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不知道自己的腳趾甲引起了多大的震動。
    他進客廳之後, 就難過著一張臉，一把拉過抱枕，渾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倒在沙發上。
    活像遭遇了什麽人生大挫折。
    管家傭人們..欲..言又止，就連裴懸都看不過去了。
    他微微皺了皺眉。
    “隻是一顆寶石而已, 至於嗎？”
    “什麽一顆寶石而已, 那可是紅寶石。”
    “而是還是品相很好的, 好幾年都遇不上一個的那種。”
    祁元本來都很傷心了, 沒想到邪神還要往他傷口上撒鹽，簡直不可置信。
    一聽他這麽說, 立馬就抬起頭來大聲反駁。
    大概是還從沒見過這個脆弱人類這麽……理直氣壯的樣子。
    裴懸挑了挑眉，和祁元泛紅的眼眶對視了兩秒。看到對方真的居然要哭的樣子，放下了手中文件。
    “過來。”
    剛剛凶了邪神, 無故遷怒對方的祁元：……
    怎麽, 這是要他過去教訓他嗎？
    他心底的警惕立刻上來了。
    不過見裴懸皺眉看著他，猶豫了兩秒還是過去了。
    “幹什麽？”
    生氣的祁元臉上沒有了往常那種虛偽的乖巧，這時候語氣也沒有什麽..精..神。
    裴懸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馬明白的去把平板拿了過來。
    裴懸將平板打開，當著祁元的麵，點了幾下, 然後遞給祁元。
    “自己看看，喜歡哪個。”
    他點開的頁麵一整個都是珠寶, 而且還都是市麵上很少見的那種。
    祁元原本以為邪神是要諷刺他，準備反駁的話都醞釀好了，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個發展。裴懸要給他……買寶石？
    祁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又有些不可置信。
    他有那麽好？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見他遲遲不接平板, 裴懸淡淡瞥了眼。
    “不想要, 那算了。”
    座位上的男人見狀就要收起平板來, 祁元怎麽可能讓他真的收了，立馬撲過去一把抱住平板。
    “要的，要的。”
    “隻是……你真的要給我買嗎？”
    少年眼睛圓溜溜的，像是貓兒眼一樣，在剛剛紅過之後好看的不得了。
    裴懸垂眸感覺到像是有隻小動物，正在蹭他的手一樣。指尖伸出去，想要揉揉祁元的頭發。他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做了。
    在祁元還猶豫的等著的時候，微涼的指尖拂過他柔軟的鴉發。
    和想象中一樣的軟，裴懸摩挲著指尖想著，卻收回了目光來。
    “你不是很喜歡嗎？”
    “隻是一顆寶石而已，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哭哭啼啼一天。”
    隻是一顆寶石而已，這句話和裴懸十分鍾前說的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祁元卻再也不覺得這句話是挑釁了。
    邪神簡直就是大善人啊！
    這財大氣粗的！
    大氣！
    祁元甚至都不計較裴懸諷刺他哭哭啼啼了。這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要是可以現出原型，他都高興要搖尾巴了。
    不過，這不妨礙祁元表達對邪神的喜愛，他第一次忘記了邪神有潔癖這個設定，狠狠的抱了對方一下。
    “你真好！”
    裴懸雖然有想過祁元會很高興，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麽高興，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弄的怔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時，剛才熱情的抱住他的祁元這時候已經迅速收了手，抱著平板高高興興的蹦走了。
    裴懸：……
    他被祁元的動作氣笑了一下，莫名覺得自己現在可能還不如他手中的平板。
    不過，畢竟是為了哄他，他喜歡就算了。
    裴懸眉頭皺了一下又慢慢鬆開，隻是看向文件時，卻總能夠嗅到自己身上剛才沾染到的祁元氣息。
