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的第五十三天(你也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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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堯之趕到醫院的時候, 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他一到住院部,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保安顯然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可是大明星啊。原本,這個要求也不算什麽, 可是,他也有為難的地方。
他一臉抱歉道,“但是院長說過不能讓不相幹的人進去。”
即便和劉宜宜相識已久, 但在外人眼裏, 他對於劉宜宜,確實就是沒有多少接觸的陌生人罷了。
這麽一想, 樊堯之的麵色越顯冷淡, “把劉嶼叫過來。”
劉嶼吊兒郎當地從保安身後走過來,人未至, 聲先到, “叫我幹嘛?”
樊堯之言簡意賅道,“我要進去。”
《大明星的十五天》裏, 小祖宗和他的接觸也不怎麽多, 小祖宗一出事,其他嘉賓自然也第一時間就發來了慰問。
但隻有樊堯之一個人直接趕了過來。
劉嶼明知故問, “你進去要幹嘛?”
劉嶼嘻嘻一笑, “小祖宗還沒醒, 你進去恐怕是不太方便。”
說完, 樊堯之繞過保安,直接往裏走。
劉嶼煩躁的嘖了一聲, 跟在他後頭,一臉不爽道,“你來添什麽亂啊?”
樊堯之冷著臉看他一眼,“我隻是看一眼,就添亂了?”
劉嶼嘀嘀咕咕地說,“當然算啊。”
她身上雖然用著儀器,但那些儀器主要是用來裝樣子的。
老劉都已經考慮將她送回家安置了。
下午的時候,劉母幫劉宜宜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的結果是,她確實又回到了曾經的狀態。
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重擊後可能會有的傷勢。
就是醒不過來。
無法解釋原因。
如果小祖宗三天內醒不過來,對外就隻能用“植物人”三個字來糊弄了。
這麽想著,劉嶼幹脆直接跟樊堯之說,“小祖宗可能要成植物人了。”
樊堯之腳步一頓。
“所以呢,不管你有什麽心思,全部都給我收起來。你們沒結果的。”
如果小祖宗還是像以前一樣,一睡百年的話,等她再醒過來,他和樊堯之早就成為了一坡黃土了。
那時候照顧她的,隻能是他,或者是劉祈許的孫子輩了。
這麽一想,他還挺羨慕自己未來的孫子們的。
他和小祖宗才隻相處了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他還想看著她高考,讀大學的,結果……
這一切都被盛斯淵這個狗比破壞了!
盛斯淵老陰比!
劉嶼惡狠狠地咒罵盛斯淵的時候,樊堯之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劉嶼。
劉嶼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毛。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樊堯之微微皺眉。
劉嶼的反應不對。
按照劉嶼和劉宜宜的感情,得知劉宜宜會成為植物人後,他不可能表現得這麽平靜。
他現在雖然氣悶,但是沒有悲傷,沒有絕望。
或許,這和劉今苡身上的秘密有關?
從民國到現在,她容顏如初。
不是長生不老。
那麽,又會是什麽原因?
這時候,樊堯之慢慢走到了劉宜宜的病房門。
見他過來後,老劉臉上掛著客套又疏離的笑容,迎上來說,“謝謝你來看望她。”
樊堯之嗯了一聲,他走到玻璃窗前,通過這一扇窗,看向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的劉宜宜。
老劉在邊上耐心的等了一會兒。
十分鍾過去後,老劉眼見著樊堯之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問,“你和我家祖宗,很熟嗎?”
來看望小祖宗可以。
但是看一眼就夠了吧?
有必要在這裏看這麽久?
怎麽還看上癮了?
再繼續看下去,老劉都怕眼前的一切都被拆幫了。
聽到這個問題,樊堯之回過頭,意味深長地說,“我和劉宜宜不是很熟。”
老劉哦了一聲,他剛想說既然不太熟,那你趕緊回家睡覺去吧,別站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就當老劉準備開口的時候,樊堯之又慢慢地說,“但是我和劉今苡很熟。”
老劉:“哦。”
老劉:“嗯???”
反應過來的老劉一臉驚疑不定地看向一旁的樊堯之。
一直在邊上玩手機聽戲的劉嶼聞言抬起頭,一臉茫然地問,“劉今苡,誰啊?”
這名字聽著還挺洋氣的。
和他一樣姓劉,也是他們劉家的人?
在自家的地盤上,老劉還是挺放心的,他也沒特意避開劉嶼,直接問,“你從哪裏聽來的這個名字?”
樊堯之平靜地說,“她親自告訴我的。”
老劉的心情很是複雜。
一般人是不知道劉今苡這個名字的。
劉家,也就隻有他這個老人才知道罷了。
連劉嶼都不知道的事情,樊堯之卻知道了……
自家的白菜,這就被人看中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樊堯之繼續道,“我隻想知道劉今苡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劉嶼到這時候也差不多聽懂了。
劉今苡=劉宜宜?
