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學霸的雙麵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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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話語如同哀傷的低語, 像是飄浮在空氣中的寄生菌絲,快速地在宋嘉竹的氣管內植根,扼住了他的呼吸通道。
他死死地握著手裏的筷子, 努力讓有些暈眩的大腦平靜。
憤怒夾著著扭曲的陰暗情緒蔓延, 心竅裏湧出近乎無休無止的酸澀, 心髒仿佛被人用力攥緊, 宋嘉竹的指尖用力到失去血色,一向平靜的黑眸裏翻滾的情緒濃鬱。
他機械性地進食, 咽下食物感覺如同吞咽尖刀,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利物劃破脆弱內髒的疼痛。
林織沒再說話, 隻是輕歎著氣, 繼續喝酒。
真可憐啊, 被謊話騙到了呢。
原主並不是為了許烈陽才穿女裝,隻是單純地喜歡那些女孩子們鮮亮的衣服,在遇見許烈陽之前他就已經嚐試過, 因為不好意思對外言說的女裝癖,所以他在班裏才更加努力的當著小透明,害怕被人注視。
林織用眼角餘光看著宋嘉竹, 心裏這麽想著,卻不吝嗇給予少年更多的衝擊。
“我知道那是欺騙,那是自我奢望, 但是……”
未盡之語如同苦澀的妄想, 化為一個個無形的泡泡,而後一點點破滅。
那破滅聲很吵, 吵到宋嘉竹有些煩悶。
他起身去了廚房, 眼眸晦暗不明地丟掉了手裏斷裂了一根的筷子。
他冷漠地換了雙筷子, 自顧自地將那些橫生的情緒推到自己對他人的心事毫無興趣上。
林織仍然沒怎麽動筷, 一直喝著酒。
宋嘉竹剛剛壓下去的怒意又猛地增長,既然不是來吃飯的,那這些菜也不必擺放在那裏了。
餐桌上的菜被人端走,宋嘉竹看著它們,抬手將它們倒進了垃圾桶裏。
他不是一個會浪費食物的人,甚至十分節儉,但他今天卻格外難以容忍,這些他親手做的食物隻是安靜地擺在那裏,都十分礙眼。
反正它們也不會被享用,隻是那些酒無關緊要的陪襯,林織恐怕連它們的味道都不清楚吧。
宋嘉竹不知道,那些幾乎將他吞噬的細密刺痛的情緒名為嫉妒,醜陋不甘的冷冰又滾燙的嫉妒,幽暗地纏繞著靈魂,留下無法無視的髒汙。
“怎麽倒掉了?”
林織麵上帶著疑惑,似乎全然不知緣由。
宋嘉竹打著手語:不好吃。
頓了一會兒後,他繼續問:需要我出門買嗎?
他以為自己將情緒掩飾的很好,殊不知他麵上的冷怒在林織的眼裏有多明顯。
生氣了啊,那就讓這把火再燃的旺一點吧。
除了歡喜的愛戀以外,不甘與嫉妒同樣讓人刻骨銘心。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對方對你也有些在意的情況下,倘若是最開始的宋嘉竹,他根本不會答應來他家吃飯,更不會為他的話心有波瀾。
“不用了。”
已經喝了快兩罐啤酒的林織麵頰浮著紅暈,他搖了搖頭,按著額頭神色有些恍惚。
他彎腰去拿新的啤酒,身體卻有些搖晃,險些摔倒在地上。
宋嘉竹皺著眉,冷著臉看著林織打開了第三罐。
林織嘴裏在胡亂地說著些含糊不清的話,似乎已經有些喝醉了。
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垂著頭,黑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麵頰,潔白的長裙因為他有些顫抖的手灑了些酒液。
宋嘉竹聽見了他的抽泣聲,細細低低的聲音,格外壓抑。
這樣宋嘉竹的情緒越發煩亂,他近乎強硬地握住了林織的手,從他的手裏搶走了那罐啤酒。
宋嘉竹又一次煩惱於自己無法說話,否則他可以讓林織停止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為。
可當林織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他又莫名慶幸於自己不會說話,這樣就不用說出任何違心的安慰。
林織的眼眶紅紅,給人的感覺委屈又可憐。
這和上一次在他麵前落淚不一樣,他的眼淚不再澄澈,不再含有目的性,不再是虛偽的可憐,但宋嘉竹寧願是那一種。
林織伸手想去拿回自己的酒,宋嘉竹卻按照身高優勢將酒舉起,對他搖了搖頭。
林織站了起來踮腳想去夠宋嘉竹的手,卻始終沒能碰到。
於喝醉的少年而言,這無疑是更委屈的事情。
“小啞巴,連你也欺負我。”
林織看著眼前的宋嘉竹,當宋嘉竹以為他會落淚時,卻發現林織靠近了他,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小啞巴,你說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看?”
