標兒,你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會選哪種。”
    陳標無語:“爹,你說這樣的話是會掉腦袋的。”
    朱元璋掃視了一遍家人們,道:“我這話傳出去,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掉腦袋,所以肯定沒人會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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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對對,我們都要被株連,誰讓你是我們義父呢。
    朱文正道:“標兒,你說,我也想知道。畢竟我可能會成為異姓王呢!”
    陳標板著臉道:“什麽異姓王,你姓朱,不是異姓王。以後誰問你,你都這麽說,切記不能再說自己是陳家人!”
    朱文正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標兒,別打岔,快說!”
    陳標先瞪了朱文正一眼,才道:“為什麽要選擇?沒用的人才選擇,聰明的人全都要!”
    眾人都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陳標。
    李文忠打蚊子的手都停了下來:“標弟,你逗我們玩?”
    陳標道:“哪有?我認真的。為什麽非要遵循一個政策?遵循一個政策是因為擔心未來子孫腦袋不清醒,隻能給他們一個錯誤少的選項。我這麽厲害,哪個孩子適合幹什麽,我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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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打仗的派去邊鎮守土開疆,給他安排個忠誠的文臣兢兢業業搞後勤,把他打下來的土地都教化成大明的土地。”
    “喜歡搞後勤的也派去邊疆,給他安排個忠誠的武將,兩人文武並濟相得益彰。”
    “不愛出門的就留在京城,去六部啊,搞文學科學啊,平衡朝堂勢力,增加皇帝對朝堂的控製。”
    “若是實實在在的廢物,就教導他小心謹慎,不要惹事。待需要人參與煩瑣的禮儀的時候就把他派出去,就算廢物利用。”
    “若真遇到那種性格頑劣,禍國殃民的人,要麽直接軟禁一輩子,要麽就流放到邊疆屯田去。”
    陳標攤手歪頭:“是不是很簡單?”
    朱元璋下巴都快掉下來:“就這樣?”
    陳標把腦袋回正:“對啊,遇到一個腦袋清醒又聰明的帝王,幾個毛頭小子還收拾不了?而且我又不是特別想當這個皇帝,等我年紀大了,太子也長成了,我就退位讓太子登基,我去管管教育啊,巡視江山啊,給太子當欽差。等我死的時候,太子肯定已經坐穩了皇位。這皇位更替絕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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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標道:“至於我的兒子、孫子,他要如何對待他的子嗣,他就自己定。要是做不好,史書上罵的也是他。還是那句話,人隻能管自己身前事,管不了身後事。既然管不了,為何要為此焦慮?我頂多給後世子孫做個好榜樣。”
    朱元璋拍了拍肚子:“說得也是……標兒,爹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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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標扶額:“爹,我們才剛吃完飯……我讓人那點果腹肉幹點心你先墊著肚子?”
    朱元璋拒絕:“不要,我就不信羊肉麵沒有了。再來一大碗!”
    朱文正連忙道:“我也餓了!”
    李文忠繼續打蚊子:“給我也添點。”
    陳英不好意思道:“標兒,我……咳,我也來一點。”
    陳標:“……哦。”
    他轉頭看娘。
    馬秀英忍著笑道:“娘就不用了。他們還在長身體,多吃點。”
    陳標:“……哦。”
    長個屁的身體,就是一群飯桶!