    淡淡的，是浴室裏玫瑰沐浴露的味道。裴懸自己沒有用那瓶沐浴露，覺得太香了。
    但是剛才祁元撲過來時離的那麽近，他卻覺得還挺好聞的。
    那個人可能天生適合這種香甜的味道。
    ……
    祁元不知道裴懸心裏想的，回到沙發後，美滋滋的挑選著新寶石。
    裴懸給的頁麵裏好看的寶石實在太多了，而且還都是祁元平時舍不得買的。他目光在第一頁中巡視了一圈又一圈，又依依不舍的翻到第二頁。
    昂貴的價格在眼前一閃而逝，曾經將平板拿給裴懸的老管家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這幾顆寶石的價格可不便宜，一顆寶石甚至能夠讓一個中型公司起死回生。這樣大的價錢，投資還好，幾乎不會有人真的買來給小情人玩。
    但是裴懸就是買了，而且還十分自然的給了少夫人。這完全違背了裴懸以往在商場上冷靜的本性。
    看來大少爺真的被少夫人迷的神魂顛倒。
    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管家若有所思，看向祁元的目光更加和藹了。
    祁元看著看著寶石，冷不丁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抬起頭來看到老管家布滿皺紋的臉上和藹的神情，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人好端端的看他幹什麽？
    醜死他了。
    祁元搖了搖頭。
    管家這時候和藹笑道：“少夫人要喝什麽嗎？”
    祁元：“呃，一杯咖啡吧。”
    “好的，少夫人。”
    管家彎腰離開去給祁元準備咖啡。
    祁元收回目光來，注意力又再次集中到了自己手上。
    嗯……選哪個好呢？
    之前那個紅寶石本來很好看的，但是由於裴懸給的這些圖片實在太.精.品了。祁元一時之間居然選不出哪個更好來。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傭人把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手邊就離開了。
    祁元端起咖啡抿了口，看了半天之後又看向了裴懸。猶疑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平板乖巧的走了過去。
    “怎麽了？”
    裴懸剛看完報表，就看到祁元又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
    不由抬起眼來：“看完了？”
    祁元點了點頭，又搖頭。
    “看完了，但是沒有選好。”
    “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哪個好看啊？”
    邪神雖然日常穿衣服色澤冷清，有些不符合他的審美。但是買東西投資可是遠遠超過他的。
    即使祁元是惡龍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很有投資眼光。
    裴氏企業可是他一手發展擴大的。
    祁元期盼的看著他，裴懸瞥了眼上麵的圖片。又轉頭看了看外麵的雨幕，忽然問：
    “想出去嗎？”
    祁元點了點頭，不過不太明白還說著寶石呢，怎麽又說出去的事情了？
    雖然今天下雨天氣看起來是很好啦。
    但是……不是說寶石嗎？
    等等，難道是他又後悔了？祁元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裴懸額角一跳，不用他說他都知道這小混蛋在想什麽，這時候淡淡道：“這家藏品店就在雲城，我本來想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帶去去看看，現場挑選。”
    “不過看起來你好像沒空。”
    他就要收回目光，祁元反應過來，立刻拉住了裴懸拿報表的手。
    “我有空的。”
    “我們什麽時候去啊？”
    祁元真誠的看著別人的時候，真的很難讓人拒絕，裴懸本來也就是嚇他一下。這時候見他又星星眼看著自己，站起了身來。
    “外麵下雨，去換衣服。”
    祁元點了點頭，迅速上了樓。
    兩人換好衣服之後，離開了別墅。裴懸和司機說了一個地點之後就閉上了眼睛。
    祁元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私人收藏家收藏的寶石店，這時候還有些好奇。整個人興奮的趴在了窗戶上。
