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失蹤哥哥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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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裏的氣息溫暖, 推開門時驟然出現的溫差讓人不自覺精神一震。
    林織看著腕表上的時間,看著從大樓裏走出的女孩。
    隨著女孩的走近,林織盯住了她帆布包裏的東西。
    那是一個窄長的黑色盒子, 因為比帆布包要長一截,所以露在空氣中。
    這是她上課前沒有的東西,而且這種盒子的形狀讓人很難不去聯想內裏的東西, 最有可能都就是不能折疊的畫軸。
    是那幅古畫?
    不,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她怎麽會這麽明顯地拿出來, 韋錦榮半個月前就辭職了, 如果返回這裏放了東西公司早就查到了。
    這是韋錦榮刻意的安排嗎?韋錦榮還沒跑掉嗎, 貨還沒交給別人嗎?
    短短幾瞬林織腦海裏過了好幾個想法,公司和他都清楚,韋錦榮就是帶著貨逃跑了, 而且是精心計劃, 但公司沒有這麽對雇主承認, 因為如果是這樣,責任就全在公司身上, 他們寧可韋錦榮被殺了。
    聶靖雯看到了台階下站著的望著她的黑發青年, 腳步停住。
    林織開口道:“可以再談談嗎?”
    聶靖雯不是很想和這個自稱老師男友的青年多交談,畢竟她從不知道老師有男友,老師也沒有表現過有戀人的模樣, 他的生活裏根本也沒有這個人的痕跡, 就這樣出現, 她憑什麽相信。
    再者, 就算他真的是老師的男友, 他對老師的事情並不知情, 老師也沒和他說,說明這個人對老師根本就不重要。
    可他長得很好看,被他注視時,讓她心裏有種羞愧和恐懼感。
    所以在聽見青年的聲音時,她的回應有些急躁和不耐。
    “我說了我不知道老師去哪裏了,我們也根本沒有聯係,別再問我了行嗎!”
    林織倒沒有在意她的態度不好,她的態度越緊繃,就越有問題。
    畢竟他也不是真的來上演正宮撕人戲碼,他對著聶靖雯彎唇,說:“他離開前沒告訴你他要去做很重要的事嗎?”
    聶靖雯不假思索地說:“沒有。”
    林織輕歎,聶靖雯的反應這麽好猜,韋錦榮的用意是什麽。
    “那看來你對他還不夠重要,他在我麵前提過你,本來我還以為……現在看來你也幫不上什麽忙,我以為你至少會擔心他的安危。”
    林織隨意編造著謊言,觀察著聶靖雯的反應,說著似乎有信息量又似乎什麽也沒有的模棱兩可的話。
    聶靖雯忍不住說:“等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師對你提過我,提過我什麽?”
    “老師是出了什麽事嗎?”
    她急切地連續發問,手指緊張地捏住了帆布包的邊緣。
    “你不是知道嗎,他失蹤了。”
    聶靖雯聽到這話心裏鬆了口氣,看見青年那雙仿佛可以洞悉她想法的眼眸心裏一寒,下意識想張口解釋,又聽到了青年開口。
    “我的意思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失蹤了,或許已經遇險,無論他和你說了什麽讓你覺得他現在很安全,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不然我不會特地從國外回來找他,你明白我的話嗎?如果你知道什麽最好告訴我,或許能夠幫到他。”
    “至於他如何提及你,你真的想聽那些話?”
    林織擅長引導人做出他想要的反應,兩個小時前的初次見麵他就已經差不多猜出了聶靖雯和韋錦榮的情況,總之無論他們的關係在哪一步,聶靖雯都沒能做上名正言順的戀人位置,更像是地下情,更差一些,可能還是曖昧或者單相思。
    聶靖雯對韋錦榮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喜歡他卻並不焦急他失蹤的狀況,說明韋錦榮和她說過什麽。
    這種在bv公司或者警方麵前被逼問幾句就什麽都藏不住的女孩,韋錦榮要利用她做什麽的情況十分明顯,更別說她還拿著一個疑似裝著貨物的盒子。
    聶靖雯有些混亂,腦海裏眼前青年的話和老師的話在腦海裏交織。
    “我什麽都不知道,老師什麽都沒和我說,我要先走了。”
    她搖了搖頭,猛地快步走開。
    她似乎是擔心被追上,幾乎是小跑著離開。
    聶靖雯悶頭往前走,忽然肩膀一陣劇痛,被撞倒在了地上。
    她手裏的帆布包被扯走,裏麵的紙筆散落在地上,黑色盒子已經不見蹤影。
    聶靖雯按著被撞疼的肩膀瞳孔放大,恍惚間看見有人從身邊跑過。
    拿走盒子的是個穿著棕色夾克的男人,林織正好看得清楚,那人目的明確,林織立刻跟了上去。
    這次的貨物在國外護送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不代表在國內就安全了,哪怕到雇主的手上估計都有人會想竊取。
    不止一波人在找韋錦榮的下落,除了公司和雇主,還有別的人!
