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大師兄是這天下最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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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策軍駐紮在天塹前麵,決定休整一日後再做打算。
    卻是到了第二日的早上,突然升起了一片大霧,當即便有神策軍開始上吐下瀉了起來。
    行軍打仗的人,對於突遇瘴氣的情況早有應對,厲雲卿一麵吩咐神策軍開始往北地撤,一麵組織抵擋北戎軍的反撲。
    屈樂長早已經準備好了,隻等神策軍一動,他就開始往回追擊。
    按照他的計劃,神策軍剛剛開始上吐下瀉,體能是能跟得上的,但時間長了,神策軍吃不進東西,又不斷地狂腹瀉,不出兩日,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
    等到了第三日,就可正式進攻神策軍,屆時十萬對戰五萬身體虛弱的神策軍,屈樂長不信拿不下厲雲卿的這支奇兵。
    厲雲卿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劍眉深鎖,望著前方在麵向上,已經略顯虛弱的幾個神策軍,正想著如何破解屈樂長的追擊。
    正好就看見花錦送上前線來的大夫,正在架起支架,用花錦的那一套輸液工具,給吃不下飯的神策軍輸電解質溶液。
    有已經吊完水的神策軍,站起身來活蹦亂跳的,有的去拉稀,有的繼續去執勤,等著到了時辰,再去找大夫吊水。
    三日後,屈樂長領著北戎人包抄上來,與神策軍來了一場血戰。
    這一戰,十萬北戎軍直接戰死了五萬,剩下五萬人,被北戎王下了死命令,直接掛白旗投降,不準再戰。
    屈樂長怒氣衝衝地拽下一條白色的旗幟,衝到了阿道兒麵前,
    “都說士可殺不可辱,你們直接在軍隊裏掛白旗,枉為軍人。”
    “難不成讓你將我北戎最後五萬好兒郎,都送去戰死嗎?”
    阿道兒如今對屈樂長的態度,比起之前來,可是惡劣了不少。
    三十萬北戎精壯兒郎啊,就被屈樂長給葬送得隻剩下了五萬。
    他氣憤地指著屈樂長,
    “就因為你的一己之私,你想要洗刷厲雲卿給你帶來的恥辱,所以你不斷地讓我們北戎人去送命,屈樂長,我看錯了你。”
    這句話,讓屈樂長大感羞辱,他惡狠狠地瞪著阿道兒,氣得臉紅脖子粗。
    不等阿道兒再出言諷刺,屈樂長上前就是一刀,直接捅入了阿道兒的腹部。
    在厲雲卿的手中,屈樂長長期吃敗仗,這已經造成了他內心的極度變態。
    這種情況下,阿道兒無論之前對屈樂長有著怎樣的知遇之恩,他一旦表達出對屈樂長的失望與埋冤,屈樂長就受不了了。
    他直接操刀,捅完了阿道兒之後,便匆匆跑出了營帳,去找謝尤等一幹北地城老將。
    當初屈樂長反了天景國,從北地護城軍裏帶出了一大批武將,謝尤便是其中一個。
    如今屈樂長殺了阿道兒,在北戎自然待不下去了,他找到謝尤後,便將前因後果一說。
    謝尤等原北地城武將也是大吃一驚,有人驚疑不定,
    “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已經叛出天景國了,如今在北戎也無立足之地了。”
    屈樂長冷眼看過去,
    “未必一定要依附哪一國才行?你們投奔北戎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奪回你們手裏的礦嗎?”
    當初是這些武將,看厲雲卿來了北地後的做派強勢,如果不能扳倒厲雲卿,他們就不能再偷挖小厲王的礦了。
    所以屈樂長一叛走北戎,隻需稍稍幾句利誘,便有大批北地城武將跟著叛出。
    又聽屈樂長道:
    “隻要咱們召集護城軍舊部,一樣可以拉出一支隊伍來,什麽天景國北戎國的,我們偏兩國不占,自己發展自己的勢力。”
    謝尤一聽,當即點頭,
    “沒錯,我在護城軍裏還有許多舊部,隻要我一句話,他們定然會跟我們走。”
    又有武將道:“聽說厲雲卿將護城軍送給了小厲王妃,一個女人會領什麽兵?花錦最近還擴招了護城軍人數。”
    “護城軍已經有十萬人了,比北戎人和神策軍都要多多了。”.
