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能拿臉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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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車空間有限,付阮和溫仕言距離曖昧,單從車外看,這是一個典型的親吻舉動,然而溫仕言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付阮,“這是……見麵禮嗎?”
    付阮臉上罩著墨鏡,看不見眼底神情,聲音不喜不怒:“我還能送你更多,就看你要不要。”
    溫仕言低聲道:“你送什麽我都要,我喜歡你,十年前喜歡,現在也一樣。”
    付阮淡笑:“別人說的是時間線,你說的是時間點,這十年裏,學長喜歡的沒有一百也有九十,我就不跟廣大女性一起分享這份沉甸甸的愛了。”
    溫仕言不辯駁也不解釋,“你跟她們不一樣。”
    付阮一眨不眨:“你跟他們都一樣。”
    男人嘛,都是說一套做一套,如果破天荒表裏如一,那肯定是一個方案對所有女人,連花樣都懶得換,這得是對自己的臉有多大的自信?
    溫仕言並不著急,淡定問:“既然這樣想,為什麽還跟我出來?”
    付阮:“我要說正好想吃那家的東西,你信嗎?”
    付阮:“開玩笑的,當然還是看在學長的麵子上,我也不是誰的順風車都坐。”
    溫仕言:“那我可不可以認為,我在你心裏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付阮沉默,溫仕言看著她,再次試圖貼近,然而剛往前一寸,心口處突傳異樣,溫仕言低頭一看,彈簧刀已經露出刀尖,像是狼露出的一角獠牙。
    溫仕言原地不動,付阮已經開口說話:“成年人就聊點成年人的話題。”
    溫仕言聽出付阮口吻中的諷刺,她毫不遮掩,就差直白地告訴他,她十四五歲都沒看上的東西,如今,更不會放在眼裏。
    再繼續多說,就是上趕著伸手打自己的臉。
    溫仕言沉默片刻,邊笑邊退回正駕:“好吧,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夜城南嶺開發區,有興趣嗎?”
    付阮不動聲色:“聽說要做保稅區。”
    溫仕言:“那片地很大,有可能拆成幾塊,一部分做保稅區,一部分做商業療養。”
    付阮意料之中,這個大餅總歸要來:“你的意思是,讓我盡早跟夜城那邊聯係?”
    溫仕言:“我聽熟人說,蔣家已經有動作了。”
    付阮不予置喙,溫仕言自顧道:“我這幾年在夜城也結交了幾個好朋友,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幫你聯係。”
    溫仕言側頭看她:“我說了喜歡你,你又不信。”
    付阮笑了:“一年前蔣承霖也是這麽說的。”
    溫仕言:“好歹他還擁有過一年。”
    付阮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句:“你有三個億嗎?”
    溫仕言腦子裏轉了一圈才繞過彎來,目前歲寧山莊市值三十億,藝外的百分之十占股,正好是三個億。
    醫院電梯門打開,拎著外賣袋子的付阮跨出來,一抬眼,隔著墨鏡看到正對麵的蔣承霖。
    付阮想罵一句陰魂不散,但蔣承霖肯定要說他來看蔣超,叫她別自作多情。
    付阮沒出聲,蔣承霖出言挑釁:“這麽晚還來醫院,看來學長招待不周?”
    付阮:“來日方長,他最近都在岄州。”
    蔣承霖:“他不會說為了你才留下吧?”
    付阮不置可否,蔣承霖自顧道:“聽說他可不便宜,無論去哪,總有人為他傾家蕩產,友情提醒,色字頭上一把刀,賺錢不容易,別沒在自己兜裏捂熱乎,轉頭都塞別人口袋裏。”
    付阮不僅沒惱,反而笑著回了句:“一分錢一分貨,我覺得他比你好看。”
    此話一出,她如願以償看到蔣承霖一瞬變了的臉色。
    蔣承霖出名,最早並不因為他是蔣家人,比他身份更早出名的,是他的臉。
    以前還在上學的時候,學校裏就曾認真發起過投票:蔣承霖和溫仕言,誰是校草。
    就是這麽膚淺且幼稚的評比,幾萬人從初中爭到大學,直到蔣承霖出國留學,溫仕言成為板上釘釘的第一帥。
    付阮自認為對蔣承霖還算了解,他最愛的就是自己,如果細分部位,肯定是那張臉。
    看到蔣承霖變臉,付阮笑容更加真心實意。
    短暫沉默,蔣承霖笑容諷刺:“不光審美因人而異,品味也是。”
    付阮:“我比較膚淺,好看就行。”
    蔣承霖:“展示櫃裏什麽都放,很容易被人看笑話。”
    付阮:“吃不到的葡萄都說酸,買不起的東西都說醜。”
    蔣承霖:“說話越來越有暴發戶的風格了。”
    付阮:“那還要感謝四哥替我添磚加瓦,等藝外正式並入長康,我第一個請你過來喝慶功酒。”
    蔣承霖無縫銜接:“小事,當給你離婚後的補償了。”
    話落,付阮唇角瞬間下沉,墨鏡後的眼底也是笑意全無。
    她最知道蔣承霖哪軟,同樣,蔣承霖也最知道如何戳她。
    補償?明明各憑本事,見過往自己臉上貼金,沒見過往臉上貼臉的。
    付阮沉聲道:“半夜三更,不在病房看著你的瘸腿堂弟,跑來別人麵前指手畫腳,你是想顯擺你有一雙不用坐輪椅的腿嗎?”
    蔣承霖神色半諷半嫌:“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評價你的品味,我怕有人說我品味太差。”
    付阮最忌諱被貼標簽,尤其是某某前妻,某某太太,而蔣承霖越過標簽,一句話把她歸類於他的曾有物。
    付阮徹底黑下臉,“別說你在這守株待兔,就是想給我一個友情提醒,這樣會讓人誤以為你在爭風吃醋。”
    好巧不巧,付阮身後電梯門突然打開,緊接著女聲道:“我剛給你打電…”
    付阮聞聲扭頭,電梯中一個染著紅頭發的漂亮女人,女人似是沒想到會看見她,表情明顯一愣。
    蔣承霖說:“你再晚來一點,我直接請你吃早餐好不好?”
    喬玩雨跨出電梯,嘴裏嘀咕:“我不認路,你也不下來接我。”
    蔣承霖微不可聞地輕嗤一聲:“這麽晚了,你不知道我在哪都會引人遐想嗎?”
    他看都沒看付阮,卻每句話都在敲打她,恨不能直接說她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蔣承霖帶著喬玩雨往右走,付阮往左,一開始確實氣得太陽穴亂跳,隻是很快便冷靜下來,想起三哥和溫仕言,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同時提到蔣承霖。
    某些人慣會不聲不響賺大錢,怪不得蔣承霖不跟她爭蔡元益,原來是悄無聲息地盯上了夜城那邊,而他今晚出現在這,當然也不會因為無中生有的爭風吃醋,很可能是懷疑溫仕言出現的目的,不想叫他們走太近,進而分他一杯羹。
    褪黑素就酒,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