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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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 此刻能給牧野裕司一個機會,讓他能夠自己選擇想要的異能的話,他絕對會選擇能讓時間倒流的異能, 去給在畫小王八的那個自己一拳頭。
哦, 不用質疑, 他的確會畫小王八——不就是一個大圈外麵加六個小圈嘛!他隻是不會畫畫又不是不會聯想!
【太宰治】當時看著他畫的小王八沉默了許久, 好半晌後才勉強道,【阿裕......你在畫什麽?】
牧野裕司不樂意了,當初讓他畫畫的是這家夥,結果現在又嫌棄他不會畫畫的還是這家夥, 好賴全讓這貨一人占了是吧!
他一邊鬱悶地給小王八外邊再套上了一層大圈,一邊強調, 【幹什麽幹什麽,這又不是我天生自帶的異能, 我不會畫畫也很正常吧!!】
末了, 他還在那個大圈頂上寫了幾個字,烏龜戲水圖, 用來強調他這會到底在畫啥。
不得不說,他這手畫技的確深得太宰治真傳,真傳就真傳在這倆人畫起畫來都挺抽象的。
在畫完作為‘水池’的那個好單純不做作的大圈之後, 牧野裕司滿意地放下了筆, 嚐試著發動了一下自己複製自王爾德的異能, 結果異能給他的反饋是畫麵完成度太低,無法發動異能。
牧野裕司:......歧視,這是歧視!!
正在旁邊看著牧野裕司畫畫的織田作之助走上前來觀察了一下這位大藝術家正在作畫的場景, 牧野裕司還以為他在奇怪自己為什麽突然想要畫畫了, 便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太宰治】的設想。
當然, 他沒說這是【太宰治】提醒他的,這解釋起來就太麻煩了,現在的關鍵還是製止遠處的那場混.戰才對。
“但是我的異能說這樣的程度還不夠......”
“這樣嗎?”在家收養了五個孩子,因此精通了許多育兒必備的技能的織田作之助略微思索了片刻,“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教你。”
辣眼睛啊,真的太辣眼睛了!
都說了即便他先前沒有多少求生欲,因而對外界的反應相當淡漠,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審美就真的降低到了這種水平啊!
他隻是不在意物質上的條件,又不是想要折磨自己!
就像是【太宰治】先前讓部下準備的畫,雖然他沒有刻意強調要什麽樣的畫,但對方顯然也不可能隨便找一幅來應付差事,甚至這幅被拿上來的畫說不定就是哪一場拍賣會中用來壓軸的拍品。
但不管怎麽樣,在加上了‘藍藍的天空’和‘綠綠的小王八’之後,複製自王爾德的異能相當勉強地承認了這是一幅風景畫......也不知道要是王爾德的異能有感知的話,此刻會不會委屈到熱淚盈眶。
牧野裕司這會也很感動,在注意到了【太宰治】的默然後,他立刻相當不爽地舉著畫放到了自己臉前,確保對方絕對能把這張畫的每一寸細節都盡收眼底,【都說了我完全不會畫畫了,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啊!】
他知道無論是哪隻太宰治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會顯然是想要讓對方把這幅巨作刻入dna裏......
至於【太宰治】會不會不爽這種小問題,牧野裕司很確定,就算他不那麽幹對方也早就不爽很久了......反正一樣會被記仇,那還不趁著對方沒辦法報複回來的時候可勁兒作死?!
