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高英禮哪裏還不知道是被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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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英禮哪裏還不知道是被沈迎擺了一道?
可喬明菲又不知道, 她隻冷笑:“沒想到高先生居然在自己家裏對我下藥,對付我一個小人物倒是夠慎重,都讓我受寵若驚了。”
高英禮沉默了幾秒:“不是我做的。”
喬明菲一副‘你拿我當傻子’的表情:“不是高公子, 難不成是被你挾持的沈小姐不成?”
還真特麽就是這女人,高英禮心道, 但也並不打算跟喬明菲爭論。
他並不在乎喬明菲對真相認知如何,隻是眼神落到了沈迎身上。
沈迎麵對他質問的眼神, 一副徹底倒戈的狗腿樣——
憂他所憂般道:“高公子不必多說, 我懂你。”
“這女人無非是仗著拿捏住您的把柄,又自以為看清您不願卷入鬥爭的軟肋,才敢單槍匹馬的上門挑釁。”
“可這蠢貨自己都沒發現話裏的漏洞之大,她說行動機密隻有喬家父子二人知道, 那她是怎麽知道的?”
“不外乎那幾個途徑, 偷聽, 巧合,猜測,或者她在喬家父子沒意識的時候也參與了策劃。”
“但不管是哪個,她都不敢將自己之前暴露在喬家父子麵前,尤其是喬家正因為行動失敗,損失巨大的時候,她這個知情者一定會首先被當做泄密者懷疑。”
“更不用說, 喬家又不是沒人了, 跟高公子您這樣地位的人談判, 輪得到她一個小姐跟班?”
“所以我敢打賭,這女人絕對是瞞著所有人來到這裏的。她分明是狐假虎威, 想拿喬家詐高公子你而已。”
高英禮聞言看著沈迎,很想反問她一句‘你確定狐假虎威的人隻有喬明菲?’。
便見沈迎總結道:“所以高公子您隻要把這女人扔鯊魚嘴裏, 就沒有所謂把柄不把柄的事了。”
說著拍了拍高英禮的胸膛:“您的員工是我見過最善於替主人分憂的,因此在明白事情關鍵後,很幹脆的就將這女人藥.倒,聽後高公子您的決定。”
喬明菲聞言臉色難看:“不愧是高公子,果然狠辣。”
沈迎這一通操作下來,都給高英禮整不會了。
他看著喬明菲,放了對方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隻能招來兩個人:“先把這女人扔下去看著。”
沈迎連忙吩咐:“對,我們高公子可不養閑人,這女人自己上門挑釁,讓高公子處境難辦。”
“沒道理好吃好喝的招待她,扔她去馬廄撿馬糞去,不撿沒飯吃。”
員工聞言毫不遲疑的點頭:“好!”
高英禮火冒三丈:“要不你們全聽她的得了。”
員工這才意識到老板好像有不同吩咐,連忙道:“那,要安排客房嗎?”
高英禮看著喬明菲,實在對這女人也不爽。
員工麵麵相覷,這不還是跟沈小姐吩咐的一樣嘛。
喬明菲聞言就恨極了,她瞪著沈迎,冷笑了一聲:“我以為沈小姐失蹤這些日子,一定處境艱難,還想辦法拉你出去。”
“是我自以為是了,以沈小姐的本事,在哪個男人那裏不是如魚得水。”
“隻是路先生知道他的未婚妻在這裏對他的死敵百般順從嗎?”
沈迎耿直道:“他不知道啊,所以唯一有泄密可能的喬小姐,就必須得除掉了。”
喬明菲聽出她在針對自己,但聽到是這個原因所以欲除她後快的時候,仍是麵目扭曲,充滿無盡的複雜與不甘:“你根本就不配。”
沈迎就笑了:“配不配的你跟路總說去,你看他賞你一個眼神不?”
“回你一句‘你他媽誰啊,管到我身上了’都算對女士的尊重。”
喬明菲咬牙:“他瘋狂尋找你的時候,你卻在這裏討好高公子,這種事你敢讓路臨危知道嗎?”
沈迎滾刀肉一樣:“怎麽不敢?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是被逼的。”
“就因為我是路總的未婚妻,就招致偏執變態的高公子覬覦,因為路總沒有保護好我,導致我落入高公子手裏。”
“我不但失去自由,還被迫出賣色相討好,這才能換取些許安全和像樣的生存空間,就是路總知道了,也會可憐我的苦。”
高英禮聽不下去了:“你再說一遍你苦?”
