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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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 悟?”一旁的夏油傑動了動指尖,目光落在了被他捏在手中的咒靈球上,“不快點解決掉嗎?”
    一旁用指尖勾著墨鏡的鏡架, 露出了那雙與此刻的牧野裕司近乎如出一轍的靜謐藍眸的五條悟略微偏了偏頭,“啊, 感受到了有些在意的東西......我要去看一眼。”
    “又是特級咒靈麽?”夏油傑有些頭疼似的抬手扶了扶額,“這個地方的咒靈還真是多的驚人啊。”
    “不, 這次不是。”有些出乎夏油傑預料的,五條悟否認了他的猜測, 反而露出了少許揣摩的神色,“跟咒靈沒什麽關係啦, 我隻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麽?”
    “我在想我老爹有沒有可能出軌過。”
    夏油傑:......???
    就在五條悟揣摩著五條家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的同時,另一邊的中原中也則是正略微不爽地看著部下遞交給他的報告,“嘁, 又是這群咒術師嗎。”    在這個世界裏存在著一種名為咒靈的生物,一般而言, 所謂的咒靈都是吸收自人類產生的負麵情緒中的咒力而生的怪物, 對人類有著莫大的敵意。
    這份敵意或許是源自天性, 又或許是為了吞噬更多的咒力, 用來讓自身進化,無論到底是因為什麽,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 哪怕是最低級的咒靈都能以疾病或是虛弱的方式致普通人於死地, 而那些吸收了足夠的咒力與負麵情緒的特級咒靈更是能輕易危及一大片區域的普通人的生命。
    尤其是由於普通人無法運用咒力, 他們是無法看見咒靈的存在的,因而即便是告知他們咒靈的存在,他們也無法及時躲避危險,甚至反而會因為恐懼等負麵情緒促進咒靈的成長。
    而能夠運用咒力,並且能施展‘術式’來消滅咒靈的人就會被稱之為咒術師。
    所謂的‘術式’可以簡單地理解為rpg遊戲中的技能,而咒術師能夠調用的咒力就是對方的藍條。
    某種程度上來說,咒術師也可以等同於異能者,隻不過咒術師的術式可以通過血脈遺傳,但異能者隻能靠突變......當然了,要是後者願意付出極大的代價,那也未必不可以把自己的異能交給下一代,但那也不是血脈繼承,隻是把自己的異能轉移給了其他人罷了。
    這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點或許也隻在於,咒術師發動能力需要消耗咒力,而異能者發動異能更多消耗的還是體力和心神罷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像是異能的性質能決定異能者的上限一樣,咒術師繼承來的術式也會決定咒術師的上限。
    就像是魏爾倫的重力,哪怕他完全不加以練習自己的體術,他的異能性質擺在那,一般的物理攻擊就是對他完全不起作用。
    而此刻,牧野裕司的異能所複製的對象其中之一正是象征著全世界異能者的頂點的超越者,甚至,雖然由於異能的特殊性,很難區分超越者之間的異能到底孰強孰弱,但王爾德異能的泛用性在所有超越者中也絕對排行前列——他的異能不僅很難防備,而且由於空間跳躍的能力,他不想打了還隨時都可以跑。
    當然了,牧野裕司是知道這一點的,他還知道雖然王爾德很擅長在畫中幹架,但是在現實世界裏王爾德的異能影響有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畫技實在是捉急,想要能畫出一副能用的畫鬼知道要多久,不然他早跑了,怎麽會還在這跟【太宰治】玩呢!真當他很想挨一頓毒打啊??
    隻是牧野裕司不知道,他此刻隨機到的另一位便宜爹則是象征著所有咒術師的頂點的五條悟,而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配合上那雙讓牧野裕司的世界滿是馬賽克的眼睛更是近乎堪稱行走的天災。
    如果硬要打個比方的話,五條悟在開啟術式的狀態下,他的破壞力完全可以相當於開啟汙濁的中原中也——而且是有理智的狀態。
    當然,這並不是沒有限製的,最大的限製就是六眼本身會給使用者帶來相當大的負荷,更遑論在火力全開的狀態下了。
    總而言之就是沒法比,也不能真讓這兩個人幹一架吧!那可能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橫濱先沒了......
