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供奉才最昂貴(二更合一一百一十二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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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可以出海玩, 弟弟們都羨慕極了。
    不過他們沒有吵著鬧著要同行,仍舊如以前那樣,強顏歡笑說一路順風, 他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大哥擔心。
    “我和三弟會好好幫大哥分擔政務, 記錄下大哥離開後的事,等大哥回來查看。”朱樉不信任他人, 隻信任自家兄弟。
    朱棡也使勁點頭:“大哥, 回來時給我帶土特產。”
    朱棣和朱橚也拉著朱標的衣袖, 問朱標要土特產。
    朱標頭疼:“土特產啊, 高麗有什麽土特產, 我想想……”
    朱標道:“沒事別吃藥,藥補不如食補……唔,倒是可以買點人參給娘做麵霜。”
    這隻標兒,對爹是“藥補不如食補”, 對娘就是“人參磨碎了給娘做麵霜”, 這什麽區別待遇啊!不滿!
    朱標見到親爹吃醋,立刻安撫:“也給爹帶點回來。雖然藥補不如食補,偶爾用一用也行。”
    朱標臉一板:“年輕的人吃多了補藥,越吃身體越不好!”
    四個弟弟拉長聲調歎氣, 連在外已經很成熟的朱樉也努力睜大著他們本來就很大的眼睛,對親哥撒嬌。
    朱標努力板著臉:“我去看看有什麽新奇的玩意兒給你們帶來。”
    朱元璋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其他四個兒子, 其他四個兒子也隱晦地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親爹。
    朱標心中十分憂慮。自己離開後,爹會不會追著四個弟弟揍?
    還好,馬秀英聽到朱標要去高麗之後, 也急匆匆趕來。
    “娘,一定要看好爹, 別讓爹揍弟弟!”朱標撒嬌道,“如果弟弟做了壞事,娘你來揍,可別讓爹揍啊。”
    馬秀英哭笑不得:“好,娘來揍!”
    她第十次叮囑了同樣的內容,朱標第十次認認真真應下。
    雖然朱標很早就獨自生活並帶弟弟),還上過戰場。但這個時代的人對廣袤無垠的大海都很恐懼,馬秀英仍舊很擔心。
    雖然她不會因為擔心就約束朱標的腳步,朱標出發前,她先嘮叨一番總難免。
    朱標將要隨水軍離開的消息傳出後,北京的百姓先有些擔心自家的好知府好知省要走,都哭著要張羅送萬民傘了。
    得知朱標隻是去隔壁高麗出使,順便買些糧食回來補足將士出征空掉的糧倉,好在青黃不接的時候能繼續以工代賑,百姓們哭得更厲害。
    這個時代的百姓都已經習慣前線打仗,自己餓肚子。他們住在邊鎮,這種事更難免。
    因為即使現在將士出征,也隻是用糧倉裏的糧食,沒有征收百姓們家裏的糧食。這對百姓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現在他們知道,他們小小的父母官不僅沒有在將士出征的時候向他們征收糧食,還擔心官府無法在他們會挨餓的幾個月幫助他們,所以要出海買糧。
    或許父母官道德感高,城中的士紳豪商們也與有榮焉,想跟上一點父母官的步伐,當一個“慈善人”。
    他們在清點了家中糧倉,留足了能吃一兩年的糧食後,把家中的舊糧拿出來,紛紛運往官衙。
    “知省啊,你別去海外,海外危險。我們來捐獻!”為首的人拍著胸脯道,“我們可以多做幾次慈善!”
    朱標微笑道:“你們有這個心,本官很感動。不過若治下出現困難,就問你們要糧要人,那和那些盤剝你們的人有什麽區別?”
    眼前的人心中不由一鬆。他立刻道:“我們知道,知省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朱標擺擺手,道:“本官不是這樣的人,才更要保持住自己的操守。再說了,你明白的,我本質上還有個身份是商人……”
    朱標眯眼笑道:“比起索要來的東西,本官更喜歡用商人的方式,合理合法也合乎道德的方式來與你們交換東西。”
    眼前的人眼睛一亮:“知省大人又有新的東西賣……不是,咳,知省大人又要召開慈善晚會?”
