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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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情感到頭疼。
    沒想到會遇到逃課的中也。
    叛逆期嗎?
    “中也,作為學生逃課可不是好行為。”
    寄宿學校管理製度嚴格,逃課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橫濱聚集了各個組織,這一帶更是混亂頻發的地帶,比起逃課,五條情更擔心他的安危。
    她和中也相處不多,但從他平常的狀態來看應該是個乖巧的人,沒想到這麽大膽。
    遇事不決,果斷道歉。
    “對不起!”
    中也不辯解,也沒什麽好辯解的。
        中也並不想騙她,隻能沉默著不說話。
    “你心裏有數就行,我也不多說。”
    五條情詢問道:“什麽時候回學校?”
    中也憋出一句:“馬上。”
    五條情攔了輛出租,開門將中也推進去,又給他轉了打車的錢。
    打車費昂貴,一個學生根本承擔不起。
    中也並沒有接受,五條情直接動手點了確認。
    “生活費夠嗎?”
    她並不知道怎麽對一個孩子好,隻能拚命的滿足他們物質。
    中也抿唇,微微點了點頭。    車門關上,中也透過朦朧的玻璃窗看到五條情站在路邊微笑看他。
    仿佛有盞燈突然就亮了,從搖搖欲墜變得穩定。
    中也垂眸,驀然看到了自己右手腕根部的黑色傷痕。
    是鉛筆芯刺入,長年累月都沒有消弭的碳的痕跡。
    中也摩挲著傷口,想到了記憶的開端。
    他的記憶起始於八歲,他沒有任何有關於八歲之前的記憶。
    缺失的記憶讓他有種遊離於世界之外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一直宛如漂浮在雲端,虛虛實實,惴惴不安。
    直到現在才恍惚有了落地感。
    中也抬頭,又看向窗外。
    五條情朝他揮手,口型好像在說“周末見”。
    中也揉了下眉頭,逐漸舒展開。
    這種感覺好像……並不差。
    “先生。”
    司機無奈道:“問你好幾遍了,去哪裏?”
    “嗯?哦。”
    中原中也這才回神:“繞一圈開回來。”
    “好的。”
    司機小聲嘟嚷了句:“真是個怪人。”
        “發生了什麽嗎?”
    “十幾歲的孩子是不是都處於叛逆期?”
    五條情沒回答,自顧自地問。
    “怎麽了?”
    森鷗外攔住她,安撫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今日在橫濱……”
    聽到關鍵地點,森鷗外內心跳了下,心髒錯了一拍。
    “遇到了中也。”
    森鷗外眉目舒展,鬆了口氣。
    在橫濱遇到中也?不是什麽大事。
    “這個孩子無緣無故逃學還在橫濱那麽混亂的地方。”
    逃學?
    森鷗外這才想起,他給中也捏了個在寄宿學校上學的人設。
    “逃學而已,又不是什麽很嚴重的事。”
    五條情皺眉道:“你十幾歲的時候也會逃學嗎?”
    “我十二歲就考入了東大,大學時間寬裕,用不著逃學。”
    五條情:“……”
    被秀到了。
    “天才禁止參賽!”
    五條情玩著他的手指,森鷗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大概因為是醫生,用手的地方比較多,對手也比較重視,他的手保養的很好中指處有著厚厚的繭。
    他的手指微涼,指尖在白熾燈下亮著瑩潤的光芒,像一塊品質上好的玉石。
    五條情憤憤地掐了下他的手指,不滿道:“明明是你的養子,你怎麽一點也不關心?就我一個人瞎著急。”
    森鷗外無奈道:“十幾歲的少年逃課不是什麽大事,是你關心太過了。”
    五條情聳肩,問出了一直想問的:“林太郎,你實話實說,收養他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長的好看吧。”
    “品性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五條情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抱著他蹭了蹭,像隻貓兒一樣。
    “什麽時候把愛麗絲接回來?”
    森鷗外思索道:“過陣子吧。”
    圓謊的確有點累,以謊言開始的婚姻,維係所花費的付出要更多。
    森鷗外:“我明日值夜班,不會回來。”
    五條情目光灼灼:“我去給你送晚飯?”