他整個家都快被占領了,隻是這話說出來丟人。
沈迎聽到他的話,身體瑟縮了一下:“不苦,不苦,高公子對我可好了,我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足,一點不想回去。”
那強顏歡笑,像是被.槍.指著說出來的話,讓高英禮血氣上湧。
接著沈迎又將可憐一收,露出黑化扭曲的表情:“所以這種福氣,我希望有人陪我一起享受。”
她指著喬明菲道:“高公子,這女人是隱匿於幕後的路總的瘋狂愛慕者,比喬明悅那種隻會嘴巴上吵吵的貨色不一樣,為了得到路總,剔除路總身邊的女人,她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
“怎麽樣,高公子,征服這樣的人肯定更有成就感吧?”
喬明菲心裏一咯噔,她目眥欲裂的瞪著沈迎,震驚於這女人的惡毒。
高英禮跟路臨危從小結仇她是知道的,並且但凡路臨危中意的,高英禮必定搶奪,為了惡心對方無所不用其極。
但高英禮卻想都不想道:“啊?路臨危都記不住臉的一女人,我搭理她個屁。”
沈迎看著高英禮:“還說你的性.癖不是挖牆腳呢?”
高英禮:“……”
感情陷阱在這裏等他呢,根本就不是衝著喬明菲去的,而是衝著他來的。
高英禮火冒三丈,難看的笑道:“你很好,今天又讓你躲過一劫。”
說完不想再搭理他,率先離開了房間。
而在他離開後,沈迎忙阻止了要架喬明菲下去的兩人。
“等等,讓我拍張照。”
說著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手機,湊到虛弱的喬明菲旁邊,哢哢就是幾張合影自拍。
拍完才將照片存到雲端,手機就又被收走了。
高英禮去而複返,掃了眼周圍的人道:“以後宅邸內不準出現手機。”
沈迎攤了攤手,做出個無奈的表情,高英禮悻悻的再次離開。
幾日相安無事,高英禮也以為當沈迎拍照是為了得意時,事情找上門了。
確切說應該是人直接上門了,這次來的人是喬明悅的哥哥,喬總。
他一見到高英禮便質問:“我把你當朋友,才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你居然背後捅我一刀。”
高英禮心道誰跟傻逼是朋友?麵上卻露出驚訝:“出了什麽事,居然讓你這個時候特地跑過來質問我。”
喬總冷笑:“你倒是好手段,我就說那天晚上計劃明明很順利,怎麽莫名其妙的人失蹤了。”
“原來是你搭的順風車。高英禮,你不但讓我們喬家的計劃功虧一簣,現在還好意思落井下石。你真當我們喬家是泥捏的嗎?”
高英禮:“你是特地跑過來跟我打啞謎的?”
喬總見他還裝傻,便拿出手機,翻開一張照片推到高英禮麵前——
“如果不是你,那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裏?還有我堂妹,她失蹤了好幾天,原來是落你手裏了。”
高英禮看到上麵的照片,可不就是沈迎那天拍下的那一張。
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好險沒被氣暈過去。
怒極反笑的道:“把她們給我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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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迎看著倒是好,穿著絲質長裙,整個人悠閑懶散,看著像是剛睡飽了午覺。
對比之下喬明菲可就淒慘了,穿著藍色的工裝服,身上套著橡膠圍裙,腳上穿著橡膠筒靴,身上全是馬糞味兒。
喬總見狀都往後退了幾步:“小菲?你怎麽了?”
“高英禮你敢這麽欺負我妹妹。”
但高英禮理都不帶理他,徑直起身來到沈迎麵前,聲音陰冷道:“你幹了什麽好事。”
沈迎也不裝傻,看到喬總臉上便露出鄙夷之色——
“不是吧,我這信息都發出去半天了你才找來,難怪幹不過路臨危呢。”
“就衝這份磨磨唧唧,對重要信息缺乏行動決斷,你拿什麽鬥?八成還先找了爹對吧?”
喬總被刻薄得臉色脹紅:“閉嘴賤人,沒你好果子吃。”
沈迎:“這咋還急眼了呢?對送你珍貴消息的人都沒一點風度的?”
話才說完,下巴就被高英禮箍著轉了回來。
表情危險到了臨界點:“理那個蠢貨幹什麽?看著我,回答我。”
沈迎語重心長:“我也是為了高公子你著想,區區喬家,日薄西山一貨色,隨便一個小角色也敢上門威脅您。”
“我要讓他們看看高公子您的魄力和決心,要剛就跟整個喬家剛。”
高英禮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麵上的怒色反而消失。
他坐回椅子上,將人一拉,沈迎便跌坐在了他腿上。
“想逃是嗎?”高英禮道:“喬明菲不安全,喬家就安全了?”