    朱標繼續笑道:“現在本官可沒空。本官要去高麗做一筆大生意。”
    眼前的人仔細思索了一下,聲音顫抖:“這次去高麗,不是純粹去買糧?”
    朱標對眼前的人點頭道:“本官很欣賞你。你捐獻的糧食留下吧,讓其他人的糧食運回去。”
    朱標催促道:“本官至多還有三日就要離開。你可要處理好了。我僅允許你們出兩個人隨行……嗯,這兩個人可以各帶一個護衛,不能再多了。”
    把人又是作揖又是抱拳,激動得不能自已,離開房間的時候跌跌撞撞,好像喝醉了似的。
    朱元璋從旁邊隔間走出來,皺眉道:“他們要進獻,你就收著,怎麽還要帶他們做生意?”
    朱標開玩笑道:“爹,你和朝中的那群人待久了,被他們帶的思想僵化,已經不是以前的豪商了!”
    朱元璋輕輕敲了一下朱標的額頭:“別頑皮。”
    馬秀英也從隔間裏走出來,揉了揉朱標的額頭,輕罵道:“標兒已經長大了,別老是敲標兒的額頭。”
    朱元璋道:“他再大也是我兒子。”
    朱標等爹娘吵完之後,才解釋道:“憑借我個人的品德聲望……”
    他說到這,笑著搖搖頭:“得到的供奉能有幾次?而且供奉就真的是免費嗎?免費的東西才最貴啊。有什麽比人情更貴?”
    朱元璋若有所思:“這倒是。他們給你獻東西,下次要找你幫忙,你不好拒絕……你不好拒絕就告訴爹啊!”
    馬秀英正頷首表示同意,聽到朱元璋厚顏無恥的話後,用胳膊肘撞了朱元璋的腰一下,道:“你不要臉,標兒要臉。你名聲不好,標兒名聲好,你們不是更好做事?”
    朱元璋揉了揉腰,齜牙道:“夫人,你動手也太狠了。好吧,也對。所以標兒你就把供奉變成了生意?”
    朱標點頭:“隻有利益交換,才能長久的從對方手中拿到東西。貪官汙吏的官商勾結,本質上也是一種做生意。商人要牟取更多的利益,貪官為其提供保護而獲得分成。我隻是把交換的利益,變成了合法合理也合乎道德而已。”
    馬秀英插嘴道:“也更符合咱們大明的利益。讓更多的商人合法的與高麗做生意,大明才能收更多的稅。”
    朱標道:“娘一點就透,比爹聰明。”
    朱元璋瞪了朱標一眼:“你爹怎麽不聰明?我也想到了!商人逐利,就算我……們大明禁海,他們也會偷偷與海外交易,就和以前向草原走私鹽鐵的商人一樣,說不定還會賣掉大明。能真心給百姓捐錢捐糧的商人,就算想著有利可圖,也比一毛不拔的商人強多了。讓他們先……呃,標兒你說的,那個叫做大做強,對大明更有好處。”
    朱標誇獎道:“爹也很厲害!對,這些人至少從未偷稅漏稅”
    這“從未”不是說沒有合法避稅。隻要他們是合法避稅,朱標就不會對他們如何,頂多修補漏洞罷了。
    大明的商稅基本出自朱標之手,對商人盤剝並不多,而偷稅漏稅懲罰極重,抓到就是抄家殺頭。所以大部分商人都樂意主動交稅,不需要官府催。
    在朱標手中,沒有官員層層加碼的現象,商人們過得很滋潤,所以北京出現了困難,他們才願意慷慨解囊。
    封建士紳重土地,但也都知道商業才是來錢最快的方式。所以幾乎每個豪商背後都是當地士紳,朱標掌握了這些商人,也就掌握了當地士紳的錢袋子。
    這就是朱標在朱元璋每次打下一個城池,就能迅速將這個城池盤活的原因之一。
    朱標有的是法子讓這些人雙手將自己家產奉上——這不是拿出家裏不需要的陳糧,而是咬牙把家產都拿出來,跟著朱標去“賭|博”。
    能把生意做大做強的商人,內心都不缺“賭性”,朱標太了解了。
    “他們是賭徒,而我是莊家。”朱標解釋道,“他們先跟著我賺錢,等我撒開手之後,他們可能賺可能賠,但我永遠不會虧。而我都撒開手了,他們自己生意做得不行,和我有什麽關係?”