少年低聲喃喃,而後像是尋找出一個可以逃避的借口一般,朝著明知道是錯誤的航道而去。
宋嘉竹手裏的啤酒罐逐漸變形,內裏的酒液因擠壓而流出。
宋嘉竹心裏又錯愕又覺得荒唐,林織到底多喜歡那個人,要這樣自己騙自己。
“小啞巴,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夠好看,其實也很討厭我?”
宋嘉竹望著林織的眼,才驚覺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近到他能感受到林織的氣息落在他的麵上,隻要他的頭再低一點,就可以輕易地親到林織的唇。
他的身體僵在原地,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如果討厭林織,絕不是因為他不好看,何況林織有一張很漂亮的皮囊,無論他是否穿著女裝。
宋嘉竹感覺到了林織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僅僅隻是目光,熱意便猛地從背後湧上,他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麽,理智讓他推拒,隱秘的期待卻暗中阻止。
少年的唇過分柔軟,帶有溫熱甜蜜的氣息。
宋嘉竹手中的啤酒罐驟然落地,在木質地板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麥色的啤酒潑灑,不斷向外流出。
這種驚擾般的信號本應該讓人分開,可喝醉的少年卻越發沉醉。
宋嘉竹看見了林織閉著的眼眸,也感覺到了他的熱情,心裏卻逐漸發冷。
閉著眼的時候你在想誰,把我當成了誰?
宋嘉竹想讓林織看清楚,站在他麵前的是誰。
他推開了林織,林織的眼眸迷蒙柔軟,寫滿了不解。
“好舒服的感覺,可以再來一次嗎?”
宋嘉竹覺得他應該厭棄這樣的人,明明隻是因為受了情傷求而不得,所以才在他這裏轉移注意力。
可他又忍不住為林織找借口說隻是因為林織喝醉了,如果是平常,林織根本不會對他這樣。
那些反複糾結的念頭看似在腦海裏盤旋了很久,但於現實時間而言不過一瞬。
因為林織看著他,低聲念出了他的名字:“宋嘉竹。”
少年青澀又克製的吻,思緒混亂,心跳鼓噪。
少年人的悸動像一場盛大的煙火,又像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被層層疊疊地掩埋。
林織第二天早上被提前叫醒,他躺在沙發上,身上裹著厚被子,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眯眼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
“六點……”林織的手抓著微長的假發,好似才回過神,看著麵前的宋嘉竹說,“我昨天喝醉酒應該沒發酒瘋吧,嘶,頭好暈。”
宋嘉竹原本帶著些光亮的眼眸暗下,搖了搖頭。
他忽然發覺自己很可笑,甚至期待著林織說些什麽,昨晚他們接吻完後,林織抱著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不想再喜歡那個人之類的話,在昏沉中睡了過去。
他信以為真,那個人憑什麽呢,不喜歡也好。
可林織竟然全忘了,他大概忘了他說的那些話,也忘了親了他。
“舊校服再借我一下,我去洗個澡。”
林織起身,頂著有些亂的假發,去了浴室。
浴室裏,01不解地問:【宿主,我們為什麽不趁機進攻,趁熱打鐵?】
林織打開了浴室的熱水,慢悠悠解釋道:【我們是來救贖他,不是把他從一個深淵推到另一個深淵。】
林織本就沒打算趁昨晚一下把宋嘉竹拿下,他是想讓宋嘉竹不甘,喚起他的在意情緒,但沒打算就這樣和宋嘉竹在一起。
他不想讓宋嘉竹以為他隻是一個轉移情緒的工具,一個治療情傷的器具。
誤會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生根發芽,難以根除。
如果宋嘉竹抱有這種情緒,那就算他之後做的多好,依舊難以徹底進入他的心,他反而會成為宋嘉竹新的痛苦來源,宋嘉竹越喜歡他就會越痛苦。
他隻是要調動危機感,可不打算把事情變糟糕。
林織根本不喜歡許烈陽,沒必要為自己的一個計劃承擔這些東西。
適當是情趣,過界了可不是。
往事不會隨風散去,隻會隨著記憶更加清晰,如同沙粒如同尖刺。
昨晚宋嘉竹看著他睡在沙發上,掙紮了很久還是沒有將他抱入臥室,也足以證明宋嘉竹內心的不安定與考量。
這時候更進一步並不明智,不能隻看著水麵風平浪靜,而忽視了內在的危險漩渦。
他這樣輕巧地把昨夜的事情忘了,宋嘉竹才會更難釋懷。
到時候在可能連朋友都不是的情況下暗自嫉妒的少年,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林織很期待。