    陳標還是擔心這群人吃太多不消化,去廚房為他們單獨做些好消化的清淡食物,沒給他們繼續吃羊肉麵。
    陳標一離開,朱元璋就癱在了椅子上。
    陳英連忙給滿頭大汗的朱元璋擦汗打扇子,李文忠則給馬秀英奉茶。
    隻有朱文正仍舊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義父,標弟說得對,選什麽未來都會有問題,那就什麽都選也什麽都不選。把王子先培養著,看誰有用就用誰,誰沒用就養著。”
    馬秀英想了想,狠心道:“標兒曾經不是給你說那個什麽麥子還是穀子的故事嗎?養也不能都養,咱們能養到孫子輩,難道還要養曾孫子?沒爵位的人就給咱們老老實實的讀書習武,自己掙個未來。”
    朱文正點頭:“我們吃不飽穿不暖都能打下一個天下,後世子孫在蜜罐子長大,從小名師教導,若還能長成一個廢物,那還養什麽?直接丟出門自生自滅,我丟不起這個臉。”
    朱元璋拉了拉領口,大喘了幾口氣:“讓我再想想吧。”
    他不是不知道兒子說得對,隻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以標兒的說法,確實他這一代、標兒這一代的孩子不會有太大爭端,但若皇帝腦袋不清醒,比如立了太子但偏愛寵妃幼子,或者年老智昏猜忌優秀的太子,甚至幹脆沒子嗣又不肯提前培養優秀的宗室子弟……
    朱元璋越想越覺得,王朝要持續下去好難啊。
    朱元璋正糾結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標兒送給他的天書。
    這個念頭就像是當頭給他澆下一頭冰水,不但讓他清醒,還讓他有點哆嗦。
    朱元璋想起以前自己的誌向,想起自己曾經生出的要當開天辟地的那一個人的念頭。
    現在,他卻想著怎麽讓朱家人永遠當皇帝?讓大明永世不滅?
    這世間怎麽可能有永世不滅的王朝?這世間怎麽可以又永遠站在百姓頭上的皇帝?!
    我建立大明,隻是標兒說,現在生產力沒發展到不需要皇帝的時候。
    我大明的末代皇帝不能成為亡國之君,要成為亡帝之君!
    朱元璋心中的焦躁和痛苦如潮水般退去,僅存慶幸和羞愧。
    “這世間沒有,也不該有永世不滅的王朝。我隻要昭告子孫,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要把百姓看得比自己重要。若真到了朝廷腐朽到無法彌補的那一步,厲害一點的人就學我,帶領反抗的百姓推翻腐朽的大明;若做不到,至少不能成為百姓走向更好未來的阻礙。”
    朱元璋挺直脊梁,坐直身體。
    他的三位義子,他相濡以沫的妻子,都一樣或坐直或站直了身體。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就算我舍不得殺自己的兒子,也該關他們一輩子。隻要能做到這一點,皇位爭奪再亂也亂不到哪去。如果做不到,就說明大明是該被推翻的時候。那就沒什麽可留念。”
    朱元璋的表情緩和,露出了輕鬆愜意的笑意:“反正大明不會在我手中、在標兒手中滅亡。標兒也一定教導好他的孩子。我們爺孫三人的目標是締造一個如標兒所說的那樣遠邁漢唐的盛世。之後,就看後代子孫自己的本事吧。朱文正。”
    朱文正起身,單膝跪下:“主公。”
    朱元璋道:“我會先命你為燕王,輔佐標兒整頓好北方。”
    朱文正得意揚揚:“是,主公!嘿嘿嘿。”
    他掃了自家兩個表情嫉妒得麵目全非的兄弟一眼。
    沒想到吧?是我陪著標兒!
    朱元璋擺擺手,朱文正站起來,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
    朱元璋又道:“李文忠。”
    李文忠跪下:“末將在!”
    朱元璋道:“我命你為韓國公,名義上輔佐燕王,實際上輔佐標兒。能不能封王,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文忠立刻道:“謝主公!末將必不負主公所望!”
    朱元璋道:“陳英。”
    陳英緊張地跪下:“末將在。”
    朱元璋笑道:“標兒說你本該去雲南,不過現在你若是去雲南,恐怕你會不高興。”
    陳英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說“憑主公吩咐”,但他嘴唇翕動了一下,單膝跪下變成雙膝跪下,磕頭懇求道:“主公,我功勞不夠封爵,可否讓我跟著世子再曆練一番?”
    朱元璋起身,將陳英扶起來:“好,你就先跟著標兒。跟著標兒,你有的是功勞立,別急。雲南那地,讓那群閑不住的老將打,打完給你治理。雖然我知道你想一直陪著標兒,但除了你,誰給標兒守好西南邊陲?”
