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坐轎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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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官人,若是想要出城,小女子倒是有個法子,隻是需大官人犧牲一下。”
    眼見城中禁軍巡查的越來越緊,柴進也是眉頭緊鎖,不知道該如何出去,而此時朱璉姐妹卻是走過來,一開口便驚到了柴進。
    “哦,是何法子,盡管說來。”
    柴進也是來了興趣,好奇的說道。
    “這...”
    朱璉先是猶豫了下,而後還是緩緩的開口說了出來,這法子便是讓柴進伴做女子,藏在朱璉的轎子中,而將陳麗卿藏在朱鳳英的轎中,如此便可以騙過禁軍出的城去,隻是怕柴進不肯伴做女人而已。
    “哈哈,此事有何之難,大丈夫能屈能伸,朱娘子先是讓柴進入閨房躲避官兵,又是藏柴進與轎中,如此恩情柴進尚不知如何回報,有怎麽不肯?”
    雖然柴進以義字標榜,但卻不是迂腐之輩,再者後世諸多演義中,也有許多英雄好漢為了躲避貪官惡吏的追捕,被庇護在轎中,柴進又哪裏有什麽負擔的。
    “柴大官人果然大丈夫。”
    雖然聽柴進說入閨房、進轎子,讓朱璉的臉紅了紅,但還是忍不住讚歎的說道。
    “哈哈,我家相公未曾入我花轎,卻先入了朱娘子的花轎,莫不如舍了這家業,與我等一起浪跡天涯豈不快活?”
    陳麗卿大大咧咧的說道,要不是知道她是女人,在場的人都會將她當做一個男兒看待,那朱鳳英更是如一個小迷妹般在陳麗卿身旁點著頭,顯然這段時間已經被陳麗卿成功帶歪了。
    “休得胡言,你再這般說,相公我就家法伺候了!”
    也是這幾日,那般英勇的陳麗卿,卻是害怕柴進給她上藥,柴進無奈隻能用後世最顯著的法子大屁股,初時陳麗卿還要與柴進拚個你死我活,但在柴進又一頓巴掌下,倒是老實了起來,而導致現在隻要柴進說家法伺候陳麗卿就下意識的縮頭,不敢和柴進爭辯。
    “朱娘子,莫要聽著這丫頭胡話,此次還有勞朱娘子了,隻是朱娘子可知你我重量加在一起,非常人不能抬動的。”
    柴進知道,這北宋雖然有轎子,但規定卻是很嚴格,像朱璉出行雖然有轎子,卻也隻能是兩人轎,不說裏麵十分的擁擠,就是抬的人也隻有兩人,萬一加上柴進動不了,那可就有些尷尬了。
    “此事無妨,倒也正是給大官人引薦一二。”
    說完,朱璉拍了拍手,走出兩個漢子,這一人生的濃眉大眼,紫紅麵龐,身強體壯,端的一個好漢子,另一人穿著家將服侍,雖也長得精幹無比,卻在眉宇間有一絲傲氣,顯然是自視甚高的人物。
    “這二人一人名喚王橫,一人名喚張保,都是府中家將,前日的父親命令前來府中護佑,此時正好做這轎夫。”
    柴進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細細打量了一番,確認這就是傳說中的馬前張保馬後王橫,兩個嶽飛最為忠實的貼身護衛,在嶽飛死後,一個因嶽飛的一聲‘不動’活生生被惡人砍死,一人因劫獄不成,感念嶽飛之情不甘落於王橫之後,直接撞牆而死。
    “好漢子!好漢子!”
    柴進見二人這般,不住的讚歎道。
    “你是何人,能得朱家娘子這般看重?”
    王橫倒是沒有說什麽,但張保可是不願,他原本就是打算奔著朱伯材有個前程的,如今卻被派來做府中護衛,本就有些不悅的他,此時又知道自己要給別人當轎夫,哪裏願意。
    “實不相瞞,在下...”
    柴進知道這張保乃是本性使然,當初去嶽飛軍中也是如此,但見嶽飛的本事與豪氣,立馬納頭便拜,從此也沒有什麽貪圖富貴的張保,而是多了一個舍生忘死的馬前張保。
    “什麽,你便是那孟嚐君柴進?”
    張保是在乎柴進的身份,而王橫卻是聽得柴進說的那般義舉,本身重義氣的他,此刻也不再沉默。
    “哼,那高俅小兒好生無禮,竟然將陳家逼得家破人亡,日後見著必然少不了一棒子!”
    就在柴進剛剛聽完王橫的憤慨之言時,卻見張保直接朝著柴進跪拜了下來。
    “如今,卻是見著恩公了,恩公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說完,那好似沒有痛覺一般,直愣愣的在柴進麵前磕了三個響頭,就是那青花石板也被磕的‘嘭嘭’直響。
    “張壯士為何如此,快快起來說話。”
    他這一下可是讓柴進嚇了一跳,顧不得許多連忙上前攙扶起來。
    “恩公有所不知,小人早年為了出名遍訪名師,卻忽略了家中老母,那老母常年有病在身,若非恩公時長派人接濟,家母早已去世,所幸小人得知消息後,才回家見了老母最後一麵,此恩萬死難報,請再受小人一拜。”
    說完,又要朝柴進拜去,但柴進聽完了之後,哪裏還能讓他再拜,這也是他當初收服人心的一步措施,原著中的柴進隻是救濟有真本事的好漢,當然也錯過了不知多少好漢,但穿越後的他不光是好漢,無論是貧困人家,還是饑民、流民,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輩,柴進都會救濟一番,更是讓手下人依靠河北商行救濟那些困難的人家,也正是這種方式,讓柴進才能在這幾年多的時間招攬數千精壯之士作為莊客。
    “原是這般好漢子,當得俺王橫一拜!”
