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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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同學, 你的實驗已經結束了嗎?”
    a大的科研室,晏流書已經持續做了一整天的實驗,終於將一個階段收尾。
    其他的成員除了驚歎還是驚歎,連手都插不上。
    他們以前就知道這個晏流書很厲害, 可直到與對方分到了同一個小組, 他們才意識到什麽叫做真的天賦流。
    未曾接觸過的知識隻需要翻閱一遍, 不久就能領悟, 甚至加以創造,甚至能夠與那些享譽的老教授們聊得你來我往。
    這人才十八歲誒!
    晏流書垂眸不語, 幾人以為打擾到了對方的思路,連忙噤聲。
    也不敢叫人一起去吃晚飯什麽的了,一個個躡手躡腳往外走, 生怕驚擾了對方的思路, 到時候教授們讓他們好看。
    科研室裏麵隻剩下晏流書一人,他依舊蹙著眉,神情不太好。
    但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他發消息問學長在哪裏,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
    結果學長沒有回複他。
    距離他發消息已經過去了四十三分鍾,以前學長從來不會這麽久不回他的消息。
    打了個電話, 結果對方關機了。
    這種時間為什麽要關機,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點進了粟葉的朋友圈, 發現上麵置頂掛著一條‘請假’的朋友圈。
    大致意思就是接下來的七天要集訓,手機上交,可能隻有晚上有時間看消息,也有可能七天都不看手機了。
    集訓?
    什麽集訓連手機都不能碰, 軍訓?
    想到粟葉那驚人的力氣跟體質還有身手, 晏流書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根本不需要軍訓, 他甚至懷疑學長還有個見不得光的特殊身份,不然怎麽會身手好成那樣。
    腦中回想起前兩天他看到了別墅區突然間天降異象的新聞,去找學長,順便還留宿了一晚。
    那天晚上,晏流書是被夢遊的粟葉生生打醒的。
    那看上去毫無殺傷力的拳頭,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很大的淤青。
    如今成了淤血,紫紅的顏色襯在白皙的膚色上,活像是被淩虐了。
    晏流書那晚就怔怔看著他的學長在床上翻來滾去,拳頭揮舞得極快,掃腿,橫踢,空劈......凡是武俠電視劇裏的招式,粟葉全都在沒有道具協助的情況下標準做了出來。
    一掌劈在床頭櫃上,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堅硬的紅木櫃子被劈出了一條大裂縫,最終沒能熬到白天,還是碎了。
    那一刻,他被一拳頭打到的肩膀都好像沒有原本那麽火辣辣的疼了。
    比起被打到粉碎性骨折,一點淤青算什麽。
    這真的是人類能有的武力值嗎?
    打完了一整套行雲流水的招式,學長又乖乖縮回了被子裏,還無意識往他懷裏鑽。
    晏流書秉持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心態,不顧受傷的肩膀,重新牢牢摟住了人。
    隨後就聽見粟葉在無意識地輕聲呢喃,一會兒是‘不要走’,一會兒是‘殺了你們’。
    一開始晏流書還以為是接觸到了學長一直以來隱瞞在內心的事情,可結果粟葉下一句就變成了‘成什麽仙,美人跟我一起來當鬼,我封你做鬼後。’
    晏流書一時間甚至想笑,這是什麽玄幻夢境,還封鬼後,學長是夢到自己變成鬼王了嗎。
    手臂被抱住,學長還在嘀咕要封鬼後,晏流書聽著聽著就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前似乎還半夢半醒應下了學長那一聲‘美人’。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晏流書看了眼沒有消息的手機,又發了兩條詢問的消息,順便提醒粟葉好好休息。
    學長不在,他也沒有吃飯的興趣。晏流書買了個三明治,吃完就又接著在科研室做實驗了。
    藝術大學
    “小文......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感悟?”
    禹文翰看著眼前的畫作,頗為震撼。
    言文的畫技一如既往的嫻熟,變化的是他的畫風透露出來的感情與展現的世界。
    除了妖異與絢麗,更是帶上了一種浩渺,仿佛超脫這個世界之外,向人們揭露了不可知的神秘一角。
    明明都是一些常見的造物,卻給人非此世間的割裂感。
    這非言文的參賽作品,而是這兩天抽空畫得。
    禹文翰不過來學校的畫室找人,便被這幅畫給驚豔到了。
    他比不過。
    言文乖巧笑著,輕聲應道:“嗯,的確是......有一些體會。”
    視線落到他的畫上,那上麵是一座龐大的宮殿,巍峨卻又詭異,帶著難以形容的詭異氣勢,漫天黑霧繚繞。
    而打開的殿門,奢靡殿廳裏麵是一張繁複華麗的黑金王座,上麵坐了一個黑發紅衣的青年。
    沒有麵容,黑色長發散落。單手支著腦袋,紅袖略微滑落,露出雪白的胳膊,姿態恣意不羈,皆是落拓。
    哪怕隻是看了一眼,都能在心中想象出無數的故事,不禁想要沉迷。
    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盛大綺麗。
    之前,阿葉與他講述了夢境,言文不知為何,腦中便出現了這樣的場景。
    很像是電視劇裏麵的場景,但要真實的多,他甚至能夠浮現出每一個細節,連世界設定是鬼王一統人鬼仙魔四界都想到了。
    毫無疑問,坐在王座上麵的青年便是鬼王了。
    言文心中,那個青年的麵容便是阿葉的模樣。
    可是他又覺得應該還有細微的容貌變化,於是就沒有添上五官。
    等以後有靈感了再說吧。
    “最近跟小葉那孩子關係怎麽樣?”禹文翰又欣賞了幾眼那幅令他震撼的畫作,終於回過了神,“有沒有......關係更好一點?”
