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總是會遇上一些流氓地痞

字數:9804   加入書籤

A+A-


    當然,觀眾的胃口都是不停變化的,連帶著阮王爺、阮王妃及阮王府的那些下人們,都開始擁有了自己的故事。
    也有一些都城內的下九流們,開始瞄上了阮王府的丫頭,說阮王府的丫頭們如何如何。
    那話說的就如同阮王府是個勾欄院,而那些丫頭們其實就是勾欄院裏頭的姑娘。
    虞嬤嬤說著說著,一臉的恍然大悟,
    “老奴就說了,最近咱們阮王府的丫頭出門采買,總是會遇上一些流氓地痞,前幾日還差點兒舍了個丫頭,原來是為了這檔子事兒。”
    說完,虞嬤嬤又看了一眼阮王妃。
    就隻見阮王妃撐著額頭,身子一軟,倒在了榻上。
    “娘娘。”
    虞嬤嬤急忙上前,扶住了阮王妃。
    過了一會兒,從阮王妃的嘴裏,爆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哭喊聲,
    “天了,本妃究竟是做了什麽孽啊,天爺啊,這還教人怎麽活啊?”
    她活不下去了,身為王妃,她如今是麵子裏子都沒有了,怎麽辦?怎麽辦?
    哭天搶地的聲音裏,虞嬤嬤急切的寬慰道:
    “娘娘,那些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咱們也不必這麽慌張,就把外頭的那些說書人全都抓起來,讓他們不要再亂傳,這樣不就好了嗎?娘娘,您要振作啊,如今阮王府和虞家,可都隻能指望著您了。”
    “怎麽辦?怎麽辦?”
    阮王妃喃喃著,隻知道自己如今的名聲已經同香豔沾上了邊,這對於堂堂王妃來說,簡直就是一身洗不幹淨的汙水。
    這個時候,虞佳佳還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阿姐,你看到王爺了嗎?本妃一直在屋子裏等他,可是等了一天他都沒有來,他是不是去找花錦那個賤人了?”
    她還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如今外頭風言風語的,全都是阮王府的桃色故事,而這個始作俑者,卻還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當王妃。
    一時間,阮王妃對虞佳佳充滿了怨怪,她突然起身來,指著虞佳佳怒道:
    “你清醒清醒吧,你根本就不是王妃,還整天裏一口一個‘本妃’的,在外人看來,你就是個笑話,你就是個笑話!”
    虞嬤嬤一驚,直接站起身來,攔住阮王妃,倉皇大喊,
    “娘娘,別說了娘娘。”
    “本妃為什麽不能說?就因為她一個,搞得本妃的阮王府烏煙瘴氣的,為什麽不能說?”
    阮王妃崩潰的大喊著,頭上的鸞釵都被她晃掉了。
    而始作俑者虞佳佳,一臉蒼白的後退兩步,混沌的雙眸有著片刻的失神,旋即,憤怒的衝著阮王妃大吼,
    “你大膽,你就是嫉妒本妃得了王爺的喜愛,王爺為了本妃,可以將花錦那個賤人拋棄,而你的王爺除了你之外,還納了個妾,所以你嫉妒本妃!”
    她說著說著,自己就對這樣的猜測信以為真,隻覺得阮王妃之所以衝她憤怒,完全就是因為自己過得不如意。
    對,阿姐是在嫉妒她。
    阮王妃被虞佳佳的自以為是氣得直接跌坐回去,她抄起手邊的軟枕,朝著虞佳佳丟去,
    “你趕緊的把你身上的這身兒鸞袍給脫了,你沒有上宗室玉牒,穿著這一身是要被砍頭的!”
    虞佳佳沒有防備,被枕頭打了一下,當即也叫了起來,
    “啊~瘋婦,你這個瘋婦,你敢打本妃,若本妃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你這個瘋婦啊!”
    “誰瘋?你自己才是個瘋子!”
    阮王妃也不甘示弱,不顧虞嬤嬤的阻攔,就要上前去打醒虞佳佳。
    姐妹倆一時間鬧得不可開交。
    正是鬧騰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嗬,
    “這是在鬧什麽?”
