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渡和其他幾人沒想到趙誠說著說著就開始嘔吐，彎下腰一副看見了什麽令人震驚的東西的模樣，瞪大雙眼。
    他全身都開始抽搐，甚至比第一次見麵時反應還要大。
    嚇的出手想要控製住他的天師都忍不住收回了法器。
    “這家夥又發什麽瘋。”這裏哪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葉渡目光轉過來，反應過來的後勤天師立馬拿出設備來開始檢測。
    結果和他們想象的一致，這裏並沒有怨氣波動。
    排除了鬼魂作案的可能性。
    即使是再無法解釋，這時候也隻能結合醫院的診斷證明。
    ——這個殺人如麻的馭鬼劊子手.精.神出了問題。
    在醒來之後自己不知道又在腦海裏自行腦補了什麽，所以才在這兒發瘋。
    趙誠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已經將他當成瘋子了，現在還在彎腰拚命的抽搐著。
    眼睜睜看著自己腦子裏.插.進來一隻腳爪的刺激遠非正常人能夠想象。趙誠隻覺得自己所有思緒都在一瞬間崩塌了，眼前隻有那個鋒利可怖的巨大利爪……
    他虛弱的靠在床邊，竟然還看見，那隻利爪像是不滿意他的反應一樣。閃閃發亮的不知名指甲片下，小腳趾猛地彎了一下。
    趙誠瞳孔一縮，再也承受不了這樣恐怖的場景，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祁元剛把巨龍完美的腳爪.插.進去，還想給他看一看自己有力量感的英武腳指頭呢。結果沒想到小腳趾剛動了動，趙誠就暈了過去。
    徒留一隻腳爪在別人腦子裏的祁元……
    嘖，這也太脆弱了吧。
    連他一個腳指頭都承受不住。
    他還想要讓趙誠為自己的錯誤懺悔，跪地膜拜呢，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祁元遺憾的歎了口氣，十分自然的將自己漆黑的龍爪從別人腦子裏.抽.了出來。
    他動作自然優雅，好像剛剛隻是跳了一個完美的交際舞一樣。絲毫看不出來是幹了一件將自己腳邁到別人腦子裏的恐怖事件。
    龍爪隻在公寓裏顯示了一瞬就收了回去，氣息收斂點就連一牆之隔的大蛇都沒有發現不對。除了聽見什麽東西“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之外，完全沒有發覺發生了什麽。
    祁元恢複人樣，彎腰將地上碰倒的畫框撿起來，呆了一會兒，伸了個懶腰之後，這才懶洋洋地走向外麵。
    ……
    在趙誠再次發瘋暈倒之後，葉渡立刻按鈴叫了醫生過來。醫生對於病人短時間內病情再度惡化詫異不已，不由喃喃自語。
    “他這是經曆什麽了？”
    房間裏的人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說話。
    葉渡神情已經冷了下來。
    “在他清醒之後，這次不用和他廢話了，直接帶回天師協會，我催眠。”
    如果趙誠真的.精.神失常，恐怕是問不出來什麽。而且這家夥還執著於找什麽大蜥蜴，更會耽誤時間。
    已經看了他兩次發瘋的葉渡覺得他之前相信趙誠真的看到什麽蜥蜴的行為真是個笑話。.精.神病人看到什麽都不奇怪不是嗎？
    聽到催眠兩個字，其他天師終於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陪著這個家夥再折騰了。
    天知道他們看見這個神經病時有多無語。
    ……
    另一邊，察覺到天師協會的動靜。
    隱藏在暗處和趙誠接頭的男人壓了壓頭上的帽子，望著器材室眼神暗了一些。
    “看來這個蠢貨被發現了。”
    “得上報給上麵才行。”
    好在這個蠢貨知道的不多。
    去了一趟器材室，發現了天師協會痕跡的男人隻以為天師協會的人以秘密手段找到了趙誠，並且強製性的將人帶走了。
    並不知道房子裏的打鬥痕跡其實並不是天師協會留下的，而是另一個不知名的存在。
    他回頭看了眼房子，沒有線索後，轉身就走。
    黑色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深夜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一幕除了更深的黑夜之外，並沒有人看到。
    裴懸低頭看了眼桌上剛剛傳來的照片。
    萬林大學中有他的人，那些小螻蟻的動作他都知道。
    不過昨天晚上……那個叫做趙誠的馭鬼人被抓的畫麵並沒有被記錄下來。隱藏在學校中的眼睛並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這倒是有些奇怪。
    裴懸挑了挑眉之後，將照片隨手放在了一邊，搖了搖頭。
    裴家那群人還真是不死心。
    竊取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他輕笑了聲，想到了自古以來這些人的下場。
    不過他並不著急對付他們。
    畢竟……這些人也並不知道他是誰不是嗎？
    讓戲演下去才更.精.彩。
    更何況，裴家的那件東西，他勢在必得。
    裴懸低咳了聲，頂著裴家大少爺這個病懨懨的身體，輕笑了聲，將手中的照片扔進火堆裏。
    指尖燃起的不滅火焰很快將照片痕跡消除，桌上什麽也沒有留下。