    他一高興的時候，指甲片兒也有了反應，剛剛得知那個神秘強大的黑片兒是腳趾甲後的天師協會眾人們又看到這個指甲的氣息變了一變，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又是什麽意思？
    這是表示腳指甲很高興？
    周言爬在指甲片兒上麵狐疑的觀察著它。葉渡這時候將事情講清楚之後，頓了頓道：“無論怎麽樣，都是這個……甲片兒救了我們。”
    他似乎是想說腳趾甲的，但是又覺得不太雅觀，於是換成了甲片兒。不過在座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同時也都心情複雜了起來。
    葉渡皺眉道：“現在知道送這個甲片兒給天師協會的人是誰，還是應該聯係對方，表示謝意。”
    “周言，一直是你和那個id叫“肚子真餓啊”的前輩聯係，你繼續在論壇上聯係對方。”
    “看看能否弄清楚這個甲片兒是從哪裏來的？”
    “這位前輩幫我們有什麽目的。”
    因為這個甲片兒，祁元在天師協會眼中頓時形象神秘了起來，不再是一個初出茅廬就敢接任務的莽撞天師，而是一個神秘的前輩高人。
    而這個前輩通過那個論壇接觸他們，很有可能是要提醒他們什麽。
    不止是葉渡一個人這麽想。
    天師協會的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不然哪有人會專門送出這麽強大的武器給他們？
    葉渡在回來之後就聯係了天師協會的高層。有論壇大敵當前，高層一致決定，要和這個給他們甲片的神秘高人搞好關係。
    葉渡不太擅長人際交往方麵，隻能讓周言來。
    周言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在電腦上登錄上了論壇。
    看著之前聊天的頁麵，猶豫了一下。在葉師叔看過來時，還是發了一段感謝的話語。
    祁元正坐在車裏玩手機呢，忽然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之前登錄那個論壇沒有退出，不過在界麵上做了偽裝，將論壇異常的氣息抹去了。現在看起來就和普通的論壇一樣，看不出什麽區別。
    裴懸在身邊睡覺，祁元轉頭看了眼，才拿出了手機，想要點開看看是什麽。
    結果就看到是天師協會上次做交易的那人給他發消息了。
    祁元悄悄的又再次轉了轉頭，確定裴懸是真的睡了之後，才點開消息。
    周言寫了一大串尊敬感謝的話。祁元雖然不想暴露身份，但是自己畢竟也算是救了他們。這些人知恩圖報，他還是很滿意的。
    他暗自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一毫米指甲蓋兒沒有白送。
    不過，在對方發來一長串之後，祁元隻是很矜持的回了一個“嗯”字。
    “嗯？”
    這是什麽意思？
    周言有些遲疑。
    其他天師也都不知道。
    不過人家畢竟是神秘的前輩高人，高冷一點也正常。
    周言剛想著要回什麽，這時候葉渡回看了之下之前的聊天記錄，冷不丁道：“你說感謝前輩，不如繼續往卡上再打些酬勞吧。”
    他發現這位前輩比起那些沒有什麽用的法器而言，好像比較喜歡現金一些。既然誠心感謝，不如就多打些酬金。
    被葉渡一說，周言也反應了過來。
    對啊，不如打些酬金給前輩，前輩收不收是一回事，他們的心意要盡到。這樣想著，在對麵不冷不熱的回了句之後，周言立馬就振奮了，打字道：“前輩的救命之恩我們實在無以為報，剛才已經叫人給您卡上打了些微不足道的謝禮了，還望前輩不要拒絕。”
    祁元：……
    他本來看的昏昏.欲.睡，看到這兒才算是睜大眼睛。
    謝禮？
    打到他卡上了？
    欸？
    他迅速退出去，果然這時候收到了銀行卡的短信，剛剛又進賬了五百萬。
    這些人說話就說話，這麽見外做什麽。祁元臉上竭力克製著不讓自己露出笑容，然而對著幾個上道的天師，簡直滿意到不行。
    這一代天師不錯，知道給惡龍繳納保護費，比他之前世界的那些死腦袋法師聰明多了。
    祁元讚賞的點了點頭，在裴懸沒注意到的地方，終於忍不住嘴角勾起。
    手底下回複這些天師的速度也快了些。
    “咳，你們的心意我收到了。”
    “舉手之勞而已。”
    他發到這兒頓了頓，想到了今天早上裴柏青接了個電話突然離開的事情，不由把這句話也加了上去。
    “昨晚在永河商場的事情恐怕有變。”
    “你們要注意。”
    這句話祁元可不是隨便說的，已知裴家和論壇有關，昨天晚上永河商場剛出事，今早裴柏青就被秘密叫走，用腳趾頭想都有問題。祁元雖然習慣以拳頭解決問題，但是該動的腦子還是不少的。
