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月泉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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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親看到這裏是因為訂閱比例不夠喲, 前方正文正在解鎖中,感謝支
    “……”
    啟無明的話無疑在火上又澆了一把油,除了門已經被推開所以沒有了動靜, 其他地方聲量再度增加。
    屬實是無能狂怒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害怕, 安朵也能安然從啟無明揪著她衣領的手上汲取力量,甚至還有些想笑。
    安朵能看見照片隨處出現並不讓人意外, 但鑒於他仍舊沒有感覺到門外牆壁上多了什麽, 啟無明頓時多了些想法,鬆開手, 問道, “你之前是怎麽找到你的身份的?”
    “大佬,在、在這裏說嗎?”安朵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雖然被提溜起來很難受,但是安全感足啊, 現在大佬把手拿回去, 恐懼感又上來了!
    不出意外安朵沒有得到大佬任何回應,隻得老老實實說道。
    “當時被宋真帶上二樓, 然後宋真說盡量找一些跟自己相關的, 我之前做過保潔和保姆, 找點相關的東西差不多,這不就是很明顯,我就是保姆。”
    “你不是保姆。”
    啟無明突然出聲打斷。
    “誒?可是之前回答怪物管家的話我回答的就是這個啊?應該沒有錯吧?”安朵茫然。
    “一開始同樣也有聲音說過, 你是一名主播,與好友來到了月季別墅, 準備來一場精彩絕倫的直播表演。”
    啟無明提醒了一句, “比起老玩家的話, 這句話才更應該注意。”
    “大佬, 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誒。”安朵順著啟無明的話想下去,也想起了自己主播的身份,回過神時猛然驚覺周圍突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驚奇之餘慢慢睜開眼,當即愣在原地。
    “牆、牆上什麽都沒有了!”
    【叮咚——主播啟無明完成支線任務,清醒的人,幫助你的好友找回主播身份,消除同化,獎勵已發放,將會與通關獎勵同時結算!】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啟無明倒是不曾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旁邊的安朵已經傻眼了。
    任務,什麽任務,她為什麽不知道?
    他們之前費盡心思跟著老玩家,找線索,討論劇情,結果到頭來既沒有發現隱藏的三樓,也沒有接到什麽任務,就這樣還防備大佬搶他們的勞動果實。
    什麽叫做炮灰人設,什麽叫做打臉,這就是了。
    【!!!!發生了什麽,怎麽就完成支線任務了??我錯過什麽了?】
    【艸,這樣也可以???這不就是白給!】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怪物無能狂怒誒】
    【等等,也就是說小盲男現在看不見幻覺,女主播也看不到了,隻有我們在直播間能看到?】
    【……】
    【淦,我們這是什麽絕世大冤種】
    【呼喚賭狗哥,你說小盲男能不能過關啊?】
    【……】
    【別問了,賭狗哥都包場下注了,要是改口賭注直接全沒,嘴硬不改還有一絲機會。】
    【不、能、過、關!】
    【看,我就說吧。】
    【好的,小盲男能過!】
    彈幕的熱鬧和安朵臉上的羞愧沒有絲毫影響到啟無明,很明顯男主人現在就在門口,他要如何做才能把男主人吸引進來?
    在女主人房間和小主人房間時都是用他身上的衣物作為他的替代品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
    這點其實不難理解,自始至終啟無明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沒有被同化汙染,可他進入房間的前提就是回答了怪物管家的問題,哪怕內心不同意,口頭上承認也算是一種認同。
    這也就是為什麽要給玩家探索的機會,還有老玩家告訴新人玩家規則,而後隔了一個小時才有怪物管家出現詢問的原因。
    有捷徑的情況下極少會有人放著不走。
    老玩家就是這麽一個捷徑,人隻看到了通關要點,卻忽略了他背後的陷阱。
    在老玩家的提示下,所有人下意識找與自己相關的事物,找到後認為自己就是這個人設也不足為奇。
    啟無明沒有探索的過程,所有結論基於現有物體推測,沒有認同他才能保持清醒。
    可他還是回答了怪物管家的問題。
    兩種情況互相拉扯,加上進入房間時,怪物的提前出現,他隨手丟出來的東西沾染著同化的氣息,反而他本人因為冷靜沉思成為了怪物的次要目標。
    至於為什麽他這個次要目標沒有被再度攻擊,啟無明覺得有兩種可能。
    女主人和小主人房間的怪物分別對應一種。
    女主人已經碎的不成樣子,先前安朵說的女主人的肉塊在蠕動極有可能不是同意了他的話,而是奮力組合自己想要攻擊次要目標。
    小主人房間怪物本身動作時長就不是很長,每次出現隻能進行一次,也是很合理的。
    至此,啟無明大致清楚了這些怪物的行動和攻擊規律。
    於是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方法不再新,好用就行,能不能吸引到男主人,再用一顆扣子試試就知道了。
    ——————
    “想象自己就是自己身份人物?”想明白所有計劃,啟無明對安朵耳語一番,後者瞬間瞪大了眼睛,大佬果然要比常人要勇一些,知道了出現幻覺的原因後不但不避開還要往前湊。
    “觀察門口你之前看到的那張照片的表情變化。”
    啟無明本就不是征求安朵的同意,冷冷扔下一句,安朵覺得自己聽懂了。
    她需要幫大佬觀察並發出提示,盡管此前的經曆告訴她即將要看到的一切是那麽的可怕,安朵卻不敢有半點退縮,可怕隻是一時的,如果做不到大佬要求從而被丟下,才是要命的。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她也知道自己轉變立場狗腿子一樣巴結大佬的模樣很醜陋,但她不能不這麽做。
    她想要活下去!
