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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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錦身後的月兒雙手叉腰,嬌嫩嫩的“哼”了一聲,
    “你這老匹夫怎麽又出來了?王爺不是讓你好好坐堂了嗎?”
    畢竟翟義到底是個欽差,厲雲卿並沒有殺他,或者將翟義關起來。
    隻是當時在城樓上,翟義領著的所有護城軍,都被厲雲卿控製了起來,送往豬鎮養豬去了。
    因而,沒有一個人知道城樓上發生了什麽。
    甚至當天晚上,厲雲卿還用刀架在翟義的脖子上,逼著翟義寫了一封奏折,言明來北地城的路上,是自己將尚方寶劍弄丟了。
    有這封奏折在手上,翟義再不敢提花錦搶了尚方寶劍一事。
    隻能乖乖的被厲雲卿控製著,每日在府衙裏坐堂。
    花錦的鳳眸瞟過去,冷笑一聲,
    “因為翟大人以為王爺上了戰場,這北地城裏,可就沒有人再能威脅到翟大人了唄。”
    翟義冷哼一聲,看向花錦的眼神,毫不掩飾其中的憎恨。
    她說的沒錯,知道厲雲卿上了戰場之後,翟義的心思便已經不在府衙那些賤民們的身上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便是立即從護城軍又調了一隊兵來,想要將花錦趕盡殺絕。
    又聽翟義一臉正義道:
    “如今你花府一個姨娘,都比你這毒婦要有良心的多,她不忍花家絕後,跪在你麵前哭求,你呢?你阿兄對你做了什麽?花家又如何了你,你一定要讓你的母家斷子絕孫才成?”
    說著,翟義歇了口氣,
    “你這樣的毒婦,根本不配為宗室王妃。”
    “咦~”
    花錦有些好笑的上下掃了一眼翟義,
    “瞧翟大人這話說的,本妃奉勸翟大人,剛重獲自由身,還是先苟一苟比較好,別王爺一走,就跑出來蹦躂,蹦躂越歡,死的越快呢!”
    “你!”
    一身官服的翟義,指著花錦,又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花錦卻是不再搭理翟義,隻當翟義是個蹦躂的螞蚱,絲毫不放在眼裏一般。
    她隻彎下腰,看著神情崩潰的趙姨娘。
    花錦嗤笑一聲,
    “我一直認為啊,女人之所以會被女人為難,其實與這個為難你的女人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反倒是你們爭奪的那個男人,難辭其咎,你說呢,趙姨娘?”
    趙姨娘跪在地上,一臉震愣的仰麵,看著花錦。
    她第一次聽說這種論調,有些不是很明白,
    “你,你在說什麽?民婦雖然隻是個姨娘,可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民婦早已當自己是花府的鬼了,求娘娘放過大郎,給花家留後......”
    “不久前,花垣拿著一封萬民請願書,要定本妃的忤逆罪,最後本妃的罪沒定成,花垣玩弄民心的罪,倒是確鑿了,又過不久,翟義翟大人查出,花垣乃遭人陷害。”
    花錦冷冷的睨著跪在地上的趙姨娘,見趙姨娘一臉心虛的低下了頭,她伸手,纖細白嫩的手指,抓住趙姨娘的下巴,迫趙姨娘抬頭。
    再一瞥眼,花錦的鳳眸看向一旁的翟義,說的話,卻又像是對趙姨娘說的,
    “當時翟大人說,陷害花垣的,是一名書生,花垣那封偽造的萬民請願書,其中九千九百七十個人名,都是一書生所為。”
    說到這裏,花錦頓了頓,紅唇微勾,問道:
    “還要本妃繼續說下去嗎?趙姨娘?”
    “我,我,民婦不知娘娘說的是什麽意思......”
