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打擊的堡壘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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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葉正在蟲巢裏觀察到手的石片。
從大小和形狀來看, 這石片和他曾經獲得的石片完全一模一樣,除了花紋。
而這些花紋他也不陌生,正是他剛剛學完沒多久的木星符紋。
仔細看, 還是能看出來這些花紋和他學習的符紋略有些不同, 但能看出來是同根同源。
石片上的花紋更加古樸和簡潔,有種大道至簡之感。
“木木,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王葉把自己的精神造影傳輸給雷木。
雷木驚訝:“這不是那個神秘道場的通行證?木星也有這東西?”
王葉已經驚訝過,也推測到了某種可能:“木星有這東西也不奇怪,雙月星和地球不在一個星係, 兩邊不也出現了這種石片?木星好歹和地球還是一個係的。對於留下石片的存在來說, 跨個星球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雷木了然:“也是。地球既然在萬年前就能利用傳送陣前來木星, 這就表示當時地球和木星一定有來往。看來這個神秘道場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王葉:“我猜那裏也許是比博夕大世界更高等的世界, 就算不是, 也不會比博夕大世界弱。”
“也許那個神秘道場就在博夕大世界?”雷木猜測。
王葉搖頭:“感覺不像。總覺得那個神秘道場應該是更高層次。”
兩人圍繞神秘道場討論一會兒, 雷木感知著大葉子的心情, 問:“這石片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王葉對雷木自然毫無隱瞞:“這枚石片不止是通道鑰匙,我懷疑它自帶傳承和一定能量。”
“哦?”
王葉說出自己的推測:“這枚石片上的花紋和我學習到的木星符紋很像,我懷疑木星的符紋知識甚至整個術法體係都來源於這枚石片。到底是不是, 我需要花一點時間研究。”
王葉重點要說的是:“這枚石片有點古怪,包括我得到它的過程。我懷疑如果我沉下心研究它, 很可能會進入一個特殊空間,或者短暫的昏迷之類。如果你聯係不上我,不要急。我知道你能直接感受到我的生命狀態,如果你發現我突然沒了生機或者精神聯係斷裂,也不要急, 我一定會再活過來。”
“不要豎旗。”雷木眼皮跳了兩下。
之前雷木也有一次感覺到王葉生機突然變得微弱, 他當時差點急死。幸好王葉的生機並沒有斷絕, 並很快就開始恢複。
雷木想到他留在蟲巢裏的龐大生命力和他的根係,稍微放了點心,有他的根係和生命力在,葉子就算受了致命傷害也能緩過來,相當於給葉子多加了很多條生命。
但就算他是生命之樹,也不能給葉子帶來永恒的生命。
如果遇到比他們都強大得多的大能,對方又比較識貨,看出王葉身體不凡的話,葉子恐怕會遇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情況,比如被煉化當做空間工具,或幹脆被當做藥材。
這不是雷木憑空猜測,而是寧蔓老祖告訴他的。博夕大世界的人看小世界的存在,哪怕是麵對智慧物種,也會把他們當做材料看。
王葉不想雷木擔心,滿口答應自己一定會小心,又道:“木木,你幫我問問那個老樹人,看他知不知道石片的存在。”
雷木深吸氣:“好,我幫你問。但你先告訴我,你說你得到石片的過程很古怪?怎麽個古怪法?”
王葉就把他做的夢跟雷木說了。
“果然古怪。”雷木不安:“怎麽那麽像陰謀。”
王葉卻有另外一種猜測:“我懷疑……那個光團是木星的世界意識。”
“什麽?!”雷木大吃一驚,“你怎麽確定?”
王葉:“我不確定,但我有理由佐證我的推測。”
“什麽理由?”
“預言中,無數隕石降落地球。這說明什麽?說明木星很可能毀了。如果你是木星意識,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徹底死亡,你會甘心?”
