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如今你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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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兒未說完的話,已經被花錦突然坐起的身子打斷。
    她冷著臉起身來,一邊穿衣一邊吩咐,
    “讓他滾進來說話。”
    從昨天見到花垣時起,花錦就知道這個人沒那麽簡單,可不是嘛,今日一大早的,這個人就不消停了。
    還恭順兄長?恭順兄長的意思,不就是恭順花垣?
    哈!
    也行的,該來的躲不掉,花錦幹脆會會這個花垣。
    她在花廳裏接見了他,吳天將花垣帶進花廳時,花錦正在花廳裏吃著早飯。
    小月兒坐在她的對麵,花錦隻瞟了一眼花垣,拿著筷子,給小月兒夾了一塊子的鹹菜。
    花垣進了花廳,也不行禮,隻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大盤肉鋪,花垣對花錦吩咐道:
    “你過來。”
    這口吻,讓花錦皺眉,王府侍衛們翻白眼。
    他這是叫誰過去呢?
    花錦也是挑了挑眉梢,一副沒聽見的樣子,自顧自的喝著熱騰騰的白粥。
    見狀,花垣一手拿著萬民請願書,一手負在背後,頗為嚴厲,
    “花錦,我讓你過來!”
    坐在花錦對麵的月兒,人小氣不小,她“啪”摔了手中的筷子,頗有王府大丫鬟的氣勢,喝一聲,
    “大膽,你敢對王妃不敬!”
    “放肆,沒規矩,王府都被你們這些沒大沒小的奴才弄成什麽樣兒了?”
    花垣比小月兒的氣性還大,隻用兩根手指並攏,指著花錦,理所當然的吩咐道:
    “今天就把這個小奴才發賣出去,往後不許她再出現在王府。”
    坐在花錦對麵的小月兒,氣的一張小臉都變成了包子,她站起身來,也學著花垣雙指並攏,指著花垣,凶神惡煞道:
    “你是誰?這是我們厲王府,你敢在我們厲王府裏放肆?!”
    花垣冷笑一聲,看向正在慢條斯理喝粥的花錦,
    “女子在家從父,父不在,以兄為天,你說我是誰?”
    又看向花錦,一臉的不滿意,
    “花錦,你如今比在鄉下時候還要沒規矩,從昨日見到我時,你就沒有對我行過禮,今日又是這樣一番做派,怎麽,如今翅膀硬了,不僅要打殺爹娘,還要忤逆兄長了?”
    月兒還要再說,花垣卻是率先朝她一眼瞪過去,斥道:
    “沒規矩的小奴才,閉嘴!”
    “娘娘!”
    氣成了小包子的月兒,捏著小拳頭,跺腳,看向花錦,這個花垣實在是太可惡了。
    在厲王府裏,小月兒因為是花錦的貼身大丫鬟,雖然年紀才幾歲大,可沒人敢給她任何臉色看。
    一個外來的花垣,不僅讓她必追,竟然還要做主把她發賣出去。
    王妃娘娘再不幫她,她就要被氣死了。
    坐在小圓桌邊的花錦,好笑的睨了一眼小月兒,她放下已經空掉的粥碗,拿起盤子裏的一塊肉脯,塞入了小月兒的嘴裏。
    而後,花錦才是抬眸看向花垣,
    “這裏是厲王府,你今日是算準了我們王府裏,脾氣最大的王爺去賑災了,所以才敢跑到我們王府放肆?”
    昨日厲雲卿的脾氣,就讓花垣等人領教過了一回,所以今日花垣一副主人做派,一進王府就要發賣花錦的貼身丫鬟,正是挑了厲雲卿不在的時候造作的。
    若是教厲雲卿看見了,隻怕會讓花垣吃不了兜著走。
    花垣聞言,麵色一沉,嗬斥花錦,
    “誰準許你同兄長這般說話的?花錦,你當家主母的教養呢?”
    昨夜,花錦並未說過幾句話,一直都是厲雲卿與花垣那幫人直接對線,因而她在花垣的心目中,就還是在鄉下時,一副恭順文靜的形象。
    她從小受當家主母的教育長大,既是花家嫡女,從小又與屈家有婚約,自然要熟讀女德女誡,要三從四德,收斂性情顧全大局。
    便是受了委屈,都不能說的。
    更遑論隻是被兄長訓斥幾句,無論花錦多大的身份,都應該謹記,她是花家的女兒,要一直聽父母兄長的話。
    “花家的女兒?”
