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張豐新迷茫地皺著眉頭，無法理解趙老這番話的含義，倒是跟趙老接觸過的秦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場上呆立著的蘇晨，挑起了眉頭。
    “是他？”
    場上，在白意上場後，也就隻有蘇晨依舊還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隻剩半節多比賽了，自己得做點什麽，得做些什麽才行……
    可是鷹院實在是太強了，就算是白意也隻能做到勉強壓製，自己又能做到什麽？
    為什麽自己會這麽弱？
    要是自己也能有白意那麽強就好了……
    如果輸了白意會怎樣，迦南又會怎樣？
    就算是這場沒輸，甚至是在接下來拿下了冠軍，白意明年也應該會去打職業吧，那麽明年的迦南，又該怎麽辦？
    該死？不要胡思亂想啊，得保持冷靜，第三節第四節表現得都那麽差了，怎麽還敢走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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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晨坑著腦袋，呼吸越來越急促，仿佛哮喘一般。
    壓力好大，身體也好累，肌肉好疼，呼吸道跟有火在燒一樣……
    已經進入完全模式準備火力全開的白意掃了他一眼，並未出聲去安撫對方或是怎樣，因為這已經不是他所能幹擾到的事情，隻能等著後麵自我調節解開心結。
    至於是不是把蘇晨給換下場比較好……
    在白意看來，即便是不在狀態，但蘇晨也還是蘇晨，換下場是鐵虧的，所以還是呆在場上的好，哪怕隻是微弱的實力差距，也得利用起來才行。
    “發球！”
    輪換結束，裁判吹哨，迦南球權，白意出聲將蘇晨的注意力稍微拉回了一些。
    白意一邊觀察站位，一邊已經拉出了係統，準備進行加點。
    之前說過，白意目前的加點方向基本上就隻能是運球和突破，而這兩項屬性之間又有著極強的關聯性。
    按照白意的想法，運球屬性絕不能低於突破屬性，否則在最大馬力狀態下，極有可能會導致籃球脫手，那樣一來就算突破屬性再高，也沒什麽意義。
    而經過比賽之初的加點，白意這兩項屬性目前的數值都為百分之六十幾，而成就點則隻剩下二十，均衡加點下兩者都能夠提升到百分之七十幾，就算不如防守方麵的搶斷高，在聯賽中也是屬於頂尖的那一批了。
    搭配上能夠加持進攻的完全模式，足以碾壓鷹院，反超對麵！
    模式之下，白意的思考速度飛快，從他上場開始的短短數秒，就已經完成了一係列的應對準備，這時負責發球的李四海才徹底站定，將球扔向了白意。
    白意一步邁出，係統裏的成就點剛減去一點，他的神情卻是忽然一變。
    因為在李四海給他傳球的路線上，多出了一道速度極快的人影！
    那人影並不是希伯特，甚至不是鷹院的球員，而是剛才明明還有著一段距離的……蘇晨！
    “什麽！？迦南隊長給白意的傳球，被蘇晨給斷了！？”
    從比賽開始就一直被白意所忽略的解說的聲音，仿佛是因為被場上的這一幕所震驚到，聲音之大，連白意都無法再忽視。
    而在蘇晨突然神經式斷了給白意的傳球之後，腳步並沒有停歇，又開始飛速衝向鷹院的籃筐。
    原本正盯著白意的希伯特雖然也對這一幕感到意外，但還是在下意識的本能驅動下前去防守。
    然而在這時更加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麵對希伯特的防守，蘇晨居然在一個呼吸之內便甩開了對方，沒有絲毫停滯地繼續衝刺。
    另一邊鷹院的白人中鋒見到希伯特防守失敗，立即就要衝往籃下阻攔蘇晨。
    兩道身影同時起跳，原本飛快的時間，忽然好像變得慢了下來。
    蘇晨很喜歡打籃球，從小學開始就喜歡。
    有人說他隻是喜歡贏了球後被眾人稱讚的聲音，也有人說他隻是單純地想要以籃球碾壓對麵，隻是勝負心作祟。
    而在蘇晨看來，自己並沒有想那麽多，不論什麽原因也好，他就是想打籃球，他享受打籃球！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當輸球多於贏球的時候，蘇晨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享受了，甚至……很難受。
    尤其是在升入大學，進入cuba之後。
    尤其是在白意出現，帶著迦南越走越遠，麵對的對手也越來越強的時候。
    隻是可惜的是，蘇晨並沒有白意那樣可怕的速度，也沒有白意那樣對籃球精準掌握的技巧，更沒有白意那樣神鬼一般的計算能力。
    他很弱。
    但他不甘於此。
    蘇晨回想起自己的往事，從他接觸籃球開始到現在，好像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就是他的彈跳力。
    這是他唯一的手段，也是他最強的手段。
    既然無法像白意一樣精準投籃，那就拿著籃球，直接將球灌進籃筐！
    這樣一來，還有什麽球是有可能不命中的！？
    所以蘇晨需要跳得高一點，再高一點，更高一點，比誰都要高！
    他要變強，變得更強，變得比誰都要強！
    也就隻有這樣，他才配留在這個賽場上，才配享受比賽，才配……和白意這種怪物站在一起，並肩作戰！
    蘇晨眼睛裏爬滿了血絲，麵目猙獰無比。
    時間仿佛倒流，回到了全國大賽開始之前，迦南抵達北海所在地之後，蘇晨與白意碰上了秦侯三人並組隊的日子。
    在那天，蘇晨首次親眼見到他這條發展路線上頂點的影子。
    在白意出現之前，一直被稱為cuba最強個人球員的立書隊長，白港通。
    那個比蘇晨大了兩歲的男生，具備著在籃球方麵的天生才能，體型高大，臂展更是驚人，在同樣怪物一般的爆發力的輔助下，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籃球給硬生生按進籃筐之中。
    真是讓人羨慕，就如同白意一樣。
    和這些怪物一對比起來，在小時候就被稱為“天才”的自己，是那麽得不起眼。
    蘇晨一邊羨慕，一邊向往，他也渴望著自己的才能，所以在組隊結束之後，他並未跟著白意回酒店，而是返回了那處野球場，找上了準備離開的白港通。
    雖然有些不太好，但蘇晨是確實想要和白港通請教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去仰望頂點的資格，然後他所得到的回答是——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