雷木愣住,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理由。
王葉還有其他理由,比如之前綁定在他身上的遊戲係統《極度危險》的製作者,在剛到木星時就和木星的世界意識聯係過,因為木星的世界意識不承認他的因果之力,就逼迫他放棄小因果之術,改修煉大因果之術,這首先就證明了木星有世界意識的存在。
其次,堡主大人雖然沒有跟他明言,但也隱約跟他透露出,他受到某種意識的指點,才會同意和遊戲囚籠主合作,把堡壘當做遊戲場。
王葉又道:“以前木星的世界意識很可能隻是冷眼旁觀遠古獸人族和樹人族的沒落。因為祂是星球本身嘛,對祂來說,星球上存在的一切生物不過是祂身上的寄生蟲,存在也好、消亡也好,對祂都沒有太大意義。”
“但菌神的出現,已經威脅到星球本身的存續。如果時間足夠,祂也許能想出辦法解決菌神,可在祂想出辦法以前,星力出現,暫時遏製了菌神。我想這應該就是木星的世界意識沒有驅趕碎星域能量的最大原因。”
“可也因為星力,木星本身始終無法孕育出菌神的克星。因為星力就不是木星本身的能量,可以說星力的存在一直在影響木星。”
“木星的世界意識很可能一直在想辦法改善這種被他人控製的狀態,正好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又讓祂知道了木星在未來幾年、最多幾十年中就會毀滅的可怕可能。”
王葉小聲說:“木木,我懷疑木星的世界意識一直在偷偷觀察我們。祂在看我們有沒有能力幫祂解決問題,現在祂很可能已經做下決定,才會進入夢中指引我。”
王葉還有些羞澀並不)地道:“木星的世界意識一定是發現我比那個號稱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綠毛兔子要厲害得多,堪稱萬年才能等到一回的超級天才,才把我當做希望。”
雷木:“……”
“咳!”雷木自然岔開話題:“怪不得我埋下信號塔的過程也順利得不可思議。雖然有寧蔓老祖幫助我,但我在埋下信號塔時真的沒有遇到我自己不能處理的困難。有時候我選定的地點明明就在有獸人或者有厲害星獸居住的地方,可我過去的時候,那地方肯定沒人也沒獸。我之前隻以為我運氣好……”
王葉手持石片反複觀看,喃喃自語:“我有預感,這是木星世界意識送給我的禮物,但也可能是一份考驗。通過,我很可能掌握至少不弱於堡壘意識和堡主的力量。如果無法通過……”
“你一定能夠通過!”雷木打斷王葉自語,斬釘截鐵地道。
雷木沒讓王葉放棄石片,因為他知道王葉不可能放棄,除非他能明確知道這枚石片會傷害到一家老小。
隻是考驗和冒險,對於王葉來說,那就不是障礙。
更何況,這枚石片相當於木星的世界意識交到王葉手中,如果王葉就這麽放棄,他們就會得罪這個世界最大的boss。如果把這位大boss惹火,祂出於報複心態,想著死也要再拉一個陪葬的,地球危矣!
沒多久,雷木也從寧蔓老祖那裏問到了關於石片的傳說。
“葉子,你一定想不到,這石片在木星竟然是絕大多數人都知道的神話傳說。”
“哦?詳細說說。”
雷木:“寧蔓老祖說,最初這個世界沒有智慧生物,有一天,一棵樹有了懵懂的意識,但它那時還不知道要怎麽利用能量,更沒有多少知識積累,它隻是默默觀察周圍的一切,默默生長著……”
那棵樹很快就感到了寂寞,因為這世上隻有它一個這麽特殊,它想找到跟它類似的存在,就把自己的根係從地上拔出,想要走出去。
可那棵樹不知道它把自己的根係拔出來對它自身的傷害有多大,它不但沒能行走,還倒下了。
一天天過去,它始終無法站立起來,也無法把自己的主根重新紮入土壤,它忍不住對天空呼喚,乞求有誰來救救它,就在它即將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道光芒出現在它身邊。
那道光芒不但拯救了那棵樹,還留下來教導它如何修煉、教會它各種知識,讓它認識自己,直到它變成了他。
那道光最終離去,但祂給那棵樹留下了一枚石片,讓他按照石片中的內容學習。
那棵樹後來被稱為祖樹,那道光被稱為法祖,為術法之祖的意思。
為什麽不尊稱那道光為神靈?
