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敵我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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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和沈全真先到的天水樓,坐下沒幾分鍾,蔣承霖和喬旌南就進來了,四個人八個心眼,這點從點菜上就可見一斑。
蔣承霖一開口,點的都是付阮喜歡吃的,付阮知道兩人口味有重疊,但大部分不一樣,蔣承霖這是在暗示她,他就是要走她的路,叫她無路可走。
沈全真點菜時,避開了喬旌南的所有喜好,當然,這也意味著避開了她自己的所有喜好。
付阮拿起菜單,旁若無人地加了四道菜,都是沈全真喜歡吃的,蔣承霖見狀,不著痕跡地對喬旌南說:“巧了,四妹點的這幾個都是你喜歡吃的。”
付阮抬眼看向蔣承霖,她搭架他拆台,她建廟他說燒香引起霧霾,付阮不想吟詩,但蔣承霖肯定是想作對。
“今天那家公司,是喬學長開的?”付阮麵色無異,閑話家常。
沈全真不愛喝水,這會兒正拿著茶杯堵著嘴,心裏暗道,來了來了,我方發起進攻!
喬旌南沒料到付阮會主動跟他講話,畢竟打從他跟沈全真鬧掰之後,付阮再也沒跟他說過半個字。
付阮:“學長在國外混得那麽好,怎麽突然想回岄州發展了?”
喬旌南也沒客氣,直接應著:“國外有合夥人在管,國內市場還是夠大,想回來找找機會。”
付阮淡笑:“學長的起點就是很多設計界同行的終點,你一回來,以後該是岄州的設計公司一起找機會了。”
喬旌南也笑了笑:“你家公司肯定不用擔心,我聽說做歲寧山莊的藝外,現在並到付氏旗下了?”
蔣承霖正兒八經:“良禽擇木而棲,我也不好橫刀奪愛。”
付阮:“也就是做歲寧山莊的時候,學長沒回來,不然還哪有藝外什麽事。”
沈全真默默無語,喝了好大一口水,暗道付阮可真勇,看著不動聲色,實則步步緊逼。
不過顯然喬旌南也不是個吃齋的,他臉不紅心不跳:“可能吧,歲寧山莊這樣的大餅,誰不想跟著咬一口呢。”
付阮繼續:“那學長應該聽說夜城南嶺了吧,這個項目比歲寧山莊大幾倍。”
沈全真並不是每天都經曆付阮這樣的‘職場’生活,一瞬刺激,兩瞬打雞血,持續就有些心髒受不了,垂目拿起茶壺,又給自己的膀胱續了一杯。
喬旌南直視付阮,不躲不閃:“聽說過。”
說罷,他點名道姓:“承霖跟我講過,你們現在都在邀請招標名單中。”
“是。”付阮也很坦誠,猶如多年好友重逢,知無不言。
蔣承霖從旁搭腔:“我能拿到這個名額,還是搭了四妹的順風車。”
付阮:“千萬別這麽說,大家都是各憑努力。”
蔣承霖:“其實我特別感動,在岄州我們偶爾是競爭者,但是出了岄州,我們就是同鄉,同伴,甚至同僚,那種在他鄉異地抱團取暖的感覺特別好。”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表白’,付阮感覺特別不適,感動?偶爾?同伴?取暖?聽聽,哪一個字是人話。
喬旌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我看學妹的表情,好像不是很讚同。”
付阮等著看蔣承霖怎麽圓,誰料他看都不看她一眼:“這叫喜怒不形於色,像你一樣,讚同就點頭,不爽就搖頭?”
喬旌南本想暗搓搓搞蔣承霖一下,誰料蔣承霖當眾搞他,誰他麽不爽就搖頭啊,傻嗶嗎?
“咳咳…”嗆水聲打破房間中的虛情假意,其他三人都是假的,隻有沈全真是真的咳。
紙巾盒在蔣承霖麵前,付阮剛要轉桌子,喬旌南先她一步,沈全真連抽兩張紙巾捂住嘴,蔣承霖說:“我記著沈畫家以前以酒代水,基本滴水不沾的,現在倒還喜歡喝茶了。”
沈全真看蔣承霖不爽很久了,忍著嗆也要回一句:“紅茶可以,我最討厭綠茶。”
喬旌南意味深長地笑了下,蔣承霖側頭看向他:“你不是從國外帶回不少紅茶嗎?給沈畫家拿一些,我送你的畫還是沈畫家親筆的。”
沈全真和付阮不必說,主要喬旌南也不知道那兩幅畫是沈全真畫的,蔣承霖非要掛在店門正當中,喬旌南不是覺得不好看,隻是覺得不合適,蔣承霖當時怎麽說的來著?
不等喬旌南出聲,沈全真很快說:“不用,我喜歡自己會買。”
這句話說完,包間中陷入安靜,沈全真後悔,倒不是後悔打破這份虛與委蛇,而是自己一瞬間的態度,太過真實,真實的讓人覺得她聽不出蔣承霖在開玩笑,真實的讓人以為,她還對某人耿耿於懷。
付阮把話接起來:“今天的飯局算我給喬學長接風。”
她連一句虛偽的‘歡迎回來’都說不出口,喬旌南也不指望沈全真的姐妹能對他有什麽好看法,沒下藥毒死他,都算付阮這兩年脾氣變好了。
滿桌地道岄州菜,付阮的叼嘴,她的飯店,就連蔣承霖都挑不出什麽刺來,飯局結束後,喬旌南說:“我公司下禮拜天十點開業,你們兩個有空的話,歡迎來玩。”
沈全真麵色坦然:“我一定過去捧場。”
付阮也說:“我倆到時一起過去。”
蔣承霖淡笑:“我們先走了,到時見。”
兩個一米八幾的高大身影起身離開包間,房間中隻剩付阮和沈全真,沈全真第一件事,把一直停在喬旌南麵前,一個多小時沒挪動過的轉盤轉到自己麵前,一口一個蝦餃。
付阮側頭:“吃不飽再給你上一籠新的。”
沈全真頭不抬眼不睜地說:“這倆狗絕對暗箱操作了。”
付阮也是這麽想的,她從理智分析,沈全真從第六感出發,一個人這樣想,興許是武斷,那兩個人都有強烈的預感,隻能說明,蔣承霖和喬旌南是真的狗,狗找狗,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