“還是說你就是想挑唆喬家跟我對上,好讓路臨危趁機救你?”
說著高英禮掰過沈迎的臉:“看好了,你是怎麽走近自己挖的墳墓。”
然後他衝喬總道:“你可以繼續說了。”
喬總來之前想了無數話術,說到底他們喬家並不敢同時跟路家和高家開戰。
所以雖然上門質問,但真正態度絕對不帶強硬。
此時被高英禮傲慢的態度一掃,喬總頓時有些忘詞。
磕磕巴巴好幾秒,才開口:“我們可以不計較你破壞喬家計劃的事。”
高英禮嗤笑:“計較又如何?”
喬總:“……高公子別太狂妄,就算喬家現在無暇顧及你,但路臨危要是知道這女人在你手裏,勢必得發瘋吧?”
喬家唯一慶幸的就是,高家和路家絕無合作可能。
卻聽高英禮滿不在乎道:“他現在正跟你們打得起勁,就算發瘋又能拿我怎麽樣?我高英禮是他不用全力就能打擊的對手?”
喬總見他油鹽不進,幹脆咬牙道:“你們高路兩家,舊怨由來已久。”
“高公子何不趁現在這個機會,跟我們喬家聯手,徹底將路家踢下去?”
“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了,一般情況下,是沒人會冒這麽大的風險跟你聯手的,隻有我們喬家。誠然我們現在處境不妙,但這樣一來,兩家聯手你也可以占據主動權,分割更多利益。”
“這算是開誠布公了,怎麽樣?高公子。”
高英禮笑了笑:“雖然卷入混戰不是我本意,但現在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我同意跟喬家合作。”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看著沈迎。
顯然是讓她好好的理解,現在的局麵都是她的愚蠢和不知所謂帶來的。
喬總原本以為還要費些口舌,誰知道這麽容易就說動高英禮,頓時滿心歡喜。
他道:“那麽明早我們約地方,到時候我父親會親自過來詳談。”
聯合對付路家這種事,不是什麽三言兩句就能敲定的,必須得是兩家的領頭人反複詳細的商量,設計,布局,交換情報,以及對利益的提前劃分。
因此喬總也不打算多待,便道:“那麽沈小姐便先留在高公子這裏了,等明天會談結束,再決定她的歸屬。”
“至於我堂妹,我先帶她回去沒問題吧?”
高英禮做了個手勢:“請便。”
在二人轉身欲離開的時候,又突然道:“如果上次來的是喬總,也不至於這麽失禮了。”
“我還以為我高英禮在喬家眼裏,被輕視到隻配跟喬小姐這樣的角色上談判桌了。”
喬總臉上露出茫然之色,緊接著發現不對:“高公子什麽意思?”
高英禮笑了笑:“喬總不知道?喬小姐那天一來就問我交出沈小姐,還以喬家名義對我發出宣戰威脅,我還以為是喬總授意的呢。”
喬總匪夷所思的看向喬明菲:“怎麽回事?”
喬明菲眼神閃了閃:“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喬總也沒想在這裏糾纏,便帶著喬明菲離開了高家。
之後堂兄妹二人的談話當然不得而知。
但此時高英禮卻玩味的看著沈迎:“怎麽樣,如你所願。”
“我即將與路總開戰了。”
“一旦兩家開戰,可就不顧上你我那點飯後餘興的小遊戲,你明白自己被交到喬家的下場吧?”
高英禮欣賞著沈迎臉上的每一寸表情,試圖在上麵看到驚慌與悔恨。
但是沒有。
他眉心逐漸緊皺,即便邏輯上判斷她的行為隻能用愚蠢形容,但這家夥往往看似愚蠢的行為總暗藏深意。
被愚弄的憤怒褪去後,高英禮又萌生了一股別樣的期待。
他讓人將沈迎嚴加看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帶著她來到了與喬家約定的地方。
那是一座幽靜的私人別墅,是高英禮的地方,喬家有求於人,自然麵臨被動。
高英禮帶著沈迎進入別墅的會客室,在開始之前,除了喬家父子,高英禮,以及雙方留了一個秘書外,就隻多了個沈迎。
會客室密閉性很好,絕無可能被外麵打擾。
準備好一切後,喬家父子才與高英禮開始了數個小時的談判和拉鋸。
沈迎在一邊聽得打瞌睡,便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沒過幾分鍾,那邊的聲音小了起來,先是高英禮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喬家父子見狀也停了下來。
高英禮一把抽出她的手機:“你這又是哪兒來的?”
