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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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出於難得的良心發現, 又或者是生怕把對方逼的太過,當場黑化了......雖然牧野裕司感覺這兩隻太宰治黑不黑化都一個樣,反正就不太像正常人。
    但本著做人留一線, 日後好相見的原則, 牧野裕司還是跟【太宰治】解釋了一下自己短時間內不會回國,讓他還是悠著點......
    在下了飛機後,已經有專車在等著安室透和牧野裕司了,來接機的是一位從外表上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男性,對方自稱自己是這次任務委托人的管家, 負責將他們接去委托人所在的莊園。
    在一路上的短暫交流中, 對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次委托人的情況。
    在英國, 綿延百年的老牌家族為數不少, 雖然並非各個名聲顯赫, 甚至有些已經入不敷出到支付不起高昂的城堡維護費, 被迫將祖傳的城堡出售了。
    但在祖先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的例子也並非沒有, 隻能說沒有時間洗不去的過往,無論過去如何顯赫,未來終究還是在個人的手中。
    而他們自祖輩手上繼承了子爵頭銜的委托人則是處於一個折中的狀態,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和正專注於分析這次委托人, 也就是組織線人之一的情報的安室透不同,牧野裕司正在奇怪於係統突然彈出來的係統提示。
    【什麽叫做地區封鎖中?】他皺了皺眉,【而且我感覺我的異能並沒有產生什麽實質性的變化?這是英國這張地圖的特殊性嗎?】
    【是的,正如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同樣的異能者一樣,每張地圖都有自己的特殊性。】係統解釋道, 【這個封鎖狀態也需要玩家自己去探尋。】
    【英國既然有著鍾塔侍從存在, 也就是說, 在正常情況下,哪怕我無法隨機到神出鬼沒的超越者的能力,普通的異能還是會取代我目前的能力的吧?】
    牧野裕司斟酌了片刻,【地區封鎖中......如果是地圖上人為的封鎖,像是在倫敦另外劃出一片異能者專門的特區這樣的行為也會影響我的異能嗎?】
    【不會。】係統回答,【但是由於地圖特殊性,為了玩家的遊戲體驗考慮,預計停留時間過短的異能者將不會被納入複製範圍。】
    【舉個例子?】
    【就像是坐地鐵中轉,在從一條線路換到另一條線路時,你雖然會在作為中轉的站點停留片刻,但是很快就會離開,像這樣隻是將倫敦作為中轉位置,幾個小時內就會離開的異能者的異能將不會被複製過來。】
    牧野裕司的異能在選擇複製對象時其實並沒有那麽死板,就像是他曾經讓【太宰治】用一句話在係統那裏轉換了所屬組織,因而成功複製到了莎士比亞的異能一樣。
    但是唯有一點限製是死的,那就是他的異能隻能複製與他同一個區域的人的能力,係統這次說的區域封鎖很有可能也是基於這條底層邏輯實現的。
    既然不是人為劃出的區域,那就說明很有可能和異能有關了?而且作為有著眾多強力異能者存在的國家,英國的超越者遠不止莎士比亞一個。
    牧野裕司蹙了蹙眉。
    以超越者的標準來看,那些異能者的異能哪怕再奇怪也不為過,在沒有絲毫線索的情況下,他自己琢磨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沒有多少意義。
    他扭過頭去問【太宰治】,【太宰,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般各個國家的超越者不會擅自離開自己所屬的國家對吧?】
    因為正在迫害阪口安吾,達成了迫害轉移而心情愉悅的【太宰治】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是的,我想,這個所謂的地區封鎖背後肯定有異能者或者是有著特殊能力的道具的影子。】
    隻能說雖然人類的悲歡大部分時間都是不相連的,但這顯然並不妨礙大家幸災樂禍......
    【特殊能力的道具?】
    【沒錯哦,我之前跟阿裕你說過的‘書’就算是其中的一個,但除了橫濱的‘書’以外,其他的國家也未嚐沒有類似的器物,隻是效力沒有‘書’那麽驚人罷了,甚至,就連某些異能者的異能也能具現出某些特殊道具。】
    就在他們的談話間,車輛已經緩緩地開入了一處位於郊區的莊園。
    在穿過一片精致的園林後,被掩藏在樹影之後的莊園終於徹底展現在了牧野裕司和安室透的眼前。
    光是從外表上看,無論是肉眼就能看出風化痕跡的外牆麵,亦或是厚重的磚石質感,這些細節處都能讓人感受到這座莊園沉重的曆史氣息,隻不過管家笑著解釋,“雖然外牆的確還保留著最初的模樣,不過內部已經進行了多次的修繕與加固,還請不用擔心莊園的結構。”
    在管家率先敲了敲莊園的大門後,門後莊園真正的主人迎了出來。
    對方是一位看起來大概在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留著一撇小胡子,是標準到近乎刻板印象的英倫紳士打扮。
    “久仰安室偵探的大名。”對方笑著與安室透握了握手,“我之前與你父親有過幾麵之緣,但他的確是一位非常靠譜的偵探,聽聞他的兒子繼承了他的衣缽,自己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因此才勞煩你不遠萬裏地過來幫我調查一點事,還真是不好意思。”
    他這會說的自然是托詞,不過是說給身邊的管家聽的解釋罷了。
    每個組織成員都會竭盡全力地掩藏自己的身份,甚至哪怕是至親之人都未必知曉對方加入了組織之中,更何況是外人了。
    這位自稱名叫威爾遜的子爵緊接著借著自己親自招待客人的名義,驅散了其他一同過來迎接的侍從和管家,帶著牧野裕司和安室透一起上了二樓。
    在進到書房前,威爾遜略顯猶豫地看了一眼跟在安室透身側的牧野裕司,“這位......?”
