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咱們終於有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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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娘娘,我去找娘娘,相公你撐住啊。”
    武娘子哭著搖頭,立即就要離開。
    可是武尼將她的手抓住,他一邊吐血一邊交代著,
    “來不及了,我,我對不住你娘子,也不知金水......有沒有給我們的孩兒......下毒......娘子......如果有來生,我......我不會再負你......”
    他的娘子,是這個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是他瞎了眼,竟然受不住金水的勾引,淪為了金水的走狗。
    是他的錯。
    他以為他還來得及,他以為他還有未來漫長的時光,可以容他贖罪。
    原本,他都已經打算好了啊,要好好兒地養老虎、養孩子、養娘子。
    可是很顯然,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好想好想一隻手牽著娘子,一隻手牽著孩子,一同守著這片養虎林,直到天荒地老。
    “相公!!啊啊啊,相公!!!”
    武娘子淒慘的哭喊聲,在養虎林上空回蕩著。
    她抱著屍體涼透了的武尼,不斷地搖頭,她不信,她剛剛才將武尼從金水的泥潭裏撈出來。
    結果,她的相公死了,她不信!
    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轉眼間,一整個夏季就這樣過去了,落葉被雨水打落在泥地裏,雨水順著勾瓦集成了線,從屋簷垂下一片雨幕。
    有護城軍匆匆跑過剛鋪好的青石板地,站在屋簷下,
    “娘娘,武尼死了,武娘子渾身都是血淋淋的,恐是腹中胎兒保不住了。”
    屋子裏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門扉被蓮兒“嘎吱”一聲拉開,她一讓,露出了身後青衣錦袖的花錦。
    “將人抬過來。”
    她吩咐下去,身周的護城軍立即動了。
    沒一會兒,一個下身全是血的女人被抬到了屋簷下。
    “娘娘!”武娘子起不了身,滿眼都是淚,“娘娘,小人的相公死了,是金水害死的。”
    “小人,小人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娘娘~~”
    哭泣的聲音淒婉,道不盡人生的酸苦。
    花錦將手摁在武娘子的小腹上,輕輕探了探,擰眉,
    “你這是悲傷過度,無妨,有本妃在,你肚子裏的孩子就保得住。”
    孩子留不住,是因為武娘子肚子裏的孩兒生命力太過於孱弱,隻要花錦給這孩子輸送磅礴的生命力,自然能將這孩子留下來。
    “娘娘,娘娘您是菩薩。”
    武娘子一身狼狽,想伸手去碰觸花錦,但又自慚形穢,她隻能滿臉都是淚地看著花錦,
    “娘娘,從今往後,小人與孩兒都唯您馬首是瞻,對您忠心耿耿。”
    她發著誓言,天空中便響起了滾滾的雷聲,仿佛老天都在見證她在發誓一般。
    花錦並未將武娘子的這番誓言放在心上,隻給武娘子肚子裏的孩兒注入生機之後,便吩咐人將她抬了下去,就在魚頭村裏找個屋子安頓下來。
    武娘子剛被抬走,吳天與古尊便領著護城軍們,抬著一隻又一隻箱子進了院子。
    大雨將碩大的箱子洗刷得簇新,蓮兒奇怪地問道:
    “這些箱子裏都是什麽?”
    古尊上前,打開了其中一隻大箱子,裏頭是滿滿的,泛著淡青光澤的青黛玉,
    “娘娘,此次標下不負眾望,共查獲了兩座玉石廠,收繳一批青黛玉存貨。”
    他的話剛落音,吳天也上前來,
    “娘娘,屬下此次查獲大量銀錢,想來是這些玉石廠收了玉石商人的貨款,還未來得及轉移。”
    他說著,也打開了其中一隻大箱子,裏頭是白白的雪花銀。
    另一隻箱子裏頭是一遝一遝的銀票與金票。
    還有許多許多這樣的箱子,從花錦的院子裏排出去,一直排到了村口位置。
    這一回,古尊和吳天領著護城軍,將太子手下的幾座玉石雕琢廠的房梁都給拆下來了。
    更別提還有數不清的匠人,那些匠人手藝好又有匠心,全給拖家帶口的弄了過來,充做了厲王府府奴。
    他們若是沒有立下什麽大功,此生都將是厲王府的奴才,一輩子翻不了身,更無法自由走動。
    花錦對這二人的差事辦得相當滿意,她立在屋簷下,
    “賞!”