    朱標露出陰險的笑容,朱元璋和馬秀英對朱標的濾鏡比北京和南京城牆加起來還厚,直誇標兒聰慧。
    他們在朱標這裏取經後,學到了許多,腦袋裏已經想到之後要怎麽回去試試朱標的手段。
    之後朝廷將要鼓勵海商貿易,這些事他們必須學好,大明才能穩賺不賠。
    朱標收了為首者幾車陳糧。為首者立刻就送來了更多的糧食和布匹,並承諾後續會再送東西,以購買上船名額。
    即使朱標不讓為首者告訴別人,但這個不告訴,差不多就是“嘿,我給你說個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很快就傳遍了北京,甚至北直隸所有豪商耳中,並向南方傳遞。
    高麗的人參和毛皮一直是緊俏貨,大明的絲綢瓷器等在高麗更是利潤高得可怕。朱標這個商人們人盡皆知的財神爺要親自去高麗開辟航線,誰都知道誰能上朱標這艘船,財神爺指縫裏漏出一點,就足夠他們吃很久。
    隻有三日時間,商人們都快瘋了,恨不得身上長了翅膀,去北京獻糧獻錢,求一個上船的名額。
    還有的商人是在三日後才得知消息,氣病了的人不在少數。
    如果我得不到這個賺大錢的機會,就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啊!
    搬!以後財神爺在哪裏做官,我們商號總鋪子就在哪裏!
    搬家搬庫房的損失,財神爺的金手指隨手一個指點,就能十倍百倍賺回來!
    北京城的豪商們有上船的機會,更是打出了狗腦子。
    他們十分後悔自己不去爭取那個領頭人的位置,紛紛拿出渾身解數去求一個見到朱標的機會。
    朱標在消息放出後的第二天,以張榜的方式競拍三個跟船名額,參與競拍的商家,必須是沒有犯過包括偷稅漏稅的刑法,競拍隻接受糧食和布匹。
    朱元璋看到現場的商人們那瘋狂的模樣,瞠目結舌。
    他不斷晃著劉基的肩膀道:“看!我家標兒多厲害!”
    劉基把“主公你要不現在退位”的大逆不道的話咽下去,歎息道:“官商勾結在所難免,再怎麽禁止都難以控製人性的貪婪。如何把這些掌握在朝廷的手中,以合乎道德和律法的形勢‘勾結’,是所有朝廷都要考慮的事。可能不會有人比標兒和主公這兩個豪商做得夠好了。”
    朱元璋聽劉基誇他,笑得嘴都要歪了。
    朱標隻給了四個人名額,北直隸的庫房就裝滿了十分之一。
    朱元璋心裏感情十分複雜,用了很大的勁才將把這些人的家全抄了,家產全部充國庫的想法給消滅。
    我也是豪商,我不仇富。何況我是比他們更厲害的豪商!朱元璋不僅在心裏碎碎念,都在嘴上碎碎念了。
    劉基嚇得半死,生怕朱元璋眼紅持刀搶劫。朱元璋性子左了,標兒又出海了,他們就真的隻能撞柱子去死諫了。
    朱標還未出發,庫房裏的糧食就已經過了最低警戒線。這等攬錢的本事,實在是令朝中許多想要借這件事做文章的人歎為觀止。
    更讓他們嫉妒的是,朱標這樣攬錢,商人不僅沒認為自己被盤剝,還都捶胸頓足哭嚎自己沒趕上這等好事。
    “什麽?朱知省隻是想要我們的錢?你開什麽玩笑!朱知省親自去高麗做生意,這點糧食,輕輕鬆鬆就賺回來了。他就是給我們機會,帶著我們共同富裕啊!”
