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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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琴酒不發一言地掛掉了冰爵的電話, 但是他確實聽進去了冰爵的建議。
在確定要殺掉一個人的時候,最好不要和他她過多廢話,不然隨時可能出現什麽意外情況。
——就比如這次追殺雪莉,如果他在遇到對方的時候沒有過多廢話而是選擇直接動手, 現在一定會是另一種光景。
當時琴酒可不覺得雪莉會有機會逃走。
在天台上, 出口方向有琴酒和伏特加擋著,再加上雪莉還中槍受傷了, 種種有利因素加一起才讓琴酒有閑情逸致地嘲諷雪莉。
……結果是雪莉在不知名人士的接應下順利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大哥,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問道。
“從煙囪中下去。”琴酒冷笑一聲, “如果遇見雪莉就按照叛徒直接處理掉, 如果沒遇見她,就先處理皮斯克那個蠢貨。”
“那雪莉呢?”
“交給冰爵。”
已經切換為冰爵馬甲的秋澤柊羽打了個噴嚏。
他此時正站在杯戶飯店對麵的街道上,一邊分心給阿笠博士發信息解釋自己臨時有事就先走了, 一邊時不時抬頭掃一眼實時更新的漫畫。
不知道是不是他給江戶川柯南拍過去的那張幸運一刻起了作用,在灰原哀從煙囪中下去墜落到壁爐底部時,她成功變回了小學生的模樣, 然後皮斯克才走了進來。
也就是說,在皮斯克麵前雪莉一直都是小學生的樣子,而在琴酒麵前雪莉則一直是她原本的樣子。
兩個人都不知道雪莉可以變大變小。
“真不愧是新一,這計謀太陰了啊。”秋澤柊羽看著江戶川柯南在漫畫中的所作所為,忍不住感慨道。
這家夥先是把擴音器藏在一個存放有高濃度酒的箱子中,然後用變聲器指出皮斯克的代號和在現場為了殺人而執行的計劃。
被完全戳穿的皮斯克惱羞成怒地對箱子開了一槍, 裏麵的高濃度酒碎了一地,他這才發現箱子中根本沒有人,隻有一個還在不斷放出聲音的擴音器。
皮斯克叼著煙, 他剛剛打碎的那一堆高濃度酒的濃度高達96, 在這種酒氣化的地方吸煙的後果顯而易見。
猛然竄起的火焰讓皮斯克後退了幾步。
趁著這個機會, 江戶川柯南很輕易地背著灰原哀成功逃離了皮斯克的視線,迅速從置物間中溜走了。
接下來的漫畫鏡頭就不在江戶川柯南身上了,而是轉移到了還在著火的置物間試圖尋找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的皮斯克身上。
察覺到壁爐有動靜的皮斯克自以為找到那兩個躲躲藏藏的小鬼,結果在他拿著槍主動往那邊靠近的時候,冰冷的槍口率先抵在了他的額頭。
秋澤柊羽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在壁爐的居然是來取你性命的琴酒,沒想到吧?
“琴、琴酒?你要幹什麽?”皮斯克臉上冒出了冷汗,他僵在原地完全不敢動彈。
琴酒墨綠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笑意,他沒受傷的那隻手穩穩地拿著手.槍抵在皮斯克額頭:“皮斯克,你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有立刻殺掉那個攝影師,甚至沒有處理掉底片。”
對網絡上率先發布的新聞預告完全不知情的皮斯克回憶了一下,但是他完全沒想到琴酒所說的攝影師究竟是什麽意思:“什麽攝影師?”
“明天早報的頭版會刊出你對著天花板射擊的照片……你說,這算不算你的重大失誤?”
“如果你殺了我,就沒人知道現在的雪莉在哪裏了!”終於察覺到了危機感的皮斯克強裝鎮定,他甚至試圖打感情牌,“而且你也沒資格殺我這個追隨那位先生這麽久的忠實下屬!”
