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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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暫時安全,付爾蝶摸著狗子檢查它的傷勢。
狗子被踢得很痛,但沒有皮外傷,摸著也沒有肋骨斷裂的情況,應該不打緊。
她趕緊給狗子噴上跌打損傷的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忙完這,她打開電腦調取自己的門口朝向走廊的監控。
因為角度設置得剛剛好,監控把喪屍老人怎麽猙獰撲過來的樣子拍得一清二楚。
無論怎麽拉取畫麵,老人的狀態都和影視劇以及小說描述的喪屍一模一樣。
用第三視角看一遍整個不到半分鍾的逃命反擊過程,付爾蝶的手不住顫抖。
這是喪屍的話,她還算殺人嗎?
或者算自衛反擊嗎?
付爾蝶把視頻保存到電腦手機u盤上,還想保存雲端,但是網絡太卡,傳不上去。
手機撥通110,不管怎麽樣,先自首再說,爭取寬大處理。
打不通。
她手抖如篩糠,繼續打,接連打了足足二十分鍾,終於陰差陽錯地打通了一個。
付爾蝶:“你好,我……”
對麵大聲道:“未知病毒侵襲!請大家躲在家中,關好門窗!不要被行為怪異的人抓傷或咬到!請相互告知……滋滋……嘟嘟嘟……”
電話斷了。
顯然,對麵情況也不好,隻能不停接電話,以最快的速度緊急示警。
付爾蝶想著自己應該算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心下稍定。可是很快她又注意到自己臉上手上,都有喪屍老人迸射出來的血液和不明身體組織。
她衝進廁所,大吐特吐,把剛吃下的晚飯吐出來不說,整個胃都要吐出來了。
付爾蝶看過很多末世小說,天災、喪屍、人禍、異能、晶核,都是末世文的老幾樣。
她也不止一次想過,自己如果來到末世基本隻有等死。不會開車,不會認路,不會分辨食物,不會炒菜,所謂做飯就是把超市買來的熟食熱一熱,加上打包好的調料,配上米飯吃一吃。
沒有外賣和超市,她隻能每天吃蛋炒飯,或者米飯鹹菜。
而且,她特別容易感冒,尤其是氣溫突然降低的時候,她必定感冒。
遇到末世,不用喪屍來殺,她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折騰沒。
以前,這隻是想想,現在,即將變成現實。
她來不及收拾自己身上和門口的血跡,把家裏能充上電的設備全部充上電,水桶、鍋全部裝上水。不用的床單被套扯出來,撕成一條一條的,綁成長長的繩子,必要時冒險從十六樓滑下去。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她心裏卻很清楚,這隻是差生準備文具,求個心安。
以她的體力,從十六樓一點一點吊到底樓,根本不可能。
她把厚重的餐桌拖到門邊,等一會兒趙小露進來後,可以立刻把門堵上。
沙發,電視櫃,甚至衛生間的陶瓷拖把池,都被她拖過來,隻等趙小露到。
忙完這些,她又拿出收音機。
這是個裝飾用的收音機,收音機調頻,不同頻道的廣播還播放著預先設置好的聽台節目,沒有更多的訊息。
手機開著外放,不停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可是無一例外,全部沒打通。她隻得快速清理地麵的組織和血液,然後在今天第三次洗澡。
這一次洗澡,她沒有放歌,甚至沒有關閉衛生間的門,方便聽到趙小露敲門聲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衝上去。
可是在她兩分鍾快速洗完澡,又仿佛臉上手上沾了洗不掉的髒東西一樣,不停洗臉洗手半個小時後,趙小露還是沒有來。
付爾蝶停止自己的神經質行為,來到喧嘩又熱浪洶湧的窗邊,看著樓下激動恐懼尖叫的人群以及綿綿細雨。
她想,趙小露會不會永遠不會來了。
付爾蝶繼續打電話,無論是爸媽、外婆、叔伯小姨,還是趙小露、岑熙陽,她都挨著不停地打,打到手機發燙、連帶手指也發燙,她才終於消停一會兒。
外麵的街道還是很鬧,一些人拚命找建築躲,一些人開車拚命往遠離城市的地方逃。
很顯然即使事發突然,大家多多少少還是從影視劇裏知道了喪屍的一些事。這種情況下,隻有離主城區越遠,來到越鄉下越偏遠的地方,才會越安全。
付爾蝶沒有車,也不會開車。如果貿然出去,她甚至跑不過那些喪屍,隻能等死。
也不知道趙小露現在是還在和喪屍賽跑,亦或者找到就近的地方躲了起來。
她把手機充上電,拿出備用機繼續打電話,同時用電腦上網搜索各種消息。
可是,連不上網,頁麵一直在轉圈,始終加載不出來。
付爾蝶忍不住推開鍵盤,拿著手機重新回到陽台看外麵的情況。
外麵在下綿綿細雨,傍晚天色變得昏暗。付爾蝶住在十六樓,不太能看得清樓下的情況,隻能用手機的望遠鏡功能觀察。
雨滴從鏡頭下悠悠飄過,付爾蝶突然福至心靈,想起自己以前看末世小說腦補決定的一件事。
如果有一個讓自己選擇變成喪屍或者異能者的機會擺在麵前,自己一定會去嚐試。哪怕99的幾率會變成喪屍,隻有1的幾率變異能者,她都會去嚐試。因為這才是她唯一活命的機會。
沒有異能,她必然活不下去。
小說裏都寫,變異之初,空氣裏會有特殊粒子,不同人,會轉入不同的方向。
她把陽台窗戶完全打開,任由細雨黏濕她的臉頰發梢,等待上天給她一個變異的審判。
喪屍,還是異能者,來個痛快吧。
她摸著蹭過來的狗頭,混沌地想,喪屍應該不會聰明到打開門鎖和防盜鏈吧?如果她在家裏喪屍化了,估計也是個在家裏出不去的喪屍,不會給外麵帶來多麽巨大的打擊。隻是會害了狗子,不如現在把狗子放出去。
於是她拿著晾衣杆,打開門,微微僵硬地把老人喪屍的屍體戳開,指著外麵:“墨汁,你跑路吧。”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墨汁能出去玩,肯定開心。但現在,它死活不願動,甚至轉身跑到陽台最角落、離大門最遠的地方坐著,仿佛知道,離開就是永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