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渭州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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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等眾人都喝的差不多,縻勝等人也不和魯達客氣,吆五喝六的拚起酒來,魯達也算是海量,在眾人輪番攻勢下卻也不顯得有什麽醉意,依舊是大碗大碗的豪飲。
“提轄,這位付兄弟與提轄有些誤會,今日恰逢其會,兄弟我在這裏做個主,二位就此揭過如何?”
既然付慶還要留著這裏討生活,自然少不了二人齊心協力,卻是還如之前那樣連見麵都不行,那可就太糟糕了。
“哈哈,若是大官人不說,灑家倒是差點忘記了。”
魯達抹了把胡須,大大咧咧的朝付慶說道。
“其實,這本就沒有什麽大事,西軍這般行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灑家也不是聖人,自然不會這般做。”
頓了頓,魯達接著說道。
“隻是灑家見你一身好武藝,卻做那欺男霸女的勾當,著實可惜,不然灑家才懶得理你。”
見魯達終於算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付慶也是點頭稱是,心中也是駭然,對於魯達這種逼人從善的做法還是不怎麽接受。
“哈哈,既然話都說開了,二位就不必如從前那般了,提轄有所不知,我這付家兄弟...”
說著,柴進也說了下付慶的給自己介紹的一些情況,聽得魯達默不作聲,很多事情他也是明白的,隻是勢單力薄,若隻是鏟奸除惡魯達第一個站出來,但要麵對付慶等人身上遭遇,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畢竟他也算是這其中的一份子,隻是日子要過得好很多。
“不過,提轄請放心,相逢即是有緣,我已安排人為付家兄弟的家人,以及他麾下的士卒的家人安排妥當,隻要有我柴進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餓著他們妻兒老小。”
聽柴進這麽一說,倒是讓魯達有些汗顏起來,畢竟他隻是想著用暴力解決付慶等人身上的問題,而並不是從源頭抓起,要是都能過上好日子,又有幾人喜歡做那違法亂紀的事情。
“大官人倒是給灑家上了一課,這付慶的事上倒是灑家孟浪了,付家兄弟還請多多原諒灑家才是。”
付慶在一旁作陪,本來還不準備魯達這粗漢子能說出什麽來,隻是沒有想到今日卻讓魯達向自己賠禮道歉,心中滿是駭然與激動。
“提轄說的哪裏話,我們這幾個兄弟往日裏卻是有夠混蛋的,隻恨不早日遇見哥哥與大官人,今日隻有付慶向哥哥致謝的份,哪裏有哥哥向付慶賠禮的份。”
付慶也隻是潑皮了一點,但對於大是大非卻分的很清楚,既然魯達都給了自己台階下,自然也順著就走了下來。
“哈哈,這話說得灑家愛聽,你那拳腳若是對付常人還有幾分本事,但若遇見真好漢定然要吃虧,有時間來灑家這裏坐坐,讓灑家教你幾手!”
付慶哪裏聽不出來這是要點撥自己的意思,一時間倒是有些喜出望外起來。
“如此,付慶在這裏謝過提攜哥哥,謝過柴進大官人了。”
就這樣,一場酒宴過後,不光讓柴進等人熟識了魯達,也讓魯達與付慶的矛盾化解開來,隻是可惜沒有遇見所謂的金翠蓮賣唱,讓柴進有心幫魯達一把也做不到。
“提轄,我等在這渭州城中還要待上一段時間,若有空閑便可來潘家酒樓找尋我等,我這幾個兄弟可是都很想和提轄過過招呢。”
分別之際,柴進向有些醉意的魯達說著,順手指了指縻勝等人求戰心切的樣子,看的魯達咧嘴一笑。
“哈哈,好說好說,等明日點卯完畢,灑家便來尋大官人與諸位兄弟。”
說完便拱了拱手朝自家走去,而付慶也是帶著眾軍漢向柴進行了一禮,便各自回去了。
就這樣,在渭州有過了數十天,在魯達的引薦下,柴進倒也是見了不少的西軍將校,隻是這些將校大多對於柴進等人不是很感興趣,哪怕柴進有丹書鐵券,那也隻是對於柴進有一些起碼的尊重而已,至於所謂江湖上的名號,這些常年混跡於官場、疆場的漢子卻是不怎麽看中的。
“哥哥,這些家夥太過無禮,為何不讓俺去教訓一番。”
被攔住的縻勝,憤憤不平的說著,顯然還對於剛剛收了柴進銀子,還一副天老大我老二做派給氣的不行。
“哈哈,這有什麽無禮不無禮的,人家能來就是給了我們一分麵子,來日方長日後自然知道你我的為人。”
西軍自然有自傲的本錢,在他們眼中,柴進等人就是一群有錢的富家子弟,看不起也是自然的。
“哥哥還是太好心了,若是依著俺的性格,必然要給他們一頓討打,必不然他們小瞧俺們。”
縻勝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看的柴進微微搖頭。
“哥哥,縻勝兄弟說的倒是有理,這些軍漢,還需恩威並施才行,即使不能讓他們折服,也許讓他們看清我等。”
何元慶罕見的站在了縻勝一邊,讓縻勝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嗯,這倒是我欠考慮了,讓我想想。”
也是柴進壓根沒有收服這些西軍漢子的打算,便做了下散財童子的彩頭,以圖日後能用得上一二,而何元慶的這句話卻也讓他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袁朗兄弟,勞煩你走一趟,去和提轄說說,就說我們準備以武會友,見識見識西軍的威風。”
袁朗一聽,頓時也來了興趣,一抱拳後便大跨步的朝店外走去。
魯達聽袁朗說完事情經過後,也是大感興趣,雖然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和柴進等人切磋,但能夠讓柴進一行與自己在西軍結識的人練練手,也能顯示自己的威風,自然是一百個答應。
為此,柴進還特意搭建了一處擂台,專門為此次的以武會友做準備。
而此時的渭州城中,也因為柴進的這一舉動,搞得有些滿城風雨的味道,一時間販夫走卒都在討論著即將到來的以武會友。
“哦?有人想要挑戰西軍精銳?”
“哈哈,那裏是挑戰,這叫以武會友。”
“俺可沒有你那般的文縐縐,挑戰就是挑戰,說什麽以武會友。”
“怎麽,楊兄有興趣?”
“俺隻對西軍感興趣。”
某處酒樓中,兩名年紀不大的精壯漢子,一邊喝著酒一邊討論著。
“以武會友?有趣有趣。”
一旁一副潑皮模樣的軍漢,饒有興趣的說道。
東京、太尉府
“可有王進那廝的消息?”
端坐在高堂之上的中年男子,頗有威儀的說道。
“啟稟太尉,小人們一直追查到了滄州,都沒有發現王進的消息。”
堂下正匍匐在地的漢子,戰戰兢兢的說道。
“廢物,一個大活人都能跟丟,要你們何用!”
中年男子爆喝一聲,倒是讓兩旁的軍士們都嚇了一跳。
“大人贖罪,大人贖罪,但是小的們找到了一個其他的線索,隻是...”
那中年男子見這漢子吞吞吐吐,不悅的說了句。
“快說,不然永遠都別說了。”
“是、是、是,小的們打聽到,當日出城的一共有兩夥人,一夥人往北地而去,而另一夥人卻是向西而去。”
那中年男子一聽這話,雙眼暴射出一道精光,半晌沒有說話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好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跪地的漢子如蒙大赦立馬退了出去,而中年男子則是一邊把玩著手裏的擺件,一邊喃喃自語道。
“西軍嗎?倒是個藏身的好去處,隻是你真的能藏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