    虞佳佳與阮王妃同時停頓下來,轉頭望去,正是虞夫人來了。
    兩姐妹立即蹲身行禮,
    “阿娘!!”
    虞夫人滿臉鐵青,但也不忘給阮王妃行禮,冷聲道:
    “阮王妃娘娘如今好大的陣仗,連自個兒的阿妹都容不下了。”
    身穿鸞袍的虞佳佳聞言,得意的掃了一眼阮王妃,上前挽住了虞夫人的手臂,撒嬌道:
    “阿娘,阿姐是嫉妒女兒得了小厲王的獨寵,所以她在拿女兒撒氣。”
    虞夫人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虞佳佳,關於虞佳佳的病情,虞嬤嬤已經在信中提了,得了信之後,她立馬從虞家趕了過來。
    為了不刺激虞佳佳,虞夫人還是拍了拍二女兒的手背,安撫道:
    “小厲王妃先下去吧,阿娘同阮王妃說道說道。”
    虞佳佳聽到這“小厲王妃”四個字,立即眉開眼笑,連眼神都清明發亮了許多,她滿臉春風的朝阮王妃“哼”了一聲,乖乖的下去了。
    阮王妃心裏又是一股氣,不滿的看向虞夫人,嘴裏發酸道:
    “這外人不明白的,還以為女兒是阿娘撿回來的,同樣都是從阿娘肚子裏蹦出來的,阿娘對二妹,比對女兒可好多了。”
    虞夫人斜看了阮王妃一眼,抬手拍她,
    “你也知道她是你二妹,如今她這樣了,你還同她爭什麽?”
    又是眼眶發紅道: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生了兩個女兒,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讓我可怎麽活啊。”
    虞嬤嬤上前來,扶著虞夫人坐下,嘴裏寬慰道:
    “夫人莫急,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們還是要商量出個解決的辦法來才是。”
    緊接著,虞嬤嬤怕自己被責怪,立即推卸責任一般,道:
    “其實都怪那個小厲王妃,如果不是她執意不肯成全二小姐與小厲王,咱們二小姐也不會得了癔症。”
    話音剛落,虞嬤嬤看了一眼阮王妃。
    阮王妃會意過來,立即點頭,
    “是的,是的,二妹之所以這樣,其實都是那個小厲王妃的錯。”
    “既然是她的錯,那她就要負責!”
    虞夫人麵色很不好看,隻道:
    “我好好兒一個女兒,遭受了這樣大的打擊都活得很堅強,在家裏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麽一送到齊王府來就出事了?老身一定要小厲王妃給個交代才行,否則,老身就是傾盡家財,也要扒掉厲王府一身皮。”
    “是這個理呢。”
    阮王妃麵帶憂愁的望著虞夫人,
    “阿娘,您來這裏,是替阿妹將事兒給解決了,可女兒與阮王府怎麽辦呢?如今女兒和阮王府的名聲都毀了。”
    她說的很焦急,這年頭若是沒有了名聲,還不如死了算了。
    虞夫人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阮王妃,
    “你都已經是做王妃的人了,怎麽還是這麽的沉不住氣?不過就是幾個說書人在胡言亂語罷了,你這個王妃是個擺設嗎?他們這樣誹謗阮王府,汙蔑宗婦清譽,你就應該派人將這些說書人都抓起來處死。”
    一旁的虞嬤嬤當即點頭,湊上前道:
    “老奴方才也是這樣說的,憑咱們阮王府的身份地位,豈能容幾個說書先生碎嘴,把他們全殺了,看以後還有人敢亂嚼舌根嗎?”
    被虞夫人和虞嬤嬤左右這麽一說,阮王妃也漸漸找回了一絲身為王妃的氣勢。
    對啊,她是王妃,掌握著生殺大權,憑什麽不可以殺幾個說書人?
    阮王妃立即振作起來,轉身出去找阮王府的小廝出去抓人。
    他們阮王府是沒有王軍的,能用的人隻有小廝。
    結果,幾個小廝去了沒多久,就一個小廝鼻青臉腫的回來,朝阮王妃哭訴道:
    “娘娘,我們的人去了最近的一棟酒樓,正要動手,就被穀旗州都城的齊王軍給痛揍一頓,他們說咱們擾亂都城治安,除了小人一個,其餘的都被抓入了都城府衙大牢。”
    “什麽?!”
