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言：“……”
    啟無明這麽順利的把學校裏麵的六個老師一一解決掉, 這些老師都有責任。
    【截圖！這種自信爆棚的表情不留念一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李濤，現在主播要做的事情我都懂了，但是孫老師的能力也很明確, 一旦等到晚上怪談開始, 孫老師也屬於怪談的一部分，主播他們也不能把孫老師怎麽樣吧？來自直播間至尊皇冠】
    【狗哥，你發出來的彈幕突然多的這個後綴簡直要閃瞎我們的眼了】
    【按照賭狗哥的毒奶定律, 小盲男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可我更加好奇了！】
    【好奇+1】
    孫老師來的快走的也快, 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到被啟無明帶走的兩位一班的同學。
    ——你說他是不知道，還是故意不說？
    “後者，他就是什麽都知道, 特地不問, 讓我放鬆警惕。”
    ——夠狠。
    孫老師表現得越是坦然, 這其中就愈發有貓膩。
    時間很快過去了，是夜，一班學生卻被抓來考試，而且不知道為什麽, 孫老師的臉看起來更嚇人了。
    所有學生都低下頭乖巧答題，大氣不敢出一下。
    六樓。
    “這些知識點掌握好基本上就可以了。”
    “啪嗒。”
    “啊！燈怎麽滅了？”
    啟無明正講著題, 燈突然滅了，不像是之前那五個被啟無明講題聲音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這十二個人頓時驚慌起來。
    還是啟無明在講台上敲了敲，“別緊張, 我特地準備好了地方, 給同學們進行測驗, 檢查一下諸位同學的學習進度, 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可能會有些嚇人，包括但不限於你看鏡子但是鏡子裏的自己作出了不一樣的動作，鏡子裏的自己突然開始流血，鏡子裏的自己肢體突然扭曲，甚至把手伸出了鏡子要抓你們。”
    “啟老師。”
    僅僅是這幾條就已經把這些人嚇得夠嗆，僅是想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的程度，“這能算是有些嚇人嗎？明明已經很嚇人了。”
    “比起你們考不出好成績，這還算是嚇人的事情嗎？”啟無明冷下臉問道，果然這十二個人聽完渾身一抖，臉上露出了掙紮之色，仿佛很難回答一樣。
    寧不言看了看這些學生，不禁搖搖頭，這才哪到哪啊，小孩子到底是承受能力弱。
    啟無明卻突然話鋒一轉，努力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溫和一些，緊接著道，“我說有些嚇人，這一點沒有騙你們，以我對你們的了解，我接下來的話隻會讓你們覺得更加嚇人。”
    “那、那啟老師，我們還有離開這裏的機會嗎？”
    “沒有了。”
    “嗚嗚嗚——”有兩個膽小的學生已經忍不住嚶嚶嚶哭起來，他們就知道啟老師看起來好說話，可是涉及到做題的事情和剛才那種沒有選擇機會的事情根本就是不近人情！
    有心理素質差的，自然也有好的，聽啟無明說完，不免好奇起來，“那啟老師，更加嚇人的事情又是什麽啊？”
    “更加嚇人的事情——”啟無明放緩了聲音，“鏡子裏麵的東西都是我的朋友，剛才我交代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的事情，都是一會兒就要發生的事情。”
    問問題的學生：“……”
    沒有問問題的學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個恐怖故事，剛才的恐怖故事都會發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嚶嚶嚶樓上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在剛才小盲男這麽說的時候，後麵的麵鏡子裏麵的人就跟著他的話動，真的很恐怖啊啊啊啊】
    【都說了要做好準備了，實在不行咱也可以選擇不看。】
    【不過說實話，為什麽那麵鏡子是碎的啊？】
    【昨天早上他們找楚老師的屍體的時候敲碎的，基本上都安回去了，目測應該沒有破壞基礎功能。】
    【廢話，那些鬼都正常動了】
    【不是說在這裏安靜做題嗎？為什麽不像昨天那樣不讓學生們知道有什麽？反而要直接說出來呢？】
    【往下看唄，前排兜售汽水瓜子，欲購從速啊】
    “都明白自己可能會看到什麽景象了？”
    啟無明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得到什麽回應，點點頭，確認眾人已經沒有了問題，便命令道，“現在回頭吧。”
    話音落下沒有一個人敢動，還是一旁寧不言看不下去了，就別說執不執行的問題了，就他在那裏一本正經的製造恐怖氛圍，單單是這一點，已經快要嚇死很多同學了。
    要是沒有他幫忙，啟無明還不知道要怎麽送這些學生過去呢。
    於是寧不言十分幹脆利落把他前桌連人帶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正正好對上鏡子裏麵的自己。
    麵色是不同尋常的慘白色，但是表情友好，還衝著他揮了揮手，比了個耶。
    前桌呆愣愣地把視線往下挪，挪到了自己身上，兩隻手都放在腿上，一動不動。
    所以，鏡子裏麵的，是——鬼？
    尖叫聲在嗓子眼醞釀著，卻不等破口而出，突然從鏡子裏麵伸出一直手，唰一下把前桌拉了進去，作為置換，鏡子前桌從鏡子裏麵走出來。
    咻——
    離寧不言最遠的位置，又有一隻手伸出了把那位同學拉進去了，鏡子外置換出來一個新的鏡子鬼。
    寧不言：“……”合著還有好奇偷看的。