    眾武將七嘴八舌地說著,聽得屈樂長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竟然沒想到,就在他和厲雲卿陷入熱戰時,花錦居然領著護城軍開始壯大。
    如今竟然有了十萬兵力,這十萬人如果都歸他所有,他盡可以在北地占據一條礦脈,讓神策軍與北戎人鬥去。
    他先囤積一波財富,手裏有錢了,自然能夠招更多的兵馬,到時,不怕厲雲卿不死。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們立即離開這裏,帶上家眷秘密回到北地。”
    屈樂長一聲令下,叛出了北地的武將們紛紛響應,各自四散著去通知家眷。
    此時的花錦,完全不知道她的護城軍正在被挖牆腳,她隻帶著蓮兒、古尊等人,每日逛逛街,看看都城的民生百態,日子似乎過得十分悠閑。
    “這都城的人,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苦色。”
    蓮兒說著,伺候花錦在茶樓裏坐下,又略帶得色地說道:
    “難怪那些人總愛往咱們北地跑,如果是我,也不愛在都城這種地方生活的。”
    說好聽點,這裏的人要離開,也隻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齊王愛征稅,除了征稅,他基本不管穀旗州的任何事,所有的大小事都是孫國公在管。
    而孫國公施行的是苛政,穀旗州的人不能有任何的節慶活動,婚喪嫁娶也有一定的規製,喪禮可以辦,但婚儀往往不允許大肆操辦。
    所以都城的人們都活得挺苦大仇深的,加上這幾年的幹旱,原本還算富庶的土地,越來越貧瘠,越來越活不了人。
    花錦也覺得蓮兒說得有道理,她看著茶樓外麵空蕩蕩的長街,
    “如果是在咱們北地城,想要在街邊占個攤位擺攤,那都是沒有位置的,可是穀旗州的都城,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擺攤兒。”
    “還不是因為齊王的餿政令,將所有的難民都往北地趕,結果北地越來越好,穀旗州的富戶也往咱們北地去了。”
    蓮兒實在是看不上齊王的所作所為,她就覺得這全天下的封地之主,隻有小厲王與小厲王妃最好。
    說時,長街疾步走來一名身穿金絲錦緞裙的姑娘,她提著劍上了茶樓,徑自來到二樓,直接朝著花錦走過來,道:
    “你竟然真的在這裏?哼,你到底給我大師兄吃了什麽迷魂湯?讓我大師兄對你念念不忘。”
    來人正是袁幼瑛。
    看她這樣子,似乎是直接衝著花錦來的,不等花錦回話,袁幼瑛又是罵道:
    “我師兄從來沒像這樣魂不守舍過,一定是你這個女人對我大師兄蓄意勾引,真是該死!”
    花錦看著袁幼瑛頭上的珠釵叮咚作響,整個人打扮得如同個暴發戶般。
    她不由得笑了起來,問道:
    “你師兄很有錢?”
    袁幼瑛柳眉一豎,氣道:
    “我大師兄是我阿爹的衣缽傳人,將來是要接掌天一穀的,你是看中了我師兄的身份,所以才故意勾引我師兄的?”
    站在花錦身後的蓮兒氣笑了,
    “一個小小的天一穀而已,我們主子還看不上,再說了,你們天一穀發展到如今是怎麽壯大的,你們心裏沒點數嗎?”
    這段時間,二狗子將天一穀這個江湖門派的底細都查清楚了。
    一開始這天一穀還隻是個小門派,總共不過二三十人的樣子。
    後來是雙絕毒醫依附上了太子,她們替太子做事,太子從北地偷挖的玉礦,每年會給天一穀分一成。
    就這樣,天一穀一年比一年壯大。
    袁幼瑛如今這樣自得地在小厲王妃麵前,宣布白驚鴻是天一穀未來掌門,他們天一穀多麽多麽的強大,她就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她一點都不羞恥自己這門派的壯大,依靠的是偷搶別人家的礦產而來的。
    “你什麽意思?我們天一穀的壯大,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我們怎麽心裏沒數了?”