因為那道光說祂不是神靈,隻是能量修煉者。說祖樹隻要好好修煉下去,也會變成和祂一樣強、甚至比祂還強大的存在。而祂之所以會來到祖樹身邊,隻是路過木星恰巧聽到了他的求救聲。
那道光還告訴祖樹,隻要他能達到一定層次,那枚石片就會開啟一條通道,讓祖樹去往祂所在的世界,學習更多、更高深的知識。
祖樹學習了石片中的知識,還幫助幾棵樹啟蒙智慧,讓它們從樹木轉化成樹人。
樹人之後,祖樹覺得世界太單調,還點化了野獸,讓獸人出現。
祖樹把他學到的術法知識傳給了後人,千年後,他的實力終於達到了某個層次,那枚石片被啟動,打開了一條通道。
祖樹離開了木星。
傳說他帶走了那枚石片,但也有傳說他留下了那枚石片,隻要木星有人達到祖樹曾經達到的層次,就也能再次激活石片,讓石片打開通往更高等世界的通道。
因為這個傳說,木星人才知道木星之外還有世界,每個大能都致力於激活那不知在何處的石片,打開空間通道,去往更廣袤的新世界。
可惜之後再也沒有誰能達到祖樹那般的實力,但後來的木星大佬們發現隻要他們突破十二級,也能感知到一條空間通道,打開後就可以前往博夕大世界。
一開始他們以為博夕大世界就是祖樹去的地方,但木星的樹人和獸人們在博夕大世界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祖樹。
所以木星人都猜測,石片打開的通道並不是通往博夕大世界,石片應該是通往更高等世界的通道鑰匙。
可惜不管木星人怎麽尋找,都沒有找到那枚石片。
逐漸那枚石片就成了傳說,絕大多數木星人都認為祖樹離開木星時帶走了那枚石片。
但也有人說那枚石片依舊隱藏在木星中,隻要有附和它要求的人出現,它才會再度出現。
王葉看著手中石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附和石片要求的人,因為石片不是自己出現,而是被木星的世界意識送到他手中。
但也有可能這枚石片出現的必須條件就是獲得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認可?
否則這枚石片也不會待在這座堡壘中一萬兩千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
它就在那兒,可你就是看不到它。
至於它為何會出現在堡壘中也很好推測,這座堡壘可是木星唯二的知識傳承堡,世界意識大概是想著都是傳承,幹脆都放到一起吧。
可能世界意識還期待這座堡壘中有誰能達到祂的標準,祂好把石片交給對方。
可惜世界意識眼光太高,或者因為其他王葉不知道的原因,最後這枚石片隻成就了堡壘本身,給堡壘催發出一個器靈。
王葉此時還不知道,石片之所以這麽久都沒有被人發現,就連堡主都沒有真正看到過這枚石片,也因為堡壘本身不想讓其他人發現石片。
實際上,如果沒有木星世界意識的幫忙,王葉就算知道石片的準確地點,他也別想找到和靠近石片。因為堡壘意識一定會阻礙他。
這次,王葉算是有心算無心。
他知道遊戲係統和堡壘意識都在盯著他,就打算狠狠坑他們一次。
他的實力是不如它們,但那又如何?
不知道技術掛的人看起來都像是弱雞嗎?
但他們研製出來的東西卻可以毀滅一個世界。
他不求毀滅世界,隻求擺脫遊戲係統和堡壘意識的盯梢,且讓它們確認他留下的幻影就是真實。
這點對於他這個擅長多門專業技能、還每門都精通,更能融會貫通的人來說,真的不是很難。
他看起來好像隻是跳了個舞,實際上那是多門術法的結合,他跳動的頻率可以放大他的精神力,把他原本的精神力翻倍提高。
翻倍啊!哪怕隻是短短幾分鍾時間,但也足夠對付堡壘意識。
遊戲係統隻是機械和程序,不受精神力影響?
沒關係,超頻影響、音波影響、頻率影響了解一下,總有一款適合你。
再不行,他還可以植入病毒。
什麽?跳舞不是植入病毒?
不好意思,任何係統隻要在那時看到他的影像,把影像攝製進“身體”開始,就已經中毒啦!
也許未來係統會檢測出這段病毒並消滅其,但那時他已經達成目的,而且……誰說他的病毒隻有單獨一層?
病毒可是會變異的,當係統以為它已經刪除了病毒,但隻要它還注意他、還在觀察他,那病毒就永遠都不會刪除幹淨。
堡壘意識正在堡壘中發瘋,它肆無忌憚地闖入一個又一個房間,瘋狂搜索。
它不是沒有懷疑那個兔人,但它堅定認為那個兔人無法在它眼皮子底下做出手腳,而且當它發現至寶消失時,它就查看過那個兔人,那個兔人就在那裏,就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
遊戲係統同樣如此認為,它再三檢測兔人葉的影像,都沒發現任何問題,之前麵對堡主做的真實布景,它還有所懷疑,但麵對兔人葉,它卻能百分百確定那就是玩家雷葉,而且百分百確定,在至寶消失時,他都一直待在房間裏。
堡壘意識的瘋狂動靜震驚了堡內所有幽魂。
堡主都不得不出麵阻止它:“你在幹什麽?發瘋嗎?為什麽攻擊自己人?”