    林織在追人的第一瞬間就按下了身上的聯絡鍵,向公司發送了信號。
    夾克男對這條街道十分熟悉,好在林織有01幫忙,不然很快就會跟丟。
    林織追著他進入了大型購物廣場,現在正好是周日,人流眾多,林織追著進了消防通道,感覺到襲擊,他下意識側身躲過。
    兩個人在狹窄的樓梯間打鬥起來,原主的身體素質並不如夾克男,林織一拳打在男人身上自己手被震得發麻,對方也是專業人員,好在林織上輩子當狐狸對身體的操控形成了一些條件反射,十分靈活地躲過了他的致命攻擊,指間的刀片朝著男人劃去。
    刀片劃破了男人的衣服,他用盒子擋住林織的襲擊,朝著樓下跳去。
    林織追到了一個巷口的盡頭,對方翻牆過去,當林織跳下去時二樓陽台跳下一個人,朝著林織的背後揮刀。
    林織肘擊了身後的男人,和他纏鬥起來,夾克男已經帶著黑盒消失在道路盡頭。
    攔住林織的人沒有和他過多糾纏,見同伴離開後也盡快離開。
    另一邊,bv國內總部在接收到信號後就立刻安排人去接應林織。
    林織的信號點一直在快速移動,在公司的幾個人趕過來時,林織的信號點已經停下來將近一分鍾了。
    聽見腳步聲時,幾個人握緊了武器,看見了裏麵走出的是林織時,為首的女人詢問了情況。
    “怎麽回事?”
    林織微微皺眉解釋了前因後果,女人對著耳麥吩咐讓人控住聶靖雯,望向了林織。
    “你好像受傷了,要去處理一下嗎?”
    她問到了血的味道,好在這裏是國內又是白天,搶東西的人不至於用上違禁的槍,不然林織生死難說。
    林織搖頭:“不用,小傷,我和你們一起去。”
    聶靖雯在東西被搶後,在原地魂不守舍地待了一會兒,等不到林織回來,她有些恍惚地回了學校。
    今天是周日,三個室友都沒回宿舍,所以宿舍門被人推開時她沒有多想,直到她看見陌生女人的臉。
    “聶靖雯同學嗎,我們有些事情要問你,麻煩和我們走一趟。”
    女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聶靖雯有些發懵,穿好衣服鞋子跟著她走了出去。
    進入到警局審訊室後,聶靖雯的緊張根本無法遮掩,話語有些顛三倒四磕磕巴巴地把事情交待了。
    “我不知道那盒子裏有什麽,老師讓我在今天把那個盒子拿走,然後寄到一個地方去,他讓我千萬不要打開看,我就沒有打開,那盒子很輕,好像沒裝什麽似的。”
    “寄去的地址我手機裏有,老師在辭職前和我說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需要多問,隻要按照他說的做就可以了,他說等他做完那件事就帶我出國,帶我過很好的生活。”
    “他和我說如果東西被拿走了也沒關係,有人來問我我隻要說實話就好了。”
    審訊室外,bv國內負責人麵無表情地盯著裏麵的女孩,冷冷道:“我還以為他和纏著我們的蟲子是一夥的,看來他的雇主另有其人。”
    貨物到韋錦榮手上的時候,盯著的除了bv公司的人以外,還有打貨物主意的其他人,bv公司以為這是韋錦榮勾結其他人背叛了公司,現在看來情況不是一般的亂。
    林織並沒有接話,聶靖雯的天真這裏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無論韋錦榮有沒有成功跑掉,他都不可能回來接聶靖雯,他隻是把聶靖雯當成早就安排好的棋子,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那個盒子裏麵多半什麽都沒有,搶走盒子的人發現自己被戲耍了,一定會回來逼問聶靖雯。
    哪怕是被他們這邊的人發現,聶靖雯也免不了現在這種被審訊看管的結果。
    審訊的警察對聶靖雯透露了真相,告訴她韋錦榮竊走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正在被通緝,而且有其他壞人也盯上了那個東西,他們之後可能會找她麻煩。
    聶靖雯顯然受到了衝擊,陷入了一片混亂中,喃喃著‘不可能’‘怎麽會這樣’,情緒有些失控。
    在愛情與國家麵前,聶靖雯自然更相信讓她信任的後者,在緩了好一會兒後,她才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她在一年前補課的時候和韋錦榮認識,對韋錦榮有好感,正好韋錦榮對她的態度也有些曖昧。
