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我們班的交換生啟無明在這次的考試中獲得第一名。”
    楚老師滿臉笑意得鼓掌, 將手中的成績單複印了一份貼在了黑板正中央。
    看著底下學生麵麵相覷也不在意，“念到名字的同學起立，我們現在來調整一下座位。”
    “他怎麽可能是第一？”
    不出意外, 先前對啟無明發難的那個前排同學直接排到了五名開外, 前三則是啟無明, 風衣男和拔發男, 第四第五是仁哥和小穎這兩個交換生。
    班裏麵總共有六名交換生，前五名就占了三位。
    “老師, 我懷疑他在這次考試中作弊！”
    “安靜！”
    “老師既然有人懷疑，那不妨把這件事攤開說清楚。”啟無明突然道, 一旁楚老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考試的過程我全程監考, 沒有任何違規的行為。”
    楚老師的態度擺明了不想再糾結這件事, 如果沒有辦公室那一遭啟無明也覺得沒什麽，但現在看來卻像是心虛居多。
    啟無明料定楚老師知道自己使用的筆有問題。
    但是現在是最好的證明他沒有作弊的機會，假裝自己根本沒有聽懂楚老師的話, 繼續道，“有些同學的名次突然下降這麽多有所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我願意配合各方麵的調查, 來證明我的成績。”
    “交換生能來到一中本來就是……”
    “老師，啟無明竟然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吧。”
    坐在前排的那個同學也不傻, 哪裏看不出來楚老師根本就不想管這件事, 關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也顧不得楚老師的臉色, 緊忙接了一句。
    “楚老師, 你的班上這麽熱鬧啊！”
    就在這個時候, 門外突然擠進來五個老師模樣的人, 有男有女，聽動靜正好與先前教師辦公室中的其他五個人一一對應。
    而後啟無明就察覺到身上多了數道滿懷惡意的視線。
    “剛才這位同學說要證明？證明什麽？我們也一起參與啊。”
    “對呀楚老師，你剛帶班不久，許多事情處理不好也在情理之中，我們作為你的同事幫幫你是應該的。”
    “對呀對呀，這位同學你們楚老師剛才遇到什麽麻煩了？”
    說著話，其中一個老師不知如何突然出現在了前排同學的身邊，笑容陰森得看著他，隨意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明晃晃的在那裏威脅。
    不管楚老師先前在學生的麵前有多麽的威風，此時此刻一句話不敢多說，連臉色都變成了開始的青白死人臉。
    那個前排同學更是全身抖起來，眼中布滿了恐懼。
    啟無明聽了一會兒就理清了幾人的關係。
    從進來的時候這幾個老師就隱隱以其中一個為首，剩下的四個都好像有著自己特定的位置，對在自己前麵的畢恭畢敬，在自己後麵的則是一副使喚的態度。
    他們六班的楚老師則是底層中的底層。
    學生們更不用說，一個個恐懼到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
    然而盡管自始至終這幾個人都對自己抱有極度的惡意，卻無一人將矛頭直接指向他。
    要知道剛才說話的可不僅僅隻有那位前排同學。
    這五個人來的這麽“剛好”，絕對不會是臨時起意，更像是在外麵等了很久，然後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
    “這是我六班自己的事情，就不勞幾位老師費心了。”
    楚老師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這幾個字，剛說完，整個教室的氛圍都為之一變，那五個人仿佛是受到了挑釁，排在最末尾的那個更是直接衝上了講台。
    “話不能這麽說。”
    啟無明突然道，搶在那個衝上講台的人動作之前，“楚老師，這幾位老師過來隻怕也是好奇我的成績為什麽這麽好吧？我是新來的交換生，幾位老師不了解我也算是正常。”
    “正好老師們都在現場，不如做個見證？”
    “這個同學的提議非常好！李老師回來吧，這裏是六班，就不要占著楚老師的位置。”
    氣氛為之一鬆，摁住前排同學的那個老師有絕對的話語權，他一笑，其他幾個也跟著陪笑。
    “有問題就是要這樣及時解決問題嘛，小同學剛才不就是懷疑這位交換生同學的成績？楚老師可應該多學學交換生同學的態度，才能帶好班級。”
    “這位老師的話說的不對吧？”
    啟無明直接打斷了這個人的話，“一中本來就應該是成績至上的地方，努力學習才能進入成績至上學習小組，這位同學隻不過考了第六名，就算是質疑我的成績，也不應該由他來質疑，第二名到第五名可什麽都沒說。”
