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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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冰爵暗含了威脅的這麽一句話, 安室透覺得自己不能一直保持沉默,這樣會顯得他很心虛一樣。
雖然他確實是臥底,但在這種時候不能弱了氣勢。如果冰爵真的懷疑他是臥底, 那對方就不會當著他麵說這麽一通話了。
這麽想著,安室透微微眯起眼睛, 他滿不在乎地從內後視鏡中瞥了眼坐在後麵的黑發青年,然後才開口道:“你這算是汙蔑吧,冰爵?對組織如此忠誠的你……”
“真的要抹黑我這麽一位優秀的情報成員嗎?”
秋澤柊羽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冷靜, 而他的內心小人已經捧起手機, 擺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同款表情。
這才多久沒見麵,波本你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自信了?這樣誇自己都不帶臉紅的嗎?
——哦, 反正你臉紅了我也看不出來。
“但是你剛剛的行為也是在汙蔑我吧,波本。”秋澤柊羽不動聲色地回應道,“如果你對組織足夠忠誠……你就不會一直盯著我不放。”
秋澤柊羽聽到安室透冷哼了一聲, 然後這個坐在駕駛座的金發男人露出了一個混雜著不滿與殘酷的笑容:“可是我隻能盯著你。”
“追殺那兩隻小老鼠的任務都被你一手攬下,導致我完全找不到出氣筒, 所以不免會感到有些苦惱喔。”
秋澤柊羽不耐煩地終結了這個話題, 他已經不想再和安室透繼續討論臥底的話題了:“我也隻親手解決了蘇格蘭那個愚蠢的家夥而已。如果對臥底很感興趣,你可以去追殺目前還在美國的萊伊。”
對於這個場景,秋澤柊羽其實還蠻期待的。
波本喜歡看他笑話,他現在也想看波本笑話。
沒準波本去追殺赤井秀一後會反被fbi給扣了。如果那邊願意對波本這個效忠黑色組織的家夥執行槍決的話, 秋澤柊羽感覺自己非常願意出錢補貼子彈費。
安室透在秋澤柊羽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方向盤, 但是他表麵上依舊看不出一絲異樣:“那兩隻老鼠已經失去了他們的代號,這一點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而且那種情況下, 最優解明明應該是把綠川光那個男人活捉回來……你卻擅自對綠川光下了死手。”
安室透微笑著說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透露出一絲遺憾:“你不知道我們失去了多少珍貴的情報, 說不定能把其他藏在組織的公安臥底一網打盡。”
秋澤柊羽保持了沉默。
活捉是不可能活捉的, 活捉的臥底肯定要被關進審訊室。在他作為冰爵的時候,他也曾親自審訊過裏麵的人。
——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不過讓秋澤柊羽心情更微妙的是安室透對組織的態度。
原來你一直針對冰爵的原因就是覺得冰爵沒活捉臥底,導致你失去了大量情報嗎??
就連琴酒都沒有過多苛責冰爵“殺掉”綠川光的那次行動,琴酒甚至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而波本這個資曆尚淺的家夥居然對組織這麽忠誠……
這是什麽琴酒ps?
“哼……那真是抱歉,”安室透聽到冰爵用冷冰冰的語氣說出了這番一點也不誠懇的敷衍道歉,對方滿不在乎地說道,“抱歉把你心愛的‘移動情報站’給炸上天。”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家夥死得很痛苦呢……”秋澤柊羽煞有介事地拉長腔調,熟練地讓自己語氣帶上微妙的愉悅感,“中毒、灼燒和爆炸,最終無可奈何地清醒著目睹自己被淹沒在一片絢爛的火海中,然後燦爛墜落。”
“聽到這些,有稍微撫平一點你對失去情報的怨念嗎?”
“……嗬。”
安室透終於不說話了,秋澤柊羽對這個現狀表示很滿意。
果然某些時候,還是有必要通過恐嚇來給自己樹立起前輩的威嚴,尤其是麵對波本這種和他走得很近的成員。
而那些平常和他關係陌生的組織成員反而不敢對他放肆,基本上都對他敬而遠之。
想當年,在剛把波本、蘇格蘭和萊伊這仨人撿回來的時候,這三個家夥明明都對他挺尊重的,而且有什麽工作還都會爽快接下。
沒想到現在,假死的假死,跑掉的跑掉,最後一根獨苗苗波本還貌似進入了傳說中的叛逆期。
秋澤柊羽有點不爽,他決定在之後下車的時候再次出言警告一下波本,最好讓對方不要天天想著怎麽陰陽怪氣冰爵。
礙事!
想通這些事情後,秋澤柊羽側過頭,把視線放在窗外快速略過的景色上,然後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波本什麽的可以先放一邊,對方這次來應該隻是負責來接應他的。秋澤柊羽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不認為組織那位先生已經信任波本信任到這種地步。
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他應該就是去見組織boss的吧?
秋澤柊羽在這時候終於有了那麽一點緊迫感。
如果是冰爵,應該用什麽態度麵對組織的那位先生呢?
如果放在沒通關遊戲機的時候遇見這種事情,那秋澤柊羽一定會對此十分頭大。但是在有了「霧都偵探」這一遊戲劇情的幫助下,秋澤柊羽對冰爵和組織那位先生的相處模式算是有了點底。
不過有一點讓秋澤柊羽有些困惑,如果遊戲劇情是真的,那按理來說組織的那位先生不可能會去懷疑冰爵的忠誠度吧?
那個曾經用愛德華假名拐走冰爵的人應該知道冰爵看重什麽,隻要他不主動斬斷他和冰爵的需求關係,冰爵應該是不會背叛他才對。
秋澤柊羽出神地盯著窗外,還沒等他想出什麽可以捋順一切的線索,他就先看到了窗外的熟悉景色。
帝丹小學……?
這路線有點眼熟,波本這是要把他送到哪裏?
最終安室透的車停在了米花町一棟寫字樓下,然後他就滿麵笑容地回過頭看向後座的黑發青年,說道:“我記得這裏有你的安全屋,對嗎?”
秋澤柊羽眯起眼睛。
安全屋在他眼裏分為三類,一類是在還沒有人暴露臥底身份時他們四個人共用的安全屋;一類是可靠同僚的已知安全屋,而且是可以讓他偶爾蹭一兩次的那種……
最後一類就是獨屬於冰爵的安全屋,按理來說除了他和某些特定的人員外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
安室透居然在私底下又調查冰爵,看來上次的警告他沒有聽進去。
對於安室透屢次挑釁的舉動,秋澤柊羽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對方一個警告。
安室透用沉沉的目光盯著下車的黑發青年,直到對方關上車門後他才收回了壓抑著複雜情緒的視線。
“咚咚咚。”
在聽到車窗的敲擊聲後,安室透按捺住自己煩躁的情緒,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後伸手把駕駛座這邊的車窗搖了下來。
一點也看不出身上帶著傷勢的黑發青年半彎下腰,他撐在車窗框上,用那雙像是凝結火焰一般的赤眸盯著這邊。
“我很高興你對組織這麽赤誠。”冰爵意味深長地道,“下次記得選一個更好的方式來表現你的忠誠……不要對你曾經的上司出言不遜。”
原本依靠在椅背的金發男人側了下頭,他也湊近車窗將手肘搭在窗框處,然後微微仰起頭看向冰爵。
“作為兩次都沒能發現身邊臥底存在的家夥,我想你已經沒有資格居高臨下地俯視我了。”
安室透露出了無辜的微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些都是和你學習的,冰爵。”
“不能讓人折服,就會被反噬——這一直是你的行為準則。”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