“自己人?不!他們才不是自己人!他們偷了我的心髒!有人偷了我的力量源泉!我要把他抓出來!我要撕碎他們!”堡壘意識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它現在是很強大,可離開那東西,它就沒有了力量源頭,它身上的能量會越用越少。
說白了,那東西對於它就像是發動機,沒有了發動機帶動能量灌輸全身,就算它沉浸在能量之海,也沒辦法吸收和利用那些能量!
堡主聽說至寶消失,也是大大驚訝,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兔人葉。
他怕堡壘意識對兔人葉下手,立刻分神去保護對方,結果發現兔人葉老實地待在術畫研究室裏,正在畫畫。
而堡壘意識也沒有對付兔人葉的意思,顯然把兔人葉從懷疑對象中排除。
堡主不像堡壘意識這麽焦急,那至寶對於堡壘來說確實很重要,甚至他當年能轉變幽魂、他能幫助其他獸人也轉變幽魂,都是借用了那至寶的特殊能效。但除了幫助他們脫離肉身、保持完整幽魂,那至寶對他們就再也沒有其他作用。
反而是對於堡壘意識來說,那東西更為不可或缺。
但也是直到今天,堡主才知道堡壘意識竟然把那東西看做了是它的心髒,甚至脫口說出那東西是它的力量源泉。
如果是那東西在支持堡壘意識橫行,堡主倒覺得那東西就此消失也挺好,隻要別再催生出一個新的什麽意識。
就在堡主搜索整座堡壘之際,堡壘意識竟然打傷了數名幽魂,還想吞噬他們。
“住手!”堡主勃然大怒,出手就攻擊堡壘意識。
而正被堡壘意識攻擊的老鬼雀江也在回擊。
俞森大師等幽魂從房間裏跑出來,紛紛詢問堡主:“堡壘意識是怎麽回事?它發什麽瘋?”
雀江不等堡主回答,就喊道:“它要吞噬我!”
堡壘意識衝著堡主狂吼:“為什麽要阻攔我?我要吞掉這些竊賊!”
陣法大師水君行拿出一個陣盤,觀察上麵的變化,當即說道:“堡壘意識在衰弱,它想捕食其他幽魂來充實自己。眾位小心!”
幽魂們全都警惕起來。
以前也有過這樣發瘋的幽魂,他們都處在某種能量暴走、或者靈魂即將崩潰的狀態,也有的是心理出了問題。這些幽魂會無視大家相處的情分,隻想吞噬其他幽魂。
堡主沉聲道:“小堡,停下來!你是堡壘的守護者,你應該保護堡壘中的一切,而不是攻擊自己人。”
“他們不是我的自己人!我是堡壘,你們都住在我的身體中,你們都是寄生在我身上的寄生蟲、吸血鬼!如果不是我保護你們,你們早就崩潰了!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混蛋,竟然偷盜我的心髒,你們已經沒有存留的必要!”
堡壘意識再次撲向雀江。
堡主也再次攔住它:“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小堡,你失控了。”
蕭生猿探出腦袋:“失控就解決它,反正我就沒喜歡過這家夥,它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座堡壘明明是集結我們的力量共同煉製出來,為了煉製它,耗費了多少材料?結果現在這座堡壘竟然反過來說創造它的父母們是寄生蟲?我們除了住在堡壘裏,哪裏還依賴它了?”
“就是,作為堡壘意識,它是服務過我們,還是聽過我們的吩咐?倒是它時不時地會偷偷吸食我們的魂力,還偷偷藏起一些我們的東西。到底誰是寄生者、誰是賊?”山飆的兒子阿泉跳出來。
堡主看堡壘意識更加瘋狂,特別想堵住蕭大師和阿泉的嘴巴,在摸清堡壘意識的實際實力前,他隻能盡量安撫堡壘意識:“它隻是被影響了。”
“被誰?遊戲囚籠主?嗬,我當時就不同意加入這個見鬼的遊戲,可你一意孤行,現在堡壘意識發瘋,堡主大人你看要怎麽解決吧。”另一名符紋大師冷冷嘲笑。
堡主:屁的一意孤行,本尊沒有問過你們的意見嗎?