    “朱知省以前還姓陳的時候,就喜歡提攜其他商人,不像沈萬三那樣吃獨食。否則陳家早就超過沈家成為天下第一豪商,那還用等到沈家敗落?!”
    洪武皇帝和他的心腹們如果不是知道陳國瑞和陳標賺的錢都補貼了朱元璋,才導致陳家的家產沒有沈萬三一家多,他們就信了這群商人的鬼話。
    朱標踏上了大明的蒸汽戰船,陳麟送行的時候,語氣有點酸:“論經商,我也很擅長啊。知省什麽時候帶我一起去經商?”
    朱標承諾:“下次一定!”正因為你擅長,才讓你留守啊。
    回南京探親的朱同匆匆趕回來,還帶來自家兄長朱異。
    朱異比起做官,也更擅長做生意,是個典型的儒商。朱同做官的時候,朱異一邊做生意一邊照顧朱升。
    此次朱升把朱異踹出了門,讓朱異去學學朱標的本事。
    “給自己家賺錢不算什麽本事,你要能像標兒那樣,為百姓、為整個大明賺錢。”在朱升的殷殷期盼下,朱異無奈與朱標同行。
    “標兒,我真的不想出門。”朱異歎氣,“我喜歡經商是假的,懶得做官也懶得到處跑才是真的。”
    朱異這個儒商,就隻是在一個城市做生意啊!
    朱標笑得直不起腰:“就因為你懶,朱老先生才把你趕出家門。已經晚了,你現在已經落入我的魔手。”
    朱異苦笑。落入標兒魔手,以後可有的忙了。
    朱異不想忙,船上其他四個富商恨不得朱標使喚他們。
    朱標使喚他們,是教他們如何賺錢啊!
    廖永忠往岸上看了一眼,發現岸上隻有朱國瑞夫妻送行,看來皇帝和皇後是不會來了,隻能遺憾宣布起航。
    蒸汽戰船第一次執行任務,如果皇帝能出來鼓勵兩句多好。廖永忠有一點點不高興。
    “你是不是在想,皇上怎麽沒來?”船起航後,朱標問道。
    廖永忠立刻道:“沒有沒有,我怎麽會這麽想?”
    朱標疑惑:“廖叔叔這麽想才正常啊。皇上在北京,廖叔叔出海去高麗,他來送送你才是理應之舉。”
    廖永忠立刻道:“對……啊,不是,也不是理應之舉,隻是有點遺憾。畢竟皇上就在北京。”
    朱標看著廖永忠很自然地接過自己的話,像是很早就知道皇上在北京的事,心中歎了口氣。
    他笑道:“皇上不出現,大概是不想給高麗一種我們太重視他們的錯覺,以免引起他們的察覺。”
    廖永忠點頭:“說得也是。”
    朱標道:“等廖叔叔滿載而歸的時候,皇上肯定會來迎接。”
    廖永忠心道,當然,但就是不知道來的是皇帝還是朱國瑞。
    但他嘴上隻能說:“定不辱皇上的旨意!”