    比如確定了戀人關係之類的。
    言文麵色微紅,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矢口否認,而是認真道:“我還在努力。”
    努力讓阿葉屬於他一個人。
    言文有時候甚至會冒出將粟葉關起來,隻能看到他一個人,隻能與他一個人說話的念頭。
    當然,這種陰暗的想法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言文也不會對外說。
    因此落在禹文翰的眼中,就是以前內向靦腆的孩子終於長大了,懂得追求心上人了。
    “好啊好啊,老師支持你,小葉這麽優秀的孩子你可要加把勁,別讓別人搶先了。”禹文翰很是欣慰。
    言文想起晏流書跟容闌清那兩個圍在粟葉身邊的人,控製住排斥抵觸的心理,堅定地點了點頭。
    禹文翰離開了,言文拿出手機給粟葉發了兩條消息,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跟人說說話。
    可是久久沒有回應。
    一看朋友圈,請假了。
    失落地放下手機,又開始接著畫畫。
    而白氏集團裏,白斐正在加班加點處理公務,紀略在一旁舍命陪君子。
    為了上司的愛情,真的是拚盡了老命加班。
    如果白總有良心,希望過年給他多點獎金。
    三個人都忙碌的很,唯有容闌清這邊,悠閑不已。
    五組人都已經吃過晚飯了,此刻圍坐在院子裏。經過一整天的奔走忙碌,多多少少都花了錢,當然,也成功找到了各種工作。
    粟葉跟容闌清這一組是遙遙領先的,全靠粟葉的捉魚技術跟容闌清的討價還價技術。
    一個負責提供物資,一個用物資以物易物,收獲頗豐。
    至於飯錢,兩人全程在小孩家蹭飯,一毛沒花。
    當然也不是白吃的,容闌清下午幫那家人喂雞收菜,粟葉被小孩子纏著玩,最後教起了數學。
    小孩子學得兩眼翻白,家長滿意不已。
    這年輕人自我介紹可是a大的理科高材生啊,要是請家教不得一兩百一小時,賺大了賺大了。
    宏嚴聽完兩人這一天的經曆,仰天長歎,“果然知識改變命運,知識令人有飯吃!”
    容闌清看過去,語氣幽幽“所以我沒知識隻能喂雞?”
    宏嚴後背一涼,好友程浩無奈搖頭,這貨的嘴就是沒把門。
    “噗!”粟葉笑出了聲,抬手揉揉容闌清柔軟的金發,“誰說的,你作曲唱歌這麽厲害,我根本比不過你。”
    語氣那叫一個寵溺,明眼人一看就是哄孩子的架勢。
    頓時,其他八個人眼神都怪怪的。
    這倆,該不會真的是親兄弟吧,不然這個叫做粟葉的青年為什麽一副長輩的樣子。
    這寵孩子的氣質可不是能演出來的,一看就是平時成天哄人。
    可是長得不像啊。
    正好粟葉跟容闌清都在笑,八人的視線落在兩人一模一樣的尖尖虎牙上。
    嘶......這牙倒是長得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今天晚上進行破冰遊戲,也是為了讓小組之間更加熟悉一些。
    什麽你畫我猜啦,真心話大冒險啦,粟葉在酒吧裏都玩過。明星們也不會提很敏感的問題,或者很過分的大冒險,所以根本不如酒吧刺激。
    不過後來薑月提出了玩掰手指的遊戲,粟葉以前沒有玩過,來了興致。
    “這麽多人不知道規則啊。”薑月興致勃勃一拍手,“那我來講解一下吧。”
    “遊戲開始的時候每個人張開你的十指,輪流說一件你做過的事情,而其他沒有做過的人就要掰一根手指,等到十根手指全部都彎了,那就是輸了。”
    規則很簡單,所有人很快就準備好了。鑒於他們人多,所以每人有十五條命,可以玩得更久一點。
    石頭剪刀布,最後宏嚴最先開始。
    “我曾經嗯......在健身房一口氣做了一百零七個引體向上。”
    話音剛落,九個人全部都掰下了一根手指。
    健身狂魔,名不虛傳。
    薑月笑盈盈:“我曾經給自己做美甲做了九個小時。”
    “狠人啊。”另一個女歌手棠悅驚歎,“我也就四個小時。”
    “這不是強迫症嘛。”薑月笑道。
    幾個大老爺們:“......”
    默默掰手指。
    八個人輪下來,容闌清剛要說,視線落到粟葉身上,頓時驚了,“你怎麽連著掰了八根手指?!”
    前麵幾個人的事情都有點偏,但是後麵的什麽去遊樂園啊,參觀哪裏啊,跟朋友做什麽啊之類的,總不至於一件都沒做過吧。
    做人才沒多久的粟葉:“......”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這遊戲太克他了。
    給了容闌清一個不開心的小眼神,粟葉嘟嘴。
    本意是表達自己的不滿,結果落在容闌清眼裏就跟撒嬌似的,可愛到不行。
    忍不住捏了把那細嫩的麵頰,笑了。
    “那就到我了。”容闌清看著粟葉,眼神突然間正經下來,十分專注。
    粟葉被看得下意識挺直了上半身,心道崽崽肯定是要給自己放水了,真貼心。
    “我曾經......在一個倉庫裏抱著人唱歌。”
    容闌清望著粟葉,笑意突然間溫柔,直勾勾望進那對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