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失蹤哥哥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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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 ”林織回應了景潯的問題,看向景潯的手,“醫藥箱呢, 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血液在地板上匯聚成了一小灘, 染紅了景潯的手掌。
“沒關係,”景潯不甚在意地動了動胳膊,他微微俯下身和林織對視, 低喃道, “可以再親一下嗎, 就像早安吻那樣,雖然現在已經是午後了。”
青年的身材高大,可以將人輕易的籠罩在其中。
林織落入一片滾燙的陰影中,抬首親吻著景潯的唇。
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一個清晰明了的理由,親吻尤其如此。
既然想要,那麽做就是了。
景潯扣住了林織的後頸, 越發投入。
他就知道,他知道林織不會拒絕。
即使他並不討人喜歡,但至少林織不討厭他。
過度的亢奮和手臂動作致使景潯手臂上的傷口血流速度加快,血液順著手肘滴落, 在林織的白色毛衣上暈染開。
在被索取的激昂的親吻中,林織感覺的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後頸朝著背部下淌, 微弱的又不容忽視的流動感,為交織的平添了幾分讓人頭皮發麻的可怖與興奮。
被打破的理性, 混亂的失序,無需顧忌的瘋狂。
林織被抵在雜物間門的門板上,有些喘不上氣。
微微腫起的唇瓣殷紅,眼眸中水色瀲灩。
衣服下擺被微微撩起, 林織的腰腹間門帶著未幹的血跡。
景潯埋在他的頸窩中,慢慢變得平靜。
“好些了嗎?”
林織抬手,輕輕梳理著景潯的頭發。
景潯應聲,在幾個呼吸後抬起了頭。
“我有禮物送給你。”
景潯打開了地下室的入口,對著林織進行示意。
朝著暗色蔓延的階梯,自上往下看,有種幽暗感。
林織彎腰走進了地下室,還未抵達地麵,就已經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他心裏微微皺眉,韋錦榮不會死了吧,他可不想景潯的手裏染血,這會讓他的狀況更糟糕,他可不是來讓他瘋的更徹底的。
地下室的光源很暗,隻有牆壁上的一小盞昏黃燈光,被填充過的空間門狹窄,僅允許一個成年男人通行。
粗糙的水泥地上血痕斑斑,靠在牆壁上的男人正在調整呼吸,望向了走進來的林織。
昏暗的光落在青年漂亮的麵容上,他的到來讓簡陋的地下室都明亮了幾分。
他穿著純白的羊絨毛衣,透著於髒汙格格不入的純粹感。
衣物背後的血漬點點,隱沒於昏暗的影中。
韋錦榮想說句什麽來打招呼,但咽喉的疼痛讓他開不了口,隻能對著林織扯了扯嘴角,以示問候。
韋錦榮現在的樣子可比林織上午看見他的時候要狼狽的多,身上多處刀口,不過看起來大多都不致命,左邊麵頰腫脹,麵頰淤青,原本帶著幾分儒雅英俊的臉已經完全不能看,十分狼狽。
他的左腿姿勢不太自然,這一點可以解釋他為什麽在景潯離開地下室之後沒有選擇逃跑,依舊留在原地。
就算他能強撐著離開,不過就他這副顯眼的模樣,恐怕還沒離開小區,就會被公司或者警方的人抓住。
“喜歡這個禮物嗎?”
低啞的聲音從林織的身後傳來,五官深邃俊朗的青年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邀功一般地在他耳邊開口。
林織垂眸,眼裏漾出些笑意。
“很讓人驚喜的禮物。”
景潯將他麵上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帶到了他的麵前,怎麽能不驚喜。
雖然方式有些特別,但也算得上是別出心裁。
被當做禮物展示的韋錦榮呼吸聲重了些,饒是麵具戴習慣的他臉色都有些難看。
要不是不能說話,他真想罵兩句神經病,這場麵簡直荒誕到讓人不知道怎麽描述。
不過他想了想,景潯確實有病,他做的這些事正常人都做不出來。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輸,在景潯動手的時候他都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很快他發現了景潯雖然待在家裏但是體能並不弱,甚至有些非人,而且還有技巧,還都是殺人的技巧。
再加上景潯神經不正常,在那種情況像怪物一樣,根本沒有理智。
他真的想殺了他,韋錦榮清楚。
他都很奇怪,林織怎麽敢讓景潯貼在他的後背,他們這種工作的人,後背交付給同事都不放心何況是其他人。
在這種情況下,景潯無論是扼住林織的喉嚨還是捅向他的後心,都可以輕鬆將他置於死地。
林織看出了韋錦榮眼裏的情緒,微微挑眉,
當他們會麵的那一刻,不必要的偽裝便悄然隱退了。
“我本來不想弄成這樣,可是他說他可以把你讓給我,所以我生氣了,而且他不想見到你。 ”
景潯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場變成這樣的緣由,還不忘陳述事實。
他要快點說出來,萬一一會兒他忽然失憶,很可能就忘記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忘了,簡直是難以想象的遺憾。
林織根本不屬於韋錦榮,當然,也不屬於他。
美當然屬於美麗本身,但人有追逐或者將美私有的本性,所以他想捕獲他的繆斯。
獻上他想要的禮物,給予心意,而後等待垂憐。
“做得好。”
林織並不吝嗇誇獎,他現在不必演聽見這話的傷心,輕輕握了握景潯的手。
在景潯直起身後,林織走向了韋錦榮。
“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麵了。”
“弄成這樣可真是難看,你就像隻藏在下水道裏的老鼠。”
“該把你交給想找你的人了,我說不定還能因此升職加薪。”
林織低頭看向韋錦榮,並未選擇和他平視。
他有些意外景潯會以這樣的方式讓韋錦榮出現在他麵前,老實說他以為景潯會把韋錦榮藏起來,看來是韋錦榮說了什麽刺激到了他。
“升職加薪?你難道想一輩子過這種生活嗎?”