林織將自己的想法大概地和01說了一下,沒有說的很仔細,不僅浪費時間也怕01無法理解。
01了然:【大師,我悟了。】
林織笑而不語,洗漱洗澡,換上了宋嘉竹放在浴室門口的舊校服,這次是秋冬的舊校服,裏麵是宋嘉竹的長袖衣服。
這對於林織來說有些大了,他不得不卷起袖口,再套上衣服。
在林織洗澡的期間,宋嘉竹思考了很久。
事實上昨晚他輾轉反側,也想了很久。
如果林織一定要和他戀愛,他可能還是會拒絕,可如果林織追問昨晚的吻他為什麽沒有拒絕,又繼續讓他補習,要一直和他坐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要是林織真的不喜歡那個人了,那麽他……他……
在這種糾結裏他做夢都夢見了和林織一起牽著手去學校的場景,荒誕又割裂。
可他沒想到,林織不記得了。
這樣其實也好不是嗎,宋嘉竹看著客廳的那盆錦晃星,覺得今日葉片上的紅色無端刺眼。
周一的清晨總讓人覺得倦怠,在灰蒙天氣下這種感覺越發凸顯。
氣溫忽高忽低的一周已經過去,隨著不間斷的低溫,宣告著冬天的來臨。
教室裏亮起了燈,林織仍然有些困倦地眯著眼睛,昨天下午的作業他已經提前在學校裏做完,擺放在一旁等著組長收作業。
宋嘉竹看著他和往日無二的模樣,整理著自己的桌麵。
01報告說:【宿主,這個上午任務對象已經看了你二十五次!是之前的好多倍!】
林織沒有回應,這太正常,宋嘉竹不看他才在他的意料之外。
下午上課前,有消息靈通的同學們在班上說起了這周的調假。
“下周周三周四期中考,這周日不放假,調加到考試後,放的兩天半假調成三天。”
“又要考試了,怎麽這麽快啊。”
“想想放假,是不是開心點?”
九中高三學生每周日下午有半天假,一個月有三天的月假。
學校不希望學生的精神太緊繃,但放假也不意味著更輕鬆,因為假期會有更多作業,且放假回來後的突擊考試也是常態。
宋嘉竹有些恍惚,他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在心裏劃掉日期了,原來期中考隻有一周多了。
這原本是他心裏所求,但現在隻覺得有些思緒混亂。
宋嘉竹努力讓自己去忘掉昨天的事,讓生活恢複之前的樣子,反正林織喜歡的也不是他,他不過是他喝醉後能隨便忘掉的事情之一,沒有必要再和對方靠近。
——宋嘉竹。
他這麽叫著他的名字,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殷紅柔軟的舌尖,呼吸困難所以微紅的眼眸,迷蒙沉醉的模樣。
明明是他開始的,他憑什麽忘了?
為什麽他這麽討厭,強行打破他生活的平靜,又拍拍衣服就離開了。
——宋嘉竹。
他的唇瓣開合,帶這些醉意的語調像是在撒嬌。
“宋嘉竹?”
有人的手掌在眼前晃了晃,宋嘉竹回過神,看見了英語課代表何雨晴的臉。
“班主任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何雨晴說明了來意,指了指門口。
宋嘉竹點頭,起身去往老師辦公室。
班主任看見了走進辦公室的少年,溫和地對他招了招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還給他遞了本子和筆,好方便他們之間交流。
“最近怎麽樣,學習和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嗎?”
這算是班主任的例行詢問,因為這個學生的特殊,老師總是會格外照顧一些,擔心會出現不好的情況。
宋嘉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馬上要期中考試了,考完試會例行換座位,你有什麽想法嗎?”
班主任不懷疑宋嘉竹會繼續考第一,但考慮到這位學生和班上的同學們都不熱絡,第一次點同學作為同桌還挑了一個話嘮性子,班主任就決定做好這方麵的工作,如果宋嘉竹不方便點同學做同桌的話,她可以幫忙安排。
宋嘉竹想了想,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教室內,林織正在和何雨晴閑聊。
準確地說是何雨晴拉著他聊天,問他月假有沒有什麽安排,要不要一起出門玩。
“我們打算第一天去爬山,強身健體,也能散散心,然後接下來兩天再學習,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何雨晴在前麵問,何雨晴的朋友們在後麵用眼神張望。
林織在假期有自己的安排,所以婉拒了,祝他們玩的開心。
何雨晴也不失落,笑著回座位了。
劉高問:“怎麽樣,他來嗎?”
何雨晴:“不來,他有自己的安排,所以沒法和我們一起玩,這也沒辦法啦。”
“高兒,我怎麽感覺你挺盼著他去呢?”