    袁幼瑛說這話時,眼底有過一絲心虛,她知道運作天一穀的錢都是從哪兒來的,這一點在天一穀並不是秘密。
    他們覺得習以為常。
    反正上任厲王從來沒管過北地,那北地的礦產就是公用的。
    聽說這一任小厲王一到北地就把礦脈封了,這件事還引起了不少天一穀弟子的埋怨。
    在他們的心目中,是小厲王斷了他們的衣食來源,而不是他們原本偷的就是小厲王的祖產。
    麵對袁幼瑛的理所當然,蓮兒叉腰,正要開噴。
    花錦抬起手中折扇,示意蓮兒閉嘴,她道:
    “就算你師兄是天一穀的未來掌門,你們天一穀十分強大,但我依然看不上。”
    “你有這個時間來質問我,是不是勾引了你的師兄,你倒不如回去看好你的師兄,讓他別整天惦記個已婚婦人。”
    袁幼瑛一愣,反問,“你成親了?”
    “是啊,我們主子爺比你的大師兄可俊美多了,有權有勢不說,還相當的有能力,你當成個寶貝的大師兄,與我們主子爺比起來,可就是這個!”
    蓮兒比出一根小指頭,語氣中含著一絲羞辱。
    氣的袁幼瑛拔出劍來,突然朝蓮兒刺去,
    “你胡說,我大師兄是這天下最好的男子,你這個賤婢,真是找死。”
    刺出去的劍,被一旁的古尊格開。
    古尊反手一劍,尖銳的劍尖劃開袁幼瑛的肩胛,她的衣服破裂,鮮血染透了紅衣。
    這下,袁幼瑛新傷舊傷一起,左右兩邊肩胛都是傷了。
    她還要提劍,手上已經沒有了力氣,又見古尊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袁幼瑛轉身就哭著跑開,回了孫國公府。
    留下花錦看向蓮兒和古尊的方向。
    就見蓮兒被古尊護在懷裏,蓮兒的臉頰紅紅的。
    她有些羞澀,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古隊長,你不是說我是個累贅嗎?怎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
    之前在北地時,蓮兒記得清清楚楚,古尊向娘娘進言,不要帶上她去穀旗州,恐她成為隊伍的累贅。
    言辭間透露出了一個意思,遇上了危險,無論是神策軍還是護城軍,首先第一要務是保護娘娘,不會分出多餘的力量來護著蓮兒。
    然而這一路上,古尊又多次打破了自己的話,不止一次的救了蓮兒。
    一旁的花錦聞言,點點頭,是啊,她也是覺得古尊有點心口不一。
    古尊的臉頰微赫,鬆開了抱著蓮兒的雙臂,他抿了抿唇,依舊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劍收入劍鞘中。
    然後他轉身,不再看蓮兒,隻當根本沒聽見蓮兒的疑問。
    長街另一頭,袁幼瑛一邊哭,一邊跑向白驚鴻的屋子。
    “大師兄!”
    她一把推開白驚鴻的房門,裏頭的白驚鴻手中正拿著一幅畫,還未來得及收起畫卷,那畫卷救被袁幼瑛搶了過去。
    這時候的袁幼瑛已經給自己的傷口止了血,她從小學醫,自己給自己止血很容易。
    隻是一見手裏的畫,畫的不是別人,正是花錦!袁幼瑛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把將花錦的畫像撕的粉碎。
    白驚鴻朝著袁幼瑛大吼一聲,“你做什麽?住手!”
    “我做什麽?大師兄你是不是忘了,你承諾過我阿爹,我阿爹將掌門之位傳給你,你照顧我一輩子,這是你親口說的,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麽?”
    她傷心欲絕,控訴的聲音含著悲切。
    袁幼瑛就是不明白,她到底哪裏不如那個花錦?為什麽她和大師兄十幾年的感情,還比不過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花錦?
    他們甚至連對方什麽底細都不知道,隻知道這個花錦嫁了人。
    大師兄明明知道花錦已經嫁人,可是他還對她念念不忘,甚至,他都不管花錦連續兩次傷了她。
    袁幼瑛的控訴讓白驚鴻愣了一愣,他這才注意到袁幼瑛竟然受傷了。
    他開口問道:“小師妹,是誰傷了你?”
    “除了你心心念念的那個賤人,還能有誰?”
    袁幼瑛的話剛落音,白驚鴻失控的握住了她的雙肩,問道:
    “她在哪裏?找到她了嗎?”
    他這樣的急切,看得袁幼瑛又氣又傷,她一把甩開白驚鴻的手,吼道:
    “你這麽想見她,可是她呢?她的丫頭明明白白的羞辱你,說你不如她的主子爺有權有勢,說根本就看不上你。”
    “大師兄,你這究竟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