果不其然地,【太宰治】對此隻是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多說些什麽,反而提醒他,【王爾德的畫中世界肯定是有承受上限的,如果阿裕你再不發動異能的話,說不定你們就要和鍾塔侍從的人一起被丟出畫卷了——或許你還記得這幅畫是掛在大英博物館裏吧,如果一次性冒出那麽多人,想要脫身就困難了。】
牧野裕司也立刻反應了過來,他跟織田作之助再度強調了一遍,讓對方不要看向這幅畫,緊接著又自己轉過了視線,單手點在畫布上,發動了異能。
第一個感覺到不對的自然是這片畫中世界的擁有著,但魏爾倫和莎士比亞的反應也並不慢,他們幾乎是同時停下手,望向了異能產生特異波動的區域。
“這是......?”王爾德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瞬,身為超越者,他們三人對於特異點的了解自然遠超常人,尤其是甚至就連王爾德自己都曾經試過自己能否靠著在畫中疊加一副畫來引發特異點。
隻是當他在畫中時,他的異能基本都被用於維持畫中世界的存在了,他無法再次疊加一層畫中世界。
事實上,如果光是感知到牧野裕司正在做著這樣的嚐試,用來打斷這場混.戰的話,他其實並不會太過驚訝。
雖然王爾德先前自己的嚐試沒有成功,但他的確清楚這樣的操作具有可行性,可此刻的特異點中卻分明還混雜著外來的力量。
來不及細想,作為曾經親自參與過戰.爭的超越者,王爾德自然清楚時局的千變萬化,就在莎士比亞和魏爾倫停手的那一瞬間,他徑自發動了自己始終對著鍾塔侍從留了一手的底牌。
——正如牧野裕司之前所猜測的那樣,王爾德的確有著能夠空間移動的能力,他是出於自己的意誌,隻是因為不希望自己的異能被有心人利用,因此才選擇留在鍾塔侍從的。
但是空間移動的局限性也很大,理論上來說,他是沒有辦法在畫中有著其他生命體存在的時候進行瞬移的,但是此刻由於特異點的存在,尤其是構成這個特異點的能量大半部分都是來自於他,借著特異點的增幅,王爾德近乎是強.行發動了空間跳躍。
這一點其實有些出乎了【太宰治】的設想——他本身是絕對的懷疑論主義者,甚至在他剛剛意識到牧野裕司的存在的那段時間裏,他都隻是默默地通過審視著對方,而非是越過係統的權限,像是現在這樣一樣與對方直接對話。
在他看來,王爾德不可能為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陌生人做到這種程度。
特異點之所以神秘而難以利用,就是因為它的不可控性,即便這個特異點本質上純粹是誕生於王爾德的異能也一樣。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這位年輕的首領為這個突然注意到的意外倏地收攏了五指,麵無表情地攥緊了手中的筆,指節緊繃。
他討厭意外,更厭惡......
而對於莎士比亞和魏爾倫來說,王爾德的舉動就純粹是在他們意料之外的反應了。
這兩位超越者的異能與空間都近乎毫無聯係,也無從感知到王爾德此刻的感受,在王爾德的異能和特異點的雙重作用下,他們和鍾塔侍從的人幾乎是瞬間被排斥出了畫中世界。
這裏就有一個小問題了,那就是身為老牌強國,英國的異能者絕對不在少數,更何況鍾塔侍從裏也不可能全是異能者,其中也有為數不少的普通文員負責後勤,而位於倫敦的鍾塔侍從總部中的成員自然是最多的。
這麽多人在同一時間被王爾德的異能排斥出畫中世界的結果就是,原本放著王爾德的那張畫的展廳瞬間被人山人海所淹沒了。
在這群人一臉懵逼地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中的沙丁魚一樣滿滿當當時,同樣被排斥出了畫卷的魏爾倫受不了了。
一方麵是即便此刻他不再像之前那麽憤世嫉俗,這也不代表他就瞬間由‘憎惡人類’轉變為‘熱愛人類’了......哪怕是洗腦也沒那麽極端的吧!
而且就算再熱愛人類,也不代表就會喜歡和別人一起擠成這樣吧!早晚高峰的地鐵換你你喜歡不??
還有一方麵是......對一個曾經的法國人來說,在一片英國人濃度過高的空間內呼吸的每一口氣都像是在吸汽車尾氣,不如說魏爾倫寧願去吸汽車尾氣也不想呼吸這裏的空氣。
莎士比亞倒是猜到魏爾倫肯定會不爽了,但是就算他的異能可以選擇對象,那其他人也是能看到他的異能產生的虛影的,到時候那場麵豈不是更混亂了?!
而他此刻不敢隨意出手的下場就是,魏爾倫徑直發動了異能,在所有人呆滯的神色中把大英博物館的天花板給拆了一大塊下來,露出了一望無際的天空。
這位超越者忍無可忍地用重力彈開了身邊的人,也不管他這麽做會不會把這個‘沙丁魚罐頭’給擠.爆,直接用異能飛上了半空,順帶著把王爾德的畫給一並帶走了。
但其實真要說的話,最倒黴的還不是鍾塔侍從的人,要知道這可是大英博物館,即便為了掩人耳目,王爾德的畫原先隻是放在側廳的某個偏僻角落裏,可這也並不代表這裏就不會有遊客和......無辜的酒廠成員了。
或許還有人記得,希望藍鑽石此刻也是在大英博物館中展出,而降穀零先前又決定自己先來踩個點......
是的,就在此刻,就在眼前的沙丁魚罐頭中,這位臥底警官已然陷入了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的困惑中。
或許降穀零已經足夠倒黴了,但是此刻覺得自己才是最倒黴的那一個的可不止是他一個人,牧野裕司覺得自己才是最倒黴的那一個啊!!
在與那隻熟悉又陌生的鳶色眼眸對上的那一刻,他由衷地覺得,這他媽的還不如去西伯利亞種土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