韋錦榮聲音嘶啞地開口,咽下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永遠被人操控,不能隨意支配自己的時間門和生活,退休了反而更危險,永遠活在別人的注視裏,甚至隨時可能喪命,你難道不想脫離嗎?”
看見林織若有所思的模樣,韋錦榮聲音越發急促地說:“隻要你幫我,那副畫的傭金我們可以平分,我們隨時可以去沒人知道我們的地方換一種生活,看在我們曾經是搭檔的份上,別把事情做的那麽絕。”
空氣中忽然出現了手指骨節響動的聲音,林織和韋錦榮一起看向了聲源處,景潯和他們對視,神情間門帶著些疑惑,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韋錦榮有些僵硬地繼續說:“當然了,一定會帶上我親愛的弟弟。”
“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麽,你隻要不把我的行蹤透露出去就行,事成之後,五百萬。”
“就這麽點?”
林織有些詫異,他知道韋錦榮多半沒說實話,如果是為了這個數,哪怕是雙倍,堵上生命,也根本不值得。
這種取舍,韋錦榮不會不知道怎麽選。
“美金。”
林織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就讓人想考慮考慮了。”
“我不會騙你,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聽見韋錦榮這句話,林織麵上的笑容擴大。
一個狡詐的騙子說這種話,相當於一個還不錯的笑話。
“那你打算怎麽離開?我總要知道你的計劃。”
林織直起身,感覺到了手正在被人握住。
他的手指在景潯的掌心中輕微撫弄,示意他不必擔心。
肌膚摩擦的觸感宛若細小微弱的電流,湧入皮層之下,流竄於血液之間門。
景潯低著頭,專心地看著林織的手,貪戀著這份感覺。
——你以為他會喜歡你?你有什麽值得他喜歡?你的怪癖,你的病?
——想要他永遠不離開你,不拋棄你,隻有一種方式。
——藝術,這才是藝術。
危險、血腥、毀壞、痛苦與死亡。
“畫被我藏在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除了我不會有人知道,隻要躲過了這段時間門的尋找,我會乘船從港口去羅西,從那裏用假身份出國,落腳在柯塞斯,在那裏和人交貨,你要是信不過我,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
“韋錦榮,你覺得我會那麽蠢,既然你想和我合作,那不如讓我在你的身體裏放點東西,這樣我們都放心。”
“給你五秒鍾的時間門考慮。”
“五,四,,二……”
韋錦榮咬牙:“可以,我答應!”
“好,那我現在就給公司發假消息。”
林織拿出了聯絡器,地下室的信號雖然不太好,但依舊運轉的很通暢。
林織輕點耳機,看著韋錦榮開口道:“景潯家,韋錦榮就在這裏。”
韋錦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裏布滿了血絲,發出粗喘的氣音。
“果然好玩,難怪你這麽喜歡許諾,可別做出這種表情了,好像你被我辜負了一樣。”
“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那些假話,也就夠騙騙不諳世事的小孩子,相信你這種人,不知道會被反咬的多慘。”
林織輕笑,他就是逗逗韋錦榮,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些刺激景潯的話。
韋錦榮猛地抬頭,聲音粗糲:“他就要走了,你還不動手嗎?”
林織回頭看向了景潯,眼睛微微睜大。
拳風在林織的耳邊呼嘯,韋錦榮徹底暈死了過去。
景潯甩了甩傷口重新開裂還在流血的手,有些委屈地和林織對視。
“他讓我這麽做,我沒答應,你別相信他。”
林織放鬆了身體,抬手觸摸著景潯的麵頰,低聲說:“我相信你。”
景潯微微皺眉:“地下室讓我頭好暈,我不喜歡這裏。”
林織正準備說快些上去時,景潯按住了他的手背,灰藍色的眼眸內翻滾的情緒濃鬱:“所以能親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