沈迎:“整個房間我就跟你熟,總不能找喬董他們借吧,當然是借你的了。”
高英禮:“你管這叫借?”
他都不知道手機什麽時候被她摸過去的,這玩意兒以前隻是個普通白領吧?哪裏來的一身本事。
沈迎見他不肯給手機玩,便道:“至少給我點東西打發時間吧?”
高英禮見她都這樣了,還有心思想著玩,都沒了脾氣。
給助手使了個眼色,沈迎便得到一個未聯網的平板,可以單機玩消消樂。
聊勝於無吧。
就這麽玩了好幾個小時,沈迎也膩了,那邊也談得差不多了。
此時眾人的視線再度落到沈迎身上。
喬董率先開口:“自上次之後,也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
“別來無恙,沈小姐。”
沈迎抬頭,將平板還給了助理,衝喬董笑了笑:“雖然沒見麵,但這些日子以來,喬董闊綽的英姿一直在我腦海裏。”
“隻要一想到您簽轉贈協議的畫麵,我心中對喬董尊敬就油然而生。”
喬董一噎,臉色難看了兩分,但隨即又恢複笑意。
對高英禮道:“高總,沈小姐是咱們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既然由我喬家作為馬前卒,那沈小姐現在是不是該交與我們了。”
“放心,如果高總實在中意,我們會盡量保證她的安全,等結束以後,再送到高總麵前。”
“到時候高總大可光明正大的帶著她羞辱路臨危,豈不更痛快?當然前提他還活著的話。”
高英禮沒回答喬董,而是問沈迎道:“你說呢?”
“是願意跟喬董他們走,還是留在我身邊?”
沈迎納罕:“這玩意兒還能讓我選的?”
喬家父子聞言也麵露不悅,高英禮卻笑道:“隻要你能拿出打動我的條件。”
喬董:“高總,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不至於跟路臨危一樣,為了個女人——”
高英禮抬了抬手,打斷喬董的話,等著沈迎的回答。
沈迎看了眼喬家父子,又看向高英禮。
開口道:“你知道前幾次喬家出手,都是喬明菲的手筆對吧?”
高英禮點了點頭,通過之前沈迎與喬明菲的對話,再蠢也猜得出她在一些列事件中參與的角色了。
然而喬總臉上卻滿是不屑,當時高英禮的提示但凡聰明人都能想通一二。
很可惜,喬總不在此列,甚至回去之後,被喬明菲暫時用言語穩住了。
但他的判斷無人在意,沈迎接著道:“你猜我一早知道事情是她幹的,為什麽一直不拆穿,反而任由事情一次次的鬧大?”
高英禮臉色變了,他終於抓住了什麽,但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隻得先回答沈迎的問題:“那是因為你需要由頭管路臨危要錢。”
“喬家的一次次刁難,根源全在路臨危,他們的每一次出手,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堪危機,而是發財的機會。”
沈迎又道:“那你說什麽情況下,我會把喬明菲這條屢次帶來財運的毒蛇給揪出來呢?”
高英禮:“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
什麽情況下喬家才會沒了給她提供勒索機會的價值?那必然是大廈傾倒,或者喬董一係再無翻身可能的時候。
可高英禮還是不可置信,這家夥就是再邪門,也不至於——
那可是偌大一個喬家,即便是路臨危發瘋似的進攻,也暫時不會傷筋動骨。
然而此時沈迎視線卻落在了喬董身上:“知道為什麽我要將自己的下落透露給喬總嗎?”
“因為我需要你們與外界隔絕一段時間,不需要太長,半天就可以了。”
“沒有比跟高公子商討扳倒路家更適合的,也更在我掌控下的理由了,所以我替你們安排了這場會議。”
喬總聞言冷笑:“你安排?你意思是說我們兩大家的家長坐在這裏是由你操控的?就憑你?”
他話音剛落,就聽高英禮問道:“這裏有沒有信號?”
兩邊的助理連忙拿出手機,赫然發現不知道何時,上麵顯示變成了無信號。
高英禮看著沈迎,沈迎也沒有賣關子。
“我讓劉助理放的屏蔽器,說這裏的對話不方便以任何方式傳播出去,很好的理由對吧?”
當然即便理由不好,她也總能讓劉助理答應。
此時沈迎坐到會議桌中間,笑著問道:“現在是競猜環節。”
“在幾位失聯的幾個小時內,外界發生了什麽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