    陳英哽咽道:“謝主公,謝義父,是孩兒任性了。”
    “趁著你還年輕,我也沒老,任性就任性吧,我能幫你們兜著。”朱元璋笑道,“好了,都坐回去。別等標兒回來露餡了。不知道標兒做了什麽好吃的。”
    朱文正揉揉肚子,沒好氣道:“啊,結果我們仨都要跟著標兒?沒意思,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呢。標兒可別做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我就想大口吃肉。”
    李文忠和陳英瞪了朱文正一眼。
    如果不是義父義母還在這,他們一定會和朱文正好好切磋切磋。
    標兒給你做吃的,你還挑挑揀揀?臉呢?
    朱元璋點頭同意:“沒錯,我就想大口吃肉。”
    李文忠和陳英:“……”
    他們不敢瞪兼任主公的義父,所以他們決定,等會兒多和朱文正切磋一場。
    陳標端來的東西,確實有些花裏胡哨。
    他將豆芽、牛羊肉切成小丁狀,和新鮮的豆花、青豆一起做成了豆腐羹。
    “加水,加很多水,喝水管飽。”陳標一邊調味一邊絮絮叨叨,聽得廚子們都在忍笑。
    陳標做好一大桶豆腐羹,讓人給他家幾個飯桶抬過去。
    剛吃飽又想吃,把胃撐壞了怎麽辦?都給我喝水!
    陳標把豆腐羹抬來後,朱元璋和朱文正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看他們如出一轍的神情,仿佛他倆才是親父子似的。
    “我厭惡豆腐。”朱元璋沮喪道,“標兒,你知道翡翠白玉湯嗎?”
    陳標給他爹舀了一大碗:“知道,不就是白菜豆腐湯嗎?”
    朱元璋道:“你知道?”
    陳標道:“我陳家酒樓裏有這道菜。”
    朱元璋的話說不下去了。他所說的翡翠白玉湯,絕對不是陳家酒樓賣的那種。爛菜葉子和餿豆腐做的湯,才是他記憶中的翡翠白玉湯。
    朱元璋真的很厭惡豆腐。他乞討的時候,吃餿豆腐吃太多了。
    但陳標給他舀了一大碗,他不好拂兒子的麵子,便淺嚐了一口,然後撒謊吃飽了,等陳標睡覺,他再去廚房找肉吃。
    但這八寶豆腐羹一入口,他眼睛就亮了:“好鮮!”
    陳標道:“爹,你在驚訝什麽。我給你做飯,難道還會做翡翠白玉羹嗎?這叫八寶豆腐羹,但是沒有八寶……呃,湊合著。”
    朱元璋埋頭呼嚕呼嚕苦吃。
    他的三個義子早就頭也不抬噸噸噸。
    雖然知道陳標給他們弄湯湯水水“居心不良”,但這豆腐羹真的太好吃。
    馬秀英好奇:“這麽好吃嗎?標兒,給娘來一小碗。別舀多了,娘就嚐嚐味道。”
    陳標像個店小二一樣:“好嘞!來了!”
    今天陳標成功用豆腐加水喂飽了家裏的飯桶,沒讓他們撐壞肚子,可喜可賀,陳標十分滿意。
    入夜後,義父子四人在廚房相遇。
    一人手中拿著雞,一人手中拿著鴨,一人手中提著一大塊肉骨頭,還有一人抱著個壇子。
    陳英問:“宮廷陳年佳釀,來點?”
    三人:“來來來!”
    馬秀英在朱元璋偷偷出門的時候,就起身歎了口氣,披著衣服去找人熬製消食藥。
    家裏已經不缺吃很多年,這幾個人怎麽還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第二日,朱元璋就催著陳標回應天。
    陳標無奈,將事務匆匆交接後,和朱文正一起回應天準備祭祖。
    朱文正作為朱元璋唯一賜姓的義子,確實有資格參與祭祖。外界傳聞,朱文正不作為主祭,而由陳標擔任主祭,既是朱元璋看重陳標,也是敲打朱文正。
    “朱元璋一定想告訴朱文正,他雖然被賜予了‘朱’這個姓氏,但畢竟不是朱家人,不要因為世子遲遲不出現,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張昶對屬下道,“或許這一點可以利用。”
    摯友陳祖仁被一黃口小兒活活罵死之事,張昶根本不信。
    他堅持認為,陳祖仁一定是因為寧死不降,被明軍殺死,而後還被如此侮辱。
    即使報紙已經到了手中,張昶也不肯信。
    陳公心智如此堅定,怎會被黃口小兒三言兩語罵得亂了心神?