    森鷗外:“……不用了,太麻煩。”
    為了維持謊言也不用造個醫院出來真去當醫生,他也沒辦法硬說港口afia其實是醫院,森鷗外沒法隻能推脫。
    “真的不要嗎?”五條情神情低落。
    森鷗外撥了下她散落的頭發,笑道:“送餐才不是你的目的吧?”
    “被你發現了。林太郎這麽優秀的人,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長的好看,性格溫和儒雅,為人不古板,反而風趣幽默。
    也不是沒有脾氣的溫和,隻是習慣性把銳利和棱角隱藏。
    這樣的成熟男人,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吃醋了?”
    森鷗外秋後算賬:“可不比情你有一位如親人一般的夏油先生呢。”
    五條情覺得好笑,憋到今天才翻出來。
    她老公真是有夠可愛的。
    “吃醋的到底是誰啊?我親愛的林太郎先生。”
    “好吧。”
    森鷗外坦誠道:“我承認我是嫉妒那位擁有了你青春的夏油先生。”
    五條情想,當初就不應該鬼使神差的爆出“夏油傑”的名字,導致他出鏡率越來越高。
    “但你擁有我往後的人生啊。”
    往後嗎?
    森鷗外輕笑一聲:“倒是我勝利了。”
    以後的事,誰能說的定呢。
    他不信將來,隻看現在。
    ……
    ……
    家中隻剩五條情一人,丈夫出差了,說是去參加醫學交流促進會,為期半個月。
    這周末,太宰治和中也從學校回來會來拜訪,住上兩天。
    五條情提前購買了迪士尼的套票,準備帶他們迪士尼兩日遊。
    其實是為了逃避做飯,在外就能進行掩飾。
    多麽合理。
    受五條悟委托,五條情去看望獨居的伏黑惠。
    再過不久,他就要正式進入咒術高專。
    五條悟算是伏黑惠的監護人,他的父親伏黑甚爾死後,為了不讓他流落禪院家,他花了不少的金錢再加上一點點武力脅迫,才將他奪回來。
    之前,伏黑惠一直和姐姐伏黑津美紀居住。
    一年前,姐姐津美紀沒有緣由的被詛咒陷入沉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因為這個契機,伏黑惠選擇了正式成為咒術師,並進行了係統訓練。
    繼承了禪院家最強術式“十種影法術”的伏黑惠天賦很高,已經調伏了幾種式神。
    五條情購買了水果,按響了伏黑惠住所的門鈴。
    門鈴響了一會才被打開。
    “您怎麽來了?”伏黑惠訝異道。
    “哥哥讓我來的。”
    五條情換鞋進入。
    屋內打掃幹淨整潔,就是沒多少人氣。
    沙發上放著一個訓練控製咒力的咒骸,電視上正在播放影片。
    在沙發旁邊,還有五條悟之前送給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樣的同款學習大禮包。
    五條情:“……”
    這一碗水端的可真平。
    她哥,當代端水大師。
    “我哥讓我來看看你。”
    當然了,五條悟的原話不是這樣。他的原話是:
    “你有養子,我也有。去看看我可憐的養子,給他缺少的母愛的關懷吧。”
    五條情從沙發旁邊的箱子裏麵隨意拿出一本數學習題,還是衝刺大學的習題。
    “真是不著調。”五條情吐槽道。
    決定當咒術師後,伏黑惠就從學校退學了,被五條悟帶在身邊進行咒靈祓除任務。
    人學都不上了,還送習題,還是衝刺大學的習題。
    伏黑惠實話實說:“他一向如此。”
    說話真是有夠一針見血的。
    五條情隨意詢問了伏黑惠近期的生活,又問了有關於津美紀的現狀,他都一一回答了。
    他和伏黑津美紀並沒有血緣關係,當初他的父親禪院甚爾入贅,改姓伏黑和津美紀的媽媽在了一起。
    伏黑甚爾死後,他們的母親也不知所蹤,不知道是丟下他們還是出了意外。
    在母親留下的生活費快要用完之後,五條悟找到了他們。
    如果不是五條悟的到來,並用關係成為了他們的監護人,他們估計已經被政府機構強製送去兒童相談所了。
    “您對那個男人了解嗎?”
