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師！】
    【我就不一樣了, 我支持鏡子鬼！】
    【你們好配合呀，好吧，我也支持楚老師】
    【……】
    【……】
    【……】
    【？？？我看到了什麽, 大佬前排合影！】
    【你來晚了吧，大佬第一天就出來了, 大佬一起來投票啊】
    【……如我沒有記錯的話, 這是一個校園怪談吧？】
    【沒什麽問題呀，大佬是沒有蹲之前的直播嗎】
    【我來翻譯翻譯，大佬的意思是說，這個明明是主播的校園怪談，在這裏開投票, 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沒開吧，就是隨口一——問？什麽時候開的投票通道？？？】
    【我開的呀，一萬積分，要來一起玩嗎？】
    【嘶——狗哥竟然不自己來了，話說狗狗你支持誰？】
    【這個嘛——我不參與，我要是參與了, 你們不就知道改投誰了？】
    【狗哥不投, 難道說這兩個其實是不分勝負？】
    【怎麽可能, 你想多了，我壓楚老師】
    【壓楚老師】
    “楚老師。”逗觀眾們玩了一會兒，啟無明這次放在了楚老師身上, 原本楚老師身上還有些溫度, 隨著不斷噴湧而出, 漸漸涼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老師的考核是在什麽時候啊？也是每天都有測驗, 還是要等到最後？”
    老師的考核？
    這五個字好像刻在了楚老師的心中一樣, 剛一聽到，原本咬死的下頜登時一鬆，鏡子鬼咻的一下縮回到鏡子裏，捂著臉，打死都不敢再跟楚老師有任何對視了。
    鏡子鬼回去了，周圍的音響也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啪啪啪——
    滅掉的白熾燈一盞接一盞重新亮了起來，仿佛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但，隻是仿佛。
    因為鏡子裏麵映照著的不是他們七個人的身影，而是有七個頂著他們的臉的鬼陰測測的站在那裏。
    哦，現在隻剩下了六個。
    楚老師抬手抓了抓，卻撲了個空，沒有了鏡鬼，楚老師慢慢的恢複了正常，手臂的疼痛卻顯現出來。
    “嘶——”
    “怎麽了楚老師，你受傷了嗎？不要緊吧？”
    楚老師：“……”她看起來像是不要緊的樣子嗎？胳膊都要斷了呀！
    【！！！】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剛才都要分出勝負了，不然就被叫停了！】
    【不叫停也不行吧？這兩隻眼看著越來越虛弱，就算比到最後，恐怕也是兩敗俱傷】
    【都人工幹預了，那還開投票！】
    【雖然但是，投票是我們自己開的，已經提醒你們是狗哥開的，而且狗哥自己沒有投票輕輕】
    【我就知道，跟這個主播的直播就有一點，永遠隻有觀眾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淦！】
    沒有了鏡子鬼的拉扯，楚老師身上的傷勢很快有了好轉跡象，疼痛感過後，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具體考核時間要等學校的通知，按照以往的慣例，交換生，的交換時間是七天，到最後兩天，隨時都有可能進入考核。”
    “麻煩楚老師了。”
    “你要真覺得麻煩，倒不如解釋解釋，為什麽過了淩晨，我們還在這個多媒體教室。”
    “我之前告訴過楚老師啊。”啟無明表現的十分無辜，“在此之前我還特地向楚老師確認過，是不是要完全照搬班裏第二和第三名的模式，楚老師你當時也同意了呀。”
    “照搬他們的模式和在這多媒體教室有什麽關聯嗎？”
    楚老師一臉震驚的聽著啟無明的狡辯。
    “可我們之前在宿舍就學習了一整夜呀。”
    “那為什麽非得在多媒體教室？去宿舍不好嗎？”
    “不太好吧。”啟無明指了指楚老師，又指了指其中一個學生，“總不能讓學生都去男生宿舍。”
    楚老師：“……”好，是她沒有考慮周全。
    “那為什麽不直接在六班？”
    “畢竟是在試驗階段，要是讓其他同學發現了這點，覺得楚老師你偏心從而成績下降，那就不好了。”
    每個說辭啟無明都提前想好了理由，說到後麵反倒是把楚老師說得啞口無言。
    平複了好久的心情，才勉強道，“鏡子裏麵的東西被我逼回去了，我們現在離開總可以了吧。”
    “或許——”
    “難不成還不行？”楚老師簡直要被氣笑了，啟無明根本就是故意的，以往總有交換生想要探查這些校園怪談，現在這位從學生變成了老師，喜好可一點都沒改呢。
    “開始自習的時候，為了讓同學們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我特地把門反鎖上了，鎖上以後我試了一下根本打不開，也許是門鎖出了問題。”
    “你！你！”楚老師當然知道這多媒體教室的門鎖是怎麽一回事，平常使用的時候不鎖也就罷了，一旦鎖上，又有概率打不開。
    更不要說現在過了0點，進入校園怪談之中，那鏡子裏麵的鬼恨不得把出現在教室裏的人全部抓進去，在這種情況下這門能打開才怪！
    “楚老師你的反應有些激動啊？難道你知道為什麽反鎖上門以後就打不開了嗎？”
    楚老師的反應絕對是一個驚喜，啟無明先前試了一下鎖確實有問題，但不知道原由。
    “年久失修打不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楚老師有些不太想回答啟無明的問題，簡單兩句搪塞過去，啟無明也沒有過度糾結，點點頭，這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剛才楚老師跟鏡子裏麵的這些東西說的話我都聽清了，楚老師認識他們？”