    朱標和廖永忠隨便聊了幾句,回到船艙中休息。
    他大字型躺在船上,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也沒什麽吧?不用試探也沒關係,因為本來就無所謂。
    要相信最愛自己的爹娘啊。
    朱標翻了個身,從懷裏掏出來親娘繡的、裏麵放著爹親自寫的,可能爹自己都不怎麽信的佛祖經文,輕聲笑了一下。
    朱標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高麗自然也知道了大明的水軍即將帶著使臣前來的消息。
    隻是他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大明的水軍都已經到岸邊了。
    即使他們的探子提前幾日得知,但無論是走水路還是走陸路,都需要近十日的時間。
    蒸汽船從海津鎮出發,隻需要一日,就能來到高麗半島。
    大明的戰船冒著嘟嘟嘟的黑煙,靠近了高麗半島。高麗的漁民以為海獸來了,有的嚇得立刻調轉船頭離開,有的嚇得直接跳船。
    大明還救下了幾個跳船的漁民,得知他們跳船的原因後頗為無語。
    如果我們是大海獸,你們跳海不是找死嗎?
    於是探子從北京得到的消息還沒到開京,開京的高麗王就已經得到了疑似大明的戰船前來高麗的消息,朝堂一片嘩然。
    在朝堂吵著是打還是投降的時候,探子的消息終於遞了回來。
    果然是大明的水軍,領兵者是大明的水軍大元帥廖永忠。但這居然不是船上的主事者,主事者是一個快被傳成神仙的朱標。
    高麗朝堂上下有人欣喜有人懼怕。
    朱標幾乎沒有敗績。朱標此次隨軍,難道是來打高麗嗎?
    高麗是元朝藩屬國的時候,其實性質上和雲南差不多。高麗的王位更替和朝政,元朝可以隨意幹涉,隻差廢國立省。
    之後高麗和元朝世代通婚,現在高麗王的愛妻就是元朝的貴女。更別說現在元太子的母後就是高麗人。
    在這種前提下,高麗即使看到元朝走向末路,仍舊不肯投降大明就可想而知。
    高麗中部分人對元朝真的很忠誠。
    但高麗內部還有一批人,非常想投靠大明。
    他們深受程朱理學影響,認為忠於漢家正統才是高麗本應該做的事,不應該陪著元朝赴死,更不應該首鼠兩端。
    忠於一個君王,才是作為臣子應該做的事。
    他們在朝中聲勢十分浩大,基本中下層士紳都是親近大明的一派。
    這群人聽到朱標前來後,都恨不得彈冠相慶——這對高麗王而言,確實是彈冠相慶。
    朱標來了,我們成為大明的臣子的未來還遙遠嗎?
    高麗現在的上層都被和元朝親近的大地主把持,他們雖然人多,但勢力並不強大,聲音也不夠響亮。
    現在朱標和大明的水軍要來了,他們才的聲音終於響亮起來。
    高麗王躲在深宮裏,拒絕聽這群人勸誡。他們居然衝到了宮門口,要撞柱子死諫。
    這一點,可見他們真的是非常資深的程朱理學。
    高麗王王顓抱著愛妻的牌位不斷低泣。
    王顓早年是一個較為英明的國王。他對內壓製大地主階級,改革國內政策,扶持程朱理學和修習程朱理學的中小地主士紳,以對抗國內隻知道享受的大地主豪強;對外與元朝宮廷關係緊密,得到了元朝許多扶持和好處,以發展國內經濟。
    但這一切在王顓的愛妻死後,就戛然而止。
    高麗國王基本都會娶元朝公主。和其他幾個政治聯姻不同,王顓對王後寶塔失裏是真愛。即使王後難以生育,王顓納了幾個妃嬪,也不減他對王後的愛。
    寶塔失裏死後,王顓對愛妻的思念幾乎病態,幾乎不理朝政,改革也中止了,每天隻知道以酒消愁。高麗國內陷入混亂,朝臣對國王非常不滿。
    親近元朝的一派認為國王過於沉溺男女私情,導致沒有子嗣,是高麗混亂的根源;親近大明的一派認為國王過於沉溺男女私情,所以死死拉著元朝不放,不肯投降大明,是高麗混亂的根源。
    王顓心裏十分苦悶。
    他想,難道自己真的要為了高麗,而不顧對愛妻的承諾嗎?
    “還是高麗更重要啊。”王顓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