    即使張昶看到“得國之正”和“遠邁漢唐”之後也心神激蕩,但他仍舊不信,不肯信,也不能信。
    “和張士誠那邊的人聯係,從他們那裏放出朱文正對祭祀一事不滿,要叛逃投靠張士誠的消息。”張昶的眼睛裏有血絲,他已經很多夜沒睡好覺,“我會親自煽動朱文正!”
    那下屬猶豫道:“朱文正真的會叛逃嗎?他叛逃後,張士誠給他的待遇也不會超過在這裏啊。”
    張昶道:“他想不想叛逃不重要。待周圍人都說他要叛逃的時候,他就必須叛逃!讓朱元璋最信任的義子叛逃,朱元璋一定會痛苦,這才能告祭子山兄在天之靈!”
    說罷,張昶衣袖掩麵,泣不成聲。
    下屬見狀,不再勸說。
    為了替陳學士報仇,一點風險值得冒。就算朱文正識破了他們的計謀,沒有被逼叛逃,也能在朱文正和朱元璋心中紮下一根刺。
    他們選擇朱文正還有個原因,朱文正被朱元璋收為義子時叫“陳文正”,乃是陳標的堂兄。
    他們不信陳祖仁死於和陳標的罵戰,但相信陳祖仁的死恐怕和陳標這個妖孽有關係。或許就是他出的餿主意。
    若讓世人相信朱文正因為祭祀一事不滿,不僅能挑撥朱元璋之間的關係,還能挑撥朱文正和陳標的關係,讓陳家分裂。
    如果朱文正真的叛逃了,說不定還能挑撥陳家和朱元璋之間的關係,順帶收拾那陳家小兒。
    大都中。
    陳標離開前,特意給朱元璋留了信,讓朱元璋一定要召見和封賞張昶的兒子,並公開表揚張昶早年在元朝為朱元璋臥底,現在成為朱元璋心腹的君臣相得的事。
    陳標把戲本子都編排好了,就等著朱元璋來推廣這出戲。
    陳標得意揚揚向自家爹道:“爹,你一定要和主公說,千萬別因為張昶是大元內應就膈應,一定要重賞他這個迷途知返的大元臣子,這樣才能吸引更多擔心不被接納的大元朝臣來投奔大明。”
    朱元璋心裏真的很膈應:“他內心不向著我們,還獎賞他?”
    陳標趴在他爹肩膀上,壞笑道:“家裏人以張昶出仕大明為榮,之後歸服的大元舊臣以張昶為榜樣和主心骨,世人皆將張昶作為心係百姓所以反叛大元昏君的英雄,張昶內心向著誰重要嗎?”
    朱元璋心裏仍舊很膈應:“何必在他身上花費這麽多精力?”
    陳標道:“爹,他是大元高官,是主公安撫北方士族很重要的棋子。主公將來治國,還是得用士族。咱們現在麾下文臣都是南方人,雖然我相信先生們的忠誠和操守,但若不在開朝之處就奠定南北製衡的局麵,待朝堂舊臣換代後,恐怕新來的人就不一定堅持操守了。”
    朱元璋眉頭一皺,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好好勸說主公。”
    陳標笑道:“再說了,現在張昶沒有露出馬腳,主公不能輕易殺人。他幹活幹得好,主公還得用他。主公心裏不舒坦,讓張昶心裏更不舒坦,主公心裏就舒坦了。”
    朱元璋想了想,不由失笑:“還是標兒的壞主意多!”
    陳標不滿:“什麽壞主意?這麽好的主意!”
    朱元璋把陳標東倒西歪的身體扶正,幫陳標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摸了摸陳標腦袋上的發髻。
    陳標現在提前鬆開了總角,束起了頭發。
    “一路小心。”朱元璋不舍道。
    剛見麵,他們父子又要分開了。
    陳標笑道:“嗯!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