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倒了彩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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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全真打賤男春,那是新仇疊舊恨,一想到他這一年來不死心作妖的賤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明知警察過來也是和稀泥,沈全真莫不如先胖揍他一頓出出氣。
    喬旌南看著身穿浴袍扁人的沈全真,很難不腦補賤男春對她做過些什麽,再看自己這一身色彩很正的顏料,喬旌南都能說出這是什麽牌子哪個色係,顏料中的愛馬仕,沾上很難洗掉。
    她下這麽大的血本潑一男的,可見這男的有多賤。
    當沈全真從浴袍下伸出腿踹人時,喬旌南一把將她拉開,沈全真扭頭,橫眉冷對,剛要翻臉,隻見喬旌南抬腿一腳,他是真狠,一腳踹在水桶上,水桶直接崩碎,露出裏麵賤男春的半張臉。
    很顯然,賤男春不會算卦,但凡算到今天有血光之災,他也不會仗著喝了二兩貓尿就來敲獨居女性房門。
    男人打男人和女人打男人完全不同,如果沈全真叫打,那麽喬旌南就是毆打,沈全真是報仇,喬旌南就是泄憤,一想到自己替個傻嗶擋了災,喬旌南就恨不能赤手空拳給賤男春‘上個色’。
    有人幫忙,還腳腳踹在自己的審美上,沈全真也樂得清閑,站在一旁看熱鬧,電梯中的三人都沒注意電梯門是什麽時候關上的,等到再打開,已是其他樓層,剛要上樓的住戶見狀,忍不住一邊後退一邊尖叫。
    穿著白色浴袍,披散著黑色長發的女鬼沈全真;
    看背後高大威猛,一轉頭京劇花臉的喬旌南;
    脖子上套著桶圈,堆在角落處雙手護頭慘叫的賤男春;
    這樣的組合,拍恐怖片都不用化特效妝。
    保安看到電梯監控很快趕來,瞥見喬旌南,說不上是害怕還是無處下手,最後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呔,髒就髒吧,誰叫大家幹的就是這個活兒。
    幾個保安一窩蜂的衝上前,被當做變態的喬旌南擰著眉瞪著眼,活脫一倔驢,掙紮間蹭了保安一身的顏料,保安心裏就一個念頭,這要是生擒了,說不定能上《今日頭條》,再頒個獎狀什麽的。
    沈全真從旁看了半天熱鬧,怕喬旌南氣紅眼打保安,這才出聲說:“不是他,是那個。”
    她伸手指向電梯中的一灘:“他一年四次半夜敲我房門,在警察局有備案。”
    說曹操曹操到,之前受到驚嚇的住戶報了警,顫顫巍巍哆哆嗦嗦,把喬旌南的一身顏料看成了一身血,把賤男春說的已經死過去了,警察局就在附近,派了兩車人出警,來後一看,場麵著實不小,算上保安和看熱鬧的住戶,少說三四十人。
    喬旌南一扭頭,有個站在最近的年輕警察愣是沒忍住:“呦!”
    喬旌南眼神凶狠,顏料兜頭灑下來,頭發是白的,上半張臉是紅的,下半張臉是綠的,上衣占了青藍紫,褲子占了黃粉黑,整個一行走的調色盤,乍看是很嚇人,但貴有貴的好,不得不說,顏色都很正,越看還越有幾分藝術家的氣息。
    警察裏畢竟有見多識廣的,沒有驚嚇,也沒有嘲笑,帶喬旌南和沈全真回警局,給倒地哼哼的賤男春叫了救護車。
    救護車裏除了司機之外,一共來了三個人,後來又找了三個保安,搭把手才把賤男春給抬上車。
    另一頭,沈全真和喬旌南沒有坐同一輛車,沈全真好奇:“警察同誌,是怕我們竄供嗎?”
    警察態度倒也和善:“你們隻要如實說就行了。”
    沈全真:“我肯定如實說,我是受害者。”
    警察:“我們有同事負責現場取證,監控也會拿到。”
    到了警察局,沈全真和喬旌南分開錄口供,在問到為什麽會潑喬旌南一身顏料時,沈全真回:“誰知道他這麽衰,賤…常春剛按完門鈴他就來了,我當時沒想那麽多,開門就給他潑了。”
    輔助筆錄的是個女警,強忍著笑,對身旁同事道:“監控我看了,確實常春按了半天門鈴坐電梯剛走,恰好喬旌南就上來了。”
    男警察深吸一口氣,稀釋想笑的衝動,待到麵色正常後,出聲問:“你跟喬旌南是什麽關係?”
    沈全真穿著一身浴袍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跟周邊的所有格格不入,聞言,好看的臉上也沒太多表情,如常道:“沒關係。”
    沈全真:“認識,很久之前的前男友,現在一毛錢關係沒有。”
    男警:“沒關係他為什麽要出現在你家門口?”
    沈全真:“這您要去問他了,腿長在他身上,我家防盜門又躲不開。”
    與此同時,另一處,警察問:“你跟穿浴袍的女生是什麽關係?”
    警察:“那你為什麽出現在她家門口?”
    喬旌南:“四年前就分手了,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警察:“那你為什麽要打另外一名男性?”
    喬旌南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來:“他一年四次敲獨居女性房門,你們這兒沒有記錄嗎?”
    之前沈全真說的話他聽到了,難怪她發瘋一樣下血本整人。
    警察道:“記錄我們找到了,那個人叫常春,住在沈全真家樓上,之前報過警,說是走錯了,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傷害,今天的監控我們也看到了,常春並沒有直接跟沈全真接觸到,是你們先動的手。”
    喬旌南冷聲:“要什麽樣的傷害才算實質性?先殺人後償命,一條賤命誰稀罕要?”
    警察態度還是不錯:“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辦案有我們的流程,半夜擾民肯定不對,但這充其量是民事糾紛,可打人致人傷殘入院,如果對方追究起來,你們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喬旌南:“人是我打的,他想告就來告我。”
    沈全真的口供都和監控對得上,很快就搞完,警察說她可以先回家,沈全真隨口問了句:“喬旌南呢?”
    警察回:“常春還在醫院,據說傷得挺重,我們要看他追不追究打人者的責任。”
    沈全真漂亮的臉蛋哢嚓一撂,“哪家醫院?”
    沈全真:“過去問候一下,跟他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