    裴懸回憶著人類應有的作息，這時候站起來走向了浴室。
    該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還得和那位婚約對象視頻。
    也不知道那位婚約對象明天是不是又會睡到中午一點起來。
    ……
    沒有出裴懸預料，祁元第二天早上果然是一點起來的。
    分明他昨天晚上什麽事情也沒有幹，甚至都沒有出門，然而確實又起來遲了。起遲這件事沒有第一次，隻有無數次。
    不過好在，在今天起來的時候祁元並沒有看到催促的視頻電話。
    想來那位邪神先生應該是……已經習慣他的作息時間了吧？
    祁元有些不確定的想。
    他心虛的看了眼手機，起床洗澡吃了個飯，剛準備主動給老板回撥視頻。
    這時候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是學校的導師。
    祁元立馬接了起來，將邪神拋到了一邊。
    “喂，老師？”
    這時候找他什麽事？
    上次的就業表已經填了，學校裏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他正疑惑著，對麵的老師就道“也不是什麽大事。”
    “你們不是快畢業了嗎？班裏最近外出試鏡的同學都回來了，按照慣例，這時候會組織一場聚會。”
    “你來不來？”
    聚會等於吃飯，祁元快速的代換了一下，立馬點頭。
    “我去的老師。”
    “算我一個。”
    導師似乎對於這個答案不意外，通知了一聲明天聚會的地點和時間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狀態和之前一樣，不止是徹底從辦公樓的陰影裏清醒了出來，更是完全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了。
    祁元在當天就給他做了一個消除，回家之後他就把東西忘的一幹二淨。
    他掛完電話之後，又查了一下聚會的地點。
    發現居然還是個高檔餐廳。
    以前聚會的格調有這麽高嗎？
    祁元有些疑惑。
    不過這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到時候隻要交錢去吃就行了。
    他切出電話，這時候點開微信準備打給裴懸。
    不過昨天沒有注意看，祁元在點進去時，動作慢了一下。發現裴懸的微信頭像，居然是一隻手。
    這也太自戀了吧？
    他點開仔細看了看那隻手，發現果然是裴懸自己的。
    也隻有那個自戀邪神會把微信頭像設置成這個了，骨骼分明的手修長漂亮。在一片漆黑之中，更顯示出一種藝術品一般的美感。
    惡龍不由對比了一下自己漆黑堅.硬.的腳爪，堅定的覺得還是自己的手更好看。
    這種藝術品一樣的東西這麽易碎，有什麽好看的。
    他吐槽了一句，打過去了視頻電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對麵那邊居然掛掉了？
    這是嫌他之前一直沒打視頻生氣了？
    祁元神色古怪了一瞬，看著視頻頁麵的顯示的紅色的已拒字樣。
    沒想到看著什麽都不在意的邪神居然這麽有脾氣。
    他將手機放在了一邊，準備等一會兒再打。
    那邊，裴懸剛才正在開會。
    抬頭之後看到手機上的未接視頻，眉梢頓了一下，將手機放在一邊，繼續開視頻會議。
    半個小時之後，會議結束。
    裴懸才關上電腦。
    正好這時，祁元的第二個視頻打過來了。
    他倒了杯咖啡隨手接起，就看到了屏幕那邊的人。
    “裴先生早上好。”
    裴懸看了眼窗外，似笑非笑“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問好失敗的祁元……
    他不過是起個話頭，沒必要這麽堵他吧？
    視頻裏的少年委委屈屈，漂亮的貓瞳透露出一股氣憤又無奈的神情，卻靈動的驚人。
    裴懸看著他，握著咖啡的手微微頓了頓“剛才在開會，沒接你視頻。”從昨天祁元就知道邪神的休假和他的休假不是一個休假，隻是沒想到對方這會兒還要開會，不由有些驚訝。
    裴懸瞥了他一眼“今天準備幹什麽？”
    該不會是還要看狗血電視劇吧？
    不過這次，祁元倒是搖了搖頭。
    “今天導師打電話說明天有一場聚會。”
    “我今天得收拾一下自己。”
    雖然他的同班同學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惡龍，但是按照祁元以往參加宴會的慣例，他得去給自己的龍鱗和龍角龍爪之類的做個全身護理。
    用天然陽光將自己曬的閃閃發亮，然後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重磅出場。用自己閃的發亮的指甲，一把勾起一串公主來。
    不過現在……
    唉，這裏沒有手藝人了，看起來得他自己親自來塗了。
    聽見祁元說要收拾一下自己，裴懸表情有些奇怪。他知道這人從來不打扮之類的，總是十分隨意。
    現在這是要怎麽打扮？
    他微微皺了皺眉。
    就看到祁元轉身鄭重的爬上冰箱旁邊的櫃子，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盒包裝.精.致的……珍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