    阮王妃震驚了,她瞪眼問麵前的小廝,
    “你沒說你們都是阮王府的人嗎?”
    “小人說了,齊王軍一圍上來,小人就說了,但是齊王軍根本不聽。”
    鼻青臉腫的小廝說著說著,都要哭了,隻覺得這穀旗州是個什麽破地方,齊王軍居然連阮王府的小廝都敢打,還把其餘人都關了起來。
    齊王軍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大了?
    阮王妃氣的站都站不穩,她被虞嬤嬤扶著,顫抖著怒聲道:
    “走,隨本妃去找添香,走!”
    虞嬤嬤看向一旁的虞夫人,虞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現在急於去安撫虞佳佳,分不了多少心思到阮王妃的身上。
    她隻朝著虞嬤嬤點頭,讓虞嬤嬤陪著阮王妃一同去找添香理論。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添香居住的院外,一問之下,添香根本不在自己的院子裏,而是抱著小齊王,去尋小厲王妃了。
    阮王妃又氣衝衝的到了花錦的住處,她等不及下人通傳,一進去,就劈頭蓋臉的罵道:
    “添香!你以為自己如今是個太妃了,就能飛上天了?即便你是太妃,可依照天景國的祖製,你的品級還不夠本妃的高,怎麽著,你是想逾越到本妃頭上去,快些把阮王府的那幾個小廝放了!”
    裏頭鴉雀無聲,眾人驚愕的看著闖入的阮王妃。
    阮王妃定睛一看,這大廳裏哪裏有添香和花錦的影子,裏頭分明坐著厲雲卿和阮王,以及厲王府、阮王府兩座王府的所有幕僚。
    “王妃!”
    阮王的聲音低沉,板著一張臉,雙眸難得嚴厲的看著阮王妃,
    “本王與小厲王在此,不得無禮。”
    “王,王爺......您怎麽來了?”
    阮王妃結巴出聲,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立即跪下給阮王行禮,
    “妾,妾身見過王爺。”
    行完禮,又掃了一眼首座上的厲雲卿。
    厲雲卿一雙狹長的眸子裏,透著冰冷銳利的光,直迎阮王妃的目光。
    嚇得阮王妃一個哆嗦,“見過小厲王!”
    身穿黑色戰甲的厲雲卿,閑適的坐著,身子一低,一隻手肘撐在膝蓋上,又看向阮王,眼神中透著冷嘲,
    “阮王府的風氣可真是奔放自由,本王與王叔敘舊而已,阮王妃竟能直接闖進來大呼小叫,還能直呼齊王側太妃閨名,可見王叔愛妻心切,竟能給自家王妃如此體麵。”
    他越說,阮王的臉色越黑。
    本來嘛,這世道的男人都愛麵子,尤其是身為天皇貴胄,一舉一動都是普通百姓效仿的榜樣。
    阮王妃公然闖入男人的敘事場合,本就沒有體麵,偏生厲雲卿還長著一張毒嘴,三兩句話功夫,便教阮王沒臉極了。
    他轉頭嗬斥阮王妃,
    “還不快退下,你這也是做長輩的樣兒?”
    阮王妃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敘事廳。
    她魂不守舍的被虞嬤嬤扶著,行走在秋風蕭瑟的齊王府園子裏,對虞嬤嬤哽咽道:
    “虞嬤嬤,你方才瞧見王爺的臉色了嗎?他的眼裏對本妃充滿了厭惡,這是王爺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本妃。”
    還不等虞嬤嬤開口說話,阮王妃又落淚道:
    “你說他是不是聽信了外頭的那些流言,以為那些說書人嘴裏的胡說八道都是真的?”
