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製茶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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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能有三秒鍾,付阮開口:「你嚇唬我?」
    蔣承霖當即勾起唇角,臉上,眼裏,都是笑意:「我嚇唬你幹嘛,哄你和伯父還來不及,就是提醒一下向徑,不是他的,別想。」
    付阮也偶爾笑裏藏刀,但是見過蔣承霖的版本,方知什麽叫承霖麵前耍花刀。
    有些人天生長著一張溫柔臉,但老話早就說了,知人知麵不知心,蔣承霖的這顆心……有多溫柔就有多狠。
    付阮爭強,骨子裏也慕強,她知道蔣承霖不是說說而已,他有這個能力。
    心跳,一瞬紊亂,付阮搞不清是先喜歡的蔣承霖,才會覺得他這拈酸吃醋的死出有些帥,還是蔣承霖本就帥,她才會覺得喜歡。
    努力不動聲色,付阮道:「點完向徑又來點我,你是不是連我爸也想點一點?」
    蔣承霖目光炯炯,聲音溫和:「那不能,我就是尊重伯父,未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才想把招呼打在前頭,向家本來是張平安符,別讓向徑一個人搞成催債符。」
    付阮剛要開口,蔣承霖搶先說:「我知道你喜歡我。」
    付阮:「……」
    蔣承霖隔桌瞧著付阮,眼睛裏有光:「我剛才一直坐你身邊,你都沒舍得讓我坐遠點。」
    付阮:「……」她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蔣承霖:「你也是故意的,故意讓向徑知道他沒戲。」
    兩人漂亮對美豔,雞賊對雞賊,付阮沉默片刻,沉聲道:「那你還這麽多屁話。」
    蔣承霖笑容肆無忌憚:「還不讓人得意了?」
    他是真得意,做到了表裏如一,就像混蛋說自己是混蛋,那別人隻能評價還算誠實。
    付阮剜了一眼,下意識拿起筷子準備吃東西,蔣承霖抬手過來拉她手腕:「涼了,不吃了。」
    付阮微微蹙眉:「我沒吃飽。」
    蔣承霖:「這的粥不好吃,我們去於記。」
    兩人起身,付阮準備買單,蔣承霖先她一步結賬,付阮磋磨他:「向徑來岄州的第一頓還是你請的。」
    蔣承霖:「我可以給他花錢,你不行。」
    付阮側頭瞪他,蔣承霖正大光明:「你隻能給我花錢。」
    付阮還真不信這邪,沒怎麽樣就想做她的主?幾分鍾後,付家和蔣家保鏢,人手一份糖水,全是男人,付阮請客。
    蔣承霖手裏也拿了份,他主動要求加的,不然付阮也沒想買給他。付家保鏢都習慣了,跟在付阮身邊,除了辛苦點之外,其他一切,付阮從不虧待,永遠都是她在店裏吃什麽,外麵兄弟就有什麽。
    蔣承霖對手下人也很好,蔣家人也不是第一次吃到付阮請的糖水,以前兩人剛結婚的時候,付阮時常請客。
    今天許多當值,拿著久違的付阮請客的糖水,許多一時嘴鬆:「謝謝嫂子。」
    嫂子?