    他回複完之後，剛點了發送，覺得提點一下這些天師也不是不可以。這時候就看到一直閉目的裴懸睜開了眼，轉過了頭來，鳳眸淡淡的望向他。
    “阿元在和誰聊天？”
    而且還聊的這麽……眉飛色舞的。
    裴懸眯了下眼，找出了這麽一個形容詞，剛才祁元和他聊天可都沒有這麽生動。
    他聲音淡淡的，祁元嚇了一跳，差點沒被突然開口的邪神嚇死。不過卻還是輕咳了聲開口：“我就是和同學聊天。”
    “同班同學。”
    “過幾天要開畢業晚會了，我們舞蹈學院的要私下排練，他們問我跳什麽舞好。”
    祁元一頓胡扯，他當然不是和同學聊天，不過說的事卻是真的。前幾天班級群裏都有通知了。
    下一周要彩排節目，進行畢業之前的最後一次演出。
    這次演出不光是他們學校的老師，外界的專業人士，娛樂圈大佬們也都會來。要是跳的好被伯樂看中，可就有一飛衝天的機會了，因此舞蹈係的學生都準備的很積極。
    群裏的消息都響了好幾天。不過祁元懶得管，直接給設置了一個免打擾，這時候見被抓包，隻好將表演拖出來當擋箭牌了。
    廢話。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和天師協會的人在聊天吧。
    那不就暴露了。
    少年眼神無辜，裴懸挑了挑眉，沒說信還是不信，隻是問：“那阿元想好要跳什麽了嗎？”
    祁元：……
    “還是要看同學們定。”
    裴懸看了他一眼，忽然不經意道：“聽說舞蹈學院的晚會一向不錯，不知道阿元到時候表演會不會邀請我去。”
    祁元：這致命問題。
    您不是自己一天日理萬機嗎？怎麽想到去我們舞蹈學院看個表演了？
    他抽了抽嘴角，把手機背到背後悄悄按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
    “你願意去的話當然可以。”
    反正他也表演不出來個什麽。
    祁元自覺自己每次跳舞都慘不忍睹。既然邪神想要去辣眼睛，他就不勸了。
    兩人對話氣氛詭異，好在車子在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終於要到了裴懸說的地方。
    隔著雨幕，祁元看見了一排排小巷子，在雲城這樣的巷子其實不多，遺留下來的都是有些年代的。祁元看著巷子牆邊的青苔，發覺這青苔居然也被人打理過，很是有格調了。
    司機將車開到巷子口時就進不去了。裴懸遞給了他一把傘，然後才打開了門。
    黑色的傘撐在巷子裏，裴懸低咳了聲，回頭看向他。
    “怎麽還不出來？”
    祁元搖了搖頭，將手機關機之後，跳了出來，在車外也打開了同款的傘。
    兩人的傘一看就是管家準備的，上麵居然還有同款的情侶標誌。祁元抬起頭來看了看後，抽了下嘴角，有些無語這管家是多想他們在一起。
    不過他還是明智的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了眼：“就在這個巷子裏嗎？”
    這裏看起來不像是開店的地方，倒像是人家自己住的。
    裴懸瞥了他一眼：“這裏的收藏家是從祖輩就開始收藏珍寶。”
    “裏麵有不少好東西。”
    好東西？
    能被邪神稱為好東西的可不多，祁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見裴懸走在前麵，連忙撐著傘跟了上去。
    裴懸雖然也是第一次來這兒，但是方向感卻不差。在巷子裏隨意走了一段之後，就看向了麵前的烏木大門，示意祁元去敲。
    祁元眨了眨眼，聽話的走上前去。
    他“咚咚”的敲了兩下，沒一會兒裏麵的人就出來了。
    這裏麵的人講究的還穿著唐裝，祁元看了眼，就聽見那老人道：“二位就是今天提前預約的客人？”
    “請跟我來。”
    祁元被這排場弄的，心裏更加癢癢了。
    這麽講究，這寶石一定不錯！
    就在祁元和裴懸跟著唐裝老人進去的時候。
    另一邊，離開家一段時間的裴柏青終於到了永河商場。白天永河商場人流量多，查探起來比較麻煩。
    他隻能在外多等一段時間，等到下午永河商場因為“失竊”而讓警方來調查的時候趁機查探。
    他換了身打扮，看著和商場裏逛街的人沒有什麽不同。還特意拉下兜帽，戴了口罩遮住了臉。
    看著主管通知商場三點停業，微微眯了眯眼，順著人群擦身而過，走到了電梯室這邊。
    昨天晚上的時候那個完成任務的人如約上提交了任務，光從他提交上完全看不出來什麽不對。
    十二個人是祭獻了，人數也對的上，可是收到的邪神卻潰爛了。
    問題出在祭品上還是哪裏，都需要查找。