王綾表情有些狐疑,盯著劉高問。
“那我不得有個伴嘛,跟你們三個女生一塊出去,我肯定得找男生互相依靠啊。”
劉高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回答。
喬玉溪舉手:“你忘了我弟也一塊去了?”
“說的是哦。”
而後他們又說說笑笑起來,討論著爬山帶什麽零食,要不要野餐,又把話題轉向了不久後的期中考。
高三下學期還要進行一次班級調動,並不隻看期末成績,也會對期中成績進行參考,因此每一場重要考試的發揮都十分重要。
林織一如既往去宋嘉竹家裏補習,和宋嘉竹坐在客廳桌子的兩端,因為考試將近,所以態度更認真了些。
宋嘉竹漸漸確定,林織真的不記得那天的事。
客廳裏的錦晃星不耐寒,似乎因為寒冷,連葉片的顏色都黯淡了些,不再有生機盎然之感。
一切冰冷灰白,逼仄的空間裏,似乎一切都未更改。
時間飛快往前躍進,快的讓宋嘉竹都有些恍惚。
周二那天,考場的安排下來了。
班長將時間表和安排表貼在了教室的牆上,勞動委員在講台上大聲宣布著今天是哪一組打掃衛生,讓他們不要太早離開。
林織看見了自己的學號和考場,原主在班級上成績處於中下遊,雖然這一個月他漸漸地在周測上把成績拉到了中遊的位置,但這是按照月考成績分配的考場。
林織在三班二十九號,他記下了數字,看見了最頂上的學號,在二班的一號。
他告知了宋嘉竹一聲,宋嘉竹點頭,用手語飛快地做了謝謝的手勢。
他們似乎又回到了無比生疏的同桌關係裏,可是細細想來,似乎一直都是如此,若說有改變,隻是宋嘉竹從手寫話語變成了打手語。
下午下課,負責打掃衛生的同學飛快地分工掃地拖地擦黑板,班長和學委則拿著膠棒開始給每個桌上貼學號,學號旁還有對應的名字。
每個班級都在做著差不多的事,許烈陽吃完飯回來,看見了自己桌上貼著的學號和姓名。
“宋嘉竹。”
“不錯啊陽哥,看來這次我們班是第一考場,你做最外邊當然是1號了,學神坐過的座位,考完試給我做坐坐,一起沾沾喜氣。”
同桌勾著他的肩膀,嘻嘻哈哈地說。
許烈陽卻想起了上上周日,體育館後的事情。
他那時候也和兄弟們打完球,出了體育館。
因為記得林織穿了什麽,所以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那裏的兩個人。
一個是林織,另一個是宋嘉竹。
他和這位傳說中的啞巴學神並不認識,但他見過對方,畢竟對方的照片和格言始終貼在牆上,讓他想看不到都難,而且對方也一直是他奮鬥的目標。
他們的關係似乎不錯,這樣許烈陽難免有些擔憂這位學神起來,因為林織說不會再跟著他了,那說明他很有可能有新的目標了,就是宋嘉竹。
出於人道主義,許烈陽本來想提醒一下宋嘉竹,結果剛往他們班門口一看,發現宋嘉竹和林織竟然是同桌,這就不好說了。
許烈陽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就耽誤到了現在。
晚自習下課的鈴聲響起,林織往書包裏裝著書,打算進行最後一天的補習。
01有些著急,因為林織這一周什麽事情也沒有做,似乎回到了第一周的狀態,不過它知道宿主心裏肯定有主意,隻能繼續等待。
不過它可以感受到可能任務對象和它一樣心裏焦急,看向宿主的頻率越來越高,隻是宿主始終什麽都沒有做。
宿主真是一個看不透的男人,01十分崇拜地想。
林織照常地先離開,宋嘉竹今天收拾的動作有些慢,背著書包向外走。
在出班級門口時,他看見有個男生等在了旁邊。
那個人他並不認識,便沒有以為這人是在等他,所以徑直往前走,但那個人卻開口叫住了他。
“宋嘉竹是吧,那個,我有話想和你說。”
許烈陽還是決定提醒一下宋嘉竹,畢竟和他這種健全的人不同,宋嘉竹要是被變態尾隨了都不好求救,畢竟他沒辦法說話。
宋嘉竹有些疑惑,等著對方開口。
“這裏不好說,不然我們先下樓,邊走邊說。”
許烈陽之前就已經打好了腹稿,在宋嘉竹和他一起走到沒人地方的時候,飛快地開口:“小心林織,他是個會尾隨別人的變態。”
許烈陽沒打算暴露自己被尾隨的事情,便說:“你最好別把他當什麽好人,我就把話說在這兒了,你不用懷疑真實性,我親眼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