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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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織聽著腦海裏係統的聲音,  並沒有做出回應。
    事實上他的想法和溫暖治愈沒有關係,他也不會以悲憫的俯視姿態去看明遙。
    隻是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那些對於明遙而言刻骨銘心的記憶,  會讓他時時想起。
    他會用自己的存在為這些記憶添上一點東西,這樣在明遙不可避免地再回想起多年前的雨夜時,  會連帶著將他的麵龐也記得清晰。
    他會給明遙編織一個美夢,這樣在明遙鎖定某一段回憶時,  大腦會投射關於他的美景,這會隨著時間和回憶的次數而不斷疊加,會讓人不自覺沉迷。
    誰說這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救贖?
    風雨聲越發激烈,將院子裏的樹吹的作響,  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  電光刺破雲層,帶來霎時光亮。
    客廳裏的狗狗不安地狂吠了幾聲,  經常喂食帶它出去散步的傭人在先前就得到了指令,將小狗帶去了自己的房間。
    光線昏暗,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潮濕的氣味。
    林織抬手,  禮貌地叩門,  那聲音輕微,在雨聲與雷聲裏並不突出。
    明遙並沒有聽見敲門的聲音,  他半坐在床上,假寐似的閉著眼睛,臉色有些發白。
    電閃雷鳴的聲音、刺耳的輪胎抓地聲、巨大的碰撞聲響、母親的叫喊、汽油燒焦的臭味、警笛的聲音……這是他難以忘懷一遍又一遍折磨著他的記憶。
    小腿的疼痛尖銳,似乎在重複著那一天被擠壓到近乎到斷裂的痛苦,  不斷刺激著他緊繃的神經。
    他那天從昏迷中醒來時,還沒有過零點,父親站在他的病床邊,  眼神空洞淡漠,是他未曾見過的陌生模樣。
    看起來蒼老不少的男人聲音有些飄忽地說:“你媽走了,給她磕個頭吧。”
    明遙記得自己似乎花費了一點時間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巨大的悲傷和懊惱讓他的大腦空白,近乎呆滯。
    身旁的病床躺著他的母親,他還記得在出事前她還在說晚上給他做他的喜歡的菜。
    分秒似乎在時間軸上被扭曲拉長,明遙記得自己被父親用力地拽在了地上,他的腿很疼,吊針的支架被拽偏,手上的針頭被帶落流出了血。
    那天的雨也很大,母親的麵上帶著傷,閉著眼睛的模樣很安詳。
    再後來明遙也有些記不清,大概是爺爺奶奶來了,他們起了爭執,他的頭很疼,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似乎一切如舊,父親和母親都不在病房裏,奶奶在旁邊陪著他,告訴他這一切不是他的錯。
    明遙知道,奶奶聽見了父親昨天近乎失去理智的斥責。
    如果不是他非要在天氣不好的時候出門和朋友打球,媽媽怎麽會擔心他因為暴雨而回不來出門接他。
    沉痛的回憶如同生鏽的鋸子,來回切割人的神經,又讓人在苦澀中品嚐到一絲存活於世的味道。
    開門的聲音吸引了明遙的注意力,從門口走入的青年逐漸靠近。
    巨大的排斥感從心裏噴薄而出,明遙並不是針對林織,在這個時候他拒絕任何人都靠近。
    因為苦痛有時候極為私密,無法容許任何人涉足這片領域。
    他克製地沒有用冷淡傷人的言辭驅趕,聲音沙啞:“我今天不需要任何探望,請你立刻出去。”
    在偶爾亮起的光內,他的眼眸充斥著紅血絲,冷厲又極具攻擊性。
    大雨讓明遙變得暴躁,極具排他性。
    他不想看見林織,也不想聽見林織的聲音,不想親密,沒有,他隻想獨處。
    倘若林織再靠近,他不能保證在失控狀態下不會傷害他。
    “我不是因為任務來探望你,”站在他床邊的青年神色平靜,望著他的眼眸說,“我隻是擔心你可能害怕打雷。”
    沒有任何擔憂甚至在平時的狀態下顯得有些拙劣的一句話,在巨大的雷雨聲下,卻奇異撫平了明遙身上的芒刺。
    明遙想起了叼著布娃娃去尋覓林織的小狗,心裏莫名泛起一些自己也說不清的委屈。
    明明那麽多個下雨天都沒有來看他,關心小狗是不是害怕也沒有問起他。
    若即若離,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卻又會和他說一些好像歸屬於他的話。
    “我可以留下來嗎?”
