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一個塞一個的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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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腳離地,讓安婆子十分的害怕,她忍著心裏的懼意,仔細看了一眼孟清塘,隻覺得這人眉眼有些熟悉。
    但想到這人和孟清塘差不多的身高和氣質,心裏的厭惡更加深了。
    他們安家都是文化人,長的也斯文,平常最怕和這樣的糙漢子打交道。
    而沈月靈離了自己兒子後,像是開了竅一樣,找的男人一個塞一個的糙。
    簡直是來克自己家的。
    “我我我,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林愛國站了出來,試探的叫了一聲,“清塘?”
    孟清塘應了一聲。
    “林哥,這人嘴巴不幹淨,侮辱咱長輩,今天你不用勸說,我一定要給她一點眼色瞧瞧,讓她重新學學人話應該怎麽說。”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嬸子捂著胸口,腿腳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酸軟的站不住。
    林愛國及時拉了一把,才重新站穩。
    “你這孩子,好好的剪什麽頭發剃什麽胡子?”
    “當然是為了好看,省的別人在背後嚼舌根,說我媳婦找了一個醜八怪。”
    有些人就愛在背後說閑話,而且不止一次的在背會議論,說孟清塘配不上沈月靈的長相,沈月靈是圖孟清塘的錢之類的話。
    現在看到這人真的是孟清塘,他們都有些不好意思。
    安婆子尖叫一聲,“這不可能。”
    孟清塘看了一眼公家人,才忍著衝動,沒有把人給扔出去。
    但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倒是可以的。
    隻見孟清塘將人又往上舉了舉,直接冒過頭頂。
    “領導同誌快救我。”
    自己身子還沒有好利索,要是被這個糙漢子給扔出去,下半輩子肯定要半身不遂了。
    然後有鼻子尖的人就聞到一股尿騷味。
    呃呃,竟然嚇的尿褲子了。
    孟清塘趕緊將人丟掉在安家門口。
    “媳婦兒,給我弄盆子水,再來十塊胰子,不把我這手搓掉兩層皮,就髒的不能要。”
    安婆子將頭埋在兒子懷裏,恨不得立馬消失。
    自己忙了這麽一大場,最後非但沒有達到預期,反而丟了這輩子最大的人。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以後還有沒有臉走出這個胡同了。
    以人性的八卦之心,或許不用到明天中午,在場的這些人就會將自己當個笑話,說給整個縣城的人聽。
    沒想到自己老了老了,在安享天年的時候,丟了這樣一個大人。
    合著自己辛苦一場喊來這麽多人,最後竟然是看自己笑話的?
    看著哭的淒慘的母親,安遠強難得強硬了一回。
    “即便這人真是孟清塘又如何,他和沈月靈大半夜的睡在一起也是耍流氓。也應該被抓走判刑。”
    在這個還相當保守的年代,就是處對象的未婚男女,睡在了一起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外人會說女人不檢點,男人流氓。
    安遠強這一嗓子喊出去,已經得到大半鄰居的讚同。
    孟清塘正蹲在壓井旁洗手呢,聽到這話將盆子往地上一扔。
    “咣當”一聲,嚇的安遠強一個哆嗦。
    想起受辱的母親,和失去沈月靈的恨,他還是故作堅定的看著孟清塘。
    公家人這個時候也進行調節。
    “這位同誌別動怒,現在是文明社會,你們倆先把身份證拿來讓我們看看。”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位男同誌,是壓著火氣的。
    不然早就大打出手了。
    “媳婦兒,咱身份證和結婚證都在咱大屋裏的格子裏呢,你去拿來給領導同誌看看。”
    “我這去就,有些人真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樣,隨時隨地的惡心人,今天就讓某些等著看咱們笑話的人看看,到底誰是個笑話。”
    沈月靈和孟清塘這邊越是淡定,安家這邊越是害怕。
    如果事情止步於此,一切都還有圓回來的餘地。
    等木已成舟,他們把結婚證甩到自己臉上的時候,才是最丟人的時候。
    “兒子,咱們回家,我的腰又犯疼了,反正沈月靈也和你離婚了,她就是做盡丟人的事兒也和咱家沒有關係了。咱們不趟這個渾水。”.
    這個時候想溜走?賬都沒有算清,林愛國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安家嬸子,戲台你費心巴力的搭好了,唱到一半你自個先下台不合適吧。”
    想起自己剛才對林嬸子的羞辱,再想起林愛國這個人對母親的維護,安婆子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這後生瞎說什麽呢?我們就是離的近,才比你們早得了風聲,這事兒和我們壓根就沒有關係。”
    林愛國冷冷一笑。
    “領導同誌,我們的證件都拿來了。”
    借著昏黃的燈光,一切清白盡顯。
    “還真是兩口子,看來是有人惡意舉報了,壞了二位名聲不說,還浪費警力,這事兒我們一定會徹查到底,給二位一個交代的。”
    安家人這會兒還有些慶幸,畢竟他們隻是故意吆喝了幾聲,引別人來看,並沒有直接下手舉報。
    都以為逃過一劫,林愛國開始算賬了。
    “剛才顧忌著我工作的原因,身為一個兒子,不能當場為母親討回公道。現在我們就用文明的方式,來解決咱們兩家的恩怨。你侮辱誹謗我母親,這事兒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咱們都是鄰居,你何必這樣不講情麵呢?”
    安小紅覺得平常林愛國對自己挺和善的,於是她就出頭為母親說話。
    “父親早逝,母親含辛茹苦將我養大,如果不能保護母親,我就枉為人子。現在你們和我講情麵?當你們侮辱我母親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安婆子開始倚老賣老了。
    “愛國呀,我都這麽大年齡了,咱們兩家一直也沒有什麽仇恨,何必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呢?我現在就向你母親道歉,隻要你們不生氣就行。”
    “這事兒我不接受私下調節和解,我要追究法律責任。”
    林愛國是附近少有的出息後生,平常為人處世特別的周到,誰也沒想到,他第一次認真發火是為了這樣一件事兒。
    任何時候都不要低估,一個兒子對母親的維護,有的時候他們甚至會用失去生命的代價,來捍衛母親的尊嚴。
    現在一點鄰裏之間的麵子情,就想一筆勾銷這段恩怨,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能有汙點,小紅,去找你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