    “老師不願意和我戀愛,他說他不喜歡那種關係,他對我很好,給我很多錢花,我有時候覺得我就是他花錢包養的情人,但更多的時候我告訴自己他喜歡我隻是不喜歡被人束縛而已。”
    “他很忙,我們並不總是見麵,這次他說了隻要他做完那件事,就會和我在一起,他還讓我不必擔心,不管誰來打聽他說他失蹤了出事了都不用相信。”
    “他讓我照常選一個老師上課,所以我沒有退錢,而是把他的課程轉成了另一個老師的課程,在今天也就是最後一次上課的時候,拿走他放在一個儲物櫃裏的盒子,寄到一個地方去。”
    “他辭職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聯係過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這種人要做這種事,我真的不知道。”
    聶靖雯都要哭了,她忽然想到什麽立刻說:“你們可以去問問一個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他說他是老師的男友,今天來找過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但他好像知道老師要做什麽事,還去追了那個搶走盒子的人,你們可以去調查他。”
    警察利用話術抓住一些點反複詢問確認聶靖雯話語的真偽,至於聶靖雯提供的地址,早就有人去了。
    聶靖雯被帶出審訊室時,看見外邊的林織,瞪大了眼睛說:“就是他!”
    然而看見周圍人並無反應時,即使再遲鈍的人也明白了情況。
    作為被卷進來的普通人,聶靖雯神色苦悶。
    這些人說的話,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林織開口問:“你給韋錦榮買過蘋果嗎?”
    聶靖雯搖頭說:“老師不怎麽吃蘋果,我也沒給他買過。”
    林織沒有再問,他不是很在意那幅畫的去向,不過他有些在意韋錦榮到底死沒死。
    這決定了他現在是要走寡嫂的路線,還是絕望主婦的路線。
    天色漸晚,街邊路燈亮起。
    景潯看著時間,頻頻望向大門的方向。
    約莫九點,才響起了門鈴聲。
    景潯腳步略急地走到了門口,又放緩了下來,打開了門。
    在外一天的青年神色有些疲倦,對著他輕聲打招呼。
    景潯低聲詢問:“有消息了嗎?”
    林織搖了搖頭,顯然情緒十分低落。
    “我想先借用一下浴室洗個澡。”
    景潯點頭道:“在我房間裏。”
    客廳的盥洗室隻是公衛,裏麵並沒有浴室設施。
    “謝謝,麻煩了,今天恐怕又要打擾你一晚,明天我會搬走的。”
    “沒事,我可以幫你收拾客房。”
    在排斥與接納之間,景潯選擇了後者。
    對於景潯而言,畫畫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他不會看著有可能幫助他畫出完美畫作的任何東西離開。
    看到林織臉上的驚詫,景潯有些生硬地解釋:“畢竟是我哥哥的事情,我會幫著一起打聽。”
    “那就打擾了,我盡量不影響到你,我知道藝術家創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你可以忽視我。”
    哥哥的戀人禮貌的過分,盡管是情有可原的借住,但他的神色依舊有些歉然。
    他哪裏知道,當他踏入這間別墅起,內裏每一個運作的攝像頭,都為了窺探他而存在。
    景潯沒有答話,看著青年拿著衣物去往了臥室。
    在他經過他身邊的那一刻,景潯嗅聞到了一股極為淺淡的血腥味。
    曾經長期浸泡在這種氣味中,他對這種味道格外敏感。
    因此當林織走入他的房間後,他立刻看向了監控畫麵。
    不過他後知後覺想起來,他沒有在浴室裏裝東西。
    在猶豫要不要裝的時候,畫麵裏的青年在浴室外便解開了大衣,停在了房間的穿衣鏡前。
    黑色毛衣被褪下,白皙脊背上,豎線般的血痕格外顯眼。
    青年美麗的麵龐沒有了在小叔麵前的柔軟疲倦,微微蹙眉,似乎在煩擾這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