    “不認識。”
    “那看來就是認識，而且還跟楚老師你鬧了不愉快，以至於楚老師你現在都不想承認認識他們。”
    “……”
    【哈哈哈哈哈話都讓小盲男說了】
    【楚老師不也是沒有反駁嗎，看來是真的】
    【鏡子裏麵的鬼原來也是學生吧？】
    鏡子內外兩撥人互相對峙，應該說是楚老師單方麵對峙一群鏡子鬼，外麵那五個學生中途搗亂，啟無明趁著燈又亮了，快步走到講台，抽出了三套卷子放到了這五個人麵前。
    “天亮之前要是做不完——”啟無明沒把話說完，偏偏這將說未說的語氣最為嚇人，五隻原本就不敢抬頭，接到卷子以後，他們決定天亮之前直接把頭焊死在桌子上，甭管什麽聲音都不能讓他們分心！
    “你現在還有心思讓他們做卷子？”
    楚老師對學生的態度一直不好，就像是風衣男和拔發男兩人明明考了第二第三，但是在級部裏排名已經掉了三十名開外，在楚老師這兒也僅僅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態度和待遇。
    這種情況下還在做題，看得楚老師心中氣不打一出來。
    “成績至上嘛，多做點題總沒有壞處，總比楚老師你惱羞成怒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來對付鏡子裏麵的鬼，但沒有什麽成效要好的多。”
    “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的。”楚老師懶得與啟無明爭辯，通過餘光可以看到鏡子裏麵的場景沒有變化，還在校園怪談中他們是出不去的。
    拋開這件事不談，啟無明的教學方法還真挺管用，剛才又不是沉浸中，她早就發現了這裏不對勁。
    出又出不去，百般無聊下，楚老師隻得巡邏起五位學生做卷子，越看眼睛越亮。
    那邊啟無明卻慢慢退到了鏡子旁，時不時用教棍敲打起來。
    剛開始楚老師還時不時回頭看兩眼，但到了後麵，楚老師瞧著鏡子裏站著盯著他們的一群人，心中也有些打怵。
    他想要探查就探查吧，挨到天亮這個怪談就會把他們放去，啟無明出不出事和她有什麽關係。
    啟無明目的就是為了放鬆楚老師的警惕心。
    此前他觀察著楚老師生命體征，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此喪命，並不是為了楚老師好，而是在想如何解決這個校園怪談。
    冤有頭債有主，宿舍數樓梯的那個怪談隻需要把涉事的老師弄死，解決倀鬼就可以破除。
    多媒體教室的這個卻不然。
    從楚老師嚷嚷出來的隻言片語中不難判斷，鏡子鬼的死不是自然發生的事情，楚老師在對付鏡子鬼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絲毫的懼怕。
    本能的反應最容易泄露一個人的秘密，倘若他們之前認識，那這鏡子鬼絕對是楚老師欺壓的對象之一。
    鏡子鬼又跟吊死鬼這些倀鬼不一樣，如果硬是要說，他們更像是筆仙，如果招惹了他們就會被無差別傷害。
    類比學渣筆仙，解決這個校園怪談的方法，應該就是解除他們的心結。
    有了前麵的操作，啟無明直接光明正大的用教棍在鏡子上寫了起來。
    ——如你們所見，你們所有鬼加起來，都奈何不了我們。
    ——我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你們心中有什麽怨氣不妨跟我說一說，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們完成心願。
    ——我問你們答。
    ——楚老師是當初害死你們的罪魁禍首之一嗎？如果是，鏡子抖動一下，如果不是，就抖兩下。
    【？？？小盲男是不是在寫字啊，但看著又不像】
    【臥槽臥槽臥槽！我剛才把這個用鏡子反過來照了一遍，你們看！截圖.jpg】
    【？？？好家夥！主播感情在這兒等著呢，先前做的那一切都是為了試探和談條件？】
    【太明目張膽了吧，他就不怕別人突然回頭看——好吧，其他人根本就不會回頭】
    【我甚至都懷疑這個主播把這一點也算在裏麵了】
    【大膽點，把懷疑去掉，明明就是！】
    “嗡，嗡。”
    鏡子裏麵有著和啟無明同一張臉的鏡子鬼走到了眾人前麵，不同的是鏡子鬼雙眼有神，一看就不是瞎子。
    他站到前麵，仔細看著啟無明寫寫畫畫，沉默了片刻，抬手晃動了兩下鏡子。
    ——不是？那楚老師算是目擊者嗎？
    “嗡。”
    ——始作俑者還在這個學校嗎？
    “嗡。”
    “是一個人？”
    “嗡。”
    啟無明明白了，還在這個學校，而且大概率是老師，那麽就是三選一。
    沈老師身上已經背負了諸多罪孽，啟無明初步猜測，這個始作俑者可能是孫老師。
    到了這一步，啟無明突然又問了一個題外話。
    ——其他的校園怪談是什麽，你們清楚嗎？
    “……”
    鏡子啟無明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看了啟無明半晌也沒看出點什麽，最終還是猶豫的晃動了一下鏡子。
    “嗡。”
    ——很好。
    ——來個合作怎麽樣？我幫你們解開心結，你們能告訴我其他的校園怪談，作為利息，這個目擊者先給你們開開胃。
    這一次，鏡子沉默的時間更長。
    就在啟無明以為他們不會回答的時候，突然震動了一下。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