    說完,王橫又準備朝柴進拜去,柴進是扶著這邊那邊又拜,扶著那邊這邊又拜,讓柴進都有些不知該扶誰了。
    “哈哈,你們兩個漢子莫要拜了,可先抬我家相公出的東京城,日後再說如何?”
    關鍵時刻,還是陳麗卿出言為柴進解圍道。
    “此言即是,恩公放心,張某就是豁出性命也需護得恩公周全!”
    張保一拍胸脯,豪氣十足的說道。
    “哈哈,俺王橫也一樣!”
    原本朱璉也有些擔心這兩個漢子不答應,卻沒有想到隻是知道柴進的名號,便直接答應了下來,倒是讓她送了一口氣,也再次見識到了柴進的無敵魅力。
    “如此,進便謝過二位兄弟。”
    柴進也是歡喜,一方麵是為能出東京城高興,一方麵是為了又遇見兩個好漢開心,柴進有自信隻要出了東京城,就可以將這兩個漢子拐入自己麾下,畢竟他們這兩人竟然被朱伯材派了看家護院,那豈是這兩個漢子能願意的。
    在一番收拾下,朱家姐妹將柴進由裏到外花成了一個嬌媚無比的女人,也是柴進原本就皮膚白嫩,再加上眉清目秀的,原本就是不怎麽打扮都能看做女子,此時為了不露馬腳,刻意的收拾了一番後,更是讓陳麗卿直接開始調戲起柴進來。
    “小娘子,可與姐姐...”
    柴進沒好氣的一巴掌拍著作怪的陳麗卿屁股上,讓陳麗卿的話立刻沒了音,逗得兩姐妹不住的捂著嘴偷笑。
    “好了,柴娘子請上轎吧。”
    朱璉難得的開了一會玩笑,掀起簾子朝柴進說道。
    柴進也沒有說話,隻是十分無語的白了朱璉一眼,而後率先坐了進去,而後朱璉也緊跟著坐了進去。
    另一邊朱鳳英也和陳麗卿坐了進去,那副轎子雖然沒有張保他們的好力氣,卻也是千裏挑一的轎夫,抬兩個女子倒也是沒什麽問題,至於陳嬌等女衛則是伴做使女混入了隊伍中。
    一路走來,倒也是無事,雖然張保二人抬著柴進,卻也比那相對輕鬆的陳麗卿二人走得快,要不是為了不露馬腳,這二人抬著柴進現在就已經跑出了城去。
    就在眾人快要出了東京城時,卻見一夥禁軍攔住了去了,為首的一人卻是讓朱璉捏了一把冷汗。
    “呦,這不是朱家小娘子嗎,可是出城?”
    這說話的,赫然就是高俅之子高衙內,也是他認識柴進等人,為了報仇自然就守在了這城門處,隻為報當日狼狽之仇。
    “衙內可有何事?若是無事還請讓開。”
    也虧是這高衙內隻喜婦人,若非如此這朱璉又怎麽敢掀起簾子說話。
    “嘿嘿,倒是無事,隻是近來賊人眾多,還請娘子掀開簾子,讓某看上一看轎中有沒有賊人。”
    朱璉一聽高衙內要看轎子,臉色就是一變,但嘴上卻是怒斥道。
    “混賬,這女子轎中如何能讓男人觀看,高衙內莫不是欺辱我朱家!”
    說完,朱家的家將紛紛怒目而視,雖然高衙內勢大,但主人受辱他們這些家將又豈能善罷甘休。
    “誒,娘子說的哪裏話,隻需...”
    高衙內卻是一點也不怕,還一步一步淫笑的走向轎子,眼瞅著就要來到近前,卻被一聲喝道。
    “衙內,此事有些過了!”
    高衙內一聽到這人的話語,心裏就是一激靈,回頭一看卻是那自己最懼怕的人物,正騎著寶馬傲然而立。
    “原來是端王殿下,端王殿下說的是,說的是。”
    這個端王可是連他老爹高俅都敬重三分的人,高衙內自然不敢造次。
    “端王!”
    柴進一聽,他可是知道端王是誰,不由自主的身子坐直了幾分,卻一下就撞上了正緊張的朱璉,這轎中本來就小,這一下可是讓二人幾乎貼麵而視了。
    “額,對不起,對不起。”
    柴進也是知道做了錯事,連忙將身子縮了回去,朱璉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臉卻是紅了大半。
    “好了,姐妹出去遊玩,就不要攔著了,放行吧。”
    這端王也是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想來這裏轉轉,正好遇見了高衙內調戲朱家姐妹,他雖然看不慣高衙內的做法,但他可不是什麽英雄、義士,隻要能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就是將他的妻妾給對方都行,又怎麽會管這些閑事。
    “是是,端王說的是...”
    高衙內陪著笑,揮了揮手,讓守城的禁軍讓開道路,就這樣柴進等人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而那端王也是不知為何,雙眼就盯著轎子,似乎是想看看朱璉的相貌,卻不曾想被伴做女人的柴進瞧了個正著,二人的目光雖然一閃而逝,卻又彼此之間感應到了什麽,柴進自然知道,這人日後恐怕就是自己的大敵了,而那端王卻是奇怪這朱璉雖是女兒,卻為何又那般如男人般銳利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