    裴柏青看了眼監控室裏的保安，在對方站起來的時候，對上了那人眼睛。幾分鍾之後，保安若無其事的離開了監控室，像是什麽也沒有看到一樣。
    裴柏青走過去調出昨天晚上的錄像，準備從昨晚的人身份上查起。然而當他把鼠標放在昨晚的日期上時，卻忽然頓了一下。
    昨晚的監控錄像丟失了……
    是被刪除了？
    裴柏青皺了皺眉，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他收回手，轉身走出了監控室，又拿出了手機。
    “監控被刪除了，我剛才在走廊用引魂香回溯，但是卻沒有找到一絲怨氣。”
    “永河商場被清理的很幹淨。”然而這才能說明——確實有問題。
    一般馭鬼師完成任務之後不想讓人找到也正常，但是這次永河商場的一切都太蹊蹺了。而且手法很專業，叫人很難不多想。
    裴柏青皺了皺眉。
    “父親那邊查不出來這次領取任務後麵又轉交的那個人id嗎？”
    因為馭鬼師們都很警惕，論壇無法竊取太多的信息，所以才出了這次的意外。
    裴柏青說完之後，那邊停頓了一下。
    “好了，這件事你繼續關注著。”
    “身份信息那邊，家主會讓後山那位試試的。”
    後山已經沒有神智潰爛了的那位？
    裴柏青眯了眯眼，沒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不過有那位出手，這件事應該不會被這麽遮掩過去。
    他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天師協會，眾人看著屏幕上的字臉色都變了。
    “論壇察覺到不對了。”
    周言皺起眉，心底不由有些感激這位前輩的提醒。這位前輩果然是知道些什麽，所以才來提醒他們的。
    葉渡盯著屏幕看了會兒，忽然開口：“等會兒去調一下永河商場周圍的監控。”
    “看看今天有誰進入了永河商場。”
    他話音一落，眾人都明白了意思，不由拍了拍大腿。
    對啊，前輩既然說論壇上的人已經知道不對勁，在調查永河商場假祭獻的事情。那麽他們查一下周圍監控，看看永河商場今天有什麽奇怪的人去了不就好了嗎？
    即使那人將裏麵的監控做了處理他總不能挨個去處理外麵的商家吧？永河商場周圍零碎的商家那麽多，他要是全部都能消除，那能力得強到什麽地步。
    大家想通之後，立刻振奮了起來。
    葉渡收回了目光來。
    不過，他看著屏幕上“肚子真餓啊”的提醒還是感覺有些不安，雖然他們昨天處理的很幹淨。但是論壇一向神秘，會不會還有什麽後手？
    葉渡閉上眼睛，晚上將值守的天師們都遣散離開。
    自己一個人在天師協會。
    他處理完公務，正站起身來放鬆，正當他站在甲片麵前順手想要將這東西再拿下來看看的時候，忽然一陣莫名的心悸感襲來。
    好像是有什麽東西隔空在搜尋他一樣。
    葉渡臉色一變，心髒一瞬間越跳越快，幾乎要跳出胸腔，眼眶中霎時就流下了血來。
    祁元正和裴懸在庭院裏挑選珠寶，剛將一個祖母綠的寶石拿起來，忽然之間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趾甲在發熱。
    咦。
    這熱度……天師協會遇到危險了？
    居然能讓他的龍甲有這種反應？
    是誰？
    祁元不由抬起頭來看向天邊。
    與此同時，正在陪祁元的裴懸也皺眉抬起了頭。
    這氣息……是那個連形體也沒有的蠢貨出手了？
    時間上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裴懸眯了眯眼。
    隻是天師協會的幾個人類，裴家怎麽會請他們“奉若神明”的東西這時候出手？
    難道其中出了什麽變故？
    他在剛才抬頭的時候就想了很多，不過看到祁元在這裏，裴懸麵上沒有表露分毫。
    剛才有一瞬間他差點就出手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裴懸忍耐下來。
    等到那東西徹底瘋狂了，吞噬掉對方獲取的能力才會越多。
    現在不著急。
    不過今天的事情到底有些不尋常，裴懸若有所思地看著上空。
    而祁元……祁元麻煩的嘖了聲。
    這個出手的鬼東西好像氣息比起之前的a級鬼物強了很多啊。
    他一毫米的腳趾甲蘊含自己本體的力量太少了，應該不能抗衡。
    祁元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為了繼續保持天師協會這個潛在客戶。
    這時候還是決定幫葉渡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