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青黛玉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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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頭山玉石廠的後麵,挖空了一個大山洞,裏頭傳出瘮人的拷打聲,以及不斷的哀嚎聲。
    花錦穿著黑色的織錦裙,披著披風,領著蓮兒、古尊與冷牛進入到這山洞裏。
    吳天拖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人,來到花錦的麵前。
    他將手裏的男人往地上一丟,朝花錦恭敬道:
    “娘娘,這屯山坳玉石廠的負責人硬氣得很,硬是不肯招出其餘共謀。”
    “古尊。”
    花錦的聲音淡淡的。
    古尊上前,沉默地拱手,正好看見花錦身後的蓮兒,朝他翻了個白眼。
    “將這負責人的一家老小都帶上來!”
    花錦淡聲吩咐著,慢條斯理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就著洞口的光,看著自己新染的指甲。
    一大群老人孩子女人被護城軍們推到了屯山坳玉石廠負責人身邊,她們圍著他哭著喊著,場麵的淒厲得讓人想哭。
    “你這個,你這個妖妃!”
    被打得渾身是血的男人,眼底有著濃濃的恨意,死死地盯著花錦看。
    她不痛不癢地笑道:
    “別看本妃把北地照顧得妥帖,就把本妃當作大善人了,該狠起來,本妃連自己都能下毒手,更何況是你家裏的這些老弱婦孺。”
    說完,花錦招手,又吩咐吳天過來,
    “你去,將那個小孩兒的手指甲,給本妃拔下來。”
    吳天板著臉轉身,找到了那群老弱婦孺裏的孩子,他才往前走兩步,那群人就嚎哭起來。
    屯山坳玉石廠負責人的奶奶上前,捶著他的肩膀,
    “王妃娘娘要問你什麽話,你隻管答來便是了,你替太子做事,他給過你什麽好處沒有?你們偷偷雕的是小厲王的玉,這本來就不是件好事啊。”
    “相公,你說啊,你就隻有一個兒子,他還這麽小,你怎麽能忍心讓他的指甲被活生生的拔下來。”
    負責人的娘子,也忍不住哭喊著埋怨起他來。
    王兆龍扛不住了,他掙紮著,抱住嚇的大哭的兒子,朝著花錦認輸一般磕頭,
    “我說,我說!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我說!”
    這世上怎麽會有花錦這樣的女人?她還是個女人嗎?居然能用這一招來威脅王兆龍就範。
    非但王兆龍此生沒有見過,就是古尊吳天等人,此生也沒有見過花錦這樣彪悍的女人。
    而根據王兆龍的交代,屯山坳玉石廠與其餘幾座玉石廠,有著各種緊密的聯係,光是王兆龍知道的玉石廠,就有三座。
    帶上屯山坳的這座小玉石廠,太子手中一共有四座玉石廠,除了雕琢魚頭山的暖田玉之外,還雕琢了北地另一條青黛玉礦原石。
    花錦:“那條青黛玉礦在哪兒?”
    地上的王兆龍抱緊了自己的孩子,眼神有些躲閃,
    “去年就已經挖完了,一整條青黛玉礦,被挖枯竭了。”
    這話落音,好半晌,花錦沒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哼聲都沒有。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王兆龍,許久之後,才是冷笑道:
    “厚顏無恥到你們太子這個程度,本妃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家裏偷東西,把別人家給偷了個精光!嗬。”
    蓮兒氣得捏緊了拳頭,剛要寬慰花錦幾句。
    卻是聽得花錦說道
    “古尊、吳天,聽清這幾座玉石廠的名字了嗎?將他們夷為平地,就是一根草,都給本妃搬回來。”
    “是!”
    “是!”
    古尊與吳天兩人應聲,領兵離去。
    花錦又看向冷牛,她指著不斷哀嚎的山洞深處,
    “那些匠人的手指,全都好好留著,從今天起,他們同厲王府簽了死契,終其一生,都要替厲王府雕琢美玉。”
    兩隊護城軍分別前往不同方向的兩座玉石礦,展開了一場雁過拔毛的清洗。
    玉石廠裏所有的囤貨都被搬走,裏頭匠人的私房錢,也被護城軍給搜刮走了,成堆的賬冊,玉石商人的名單,全都送到了花錦處。
    從這些賬冊上,可以細數這麽多年來,青黛玉的流向。
    有些是被正經玉石商人買了去,有些則是流入了天景國貴族階層,被太子當做禮物一般送了出去。
    還有一部分,流入了一個叫做天一穀的江湖門派。
    “這就是雙絕毒醫所在的門派。”
    吳天站在花錦的麵前,拱手道:
    “娘娘,看樣子太子已經與這個天一穀有所勾連,所以天一穀就派了雙絕毒醫為太子所用。”
    “金水也是天一穀的人?”
    花錦仔細看著賬冊,其實也不用吳天等人回答,金水是雙絕毒醫的女兒,自然也該是天一穀的人。
    不過這些江湖中人,都這樣奔放的嗎?那個叫做武尼的男人,可是金水實打實的姘頭。
    而在此時,什麽都不知道的金水,板著臉徘徊在花錦的房間後麵。
    她不死心,為什麽她給花錦下了這麽多的毒,花錦還能好好的活著?
    所以她這回不直接給花錦下毒了,她在花錦的房子周圍,都放上了毒。
    她要把花錦身邊的人毒個遍。
    轉身之際,金水遇上了個剛從玉礦裏出來的男人。
    “喲,這不是金水姑娘嗎?怎麽著,武尼不要你了?你不如考慮考慮哥哥我啊。”
    說著,男人伸出手來,想要摸一把金水。
    她揮手打開男人的手,眼睛斜睨著這男人,冷聲笑道:
    “別動手動腳的,你長得這麽醜,也妄圖染指本姑娘?”
    或許是因為她眼中的鄙夷太甚,又或許是因為金水長期掛著一個妓籍,卻並不公開標價出賣自己。
    這麽多時日,除了一個武尼,就沒有男人能沾上金水的裙角。
    男人一時惱羞成怒,他指著金水罵道:
    “呸,你在這裏裝什麽貞潔烈女呢,老子告訴你,武尼在家鄉有個新婚娘子,他早已經將他娘子的名字呈報了上去,他娘子就要來了,你看這幾日,武尼理過你這隻破鞋嗎?”
    金水一聽,心中翻滾著濃濃的怒氣。
    難怪武尼這幾日在床事上興趣缺缺,她還以為武尼是想念家中親人了。
    原來武尼是想著他的娘子,所以開始對金水心不在焉了。
    她本就看不上武尼,和武尼在一起隻是為了利用武尼的精水,抑製她身體裏的毒。
    在金水心目中,她肯和武尼苟合,那是對武尼的恩賜。
    結果武尼卻因為一個鄉野村婦失魂落魄。
    這對金水來說,是一種羞辱。
    麵前的男人還要再罵,金水一眼橫過去,冷聲道:
    “你太囉嗦,該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