    由於異能和術式的特殊性,尤其是和人為創造的術式不一樣,異能的覺醒完全是隨機的,有可能很強但限製極大,也有可能很弱但又相當特殊,這一點是人力無法改變的。
    很難說到底這兩方到底孰強孰弱,隻能說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體係罷了。
    事實上,按理來說,牧野裕司這會已經無敵了,畢竟王爾德的異能雖然不擅長正麵作戰,或者說在沒有畫卷傍身的情況下的確很難用於正麵作戰,但五條悟的術式和六眼完全可以完美彌補這一點,隻是有一個小問題。
    那就是跟與生俱來的異能不同,術式的使用是需要學習的......尤其是五條悟的無下限咒術其實相當依賴計算,但是牧野裕司不會啊!他不僅不會,甚至還覺得自六眼裏湧來的信息太過吵鬧,給人屏蔽了!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中原中也在滿是不爽地打算跟首領匯報一下橫濱又出現了咒術師的動向時,因為他敲了半天門【太宰治】都沒有回他,導致他差點以為這家夥又被人暗.殺了,徑直一腳踹開厚重的大門後,映入眼簾的就是‘老鷹捉小雞’的畫麵......
    很難說中原中也在第一眼看到【太宰治】正興致盎然地跟突兀地出現在對方辦公室內的陌生人玩繞著首領辦公桌追追樂的遊戲時到底是個什麽心態,反正大概不是很美妙,因為他緊接著就把地板踩裂了......
    結果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中原中也眼中的暗.殺.者,而是身為受害者的首領本人,對方當即相當不爽地‘嘁’了一聲,態度惡劣道,“中也,這麽久了還沒學會進來之前要先敲門嗎?”
    中原中也冷靜地看了室內的畫麵兩眼,又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射.燈,平靜地往後退了兩步,合上了辦公室的大門,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像是花光了畢生的定力一般,又再推了一次門。
    而已經借著牧野裕司走神的機會逮住了這家夥的【太宰治】正心情愉悅地揪著好大兒的衣領,看著對方在原地扭來扭去地試圖掙脫。
    在注意到了中原中也的去而複返後,他隨口道,“你很閑嗎?這麽閑的話幫我拿條皮帶來。”
    在滿頭問號地看著被【太宰治】揪在手底下的少年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中原中也沉默了會,問,“這算什麽?新的審.訊方式嗎?你不會又把自己辦公室搞得洗都洗不幹淨吧?”
    “哎?審.訊嗎。”【太宰治】想了想,故意嚇唬牧野裕司,“也不是不可以這麽說吧。”
    牧野裕司震驚了,“那你他媽的想問什麽倒是問啊!別光想著揍我不問問題啊你這家夥!!”
    “那麽,除了王爾德以外,你現在繼承來的另一個異能是誰的?”
    “這我這麽可能知道!我才來這裏多久啊!”
    【太宰治】露出了為難的神情,他歎了口氣,“就這麽不想說麽?雖然我也不想那麽做呢,但也沒辦法了——中也,你還在那愣著幹什麽?我剛剛說的話沒聽到嗎?”
    牧野裕司差點被這狗人哽死,“給我等一下,不想說和不知道還是有區別的吧,你居然要對你曾經的親骨肉下手!!”
    結果對方笑意盈盈道,“如果真的是我的,那我也不會那麽做啦,但是明明是另一個家夥的吧?”
    “什麽另一個不另一個的.....”牧野裕司試圖去掰了兩下正揪著自己領子的纖長五指,無果後隻能強調,“你們就是一個人好不好......”
    “才不是,我就是我,他就是他,就算dna也一樣,我和他也是不同的。”【太宰治】略微眯了眯那隻秋葉色的眸,“而且,阿裕你的異能也不會影響到dna吧?隻是表象會變而已。”
    他說完,又瞥了眼此刻已經快要石化了的中原中也,不滿道,“中也,你要違背我的命令嗎?”
    “......給我等一下,這家夥是誰??”中原中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比起震驚於自家首領突然腦子進水了一般的表現,他此刻更擔心被【太宰治】揪著的那個人是怎麽進到有重重保護的首領辦公室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太宰治】的異能是人間失格,中原中也此刻已經把牧野裕司抓起來測試他的異能是不是‘讓人失智’或者是‘讓人失心瘋’一類的奇葩異能了。
    “他怎麽進來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嗎?見到有多餘的人進來給我立刻呼叫安保啊你這家夥!”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中原中也片刻,他幽幽地開口,“是我放進來的,而且,或許你可以意識到,這裏最多餘的人就是你。”
    牧野裕司瞬間反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手腕,深情道,“不,這裏最多餘的人是我,三個人的故事,我最不配擁有姓名,我這就走、走——”
    然而【太宰治】揪著他的手完全沒有絲毫要放鬆的意思,一時之間,他們三個人彼此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