堡主也不跟這些大師們一般見識,誰讓人家都是超有底氣的大師,想要他們乖順貼服那就不可能。
眾位大師你一言我一語,簡直就跟在刺激堡壘意識一般。
堡主很無奈,大家對堡壘意識的積怨顯然非一日形成,如今有解決它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堡壘意識看到自己竟然被幽魂們包圍了,大怒。但它好歹已經存在萬年多,就算再笨,也知道明知是吃虧還要硬衝上去那就是送死——這裏可還有實力和它相當的堡主在。
堡壘意識縮回牆體,想要先離開。它要一個一個解決這些幽魂,就算它把它的心髒找回來,也不會放過他們。
可是!
怎麽回事?為什麽它無法再融入堡壘中?
堡壘意識不信邪地又往地麵沉去。
沒有用,它像是被整座堡壘排斥了。
怎麽可能?它可是堡壘意識!
它是堡壘,堡壘也就是它。堡壘本體怎麽會拒絕它?
堡壘意識猛地看向堡主,看到了一道黑影。
黑影附著在牆壁上,就好像黑影才是堡壘的控製者。
“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堡壘意識終於意識到它很可能一直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堡主的真正實力。
堡主歎息:“小堡,你太小看大家的力量了。他們中可有三分之一是這座堡壘的煉製者。就算你是堡壘本身意識,但隻要你身體還在,你就不是無敵的。隻是大家以前舍不得動堡壘,因為這是大家最後的家。可你現在卻想要吞噬大家來彌補自身,你已經踩到了底線。”
堡主溫柔地道:“可如果你答應現在平靜下來,並與我契約,我可以繼續保下你。”
堡壘意識悲痛大喊:“你背叛我!連你也背叛我!遊戲說得對,你們都是壞蛋!你們隻想要契約我、控製我,根本沒有把我當做真正的智慧物種看待!我恨你們!”
堡主也就是仗著別人看不清他的模樣,臉上表情特別豐富。他真不知道堡壘意識竟然幼稚單純到這種地步,被遊戲隨便一忽悠就忽悠瘸了。
活了萬年有什麽用?生存環境太單純,就沒辦法成長。
水君行淡漠地道:“收拾了吧,別浪費時間了。”
堡壘意識不可置信,它以前一直視這些幽魂為它的儲備糧,可現在這些食物竟然一副隨時都能消滅它的模樣?
“你們……你們一直都在欺騙我!”堡壘意識喊了出來。
身材高大的山飆麵露同情:“那不是欺騙,隻是大家把你當孩子看。作為家長,總不能孩子咋咋呼呼地喊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就把這孩子揍死吧?”
“我們個人武力也許不如你,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隻看武力。”蕭生猿再次刺激了堡壘意識,就看向堡主。
堡主還能溫柔地再次詢問堡壘意識:“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哦,你真的不和我契約嗎?”
“不!我死都不會成為別人的契約物,就算那個人是你!”堡壘意識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向了它認為最弱的幽魂阿泉。
一道幽幽歎息響起,堡主的黑影逐漸變得清晰,他從牆壁裏走出來,手一翻,一個籠子飛出去,正好罩住堡壘意識。
堡壘意識拚命衝撞,卻發現無論怎樣都無法逃出囚籠。
“如果那顆心髒還在,我可能還拿你沒辦法。但丟了那東西的你,渾身都是破綻。”身影變得清晰的堡主擁有一張和堡壘意識幻化出的臉近七成類似的麵容。
隻是堡壘意識幻化出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缺乏生命力。
而堡主的臉卻豔麗無雙、美到震人心魂。
咕咚,不知道誰意識上的咽了口口水。
蕭生猿呢喃:“真是好久沒看到這張臉了,還是有這麽大的威力。”
堡主無視眾人目光,隨手抓起籠子。
阿泉癡望堡主傻傻捧臉,臉蛋通紅,也不知道作為魂體,是什麽功能造成這種效果。
其他幽魂也都在躲避堡主的目光,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堡主:這就是他不想露出真麵目的原因!
這時大約隻有堡壘意識沒有沉迷在堡主的無雙美色中,它還在不可置信地喊叫:“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抓住我?”
堡主懶得解釋。
還是蕭生猿看堡壘意識喊得可憐,決定讓它死個明白:“你還不明白嗎?厲害的是你的心髒,有那個東西,你才沒有破綻,我們也找不出來,甚至沒有把握把你徹底消滅。是那個東西保護了你。現在你沒了那東西,你也不過就是一座堡壘的意識而已。還是我們煉製出來的堡壘。”
堡壘意識呆滯了,不但不再衝撞籠子,還變得木愣愣,就好像魂魄中的精氣消失了。
它從沒有遭受過如此嚴重的打擊。
原來,它根本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