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過是圖她一個心甘情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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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白驚鴻一臉不敢置信,他抬頭看向花錦,不知花錦怎麽突然要置他於死地。
    紅衣飄飄的花錦,一臉冷豔宛若羅刹,
    “我怕是這段時間吃多了素,讓你們以為我是個麵慈心善了,你當著我的麵兒,如此欺辱我的丫頭,不殺了你,我怎麽服眾?”
    話還未落音,花錦一爪子抓過去,直接抓住了白驚鴻的肩。
    他直覺不好,回身一把粉末撒到了花錦臉上,帶著陡然虛軟的雙腿,匆匆跑出了木屋。
    花錦被嗆了幾口,追出門來,大喊,
    “來人,有賊人闖入了村子,抓住他,殺無赦!”
    吳天帶著王府侍衛匆匆趕來,將白驚鴻團團包圍,正要舉刀將白驚鴻砍成爛泥,白發毒女從天而降,又是一把毒粉撒下去,王府侍衛頓時軟成一團。
    “我女兒是不是被你們抓了?”
    白發毒女一隻手抓著白驚鴻,一隻手指著花錦。
    花錦拿著濕潤的棉巾,正擦拭著臉上白色的粉末,施施然走過來,看著白發毒女冷笑,
    “誰認識你女兒?你們這天一穀也是極有意思的,一個個的不看好自己的人,都上門來找我的麻煩,我這裏是垃圾收容所嗎?”
    看這白發毒女來勢洶洶,花錦也沒那麽傻,會主動跳出來承認自己抓了金水。
    她決定撒謊到底。
    但白發毒女的性子,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她用一雙毒蛇般的眼睛看著花錦,聲音中透著一股惡毒,
    “你居然敢說我女兒是垃圾?找死!”
    白發毒女衝了上去,與花錦打了起來。
    近日花錦因為救了太多的人,木係異能得到了很大的鍛煉,因而火係異能也有所增加。
    跟白發毒女過招時,花錦的一招一式都自帶炸裂特效。
    白發毒女險險躲過一記爆炸,回頭,狼狽地看向花錦,問道:
    “你這是什麽功夫?師出何門何派,內力竟然深厚至此?”
    隻有內力深的人,才會一出招,就可用內力炸裂對手,但她看花錦年紀輕輕,怎麽就修到了這麽深厚的內力?
    花錦笑著繼續攻擊,
    “井底之蛙了吧,這世上還有許多能人異士,是你們不知道的,單純的就把跟自己不一樣的人歸為異類,隻能說你們見識淺薄。”
    這一字一句的都在挑戰白發毒女的殺意,她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她說話。
    “找死!”
    白發毒女眼底發黑,雙拳緊捏,正要發威,高空中一道信號彈直衝雲霄。
    她的臉色一變,“相公!不好!!”
    便是立即轉身,抓著已經昏迷了過去的白驚鴻跑了。
    吳天追上來,站在花錦身後,
    “娘娘,追嗎?”
    “不必,應當是王爺那邊得手了,沒事,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報仇了。”
    花錦轉身,直接進了屋子,指著一動不動的蓮兒,對吳天說道:
    “把她的穴道解了。”
    吳天卻是上前看了兩眼,搖頭,
    “娘娘,屬下無能,這是天一穀嫡傳弟子的獨門點穴法,若是要解開蓮兒姑娘的穴道,除非天一穀的掌門,或者白驚鴻親自來,亦或者找個內力深厚的人,一舉衝開蓮兒姑娘體內的所有大穴,否則蓮兒姑娘會筋脈逆流而亡。”
    “還這麽麻煩?”
    雙手抱臂的花錦,對此深感意外。
    她以為這就跟武俠小說裏的一樣,隨便找個懂解穴道的人,就能把蓮兒身上的穴道給解開了。
    要早知道這麽麻煩,就先哄了白驚鴻給蓮兒解穴,再翻臉殺了白驚鴻。
    現在她上哪兒找天一穀的嫡傳弟子去?
