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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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被太宰治嫌棄了個徹底, 但牧野裕司能怎麽樣,他還不是得像老父親一樣把對方原諒。
    在跟著太宰治回去的路上,他雖然沒打算親自把徽章拆開一探究竟, 隻是在觀察了一番徽章的大小和厚度後,他也多少算是有所猜測。
    【你覺得這個徽章的隱藏位置裏麵,能塞得下一頁紙嗎?】他問係統,【或者說,你們給我安排的那張書頁有多大?】
    【你居然能猜得到?】係統頗為驚訝地回答他,【與其說是一頁紙不如說是一片殘頁,大小的確吻合。】
    【你這是對我有什麽偏見啊?】牧野裕司撇撇嘴,沒理會對方的快言快語, 而是把那枚在夕陽的輝光下閃現出璀璨色澤的徽章在手中上下拋了拋。
    【但是我不覺得那頁書真的在裏麵。】他手中的動作倏地一頓,近似於中原中也的藍眸略微垂落,把目光投向了走在他身前半個身位的太宰。
    【為什麽?】
    牧野裕司理直氣壯地回答, 【因為換我我也不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不太靠譜的人啊。】
    你也知道自己有多不靠譜啊!!倒是反思一下自己啊!!
    係統被他梗了一下,好半晌後才生無可戀地歎了口氣。
    【但更重要的是, 他說如果森鷗外問起的話, 可以把這個給對方。】牧野裕司收回了跳脫的神色,變臉速度之快一度讓係統覺得這家夥的確是從太宰治身上學到了點什麽的,至少這手川劇變臉的本領就深得對方真傳。
    說到這裏,他突然又轉變了話鋒,【說起來, 既然你們無法檢測別人的思維,你又是怎麽給我回答的?】
    係統回答, 【靠夢境, 雖然不能直接讀取別人思維, 但我們可以為平行世界的對象實時設置你所麵臨的相似的情景, 雖然這並不是強製性的,隻要對方想要掙脫就會脫離夢境,但那麽多平行世界,總歸有幾個會願意給出答複。】
    【不會有時差麽?】
    【在夢境中人的思維速度會變得比平常快許多倍,就算有時差也很輕微。】係統頓了頓,用納悶的語氣道,【而且我感覺你這次隨機到的對象......你記得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尤其是其中一個我感覺特別不對勁,他好像知道——】
    “沒必要多想。”像是注意到了牧野裕司的走神,走在他身前的太宰治略微頓了頓腳步,那隻在平靜時有如止水般的鳶眸望了過來,“等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那家夥是小蛞蝓那邊的人,但你沒必要跟他隱瞞你自己的異能,他會接受這一點的,如果你不想暴露的話,他會幫你隱瞞。”
    “是誰?”
    “哎?”太宰治勾了勾唇,“連你現在的重力異能的來源都不清楚麽?是前任暗.殺.王,魏爾倫。”
    還沒等牧野裕司再說些什麽,係統突然換了一種語氣,【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直到此刻都在逃避著現實,將希望寄予在他人身上麽?】
    牧野裕司愣了愣,他倒是沒生氣,而是在奇怪這話一聽就不太像在說他,反而更像是在說太宰治?
    【反正你現在也知道這個能力的實質了,而且拉來的壯丁、不是,總之對方好像識破了夢境的本質,隻不過他沒有試圖掙脫,反而要求原話轉達,所以我就直接把他說了什麽複述過來了。】
    被識破了之後直接開擺,絲毫沒有內卷精神的係統說完,又繼續轉達說,【他大概打的是拜托紅葉和魏爾倫照拂你的主意,如果有這兩個人加上中原中也的意見,即便是首領也無法輕易忽視。】
    【你這是不是開擺的太快了,支楞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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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裕司第一反應就是太宰治這怕不是要篡.位,要換個人來說不定當場就被這信息量給震在了當場,隻不過身為第四天災的他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在吐槽完係統之後,立刻欣慰地補充,【那太宰想的還挺開的嘛!我讚成!】
    係統沉默了片刻,順帶著小聲解釋了一下不是係統自己在沉默,而是對方沉默了一下,【阿裕你是這樣看的麽......但是啊,那家夥可沒有這麽做的勇氣哦?不逼他一下的話,他是做不到的。】
    係統說完又頓了頓,有些猶豫道,【要不我換個人問吧,他真的——靠,這家夥玩陰的!】
    話音剛落,還沒等牧野裕司來得及問它這話是什麽意思,係統就在他眼前刷過了一片像是代碼一樣的字符。
    在牧野裕司開始擔心起這遊戲該不會這種時候給他來個遊戲崩潰的時候,對方再度轉達了幾句讓好大兒大為震驚的言論,以至於他忍不住發出了源自內心的疑問,【那個,這個世界的‘你’是有得罪過你嗎?】
    不然也不至於這麽往死裏坑他吧!!
    另一個太宰治給他出的主意可絕不是什麽口頭的挑撥離間這麽簡單,雖然對方說的很多港口afia的內部消息他都不甚了解,但哪怕他隻是按著對方的說法遞推了一下都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了。
    對方給出的信息完全可以將這些年來森鷗外掩蓋在師徒表象下的敵意徹底揭開,完全是在用明棋逼迫著太宰治跟森鷗外徹底決裂。
    即便太宰治和森鷗外彼此都對這樣的事實心知肚明,但在這個世界上,一旦有些‘眾所周知’的秘密被公開暴露在了陽光之下,那麽就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也因此,這種手段的惡劣程度不言而喻。
    【哎?因為這是最簡單的辦法哦?】對方回答,雖然這些話通過係統中轉,牧野裕司也聽不出對方具體的語氣,隻不過他總覺得對麵隱隱傳來的惡意就像是燒了開水,正咕嘟咕嘟冒泡的鍋子一樣,連鍋蓋都快被頂飛了。
    牧野裕司人都麻了,怎麽會有人對平行世界的自己惡意這麽大啊!