    當即安朵就默念起‘我是保姆,我是保姆’,念到第四無遍的時候,啟無明察覺到安朵的呼吸頻率變了,身體不自主的抖動,這是一種恐懼的本能。
    啟無明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安朵的觀察,他信不過安朵,隻要是人,在遇到危險後必然會下意識規避風險,他也不認為安朵能夠抑製住本能,當她恐懼到極點自然會用他之前說的方法消除幻覺。
    他隻是加了一個保險措施。
    啟無明還記得自己站在二樓上聽那五人複盤自己遇到的事情,安朵被同化前提到了自己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東西,能讓普通人害怕,大概率是撞到看見了恐怖的違法犯罪場景。
    聯係宋真給他的身份信息,極有可能是直接撞上了男主人侵犯小主人的現場。
    那麽這個故事中,還有應該有的要素就應該是保姆的眼睛。
    刹那間,啟無明控製著自己思維沉浸帶入到別墅小主人的身上,整個人都像是沉入到了一種詭譎的空間,耳邊滿是聽不清內容的囈語,四周視線密不可當的朝他射過來,直直得——
    打在了他外圍一圈的窺視視線上。
    啟無明難得愣了下,手中動作沒停,扯掉袖口上的一顆扣子扔到床上,感受著被擋住的視線紛紛挪開,一股勁風擦著他耳邊過去,啟無明從沉浸狀態中驟然清醒,耳邊隨即傳來安朵叫聲。
    “動,動了!沒有了,照片上麵的人沒有了!”
    “走。”
    啟無明伸手揪住安朵的領子兩步從門鑽了出去,路過門口還不忘把安朵按到地上讓她拾起花瓶。
    “啊啊啊啊啊啊!”
    行雲流水,伴隨著尖叫聲門砰地一聲闔上,啟無明這才輕吐一口氣,撒手放開手中的安朵。
    後者癱軟在地上,眉目間難掩恐懼,花瓶沒拿穩滾到了一旁,咣當一聲磕在門上。
    隻是有一點小小的意外,但總體情況完全都是按照自己預料中發展的那樣,隻待回到小主人的房間,今晚就徹底安全了。
    有了門的阻擋,屋裏麵男主人哀嚎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淒慘,很快動靜越來越小,小到啟無明也快聽不清了。
    正準備離開,他察覺到安朵還是直勾勾對著門口,情緒有些奇怪,啟無明抬腳踢了踢安朵,“不走?”
    “屋、屋內,有、有動靜。”
    聲音帶著哭腔,害怕還不知道躲,有些被嚇傻了,到此還沒有主動脫離角色沉浸,有些出乎啟無明意料。
    “啊,我的眼睛流血了,大佬,這也是幻覺嗎?”
    不是。
    啟無明沉默了一下,四周突然變得濃鬱的血腥味表明這並非是幻覺。
    安朵問完這個問題以後呼吸變得急促,大口大口汲取著氧氣,好像溺水不斷掙紮的人,回蕩在空空的走廊上格外明顯。
    她的時間快到了,啟無明想到。
    他猜得沒有錯,安朵的眼睛視線也是劇本環節中的一環。
    然而這是啟無明的劇本,安朵作為道具和其中一個環節,她的結局已經是既定的。
    同樣的話宋真也說過,她沒救了。
    沒救了。
    這三個字在啟無明心頭劃過,登時激起了心底無盡殺意,沒有包裹的雙手幾乎抑製不住的癢意,迫切需要破壞著什麽才能壓抑住這種嗜血的欲|望。
    他厭惡這種幾個輕飄飄的字就否定一條還沒有消逝的生命的詞匯,人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