    “他是我的助手,”安室透不動聲色地回答,“不如威爾遜先生先跟我們詳細談一談委托上的內容?”
    對方的反應顯然也並不慢,他立刻就意識到了牧野裕司很有可能是安室透帶來掩人耳目用的助手,再加上這次的委托的確也是威爾遜本人想要調查的事,不過是順水推舟地拿來充當了一下邀請理由。
    雖然威爾遜也的確是組織的人,但和行動組或者是安室透這樣情報組的人員不同,有很多並不那麽專業的組織成員平時並不參與組織的活動,隻是負責為組織提供情報,或是在特殊時候受組織征調,甚至是作為組織的金.主,以此來換取自己想要的利益罷了。
    也因此,在安室透提出先談本該是用於打掩護的委托而非更關鍵的組織任務的時候,威爾遜並沒有提出異議,而是點了點頭,抬手打開了書房的門,“請進吧,我的委托比較複雜,還請兩位坐下來慢慢談......對了,還有一位偵探已經在書房裏等二位了。”
    隨著對方抬手推門的動作,安室透的視線對上了一雙熟悉的藍眸。
    明明有著諸多的感慨,但他的神色最終也隻是微微頓了頓,緊接著若無其事道,“我知道了,不知這位是?”
    “綠川光。”坐在書房一角的青年站起了身,對著安室透伸出了手,笑容溫和,“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偵探罷了,能得到威爾遜先生的邀請是我的榮興。”
    這位自稱名叫綠川光的青年有著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椅子旁斜斜地擺著一副黑色的包,看形狀像是大提琴或者是貝斯一類的大型樂器。
    就在牧野裕司的目光落到包上的同時,【太宰治】開口道,【狙.擊.槍嗎,還真是好猜啊。】
    【雖然我能猜到會跟身為組織成員的安室透會麵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啦,但你就這麽篤定嗎?或許是障眼法?】
    【不,這一點從手上就看得出來了。】對方回答,【剛才他掌心向上的那一瞬,可以看到對方指腹上有著很明顯的長久持.槍才會留下的印痕。】
    【如果對方沒有帶包的話或許還比較難判斷對方用的是什麽槍,但是這個大小的話,要麽是自.動.步.槍,要麽就是狙.擊.槍了......如果在橫濱這或許還是一個問題,但是在倫敦,囂張到這種程度的話,哪怕異能者一般不會輕易插手普通人的事物,鍾塔侍從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太宰治】的語速並不快,等他慢條斯理地解釋完,威爾遜他們也終於完成了讓牧野裕司聽著就頭疼的客套環節,切入了正題。
    “坦率的說,我的委托或許聽起來比較不可思議,但我可以很確信地告訴大家,這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傳說或是流言,至少在我的家族中就曾經有人親眼見到過我想要找的東西。”
    那位子爵神色嚴肅道,“我想要拜托幾位幫我找一幅畫。”
    “什麽樣的畫?”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安室透意外地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那雙紫灰色的眸視線飄忽,明顯略微有些走神。
    此刻化名為綠川光的諸伏景光對此感到有些驚訝,身為在警校時最要好的同窗之一,他不認為降穀零會毫無緣由地犯下這種疏漏。
    雖然這次的委托不過是拿來掩飾身份的幌子,哪怕委托毫無建樹組織也不會說什麽,但是以對方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細節的嚴謹性格,這樣的反應也的確算得上是異常了。
    但好在偽裝已經近乎是對方刻入骨髓中的本能,他此刻的走神也就隻有諸伏景光這樣的好友才能感受到少許的異樣。
    即便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在此刻出岔子,但諸伏景光還是相當自然地開始替安室透打起了掩護,靠著提問將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是一副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改變的人像畫。”威爾遜子爵沒有注意到安室透的異常,情緒略顯激動道,“水火不侵,刀劍不入,隻有時光與惡意才能在那張畫上留下印痕。”
    他緊接著輕咳了一聲,“抱歉,我失態了,但是如果我家族中流傳下來的記載是真的,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幅畫會替擁有者老去,而畫的擁有者則能和那些萬古長存的畫卷一樣永遠年輕。”
    “......恕我直言,這的確聽上去很像是傳說而非是真事。”
    就在諸伏景光蹙著眉給出了這樣的結論的同時,安室透則是心情複雜地再度打量了自己摯友的瞳色和森裕司的瞳色片刻。
    不知道是他有點神經過敏,亦或是水土不服造成的錯覺,他總覺得森裕司的瞳色和諸伏景光的此刻看起來近乎一模一樣!
    清醒點啊降穀零!!藍綠色的瞳色本來就很常見,像是身為英國人的威爾遜不也是藍瞳嗎?不要看到誰就開始懷疑誰啊,唯獨在這種事情上不要那麽多疑!!
    他完全不想懷疑自己的摯友之一和琴酒有一個孩子啊!!這種事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要!!
    還不如是黑麥威士忌跟琴酒的呢,他會放下自己對這倆人的成見,真心實意地祝他們兩個幸福的!!
    也就是諸伏景光不知道降穀零這會在想什麽,不然哪怕他脾氣再好也得破防——我把你當兄弟,結果那麽久沒見麵,你見到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懷疑我跟琴酒有個孩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隻能說世風不古,貴圈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