    “娘娘,現如今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吳天恭敬的給花錦出著主意,
    “王爺自小受多位名師教導,又從小食用各種天材異寶,內力十分深厚,隻要娘娘開口,王爺一定會替蓮兒解毒。”
    花錦無奈,現在也隻能求助厲雲卿了。
    此時的厲雲卿正在擦拭著手中的蟬翼刀,冷眼看著正在地上掙紮的白發醫仙。
    旁邊有一群孩子正被綁在床上,有的已經腸穿肚爛而死,有的肚子被白發醫仙切開了,孩子還沒斷氣,正在痛苦的哼哼。
    古尊板著一張臉,站在厲雲卿身後,
    “王爺,讓屬下殺了他。”
    “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厲雲卿冷笑一聲,拿刀指著白發醫仙,
    “將他倒吊起來,一點一點讓他的血逆流而盡,讓他也嚐嚐這些無辜的孩子,萬分之一的痛苦。”
    身後的神策軍們立即應聲上前,將大罵出聲的白發醫仙給倒掉起來,一點一點放他的血。
    白發醫仙拚命的叫喊著,
    “這是為了精進醫術所必須要經曆的,那些孩子無父無母,我是花了錢從人牙子手裏買回來的,他們是為了我天一穀的醫道而奉獻,你們懂什麽?!放開我!!!”
    漸漸的,這被倒掉起來的白發醫仙沒了聲音,厲雲卿抬手一招,
    “把他的頭割下來,留給白發毒女看看,讓所有還活著的孩子帶走。”
    身後的神策軍們應聲而動,要不是還有孩子要救,他們是一個都不願意離開的。
    非得在這裏等著看看,究竟是什麽人間畜生夫婦,竟然能生剖了孩子,還美其名曰,為了天一穀的醫道而奉獻。
    呸!
    大家懷著沉重又氣憤的心情,將所有還活著的孩子帶回了村子,而厲雲卿領著人剛走,白發毒女就帶著死氣沉沉的白驚鴻,回來了。
    她收到了相公的求救信號,但還是來晚一步,出現在她麵前的,是白發醫仙被割下的頭顱。
    “相公!”
    白發毒女痛呼一聲,撲了過去。
    她身後的白驚鴻稍稍清醒了一些,搖搖欲墜的站在原地,也是悲傷難抑的哭了,
    “師伯,師伯~~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這時候,袁幼瑛也尋了過來,見著這幅慘狀,當即跪下嚎啕大哭,
    “師伯,一定那個姓花的害了你,她是魔教的人,是姓花的魔教女人害了你啊。”
    前方正抱著丈夫頭顱哭泣的白發毒女一聽,恨的牙癢癢,
    “傳令戰部,放下手中一切,務必將那個姓花的女人,和她的男人剁成肉泥。”
    正在流淚的白驚鴻一頓,正要說話,身旁的袁幼瑛卻是偏頭瞪了他一眼。
    等兩人埋葬了白發醫仙,袁幼瑛才拉著有氣無力的白驚鴻,到一邊低聲問,
    “師兄,你到現在還舍不得殺那個姓花的賤人嗎?她男人可是把我們的師伯給殺了啊,師兄,你清醒一點把,這些邪魔外道與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白驚鴻的身子晃了晃,臉色蒼白的靠在一棵樹旁,他的雙眸有些渙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累極了一般,
    “花姑娘的相公是魔教人,但花姑娘可定不是。”
    見袁幼瑛還要再說,白驚鴻抬手,無力的擺了擺,
    “算了,我有點兒累,先睡會兒,戰部的來了,你再叫醒我。”
    “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袁幼瑛擔憂的看著白驚鴻,伸手替他把脈,但單從脈象上看,白驚鴻並沒有什麽事,隻是脾胃肝髒腎,都有些虛。
    她問道:
    “師兄,聽說你和姓花的那個女人交手了,是不是她給你用了什麽邪魔的功夫?”
    論醫術,袁幼瑛的醫學造詣並不比白驚鴻差,她看不出的問題,白驚鴻更看不出來。
    但白驚鴻會有這種生氣不足的症狀,的確是和花錦交手之後才有的。
    白驚鴻也是猶疑不定,但他現在沒什麽力氣和袁幼瑛爭辯,心中對花錦更是存了幾分憤恨。
    他一片真心待花錦,她卻對他用了邪魔歪道才用的手段,白驚鴻的內心憤憤不能平靜。
    袁幼瑛扶著他在一塊空地上躺下,沒一會兒,白驚鴻就睡了過去,她憂心忡忡的看著白驚鴻睡著之後,才回頭去找白發毒女。
    這時候,白發毒女正靠在醫仙的墓碑上,一邊喝酒一邊流淚,隻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誰都不想搭理的模樣。
    不過多久,天一穀戰部的人來了,袁幼瑛沒叫醒白驚鴻,也沒告訴白發毒女,隻下令戰部,
    “將姓花的所在的地方,全都燒了,我要讓她及她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灰燼。”
    戰部頭領一聽,猶豫的問道:
    “可是村子裏還有許多無辜的百姓,如果下令火燒的話,這些百姓也要一同燒死嗎?”