    “學霸說的對，我是這次考試的第二名，我沒有任何的質疑。”
    “我是第三名，我也不質疑。”
    風衣男和拔發男就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樣接連表態，他們說完，啟無明緊接著道，“四五名應該也沒有意見吧？”
    “沒有意見。”
    小穎用眼神向仁哥問詢，後者卻直接搖了搖頭，小穎緊隨其上。
    “我也沒有意見。”
    要說他們一點都不懷疑那是假的，但是形勢到了這個份上，他們不僅不能說自己懷疑，還要想方設法盡力遮掩。
    此前他們同伴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哪怕積分足夠還有重來的機會，生生被砸爛腦袋的恐懼也不是輕易可以消除的。
    可想而知，一旦真正確認了作弊，這個瞎子絕對不會有生還的機會！
    更不要說這五個老師帶給他們的恐懼遠在楚老師之上，手段也隻會比楚老師的更加殘忍。
    【沒想到這兩個主播也一起維護小盲男啊，我還以為他們會趁機說什麽呢】
    【樓上你想多了，現在明顯是班和班之間的鬥爭，他們同是六班的人，要是不想被淘汰，隻能統一戰線。】
    【眼睛不好的那個主播幾乎就是明示要他們怎麽說話了，才來看直播，誰給我科普一下這幾個人的關係？他們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那個眼睛不好的主播手裏啊？】
    【把柄倒是沒有，通緝令有一個】
    【說起來我最近怎麽沒有看到狗哥？這種緊張刺激的情況，最適合來一個狗哥預言了！】
    【前排合影，聽說學習小組副本直播就會有大佬出沒，果然讓我蹲到了！！ps：樓上的不要等了，上一次狗哥拉著人跟注，一下子十一萬積分沒了，狗哥就被舉報了，現在賬號還在申訴當中呢】
    【好家夥！原來跟注還可以舉報回來？我現在舉報之前我輸掉的那些然後反買還來得及嗎？】
    【恐怕是——來不及了】
    【最新消息，狗哥為了申訴自己沒有誘導消費，直接把那天的信息截圖提交上去，上麵寫著那個人想跟狗哥交朋友，提交理由直接就是那個人對狗哥因愛生恨。】
    【艸，不愧是狗哥！】
    六班第二名到第五名這四個人的態度出乎那五個老師的意料，見慣了為了一分而打破頭的學生，還從來沒見過急匆匆的澄清，生怕別人誤會了他們意思的人。
    不過他們越心急，幾個老師就越覺得啟無明的成績不對勁，原本想要施加壓力迫使他們重考，現在卻有些猶豫了。
    就算是再嚴密的監考，筆試想要那些手腳還是很容易的。
    而且這些人巴不得讓他們看到重考之後的結果，肯定是有什麽陰謀。
    於是為首一班的老師緊忙說道，“我們輪流問你幾個問題，要是你全能答上，成績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不合適吧？哪有直接口述問口述作答的？”
    “楚老師這句話就不對了，口頭作答才能展現思維敏捷，我先來。”
    這些人根本就不給楚老師再說話的機會，把話頭搶過來之後，五班李老師直接問了一道微積分的問題。
    卻不想問題剛問完，啟無明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速度之快就好像是兩人提前串通了答案一樣。
    “？”
    當初留在自習室的人並不是很多，而且當初討論範圍都集中在後排，前排不過是隻聽了一耳朵，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更不要說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其中的一個老玩家。
    下意識真的就以為啟無明串通了這個問問題的老師。
    “我——”
    “好了，下一題。”
    一班老師看都沒有看五班老師，接著四班、三班、二班，每一道題，不管是什麽類型，什麽科目，什麽相關知識點，啟無明的答題速度就沒有變化過。
    最後是一班老師的問題，結果已然沒有懸念，啟無明回答的速度甚至比之前還快！
    形勢反客為主就在這一瞬間，考試成績不錯和知識儲備多相關又不是非常相關，與其說啟無明正在答題，倒不是說他像是一個機器，念題的功夫就已已經檢索出所有的答案。
    隻有風衣男和拔發男的表情是麻木的，僅僅快問快答又有什麽難度呢？
    學霸大佬可是能憑借一己之力，拉著筆仙在一晚上做完一百套卷子的猛男！
    還可以在為數不多的空閑時間中，拉著他們這兩個拖油瓶共同進步，一下子從班級的吊車尾，一躍到了第二第三名。
    啟無明耳邊不斷傳來吸氣、壓低聲音驚呼的聲響，如果說之前小試身手隻是吸引了部分同學的注意力，那麽現在就是真真實實的把自己是個的學霸印象刻在了他們腦海裏。
    周圍的觀眾視線在一次排列組合形成了一個大大的驚歎號，落在班級的空隙處，十分全麵的闡釋出了此時此刻五位老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