    趙姨娘的渾身有些發顫,有些語無倫次,因為花垣的那封萬民請願書,正是她花錢請書生寫的。
    她以為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
    畢竟相較於花垣對花錦的栽贓,翟義對花錦的殺心,趙姨娘這一點小小的推波助瀾,根本無足輕重。
    她以為都這樣長的時間了,這點小細節,沒有人提起,從此後便再無事了。
    結果,從花錦的口中聽到這話,讓趙姨娘如遭雷擊。
    花錦卻是眉目疏淡,直起腰身來,彈了彈指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翟義放了花垣,抓了那名書生的第二天,書生的家人便將冤喊到了本妃麵前”
    “趙姨娘,你花了幾兩銀子,當晚同那書生說了什麽話,需要本妃幫你回憶回憶嗎?”
    趙姨娘的臉色煞白,她跪在地上,不住的搖頭,
    “你,你,我做的很隱秘,你不應該知道,你是人是鬼?。”
    “自然是人,一個碰巧,任人為用,因而消息有點兒靈通的人。”
    負手而立的花錦,垂睨著趙姨娘,眼神中有著一絲憐憫,
    “本妃還知道,花仙兒與花娘子要走的當晚,是你向守在了花府門外的暗哨通風報信,你借本妃的手殺了花仙兒,又想借本妃的手殺花垣,然後,你下一個目標,是誰?本妃嗎?”
    其實這話不用問,因為趙姨娘今天會跪在這裏,就代表了她下一個目標,便是要殺花錦。
    隻是花錦的這番話,將趙姨娘揪了出來,倒是讓周圍所有的看客都吃了一驚。
    很多人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們萬萬沒想到,花仙兒的死竟然是趙姨娘通風報信。
    上回鬧的滿城風雨的假萬民請願書事件,竟然出自花府的一個姨娘之手。
    跟在花錦身後的素娘,率先上去,扇了趙姨娘一個耳光,怒聲問道:
    “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們娘娘,你搞出這麽多的事來,為的是什麽?你今天為什麽要跪在這裏,有什麽陰謀?”
    素娘不能理解,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花錦跟花家一直是對著幹的。
    為什麽趙姨娘害完了花仙兒、花垣,還要找上花錦?
    王妃娘娘這麽好的一個人,她的養豬廠及各種商鋪,養活了多少人啊,所有受過王妃恩惠的人,都不能理解,趙姨娘為什麽要跑出來哭這麽一場喪。
    一旁的翟義吹胡子瞪眼,正要說話。
    趙姨娘卻是瘋瘋癲癲的站起身來,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著,看向花錦,看向花錦身邊簇擁著的人,又充滿了仇恨的看著花錦平坦的小腹,
    “從我入花府的那一天開始,你阿娘,花家大娘子,就從沒有給過我一頓飽飯吃,平日裏,老爺多看我一眼,你阿娘對我不是打就是罵,我懷了老爺的骨肉,我多麽高興啊,可是你阿娘害了我的孩兒,他在我肚子裏,我是千防萬防,終究還是沒有等來他的出生。”
    “都是你阿娘,你阿娘讓我的孩兒沒有了,所以你們憑什麽可以活得好好兒的?”
    她指著花錦,充滿了怨毒,
    “你做了王妃,而花仙兒做了校尉娘子,花垣還做了帝都的官兒,你們一個賽一個的風光,你們都是大娘子的孩兒,我不想讓你們好過,一點都不想!”
    趙姨娘又充滿了嫌惡的一掃手,仿佛要將眼前看不見的汙穢全都掃幹淨一般,
    “你阿妹,比你阿娘更惡毒可惡,你們全都不知道,其實花仙兒仗著自己都尉府小姐的身份,在家裏打死打傷了很多很多的丫頭,花仙兒無辜嗎?不,她死的一點都不無辜,她能有今天的下場,全是她應得的,應得的。”
    聽了這話,眾人嘩然,翟義的臉色十分難看。
    又見趙姨娘說著,一邊流淚,一邊崩潰的坐在地上,
    “大娘子呢,憑什麽做了這麽多惡事後,還能兒女雙全,我不服,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