    “他們被魔教蠱惑,死不足惜。”
    袁幼瑛想起她被捆在村子裏時,那些村民竟然沒有一個替她求情。
    聽令離開,直奔花錦所在的村子。
    在村子裏,花錦正帶著她手底下的大夫,以及部分被她抓來的天一穀醫派弟子,全力救治被醫仙割破了肚皮的孩子。
    她氣憤的回頭看向厲雲卿,捏著拳頭走來走去,
    “沒有這樣的,這個天一穀簡直就是個邪教組織,所作所為令人發指。”
    末世裏也有這樣的一些研究機構,專門搞些殘忍至極的人體實驗,這是嚴禁的。
    村子裏專門開辟出了一間大屋子,裏頭傳來孩子們痛苦的哭聲,厲雲卿的眼神淩厲,伸手將花錦一把摟過來,
    “別生氣了,聽說天一穀在天景國各地都有分舵,咱們北地就取締了他們的分舵。”
    花錦連忙點頭,
    “不光光在北地要取消他們天一穀的分舵,穀旗州也不能留下天一穀的分舵,除此之外,北地和穀旗州應該直接把天一穀打為邪教。”
    厲雲卿一聽這話就笑了,他抬起修長的手指,刮了刮花錦的鼻梁,
    “王印在娘娘的手裏,娘娘做主就是了。”
    瞧他這副油腔滑調的樣子,花錦斜了厲雲卿一眼,
    “還有件事,需要王爺幫忙。”
    一聽要他幫忙,厲雲卿頓時有些來勁,他鬆開了花錦,雙手背負在身後,清了清喉嚨,拿出了平時那副矜貴無雙的架子來,
    “愛妃何事要求本王?”
    求他?!
    花錦睨眼看著厲雲卿,見他已經撩袍坐在了椅子上,她便是挑眉道:
    “聽說你內力深厚,替我給蓮兒把穴道解開唄。”
    椅子上的厲雲卿端起小幾上的茶杯,掀開茶蓋兒,一點一點的撇開水麵上的茶葉。
    仿佛沒聽見花錦的話一般。
    這讓花錦咬了咬牙,她依偎過去,拿手指戳了戳厲雲卿的肩,
    “王爺?幫幫忙~”
    厲雲卿喝了一口茶,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花錦當即站直了,雙手叉腰,恨不得踹厲雲卿一腳。
    但他隻是拿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她,蓮兒還救嗎?
    花錦深吸口氣,幹脆豁出去了,上前坐在厲雲卿的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近距離的問他,
    “你救嗎?救還是不救?”
    被人以這種姿勢親近著,偏生花錦還一副威脅的口吻,一時間讓厲雲卿有點兒招架不住。
    他看著她的眼睛,愣了半晌,才是將手裏半撒的茶水放在旁邊的小幾上,伸手圈住了花錦的腰,將她的身子,往她的懷裏壓。
    俊美無儔的男人充滿了威脅性的眯眼,問道:
    “娘娘做生意的,也知道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才行,現在的局勢,不是本王救不救的問題,而是取決於娘娘。”
    明白了嗎?花錦想要厲雲卿救蓮兒,那她就得付出點兒代價才行。
    花錦伸手捶了厲雲卿的肩頭一下,哼聲問道:
    “你有沒有這麽奸詐?做生意做到我的頭上來了,連救我的丫頭都要跟我談條件。”
    “自然要謀求一些好處的,畢竟用內力將蓮兒渾身的穴道衝開,對本王來說極具風險。”
    他微微低頭,用鼻尖蹭著花錦的鼻尖,親昵的壓低了聲音,宛若說著悄悄話那般,
    “本王的要求不高。”
    他對她沒什麽要求,一直沒有強要了她,不過是圖她一個心甘情願罷了。
    他要她以一個女人的身份,與他共度白首。
    花錦伸手,白嫩的手掌摸到了厲雲卿的腰肌上,狠狠的一把掐住厲雲卿的腰,然後在厲雲卿的悶哼聲中,微微偏頭,吻住了他的唇。
    痛吧,也很快樂。
    厲雲卿微微擰起的劍眉鬆開,單手壓在花錦的後腦上,加深了與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