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回到蘭若寺。
    不由咳嗽一聲，吐出了鮮血。
    解開衣物，裏麵露出的是血肉模糊的傷勢。
    “道長，要不要緊？”
    聶小倩上前，一臉關切地問道。
    燕赤霞搖了搖頭，隨後又是一臉凝重看向了寧采臣。
    寧采臣被燕赤霞看得頭皮發麻，心中不由想起了剛才自己想要出賣燕赤霞的行為。
    心中頓時七上八下。
    “小倩，你這是什麽話，燕大俠什麽人物，這點小傷，怎麽會奈何得了燕大俠？”
    “來，小倩，剛才我似乎受傷了，快幫我看看！”
    寧采臣臉上堆滿了惡心的笑容，對著聶小倩說道。
    很顯然，聶小倩並不想理會這廝。
    剛才的一幕，已經是讓聶小倩看清了寧采臣的真實一麵。
    聶小倩是再也不想理會寧采臣。
    燕赤霞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肉身，不斷流淌出鮮血，甚至有些地方，還露出了骨頭。
    倘若這就是寧采臣口中的小傷，那麽試問，這個天下，還有什麽是大傷麽？
    這不由讓燕赤霞感到無語。
    這寧采臣，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不過……
    燕赤霞微微冷笑。
    也無所謂了。
    剛才的燕赤霞，在生死存亡之際，也見識到了他拚死守護的寧采臣是多麽卑劣，因此，燕赤霞已經下定決心了。
    如今的他，想要活命，隻有一個法子了……
    “無礙！”
    燕赤霞推開聶小倩，絲毫不顧聶小倩那關切的眼神。
    所謂，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燕赤霞已經好多年，沒有放縱過自己的了。
    燕赤霞走到了蘭若寺那古佛的麵前，抬手一劍，直接轟碎了古佛。
    然後將之古佛麵前的香燭焚香點燃，擺放位置極為奇特。
    燕赤霞緩緩起身，隨後走到了寧采臣的麵前。
    無論是寧采臣，還是聶小倩，都被燕赤霞這一係列騷操作給看傻了。
    在他們看來，燕赤霞這焚香點燭，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鬥不過樹妖姥姥，還打算禱告？
    這叫什麽事兒？
    “燕赤霞……你……”
    寧采臣剛要說話。
    燕赤霞右手激射而出，好似一道閃電。
    “啪啪啪！”
    直接在寧采臣的幾個穴道之處，敲響出清脆的聲音。
    很快，寧采臣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很明顯，這是被燕赤霞給點了穴位。
    寧采臣好似一座雕塑，呆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道長，你……”
    聶小倩顯然也是被燕赤霞的操作給驚住了，有些不太明白燕赤霞這是什麽意思。
    燕赤霞也不理會聶小倩，扛起寧采臣，隨後便是走到了大佛祭壇前麵。
    隨後，燕赤霞拍了拍手，對著聶小倩說道：
    “小倩，你難道還要和這種人渣在一起麽？”
    人渣……
    聶小倩抿了抿嘴，隨後掃了一眼被點穴的寧采臣。
    寧采臣：說人渣，你看我做什麽？
    “亂世之中，世態炎涼，小女子的骨灰還在樹妖姥姥本體之下。嚐遍了滄桑，嚐遍了冷暖，如今，又是所托非人，道長，還是一劍斬殺我吧，也省得拖累了道長。”
    聶小倩顯然是知曉燕赤霞的意思，隨後歎息一聲，開口對著燕赤霞說道。
    “哎，你走吧！越遠越好。”
    燕赤霞歎息一聲。
    如今這種亂世，凡人也好，鬼怪也罷，就是燕赤霞這種修道者，不也風雨飄搖，難以自持麽？
    “小倩骨灰還在姥姥的控製之中，又能去哪裏？承蒙道長仁義，不如一劍殺了我就是，也算給小倩一個解脫，道長也算是得了一份功德造化。”
    聶小倩聽到燕赤霞的話語，肩膀開始止不住顫抖，隨後開始哭泣，一臉黯然神傷地開口說道。
    燕赤霞看聶小倩語氣真誠，並無半點虛假。
    劍匣真氣湧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利劍出鞘。
    聶小倩這個大美人，隻怕也要香消玉殞了。
    突然，燕赤霞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隨後開口對著聶小倩說道：
    “你乃是純體，天生適合太法，可惜，死於非命……”
    “你生前，可被男子汙過身子？”
    燕赤霞開口對著聶小倩詢問道。
    聶小倩臉頰一紅，隨後搖頭說道：
    “小倩，死之前，也不過二八年華十六歲），尚未出閣，正值豆蔻之年，不曾與男子親近。即便是為樹妖姥姥掠奪凡人陽氣，也不過是用幻術迷人心智，隨後取了陽氣便是。從未有過親近……”
    聶小倩雖然並不知道，為何燕赤霞會這般詢問，但還是一五一十回道。
    “那……或許有一人能夠幫你，脫離苦海！”
    燕赤霞雙目之中，精光一閃。
    當下，燕赤霞將之鴻蒙至尊之事全盤托出。
    並且，燕赤霞也絲毫不掩飾，現在的自己，是打算對鴻蒙至尊進行獻祭。
    而在祭壇鑄造法之中，有所記載。
    獻祭生靈，一般會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直接被鴻蒙至尊分解成為最為純粹的力量。
    另外一種，則是生靈體質特殊，可能被鴻蒙至尊看重，最終成為神使。
    “隻是……鴻蒙至尊，會不會讓我成為神使？”
    聶小倩有些猶豫。
    經過燕赤霞的解釋，她也已經明白了鴻蒙至尊的強大。
    成為鴻蒙至尊的神使，自然是能夠擺脫這個亂世。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準備信仰鴻蒙至尊……畢竟，若不是今日之事，隻怕我還不願意背棄信仰三清玄門正宗……”
    燕赤霞掃了寧采臣一眼。
    今日，燕赤霞生死攸關，差點隕落。
    就是為了保全寧采臣這個百姓。
    燕赤霞為的，就是名門正派四個字。
    結果，這個百姓卻是背信棄義，卸磨殺驢，絲毫不講仁義道德。
    如此百姓，還助他作甚？
    保他作甚？
    燕赤霞心中有了決斷，對於什麽仁義，拋開兩邊。
    如今的燕大俠，追求的也隻有力量罷了。
    正好，鴻蒙至尊可以給他無上力量，幫助他脫離險境。
    如此一來，燕赤霞還會顧及什麽？
    鴻蒙至尊大人，才能救他一命。
    要不然，等樹妖姥姥再度殺來，隻怕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試試吧！”
    燕赤霞開口說道。
    聶小倩點了點頭。
    祭祀開始。
    三人之中，隻有寧采臣瞪大眼睛，瞳孔放大，滿是恐懼。
    經過燕赤霞的解釋，他已經是徹底明白了燕赤霞要幹什麽。
    可是，被燕赤霞點穴的他，根本無法動彈，又怎麽能夠反抗？
    而在寧采臣身邊的聶小倩，卻是一臉虔誠。
    畢竟，聶小倩是自願的，寧采臣是被燕赤霞綁了當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