小祖宗竟然叫過劉今苡?
所以,為什麽小祖宗連他都沒告訴的事情,卻告訴了他的死對頭?
樊堯之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什麽?!
劉嶼雙眼都快冒出火來。
事關小祖宗最大的秘密,老劉自然不可能輕易告訴樊堯之。
沒見小祖宗也隻告訴了他曾用名嗎?
也就隻告知他曾用名而已。
這麽想著,老劉說,“如你所見,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前半句是忽悠。
後半句是真的。
樊堯之一時沒有說話。
病房裏的劉宜宜,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
他不太會看儀器上的數值。
隻知道老劉有一句說的是真的。
那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會醒來。
劉宜宜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
她能感知到外界,卻無法給出一丁點的回應。
這不是太可怕了嗎?
她不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了吧?
她能聽到老劉等人在她身邊說的話,也能聽到劉嶼喊她小祖宗。
更能聽到劉母一臉無奈地說,“又和以前一樣了。”
但她什麽都做不了,也說不了。
劉宜宜後來幹脆放棄掙紮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就一段時間,就在她徹底擺爛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自己又能靈魂出竅了。
樊堯之在病房門口待了兩個多小時。
淩晨四點多,他才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的時候,指針已經指向了六點。
一晚沒睡,他難免有些疲憊。
但相比於□□上的疲憊,他的精神上更為疲憊。
那個開著機車撞向劉宜宜的男人已經突發疾病死了。警方沒有查到他和盛斯淵有什麽聯係,更沒查到他們是否有關係。
這件事,最後大概率會定性為意外。
即便,他直覺這件事和盛斯淵有關。
但是沒有任何證據指向盛斯淵是主謀。
而盛斯淵在這次機車撞人中,受傷嚴重,在他粉絲嘴裏,他也是受害者。
樊堯之擰著眉,陷入了深思。
從這天開始,樊堯之過上了公司——醫院兩點一線的日子。
每天他會在醫院待上4個多小時。
他也不做什麽,就在門外看看劉宜宜的睡顏。
她看著睡得太安逸了。
無憂無慮又沒心沒肺的。漂亮的臉蛋上還帶著點紅暈,表明她睡得香甜。
看著能讓他的心情很快平靜下來。
另外的時間,他開始上手公司事務。
樊家人並不服他,有時候還會沒事找事。
這剛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這些天,他本就一身火氣沒處發,借著這個由頭,他剛好就把樊風狠狠發落了一通。
發落樊風之後,公司群裏很長時間流傳著一個小道消息,那就是新的大股東脾氣很差,看上去很凶,看著像是被誰甩了一樣。
一周後,樊堯之去醫院,把剛剛痊愈的盛斯淵狠狠揍了一頓。
盛斯淵用手抹了下唇角,發現自己唇角火辣辣的疼,應該是皮破了。
這力道大的,他牙都差點崩了。
他心頭也全是火氣。
劉宜宜也太脆弱了,她以為自己是琉璃娃娃嗎?
就那麽輕輕一撞,她就成植物人了?
這也太脆弱不堪了!要大家都像她一樣的話,全世界都是植物人了!
他的筆記怎麽辦?
那本筆記,他都還沒來得及拿到手!
樊堯之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盛斯淵,抓住他的病人服,一字一句地說,“別讓我找到證據。”
找到證據的話,你就完了。
盛斯淵什麽都沒說,隻冷淡地回望過去。
樊堯之放他對方的領口,拍了拍手,轉身離開了盛斯淵的病房。
即便把盛斯淵揍了一頓,劉宜宜也無法醒過來。
如同劉嶼說的那樣,一遇到盛斯淵就是晦氣!
樊堯之回家之後,直接往浴室那邊走去。他準備把身上的晦氣洗洗幹淨,尤其是碰過盛斯淵的那隻右手。
樊堯之打開熱水,整個人穿著衣服,站在淋蓬頭
熱水流過他的發頂,慢慢往下流淌。
他閉著眼,右手狠狠砸向麵前的瓷磚。
瓷磚瞬間就裂開了。
樊堯之的手背也很快流出了汩汩的鮮血。
是瓷磚的碎片劃開了他的皮膚。
劉宜宜就是這時候來的。
見到這一幕,她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樊堯之,說,“你怎麽這麽作?”
樊堯之沒有回頭,亦沒有睜眼。
他以為是自己因為過度想念而產生了幻覺。
就當他這麽努力說服自己的時候,劉宜宜接著指指點點道,“衝著牆壁發火什麽的,也太幼稚了。你就不能成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