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劍指梁山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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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晚,阮小七激動的劃著船回了石碣村,挑著兩大筐飄著香氣的肉食,抱著幾壇子美酒,三阮覺得這日從未這麽有盼頭,往日粗茶淡飯幾條鹹魚的日子簡直沒法過。
    阮小五接了老娘一行人一起去了阮小二家,準備一起吃個晚飯。
    阮小二的妻子早就換了一身幹淨的粗布衣服,雖然有一個補丁但可以看出是平時珍藏的衣服,頭發挽了發髻,上麵還插著一根不是很搭的金步搖。
    孫磊一眼就看出了那根簪子是張氏的,看樣子是送了出去,張氏其實不喜歡戴這些誇張的發簪,隻當著細軟一路帶著。
    “快去做飯,這些都拿進去!”
    阮小二聲音沉悶有一股一家之主的感覺對妻子說道。阮小二的妻子見了那幾筐肉食有些吃驚,這可是家裏從沒有過了,連忙想去拿。
    “嫂嫂稍歇,我們拿進去吧。”
    阮小五笑著說道,這幾筐肉食還是有些沉的。
    “二哥今天特別有氣勢啊!”
    阮小七挑著酒壇子笑著打趣阮小二,平日裏阮小二可不敢這麽和嫂嫂說話。
    阮小二的妻子見這麽多東西,一個人肯定收拾不過來,連忙去隔壁邀了兩個婦人幫忙下廚。
    天黑之前酒肉都熱好了擺上了桌,阮家三兄弟先請了孫磊上座,又請張氏、老娘入座,最後三兄弟合著一圍,就在院子裏擺了好大一桌。
    喝到半夜,張氏已經有些困倦,阮小二的妻子招呼著張氏和老娘去休息,隻留下孫磊和阮氏三兄弟在院子裏賞月聊天,當然,阮氏三兄弟對星星月亮沒什麽興趣,他們主要就是喝酒吃肉。
    “哥哥,咱啥時候去打梁山泊,這日子過著才有滋味啊!”
    阮小七端著酒碗湊到孫磊身邊問道,今天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覺實在是太暢快了,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打上梁山了。
    “還得查看一下地形,我對這梁山一點都不了解。”
    孫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這個簡單啊,梁山那地方我們熟!自小我們就是在這水泊裏長大,王倫那廝沒來之前我們還經常去梁山之上打獵呢!”
    阮小五開口道,地形不是問題。
    “哦,說與我聽聽。”
    孫磊來了興趣,清楚就好。
    “哥哥,這梁山泊不止是指那王倫占的地方,咱們這石碣湖也算是梁山泊。梁山泊指的是濟州和鄆之間的水鄉,方圓八百裏,其間湖泊眾多,很多還是蘆葦蕩,最大最深的就是那梁山周邊的蓼兒窪,梁山上的山寨被稱為宛子城。”
    阮小五開口道,並且樹枝在地上畫起了附近的水域地圖。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梁山泊就是個超級大湖泊呢,山寨就是中間一個小島上的草寨子。”
    孫磊看得恍然大悟,對梁山泊、蓼兒窪、宛子城有了新的認識。
    “哥哥有所不知,那梁山可是不小,而且山勢陡峭,共有四座大峰,七條山脈。整體是西南高,東北低。主要上山之路在南麵,道路崎嶇難行,上設三關相擋,就是千軍萬馬也難以上山。”
    阮小五解釋起了梁山上的詳細地形。
    “三關?這倒是不好正麵打!”
    孫磊摸著下巴點了點頭,這種關隘一般都是在山道險峻之地,人多都不一定打的下來,這人少哪裏能打?
    “這都是小事,咱們人少,沒必要正麵打,梁山雖然大,但並不高,咱們翻山上去也不是難事。”
    孫磊想到了一個主意,他們就四個人,要打梁山肯定隻能靠偷襲斬首。
    “哥哥說得是,就王倫那幾個廢物,俺小七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剁了!”
    阮小七拍著胸脯道,大有要一個人殺上梁山的意思。
    “看你畫的這圖,梁山如今上山之路都在南麵,防禦也都在南麵,這裏還是片淺灘?”
    孫磊看著地上三阮用樹枝畫出來的地圖開口問道,三阮知道的梁山布局都在南麵。
    “是的,這裏是一片沙灘,名叫金沙灘,沙灘不大卻異常平坦,無遮無攔的,沙灘不遠處便是斷金亭,居高臨下,金沙灘上的情況一覽無餘。”
    阮小二開口道,從南麵很難摸上梁山。
    “那就不走南麵,咱們從北麵摸上去,這邊都是亂山吧。”
    孫磊點了點頭道。
    “哥哥說得是,北麵都是亂山和草木原本沒有路。”
    阮小五道。
    “既然如此,咱們明日動手,天黑之後劃船前往梁山北麵,趁夜摸上梁山,奪了山寨!”..
    孫磊見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直接下了決定,現在的梁山也不是什麽大山寨,隻要幹掉幾個頭領,其他嘍囉是沒膽反抗的,當初林衝火並王倫不就沒人反抗麽。
    “都聽哥哥的!”
    三阮拍手答道,沒半點猶豫,一股凶悍之意表漏無疑。立地太歲、短命二郎、活閻羅的綽號可不是白叫的。
    四人在院子裏喝到了半夜,三阮喝得多了,暈乎乎的就被老娘和媳婦安排去睡覺了,隻留下孫磊一個人繼續賞月喝酒。
    “叔叔!”
    張氏突然走了出來,輕輕喚了一聲。
    “阿嫂怎麽還沒休息?”
    孫磊回頭一看,隻見張氏衣裙發式齊整,似乎沒有休息。
    “叔叔可是準備落草了?”
    張氏臉色有些淒涼,聲音不自覺的有些顫抖,她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家裏祖祖輩輩都是軍官和教頭,從小學的就是《孝經》、《女誡》、《女訓》、《列女傳》這些,這些書隻告訴她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三從四德不可逾越,落草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嫂嫂不必擔心,我隻是尋個落腳處,落草這事與嫂嫂無關,嫂嫂隻在山上安心住著就好。”
    孫磊知道張氏怕這些,安慰道。
    “叔叔,我是不詳之人,落草不落草與我已經沒什麽區別了,我隻想求叔叔一件事!”
    張氏搖了搖頭,一臉倔強的說道,她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一個通緝犯有什麽可選的,上山當強人和四處躲藏的通緝犯沒什麽區別。
    “還是為那個傻子?”
    孫磊明白張氏要求什麽,除了林衝還能有什麽事?
    “叔叔,我隻想再見見他!”
    張氏不自覺的就眼眶泛紅,眼淚直流,不住的用手帕擦拭淚水。
    “嫂嫂別哭,我應下就是了!”
    孫磊見不得這樣,隻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