    伏黑惠別別扭扭猶豫很久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個男人?他問的應該是他的父親伏黑甚爾嗎?
    “是個很強大的人。”
    關於伏黑甚爾的傳言有很多,好的、壞的,五條情並沒有和這個男人相處過,不好做出評判。
    “他們來找過我。”
    五條情表情嚴肅了些:“禪院家的人?”
    “嗯。”
    五條情沉著臉,語氣不善:“他們找你做什麽?”
    “他們讓我回禪院家,繼承家主的位置。”
    五條情冷笑一聲:“禪院家下代家主競爭激烈,禪院直毘人還沒死,兒子禪院直哉幾乎將禪院家主的位置視為自己的。內部還有禪院扇和禪院甚一競爭家主之位。這時候找你,想把你拖下水當靶子,真是好計謀!”
    “我沒有理會他們。”
    五條情:“禪院家藏汙納垢,並不是好去處。惠,你姓伏黑,和禪院家無關。你應該有自己的路走,不該被他們擺布。”
    “我知道。”
    伏黑惠一臉沉靜,有著這個年齡段的人沒有的沉穩,卻少了朝氣。
    “你馬上要進入咒術高專,踏入咒術師的視野之中,對於咒術界盤根錯節的勢力也應該有所了解了。”
    五條情大概跟伏黑惠講了下禦三家的關係以及咒術界內的派係。
    五條悟的視頻電話打入。
    他首先哭訴道:“果然是孩子大了視頻電話都不接了。”
    伏黑惠看著手機吐出一句:“消息免打擾。”
    “噗——心痛。”
    五條悟表情豐富的在演。
    五條情:“……哥,你在這樣,離我對你消息免打擾也不遠了。”
    五條悟立刻正經:“禪院家的人找我了。”
    “他們還敢找你?惠說他們也找過他了。”
    五條悟搖頭:“找我不是因為惠,而是因為你。”
    “什麽——?”
    ……
    ……
    禪院家。
    禪院直哉嘲諷一笑:“聽說有人去找伏黑惠想要拖他來爭家主的位置,真是可笑。”
    禪院直毘人瞥了他一眼,冷淡道:“家主之位還不是板上釘釘是你的,禪院扇和禪院甚一還在競爭。”
    “那兩個人有什麽資格和我爭?”
    禪院直哉語氣嘲諷:“我光是看到他們跟樹皮一樣的臉就犯惡心了,讓他們其中一個當族長,族人該多受罪。”
    “你最好收斂點,別把人都得罪幹淨了。”
    “一群弱小的廢物,有什麽值得我好言相待的?”
    禪院直哉咧嘴,笑容惡劣:“尤其禪院扇這個連女兒都管不住的人。禪院真希可是挑釁般的進入了咒術高專,一個術式都沒有的廢人,哪來的傲氣。”
    他惡意般的說了句:“贗品就是贗品。”
    禪院甚一:“小瞧任何一個你瞧不起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那我就看看,這代價會不會來。”
    禪院家的家主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被人一直覬覦著實不爽。
    “他們想拖伏黑惠下水來搶家主的位置,一個不姓禪院的人也配?”
    禪院直昆人打擊道:“你這自大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誰,他覺醒了十種影法術,還是被五條悟教導長大的,若是有五條家的支持,成為禪院家主也不是不可能。”
    “五條家的支持……”
    禪院真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問:“五條悟是不是有個妹妹是一級術師?好像繼承了不錯的術式。”
    禪院直昆人:“你在打什麽主意?”
    “和這樣的女人生下的血脈,應該會很優質吧。”
    五條悟的妹妹,實力強大,若能和她結合說不定還能和五條家關係緊密獲得五條家的支持有利於他登上家主之位。
    “我要和五條悟的妹妹聯姻。”
    禪院直昆人:“……你確定五條悟會答應?”
    “一個女人而已,五條悟能有多重視。”
    ……
    ……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五條悟重複:“禪院家想要和你聯姻,對象是禪院直哉。”
    五條情:“???”
    他們在想什麽屁吃,真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