    進去的兩個同學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境遇，大聲尖叫著，瘋狂拍打著鏡麵，試圖從裏麵出來，可除了讓鏡麵微微晃動了下，什麽也做不了。
    還在鏡子裏麵的鏡子鬼差點被這兩人的叫聲叫散架了，好在昨天拖楚老師的時候已經有一回了，也不算這麽難熬，還可以勉勵保持著自己臉上靦腆乖巧的笑。
    隻是，這笑在現實中的同學看來，愈發詭異恐怖了。
    借著三個，六個，九個。
    到後麵除了啟無明和寧不言，就隻有一個學生還留在外麵。正對著鏡子，和鏡子裏麵跟自己打招呼的自己麵麵相覷。
    ——你怎麽還沒進去？
    寧不言的機械音響起，啟無明聽到動靜，也走到鏡子前，用教棍戳了戳鏡子，“出什麽問題了？”
    “老師，鏡子裏麵的人在和我打招呼呢。”
    ——他能看到裏麵的人，難不成跟我們一樣意誌力足夠強大，不受裏麵的人影響？
    寧不言很是不解。
    自己的情況他自己明白，從他物理幫助其他同學回頭看鏡子的時候就看到鏡子裏麵的自己了，但是鏡子中的東西想要控製他，還是有些困難。
    能夠將鏡子外的人拖進去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恐懼，對鏡子裏麵的東西足夠恐懼，才能觸發鏡子行動的契機。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恐懼，也自然不會被嚇到。
    【厲害啊，我都是第二次看直播了，還能被嚇到，這人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那是，我們不言才不會怕區區鏡鬼呢】
    【呃，我是說副本npc竟然不害怕，你看你看，他還有心情跟鏡鬼互動。】
    啟無明將所有感知放在這個一班的學生身上的時候，這人已經開始再和鏡鬼say 嗨，好不快樂。
    可他記得自己最開始說起這件事，讓同學們都有個防備的時候，此人反應非常激烈，不僅心跳和呼吸頻率變快，周身肌肉還出現了不正常的抖動，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按理說不應該不害怕。
    想著，啟無明走到這位同學身邊，問道，“剛才我描述可能會遇到的情況的時候你害怕了嗎？”
    “害怕。”那人轉過頭看了啟無明一眼，看到他手中的教棍，然後點點頭，補充了一句，“非常害怕。”
    “那你現在怎麽不害怕了？”
    啟無明更加疑惑了，他沒有感覺到眼前的這位同學說謊。
    “也害怕，但是我看他們跟咱正常人也沒什麽不一樣，還知道揮手打招呼呢，其他的扒鏡子倒是磕磣點。”
    他們？
    啟無明突然注意到這位同學的用詞，回想起剛才他視線所到之處，突然把手中的教棍交到了寧不言手中，又跟寧不言換了個位置，重新問道。
    “集中注意力，回答我幾個問題。”
    這一次一班同學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間更長了，最後落在了他穿得衣服上，回答道，“好的，啟老師。”
    “你該不會，沒有認出來那個跟你打招呼的人就是你自己吧？”
    “什麽，那是我！”
    聽到啟無明這麽說，那人登時嚇壞了，看了看鏡子裏麵還不斷招手的人，又看了看自己安分的小手，小臉立馬煞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這一聲作為加持，鏡子鬼動作速度就更快了，用時不過一個呼吸，就完成了。
    寧不言：“……”
    【……】
    【……】
    【合著，剛才那人是臉盲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的地步嗎？】
    【貌似是的】
    【艸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你也進去吧。”啟無明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並沒有因為自己直覺過於準確而有多少歡喜，仔細聽，還能聽出些許的疲憊。
    隻不過不一樣的是，寧不言有自控能力，他沒有置換出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鬼，而是把啟無明的鏡子鬼置換了出來。
    “再次見麵了。”鏡子鬼禮貌打著招呼。
    “今晚就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你隻需要——”啟無明說得很小聲，幾乎是貼在鏡子鬼的耳邊說著，說完，鏡子鬼詭笑了下。
    “我很滿意你的效率，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就不怕我們之間待在外麵，把你們永遠困在裏麵嗎？”
    說著，鏡子鬼死死盯著啟無明，仿佛隻要聽到什麽不好的回答，就要立馬撲上去把他撕碎。
    【嘶——突然間緊張起來了】
    【不會吧？如果是臨時反水的戲碼，那我可要差評了】
    【不要啊，枉小盲男這麽信任他，他還想要反水？這是人，哦不，鬼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你自己也都說他們是鬼了，鬼什麽事情幹不出來啊。】
    【每次都是在半夜上演緊張戲碼，蒼蠅搓手】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要永遠把我們留在鏡子裏麵？”啟無明似乎是沒有聽明白，還重複了一遍。
    “你不信？”鏡子鬼好似一下子沒有了顧忌，“你的同伴都在裏麵，我們都已經出來了，按不按著約定辦事，不就是我們的自由？那個啞巴跟你的關係應該不錯吧？要是他被困死在裏麵，你就不著急嗎？”
    “不是著急不著急的問題。”啟無明表情有些奇怪，笑得鏡子鬼心裏都有些沒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