    “聽本妃令,就著這幾座玉石廠繼續往下查,但凡涉及偷采濫挖北地礦產者,他們在北地的產業,全都給本妃洗了,一根房梁都不給他們剩下。”
    “有任何後果,本妃一力承擔!”
    古尊、吳天領命而去,一人率一支護城軍,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洗劫那些王公貴族們在北地城裏的產業。
    一家又一家的店鋪被封,罪名千奇百怪,從最開始的幾座玉石廠開始查,最終排查出了太子名下的多家店鋪。
    整個北地城,一大半的店鋪背後都有太子的身影。
    由這些店鋪,又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影響了不少王孫貴族的利益。
    消息送到天景國的帝都,在帝都裏轉了一圈兒,最後化為一封書信,送去了天一穀。
    齊王的王帳內,齊王很快就收到了手中店鋪被抄的消息,他氣的大拍桌子,怒道:
    “厲雲卿這小兒,本王要去參他,一定要去狠狠的參他。”
    說著,齊王就開始翻奏折本子。
    床榻邊上,正在對鏡梳妝的添香睨了齊王一眼,嬌嗔道:
    “王爺急什麽,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將咱們看中的那條小銀礦給挖了才是,幾家店鋪而已,小厲王要封,便讓他封了便是,別因小失大啊王爺。”
    齊王一愣,覺得添香說得也有道理。
    王帳外卻是響起了畢月郡主的怒斥聲,
    “你個狗奴婢知道些什麽?這次封了王舅店鋪的人,根本不是雲卿哥哥,而是花錦那個賤人。”
    話未落音,畢月郡主掀開了王帳的門簾進來。
    她聞著空氣中那股子淫靡怪味,忍不住拿手在鼻翼前扇了扇,又道:
    “王舅,你究竟還要寵幸這個賤人到什麽時候?你知不知道我阿娘都說了,如今王舅看女人的眼光是越來越不行了,也不知找個好看點兒的,每天就抱著個醜八怪睡。”
    被評論為醜八怪的添香,壓抑著內心的不滿,表麵上誠惶誠恐的起身來,蹲身在地上,
    “見過郡主。”
    “嘁。”
    畢月白了添香一眼,又看向齊王,
    “王舅,你這次一定不能放過花錦那個賤人了,你知不知道,花錦不光光封了你的鋪子,她還把我阿爹阿娘在北地城的鋪子也封了。”
    不僅如此,還有很多人在北地城的產業,都被莫名其妙的罪名給封了。
    鋪子裏的貨物及用來周轉的銀錢,一個子兒都沒有剩下,護城軍在封鋪的同時,就給搬空了。
    齊王一愣,腦子裏莫名浮現出花錦那張花容月貌的臉,他哼道:
    “她居然有這樣大的膽子?”
    一旁的添香接話,“可是郡主,這封印上印的可是厲王王印。”
    畢月猛的一個轉身,指著添香厲聲嗬斥著,
    “你的意思是說,本郡主說的都是假的了?”
    “誰知道花錦這隻不下蛋的母雞,是怎麽從雲卿哥哥手裏將王印騙到手的?你這賤人幫著花錦說話,是不是同她有什麽勾結?”
    說著,她看向齊王,意思是讓齊王發落添香。
    添香有些為難地跪在地上,眉目委屈地也看向齊王。
    被兩個女人同時看著,齊王有些為難,但因為畢月的身份擺在這裏,他也不好得罪長公主,隻能看向添香。
    正是要發落了添香的時候,添香突然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護著小腹,吐了。
    “嘔~~王爺!~”
    她幹嘔著,目光水盈盈地看著齊王,臉上的表情委屈的不得了。
    看她這個樣子,齊王一時愣住,旁邊的畢月也是一怔。
    “王爺,妾,妾有了。”
    添香說得有些羞澀,雙膝跪在地上,擺出一副請罪的柔弱模樣來,
    “這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兒,王爺~~”
    “哎呀,哎呀,快,快起來。”
    齊王突然反應過來,高興得不得了,急忙雙手抱住添香,親自將她扶了起身。
    一旁的畢月一副有氣撒不出的模樣,她扯著手中的絹子,
    “王舅!你。”
    話還沒說完,齊王就打斷了畢月的話,
    “好了,不就是為了幾間店鋪嘛,與本王的第一個孩兒相比,這幾家店鋪又算得了什麽。”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齊王雖然妻妾成群,可卻是一個孩子都沒有。
    與他同樣年紀的就藩王爺,早就有十幾個兒子了。
    添香一臉嬌羞的模樣,起身來,依偎進了齊王的懷裏,嬌滴滴地說道:
    “王爺,咱們終於有孩兒了。”
    “好好,隻要你生下的是個兒子,他便是齊王府世子。”
    齊王高興得不得了,這時候別說被封幾間店鋪了,就是再被多封幾間店鋪,他都不生氣了。
    且再說,添香說的也是對的,隻要他挑中一條礦脈去挖,賺回來的錢,何止幾家店鋪?
