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要的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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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脾氣比沈全真還差,聞言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當眾道:“叫人上來。”
四個字,不亞於之前的‘你叫什麽’,三個女人著實方寸大亂,看了看蔣承霖,蔣承霖視而不見,又去看喬旌南,喬旌南一副‘你們自找的’的煩躁表情。
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冒然出聲打圓場,更不敢冒然站隊,這要是站不好,腿都沒了。
喬旌南的公司外層是全透明玻璃設計,因此眾人清楚看到,兩個電梯門先後打開,一共從裏麵出來二三十個西褲襯衫打扮的男人,都是付阮的人,這層也有很多喬家和蔣家的保鏢,三方人對上,付家保鏢要進,另外兩家保鏢要攔,局勢一觸即發。
喬旌南不想把事鬧大,看著裝死的三人說:“我還是那句話,在我這出的事,事不是你們惹的,誰也不能動你們,但要是你們自己惹的事,出去解決,我今天開業,不是停業。”
這不是提醒,是最後的警告,三人被逼得不行,其中一個邊哭邊道:“她們兩個說的,我隻是聽聽而已。”
另外一個馬上接話:“我的確有個女性朋友,她跟他男朋友談了好幾年,女追男,身邊人都知道,後來聽說她男朋友劈腿,兩人就分了。”
像是生怕有人確認,她緊跟著補了句:“但我不能說她是誰,這件事跟我朋友沒關係。”
三人中最後一個也說:“我作證,我們都有共同的朋友,我們就是私下聊兩句那個朋友被劈腿的事,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了沈小姐,她衝出來二話不說就罵我們…”
付阮已經猜到前因後果,這幫人肯定在背後提及沈全真和喬旌南當初那點事,是不是在說本人,本人還能聽不出來嘛,這是欺負沈全真啞巴吃黃連,長嘴也說不出。
沈全真最忌諱提當初的事,付阮正想怎麽弄眼前這幾杯茶,身旁沈全真毫無預兆地開口:“得,魯迅都沒你們三個會總結,不是給臉不要嗎?行,正好今天當事人都在,咱們一句一句,看看到底是你們茶,還是我瘋。”
說著,她伸手指向三人中的一個:“你說的,女的隻要夠賤,就沒有追不上的男人,高中生追大學生,每天起早貪黑往人麵前跑,在畢業典禮上當眾唱歌表白,在男方生日宴上不請自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一封情書,在一起後女的上學都起不來……“
沈全真在說這番話時,眼睛都沒眨一下,通順地像個機器,付阮臉色越來越難看,同樣難看的還有喬旌南。
沈全真突然把手指向另外一個女人:“你說的什麽?男人對上趕著送上門的女人當然來者不拒,都是學設計的,長得帥又有錢,誰不想抱大佬的腿,親大佬的嘴,關鍵還小五歲,估計沒成年就睡在一起,睡了幾年沒勁了,想踹又踹不掉,幹脆出個軌,讓她自己提分手。”
喬旌南的臉已經徹底黑了,沈全真之前不叫瘋,眼下才是瘋的,那些曾經她碰都不敢碰,挖地三尺也要藏起來的東西,如今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刨出來,她沒提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可每一個事件,都是清楚的畫麵,用力砸向喬旌南,他仿佛看到四年前的沈全真,歇斯底裏地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沈全真像是機關槍,根本不給人反擊的機會,最後,她將手指向臉色煞白,頭都不敢抬的一人:“你確實沒主動嘴賤,但你提了齊方苡,你說齊方苡調查過他所有的前任,最不待見的就是她倆口中說的那個,當初鬧得那麽僵,不知道怎麽好意思來參加開業典禮。”
“這些話是不是你們說的,我有沒有一句汙蔑你們?”
話說到這地步,不明所以的人也聽出故事裏的主人公是誰了,三個女人沒想到沈全真是瘋的,真敢當眾撕破臉,想否認,又害怕,這感覺就像穿鞋的怕光腳的,沈全真都這樣了,再惹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臨時被扯進局的齊方苡,聞言看向被指的女人,蹙眉質問:“你說我了嗎?我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我什麽時候調查過別人前任?”
喬旌南側頭,黑臉盯著三個狼狽女人,還有人敢死不認賬:“我說的是我朋友,不是沈全真。”
蔣承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挨打要立正。”
說完,他直接邁步往外走,擺明了熱鬧看夠,塵埃落定。
付阮淡淡道:“出來,我等你們。”
她拉著沈全真的手,當眾離開,剩下的主角隻有劈腿男喬旌南,喬旌南冷著臉,冷著眼,沉聲說:“滾出去。”
三個女人眼帶慌張,此時都不是怕喬旌南,而是付阮那句,我等你們。
喬旌南看出她們心中所想,黑著臉道:“滾,要死別死我眼前。”
撂下這句話,他也大步往外走,齊方苡緊隨其後,拐過彎叫道:“南哥。”
喬旌南走著走著突然停下,齊方苡險些撞在他身上,抬頭看他的臉,喬旌南臉色駭人,咬著牙道:“別以為有你哥我就不敢動你,再敢招沈全真一下,你他媽看我抽不抽死你。”
齊方苡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喬旌南,特別恐怖,站在原地,眼淚迅速浮上眼眶,然而不等眼淚掉下來,喬旌南已是眉心一蹙:“滾!”
地下停車場,付阮和沈全真坐在車裏,前者沒說話,後者打開化妝鏡,對著鏡子把淩亂的頭發梳好,補妝的時候,沈全真依舊鎮定,隻是控製不住發抖的手,她捏緊口紅管,把嘴唇塗得更加紅豔。
付阮道:“你不用說出來,打就打了,還用給誰理由?”
沈全真目不斜視地回:“我就看不得喬旌南和蔣承霖那副佯裝公平大氣的樣兒,我沒覺得我丟人,就算丟了,也有喬旌南跟我一起墊背,我不能讓人說你無緣無故仗勢欺人,今天打得不光那幾個三八的臉,我就是要讓喬旌南和蔣承霖都看清楚,無所畏懼,就是無堅不摧,放馬過來。”
付阮餘光瞥見沈全真的手在抖,她明白沈全真在氣什麽,在喬旌南看來,他不偏不倚,可沈全真要的從來都是偏心,一個人如果在意一個人,怎麽舍得把心放在中間的位置?
今天所有企圖站中間的人,都是不曾偏心她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