    虞嬤嬤心疼的看著阮王妃,
    “娘娘,您別這樣,方才隻是一場誤會罷了,我們是去尋齊王側太妃說理去的,又不是故意闖入小厲王與王爺的敘事廳,這事兒不怪咱們。”
    “怎麽能不怪呢,那些男人的重要議事場合,本來就不該我們女人去摻和。”
    阮王妃內心自責不已,對自己方才的冒失也感到懊悔。
    更怕從此失了阮王的歡心。
    正煎熬著,聽到前麵一片梅園裏傳來笑聲,她與虞嬤嬤同時看去,就隻見花錦和添香,帶著一眾丫頭,還有小齊王、小郡主,在前麵梅園裏散步。
    阮王妃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這裏正為了方才自己的冒失而忐忑,這邊就看見添香和花錦跟沒事兒一般在嬉笑。
    於是阮王妃直接走過去,對著轉身過來的添香就是一巴掌。
    添香被打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朱兒。”
    花錦抱著齊王府小郡主,麵色清淡的吩咐朱兒一聲,
    “你的主子被欺負了呢。”
    朱兒立即上前,抬手就甩了阮王妃一巴掌。
    阮王妃也被打懵了,立在原地,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朱兒這個丫頭。
    她,堂堂阮王妃,居然被個丫頭給打了一巴掌?!
    虞嬤嬤立即反應過來,叫道: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王妃娘娘,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朱兒又給了虞嬤嬤一巴掌。
    隻聽朱兒充滿了厭惡的高聲道:
    “哪裏來的狗奴才,沒見著小厲王妃娘娘在這裏?還敢大聲喧嘩?”
    “你看清楚本妃是誰!”
    阮王妃垂手甩袖,怒瞪朱兒。
    朱兒這才故作驚訝道:
    “喲,原來是阮王妃娘娘。”
    她身後的花錦笑著上前來,將懷裏的齊王府小郡主抱給朱兒,
    “太不應該了,朱兒,你沒長眼睛嗎?竟然打到阮王妃了,不中用的東西,還不快點把小郡主和小齊王抱回去,免得嚇著孩子。”
    “是!”
    朱兒打完了人,抱著小郡主,領著幾個丫頭趕緊溜了。
    這讓阮王妃想要發作,都找不著人。
    她隻能臭著臉,看向花錦,想要痛罵花錦一頓,但腦海裏突然想起那個被拔了牙齒的血人。
    阮王妃渾身冷汗直往外冒,隻能指著添香罵道:
    “你真是好不要臉,就會狗仗人勢,小門小戶的低賤出生,如今當上了個側太妃,就連本妃也不放在眼裏了,怎麽著,你的齊王軍是不是連本妃都要抓起來,關進你們都城的衙門啊?”
    添香一臉無辜的神情,看著阮王妃哽咽道:
    “娘娘這頓火發的好生奇怪,妾身一直在齊王府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齊王軍也是循規蹈矩的按照穀旗州例法維護都城治安,怎麽齊王軍不抓別人,偏生要抓阮王妃?莫非是阮王妃做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觸犯了穀旗忠例法嗎?”
    這一頓搶白,讓花錦都忍不住的想叫好。
    她在一旁幫腔,
    “是啊,阮王妃,你跟齊王軍什麽恩怨?是齊王軍裏的誰看你不順眼嗎?什麽仇什麽恨,值得你今日跑到齊王側太妃麵前來大動幹戈了?”
    虞嬤嬤張口就開始訓斥花錦,
    “小厲王妃娘娘,按道理老奴不該說什麽,但您是晚輩,怎麽可以這樣同長輩說話,您......”
    “把這刁奴拖下去打死!”
    花錦不想聽這麽多,直接一揮手,吳天領著一隊侍衛上前來,就把虞嬤嬤給拖了下去。
    虞嬤嬤突然慌張大喊,
    “這是做什麽?啊?老奴伺候虞家兩代主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敢!”
    一名厲王府侍衛上前來,找了塊石頭,塞入虞嬤嬤的嘴裏,把虞嬤嬤的嘴給堵了起來。
    阮王妃嚇都快嚇死了,她哆嗦著再不敢看花錦的眼睛,也不敢同添香理論,此時此刻,更不要說替虞嬤嬤求情了。
    厲王府的侍衛們,把虞嬤嬤摁在梅林外麵,就在阮王妃入目可及的地方,厚重的板子敲打在虞嬤嬤的身上,傳來虞嬤嬤的悶哼聲。
    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