    他嘴裏喊著添香寶貝,將她小心翼翼地扶進了王帳裏間,此時也顧不上再打理畢月。
    這讓畢月站在原地冷笑不止,兒子?別說添香肚子裏懷的,究竟是不是兒子,就算是生下了兒子,齊王妃也不可能讓她這賤人的兒子當上世子。
    如此一想,畢月也不再同添香糾纏,隻走出王帳來,準備去信給齊王妃,告知添香有孕一事。
    出帳便碰上了黃公公。
    最近黃公公正在指使他的孩兒們,努力的撬動二狗子,想從二狗子手裏拿到礦脈勘探圖。
    見畢月郡主一臉不虞的神色,他笑著拱手,
    “郡主,郡主可是為了北地城的動蕩心煩?”
    畢月站定在原地,哼了一聲,
    “黃公公最近在忙什麽呢?據本郡主所知,黃公公在北地城,也有間鋪子,不知如今怎麽樣了。”
    所有被封了鋪子的人,就應該跟她一樣同仇敵愾,最好是將事情鬧大,鬧到陛
    讓陛下下旨,把花錦的頭砍了。
    “嗬嗬。”
    黃公公臉上的笑容頗有深意,他看著畢月郡主,笑道:
    “咱家那間小鋪子,本來沒什麽錢賺,封了就封了吧。”
    隻要他拿到了二狗子的礦脈勘探圖,要多少鋪子沒有?
    又見畢月郡主的臉一垮,一副要發怒了的樣子。
    黃公公便是擺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郡主莫著急,太子殿下已經請了天一穀的人出手,小厲王妃這次隻怕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真的?天一穀真的會出手殺了花錦?”
    一聽“天一穀”這個名字,畢月的臉上便生了許多歡喜。
    眼看齊王軍根本不堪一擊,畢月心裏也著急,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花錦了。
    可是放眼天下,除了神策軍之外,還有誰能對付護城軍?
    隻怕諸王的王軍,沒有一家能堪重用。
    如果天一穀這種江湖門派能夠出手,那可比齊王軍中用許多。
    黃公公神神秘秘的點頭,他的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
    畢竟,他的人已經與二狗子搭上了線,看樣子,他很快就能拿到北地的礦脈勘探圖了。
    便是黃公公與畢月一同做著好夢時,魚頭村裏,花錦望著二狗子捧在手心裏的一遝銀票,稍微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黃公公,還是比孫國公大方了些。想當初孫國公才花了一千多兩銀子,就從你手裏拿了份假的礦脈勘探圖去,這個黃公公出手就是一萬兩,果然不同凡響。”
    接過這厚厚的一遝銀票,花錦忍不住動了個發財的心思。
    她幹脆暗地裏出售假的礦脈勘探圖算了。
    二狗子笑嘻嘻的應承著:
    “黃公公可是速度最快的,同屬下沒接觸幾日,就將銀票送來了,畢月郡主與太子現在還隻是派人試探著。”
    “哦~~?”
    花錦聽出了點意思來了,她問道:
    “黃公公與太子不是一道兒的?”
    得到二狗子的回答,花錦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黃公公替太子辦事兒,接過自己起了異心......我突然有了個好主意。”
    她將那份假的礦脈勘探圖拿出來,用剪刀剪成了十幾個豆腐塊兒大小的正方形。
    “你也不好每人都給一張礦脈勘探圖,就說現在要這份圖的人太多了,你就每人賣一塊兒,如果他們想要其餘的勘探圖,就讓他們自己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