“處理掉你的這個提議是冰爵親口說的,追隨那位先生這麽久的你,對這個情況應該不會陌生的,對嗎?”琴酒對於皮斯克的辯解無動於衷。
雪莉他剛剛也見到了,完全不需要皮斯克再告訴他什麽信息。而皮斯克口中的什麽“忠誠下屬”就更惹人發笑了。
冰爵在組織中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存在,他手裏沒有任何實權,但是他對組織——準確來說應該是那位先生,他對那位先生的忠誠幾乎所有人都知曉。
這樣一頭無比忠誠的惡犬,會讓他露出獠牙表示敵意甚至是殺意的目標一定也是被那位先生視為需要被除去的人。
所有被那位先生視為敵人的家夥,都會吸引冰爵冰冷且惡意的目光。
“意思就是,那位先生也直接下達了命令。”琴酒的手指搭在扳機上,早已走出壁爐的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發抖的皮斯克。
“你做了這麽多貢獻,組織當然也都看在眼裏。”琴酒下達了最後的判決,他殘酷地扯起嘴角冷笑道,“——所以你就在
“假期的時間是——永遠。”
不再給皮斯克辯解的機會,琴酒這回毫不拖泥帶水地結束了皮斯克的性命,然後轉身從煙囪重新回到房頂的天台處,和伏特加一起迅速撤離了杯戶飯店。
他原本還想去搜尋一下雪莉的下落,但莫名其妙著火的置物間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剛剛他已經隱隱約約聽到了置物間外麵嘈雜的喊聲。
長時間停留在杯戶飯店很可能會被警視廳的那群警察給盯上。如果冰爵沒有給他帶來好消息,那麽處理雪莉的這件事情就隻能暫時擱置了。
“大哥。”走在琴酒旁邊的伏特加悄聲對自家大哥說道,“冰爵他們似乎已經在停車場那邊等著了。”
琴酒沒有回話,他冷漠地快步走了過去,很快就看到有兩個家夥站在他愛車保時捷356a的旁邊。
一個正是還保持著女演員身份的貝爾摩德,她戴著一頂寬大的帽子遮擋住了自己的麵容。
而另一個比貝爾摩德更為誇張,他穿著從頭遮到尾的純黑色鬥篷,兜帽下的陰影掩蓋了他的神情,誰也看不透現在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琴酒的目光沒有絲毫停頓地從兩個家夥身上劃過,他甚至沒有對冰爵的裝束產生什麽疑惑——這也不是冰爵第一次穿這件鬥篷了。
琴酒也沒有詢問冰爵有沒有抓住雪莉。既然對方現在是一個人站在那裏的,就說明雪莉最終還是和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一起逃離了杯戶飯店。
在一片沉默中,伏特加非常自覺地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上,而胳膊受傷的琴酒則坐到了副駕駛。
一直等到伏特加把車開上道路,琴酒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霧,率先開口打破了車內安靜到毛骨悚然的氣氛。
“我沒想到,有了你的幫助,皮斯克那個家夥居然還搞砸了任務……還差點連累了你。”琴酒咬著香煙,“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低笑一聲,她隨手給自己點了支女士香煙,優雅地夾在兩指間,讚同地回答道:“的確,我甚至在審訊前把我的紫色手帕交給了他,沒想到最後……哼,還好他已經死了。”
在一旁沉默著聽兩人對話的秋澤柊羽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貝爾摩德。
原來那個讓皮斯克成功消除警方懷疑的紫色手帕是你給他的啊?
秋澤柊羽之前就在奇怪為什麽皮斯克這麽早就脫離了警方的視線去了置物間,如果警察發現皮斯克手裏沒有紫色手帕的話,他們不可能輕易放走皮斯克的。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了其中的真相。
貝爾摩德和琴酒沒有針對這個話題聊太久,貝爾摩德很快就提起了那個帶走雪莉的男性——由於他們沒有見到那個家夥,隻能從聲音來判斷對方是一個男性。
琴酒冷笑:“哼,我倒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帶走了雪莉。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就滿足他們的遺願,送他們一起下地獄。”
就在兩個人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車內的所有人都明顯察覺到車內溫度的明顯下降。
伏特加熟練地開啟了車內空調。
貝爾摩德則是調笑道:“心情不好嗎,冰爵?因為有一個叛徒從你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她知道後來琴酒去處理皮斯克,而把圍堵雪莉的任務交給了待在杯戶飯店外麵的冰爵。
顯而易見,冰爵並沒有抓住雪莉。
放跑了這麽一個組織的叛徒,冰爵大概會很惱怒吧?
“她逃不了多久的。”秋澤柊羽冷硬地轉移了話題,“所以你接下來就要待在日本了嗎,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側過臉,笑意盈盈地回答道:“沒錯。即使是女演員也是要適當休假的。我打算在日本待一段時間,而且我也有些在意的事情需要處理。”
秋澤柊羽:?
這個需要處理的事情到底是什麽?貝爾摩德剛回日本就有了什麽目標嗎?
沒等秋澤柊羽試探地問上幾句,一聲悅耳的手機鈴聲就打斷了他。
貝爾摩德挑起眉毛看向秋澤柊羽:“你的電話?”
就連坐在副駕駛的琴酒也漫不經心地通過內後視鏡向秋澤柊羽這邊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在秋澤柊羽摸出響個不停的電話後,貝爾摩德瞥了一眼,她看到通話界麵上並沒有備注,而是一串號碼——她甚至沒看清那些具體的數字,這通電話就被其主人幹脆利落地掛斷了。
原本貝爾摩德隻是隨意看了一眼,但是在發現冰爵竟然選擇了直接掛斷後,貝爾摩德提起了興趣:“不接電話嗎?說不定是有人急著找你哦。”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她看到冰爵扯了扯帽簷,十分冷淡地說道,“隻是一個沒什麽名氣的偵探罷了。”
“哦?偵探?”貝爾摩德聞言更感興趣了,她雙腿交疊,懶散地托著下巴道,“你似乎對偵探很感興趣呢。”
自己成為偵探還不夠,還想接近其他偵探?出於什麽原因?
“我隻是比較好奇。”冰爵語氣毫無波瀾,仿佛隻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好奇滿口正義與真相的偵探們……是否會踏上和那個家夥一樣的道路。”
冰爵搖下了車窗,凜冽的夜風從外麵吹拂進來。他伸出手攏住兜帽,蒼白的手指搭在純黑色的鬥篷上。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結果每次都是一樣的。”
貝爾摩德:“你似乎在期待有人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冰爵對貝爾摩德的推測嗤之以鼻:“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做出第二種選擇。”
“沒有人會選擇毫無意義的真相。”
——即使那是他們一開始所追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