    【也不用擔心他會因此報複你,畢竟那種膽小鬼最多最多也隻敢把這件事徹底埋在心裏,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困擾的。】
    在無奈了片刻後,他歎了口氣,【不要這麽說啊,雖然太宰他性格爛脾氣差逼事多,但他畢竟、畢竟,呃......】
    在痛苦地思考太宰治的優點思考了半天後,牧野裕司深沉道,【但他畢竟是我抽異能送的老父親啊!】
    對麵這會沉默的格外的久,大家彼此都是有逼數的人,對方自然聽出了牧野裕司這話也在揶揄對麵本人,結果好半晌後,出乎牧野裕司預料的,對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像是笑了一聲,【哎?這樣嗎,受到異能影響就可以?】
    雖然是問句,但對方卻沒有要等牧野裕司的回答意思,而是主動退了一步,【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做吧。】
    就在係統向牧野裕司轉述著對方提出的新建議時,太宰治莫名背後一寒。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過頭去望向了牧野裕司,在對上了對方無辜的視線後,他蹙了蹙眉。
    雖然太宰治看著經常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就會動手,但那絕不是出於所謂的第六感,那隻不過是他的判斷速度實在太快,在其他人眼裏就是徹底跳過了取證這一步。
    可這種近乎令人望而生畏的洞察力卻在好大兒的身上屢屢折戟沉沙,也不知道是該歸咎於對方那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太宰治的觀察力還要反人類的清奇思路,還是得歸咎於對方那個堪稱不做人的奇葩異能。
    但一直以來的經驗告訴太宰治,如果一直放任這家夥遊離在他的視線之外,那這家夥就絕對會跑去搞事!
    也因此,他幹脆熟練到令人心疼地一把揪住了牧野裕司的衣領,在對方抗議的掙紮中一路在其他人驚疑不定的神色中把牧野裕司拖去了港口afia的隱藏地下室中。
    雖然說之前似乎圍觀著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以及牧野裕司初見時的鬧劇的人也不少,但事實上,港口afia的確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能圍繞在幹部身邊的部下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大部分人甚至對牧野裕司的存在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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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見到太宰治拖著一個從未見過的生麵孔進來的部下們大多都對牧野裕司投去的同情的目光。
    “又是個落在太宰大人手上的倒黴蛋嗎......”
    “真慘啊,落在那位大人手上的話,還不如自我了斷吧?”
    在別人嘴裏‘還不如自我了斷’的牧野裕司一邊被太宰治往地下拖一邊逼逼,“哇啊,我不想去地下!地下有好多蟲!”
    太宰治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同身受了中原中也在對著他時的感受,以至於他現在就很想給好大兒邦邦兩拳讓這家夥閉嘴——也不知道中原中也在知道這一點後是會先笑還是會先給太宰治邦邦來上兩拳。
    “閉嘴。”他一邊相當不耐煩地伸手推開了麵前的門,露出了地下室內簡單的裝潢,一邊在門內有著一頭金發,麵容有著明顯歐洲人特征的俊美青年向他投來視線時,‘啪’地一下鬆開手,把牧野裕司丟到了對方麵前。
    太宰治頗為惡劣地勾了勾唇,“你一直很想見到的,你弟弟的孩子。”
    對方倏地合上了手上的書,跟中原中也相似的藍眸中浮現出了少許明顯的神色波動。
    雖然手上的動作毫不留情,但太宰治此刻卻沒有立刻就一走了之的意圖。
    而是轉過臉,將視線落在了門內之人的身上。
    保爾·魏爾倫,曾經被人譽為暗.殺.王的異能者。
    與其說是他有著跟中原中也相似的異能,不如說事實其實是反過來的......同樣作為從實驗室中誕生的生命,魏爾倫的誕生比中原中也更早。
    隻是過去的他始終因為自己並非人類的身份而備受困擾,甚至放任自己墮落,將自己視為異類,一度仇視著人類,暗.殺.王的名號也是在那個時期得來的。    他把中原中也視作了自己的親生弟弟,想要斬斷他與其他所有人類之間羈絆,把他帶走,和他一起生活,也因此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最終被當時的雙黑擊敗後,選擇了藏身於此。
    對於天生過目不忘的太宰治而言,幾乎就是在瞥到魏爾倫的那一刻,過往的這些記憶就再度浮現在了腦海中。
    魏爾倫一開始並沒有望向太宰治,在合上了手中的書後,他從原本的座位上站起了身,對著坐在地上的牧野裕司伸出了手,“果然......和我聽說的一樣,你有著一雙和中也一樣的眼眸。”
    太宰治雙手環在身前,冷不丁地開口,“真的是和中也一樣麽?魏爾倫,你的觀察力下降了啊。”
    直到此刻,魏爾倫才沒什麽表情地望了一眼太宰治。
    “就算不一樣也沒有關係。”他緩緩地開口,海色的眸中浮現出了少許像是陽光映射在水底,又被水滴的細沙反射回來的細碎光輝,“我們有著同樣的出身,如果他仍舊對於自己的存在感到迷惘,隻要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是他的哥哥。”
    “是嗎。”太宰治難辨喜怒地回答,“其實你也可以當他爸爸。”
    魏爾倫沉默了片刻,一如過去的太宰治一般,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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