    蔣承霖,付阮,還有兩家好幾十號保鏢,全都齊刷刷地看著許多,許多登時覺得烈日不烈了,後脊梁一陣涼風,看看付阮,又看看蔣承霖,投去求助的目光,想起從前,他說順嘴了。
    蔣承霖是第一個出聲的,他笑著道:「你吃的什麽糖水,嘴巴這麽甜?」
    許多剛想笑,發覺付阮沒笑,直勾勾地盯著他,他馬上收起笑意,不敢吱聲。
    蔣承霖打趣付阮:「你好久不給他們當嫂子,但餘威還在。」
    「嫂子誰都能當,他們怕我不是因為嫂子,因為我是付阮。」
    撂下這句話,付阮轉身往紅色法拉利處走,蔣承霖看著狂妄又拽得二萬似的人,滿眼都是喜歡,果然,這才是付阮。
    什麽臨危就亂,什
    麽我見猶憐,什麽弱不禁風,通通見鬼去吧,愛上豹子的人,永遠沒辦法再去喜歡一隻貓。
    付阮剛打開車門,蔣承霖走近,掀開車蓋把河豚塞進儲物間裏,順勢繞到副駕,付阮也懶得跟他犯話,之前在夜城的時候,封醒每天都在,他也沒少上她的車。
    坐在車上,蔣承霖主動道:「你說向徑會不會去伯父那告我的黑狀?」
    付阮麵無表情,係上安全帶:「沒人像你這麽陰暗。」
    蔣承霖根本不是想聊向徑,他是想把話題扯到付長康身上。
    同樣係好安全帶,蔣承霖:「伯父手眼通天,估計這會在夜城已經知道我昨晚去找你,此刻又上了你的車,我準備先下手為強。」
    付阮發動車子,目不斜視:「你想幹什麽?」
    蔣承霖:「不等伯父點名找我,我先把請帖送到伯父那去,等他一回岄州,我就親自下廚給他做頓飯,彌補上次在夜城沒吃到的遺憾,也再次表達一下我要當付家女婿的決心。」
    從前聽到這話,付阮肯定反駁,問他要不要臉,但昨晚她親口承認的喜歡,不光蔣承霖要麵對付長康,她也得重新麵對,她需要跟付長康解釋一下,為什麽朝令夕改。
    蔣承霖猜到付阮心裏想什麽,自顧道:「你就把鍋往我身上推,半個月前你還完全不喜歡我,你跟他說的都是真的,但架不住我這十幾天在背後下了苦工,就像甄嬛芶引雍正,慈禧惑亂鹹豐,連皇帝都頂不住的事,大家都能理解的。」
    付阮心裏翻騰,說不上臊還是氣,蔣承霖何必拐彎抹角,直接說她色迷心竅就完了,誰家蠱惑君心能隻用半個月?他當自己是狐狸精,還是當付長康腦血栓?
    蔣承霖:「你要怕伯父不信,那就還按著半個月之前的話來,你就說騙我的,跟我玩玩,叫他別往心裏去,也別當真,他要問你玩多久,你就說先把南嶺順利搞完,南嶺從建到投入使用,最少也得兩年,我有信心能在這段時間改變伯父對我的…」
    付阮:「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蔣承霖是在教她怎麽撒謊嗎?教她撒謊騙付長康?
    她本身就不是什麽善類,但蔣承霖愣是把她當成天真小女孩,最別扭的一點,蔣承霖說的越不靠譜,付阮竟然覺得越靠譜。
    再聽下去,付阮真怕著了蔣承霖的道。
    蔣承霖端著碗糖水,邊吃邊說:「我怕你因為我跟伯父鬧得不開心。」
    不等付阮出聲,他又補了句:「你肯定選他不選我,我不想得罪他。」
    付阮心裏驟然酸軟,她想說不會了,怎麽會在同一件事上犯同樣的錯,如果她想聽付長康的話,昨晚就不會任由蔣承霖抱著她。
    蔣承霖說的是真話,但多多少少摻雜了其他私心,他算是看出來了,付長康這些年拿捏付阮的方式,就是無限度的對她好,好到付阮沒辦法對他說不。
    這不巧了嘛,蔣承霖不用裝,他老早就想這麽幹,以退為進誰不會?裝弱裝可憐誰不懂?他還更年輕,更漂亮,更能讓付阮開心。
    這十幾天,蔣承霖想過重新叫人去查阮心潔當年車禍的事,但他已經查了這麽多年,什麽都沒查到,不可能在短時間就有結果,而且一旦被付長康抓到把柄,指不定又要以此鬧出什麽事來。
    所以他必須按兵不動,蔣承霖人沒動,但腦子一刻沒閑著,想付阮想得吃不下飯,每天用茶頂著,某天,終於讓他想到一個對付付長康的辦法——以茶製茶。
    付長康演好爸爸,他就做好男人,他唯一能把付阮搶回來的辦法,就是在她心裏紮根,然後一點一點,把付長康從她心裏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