    花錦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她起身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絲毫不覺得自己該被這個身份所束縛般,隻輕聲道:
    “不過就是碰巧了,本妃姓‘花’罷了,除此之外,本妃同你,同你們花家,有任何關係嗎?”
    “你!大逆不道,忤逆犯上,該被綁入花家宗祠被打死!”
    花垣一臉勃色,指著花錦的手指都被氣的顫抖了,他絕沒想到,當年溫柔聽話,長兄如天的花錦,竟會不認花家。
    那想讓她認花垣這個兄長,豈不是更不可能?
    麵前的花錦大方一笑,她張開雙臂,青色的寬袖上,有著同色絲線繡的鸞鳳圖案。
    龍鳳鸞,都是皇室才能用的圖案規格,她堂堂一個王妃,著鳳釵鸞裳,極為匹配她的身份。
    “本妃等著,你花家盡管派人來,將本妃抓入花家宗祠,本妃必將睜大眼睛看著,誰敢來將本妃打死?!”
    她說著,擺開雙臂,宛若模特走秀般,朝花垣走來,臉上的笑容明豔又無所顧忌,
    “花大人,來,盡管綁便是。”
    花垣往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才是發現花錦身上的衣裳看著清新簡素,實則針腳精致,衣料上乘,象征身份的鸞圖用著與衣裳同色的線繡,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花錦的身份。
    但既然已經看出來了,這鸞圖便讓人天生的不敢直視,甚至心生畏懼。
    花垣垂目,顯得畏縮,那是一個普通人,對於王權的天生敬畏。
    可他旋即又挺直了身子,一雙眼中全是怒火,死死的看著花錦,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如今你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所以就可以不尊父母,忤逆兄長,曾經父母對你的養育之恩,算是喂白眼狼了!”
    “你在說誰的父母?本妃的父母,哦,本妃的父母早就死了。”
    花錦挑眉,其實她在末世裏的父母是誰,花錦都不知道,大致應是死在了末世裏的。
    而在她穿到這個世道來之前,原身就已經死了,花錦撿了個皮囊套在她的靈魂上,自然不認花家父母為父母。
    “恬不知恥!”
    花垣被花錦這連祖宗家門都不認了的無恥之徒,給氣的渾身發抖。
    他已經找不出罵人的話,來痛斥花錦了。
    冷靜許久之後,花垣才看著悠哉坐下的花錦,深吸了一口氣,他指著手中的萬名請願書,
    “這是我擬的一封萬民請願書,從今日起,你一日不承認自己是花家的人,我便要讓全城百姓留名,然後告上帝都,治你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頓了頓,花垣冷眼看著花錦,似乎覺得花錦會怕了似的,又說道:
    “你懸崖勒馬還來得及,我知道你囚禁了阿爹阿娘,害死了小妹,迫走了樂長,隻要你誠心為了自己所犯下的錯事懺悔,這封萬名請願書,我可以不送往帝都。”..
    站在花錦身邊的小月兒,氣的宛若個小炮仗,她捏緊小拳頭,大聲喊道:
    “你敢,你居然敢威脅王妃,你這個,你這個壞蛋~!!!”
    花錦抬手,攔住小月兒要衝上去與花垣拚命的身子,她眼中含著冰冷的笑,看著花垣,
    “那依你的意思,本妃要怎麽做,才算是懺悔?”
    花垣板著一張剛愎自負的臉,往前走了兩步,對花錦道:
    “自然是我請願書上寫的,孝敬爹娘,恭順兄長,厚葬阿妹,另,寫信給樂長,勸樂長迷途知返,勿再替北戎人做事。”
    “唔~~”
    花錦用手指撐著下頜,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最後深思熟慮,
    “你說的這些,我一樣都辦不到,怎麽辦?”
    “你!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無情!”
    花垣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卻是在花廳口處,他又停下了腳步來。
    隻見花垣麵沉如水,回頭看向花錦,
    “花錦,聖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讓王爺主動請旨,求娶畢月郡主為小厲王妃,你降為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