    林織如是詢問著,身體卻不自覺輕顫了一下,近乎呢喃地說:“明先生,我有點冷。”
    由於光線昏暗以及被床遮擋,明遙並沒有看清他的裝束,隻是聽著林織的聲音,覺得他似乎真的有些冷。
    拒絕的話在嘴邊盤旋始終沒有說出口,明遙也不知道自己的排斥感為何蕩然無存。
    這似乎成了一種默許,林織掀開了被子,躺在了床上,靠近了明遙。
    明遙觸碰到了他冰冷柔軟的手掌,感覺到了他身體輕微的顫抖。
    像是一朵被冷雨吹亂的花,努力地汲取溫暖。
    小腿的疼痛仍然鮮明,可痛苦的回憶在打擾下如同褪色的墨水,漸漸淡去。
    明遙並沒有想要做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對於他來說在這一天回憶過去是一種祭奠似的舉動,甚至會有一種自我折磨的快意。
    他覺得自己應該冷淡地把林織推開,或者回到再早一些的時候,疾言厲色地告訴林織他不害怕打雷,並且下達明確的逐客令。
    可身體並沒有執行大腦的命令,他甚至能感覺到林織的手慢慢變得暖和。
    “明遙。”
    這是林織第一次在明遙麵前連名帶姓稱呼他,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並沒有放開明遙的手。
    “生日快樂。”
    林織的麵上並沒有綴以歡愉慶賀的笑意,像是一句過分平淡的敘述。
    林織的手驟然被握緊,那種力道讓林織毫不懷疑明遙想這樣捏碎他。
    明遙的神色變得無比陰鷙,於無聲冰冷中積聚著暴怒。
    從十七歲那年到現在,明遙再沒有慶賀生日。
    林織當然知道自己踩在了明遙的雷區裏,這就是他所說的冒險,如果明遙將他推開說明他失敗了,顯然,他並沒有失敗。
    從許久之前,他就在等待著一天。
    他的鋪墊他的層層遞進,都是讓明遙沒有推開他的原因。
    “要接吻嗎?”
    即使手腕被握的生疼,林織的麵上也流露出了笑意。
    慶賀生日,他沒有攜帶禮物,因為他就是禮物。
    林織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這種美麗沒有攻擊性,略顯無辜柔軟意味的眼,秀氣的鼻,自然上揚的唇,讓他十分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因此這種感覺到美讓人覺得無害甚至是清純,所以當他吐露出邀約的話語時,反差感像是生長的密密麻麻的花瓣,將人的胸腔充盈。
    雨聲越發喧囂,悶雷的動響似乎要將天空撕裂。
    明遙的心髒似乎被人握緊到發疼,大腦似乎已經無法思考林織的想法和意圖,隻回蕩著林織的聲音。
    要接吻嗎?
    要……接吻嗎?
    貪圖縮短了社交距離,慣性傲慢抵不過渴望的暴雨。
    因為社會地位,明遙俯視著許多人,連最初的林織都在他劃的橫線以外,但不知什麽時候林織已經侵入了他的領域,他在抗拒中縱容,在縱容中沉溺。
    負責辯駁的理智早已經被剝離,尖銳急躁的催促壓迫神經。
    林織跨坐在明遙的身上,明遙的手掌貼著他的後腰,將他朝著自己的懷中貼近。
    這是一個極為彰顯控製欲的動作,林織落入明遙的懷中,被扣著後腦攫取。
    林織是步步謀劃的織網者,但他的獵物並非是按照他操控步調而來的弱者。
    林織到也不介意,甚至為這種破壞欲而快意,大概是他的人生太過按部就班容不得半點差錯,因此明遙總能讓他十分有感覺。
    當林織貼近時,明遙才發現他的不同。
    劇烈的刺激和強烈的心悸感讓一切越發迷亂,腿部的疼痛讓這一切又帶上些別樣的意味。
    明遙的麵龐依舊是不變的冷淡模樣,卻卷過指尖痕跡評判道:“草莓味。”
    這種姿態讓林織意動,食人花蠢蠢欲動藏不住內裏的獠牙。
    他低低笑道:“明先生喜歡嗎,或者下次我們可以換個口味,桃子怎麽樣?”
    暴雨中無法澆滅的熱烈火種,在昏暗的幾乎要被淹沒的世界裏纏繞。
    林織寬大的t恤左上角有一個裝飾用的口袋,長度和寬度勉強隻能塞下折疊的紙巾,或者是兩個durex
    林織的一隻手被明遙握住,上麵被捏出一圈淤痕,明遙放輕了力道,握著林織的手指,因此林織隻好用另一隻手拿出了口袋裏的東西,咬在了口中準備撕開。
    一閃而過的雷電照亮了他的麵龐,他的神情尋常,卻讓人幾欲瘋狂。
    可惜最後也沒用上,因為林織努力了一番發現店家附贈的是常規尺寸,與明遙的並不相符。
    短暫的錯愕後,林織說:“我有電子版的體檢報……”
    然而話語還未說話,明遙就已經給出了他的答案。
    林織發現自己對這個領域的評判或許還不夠,以至於之前的準備都透露著一絲勉強。
    大概是因為明遙是個殘廢,以至於讓人覺得他十分弱態,但顯然事實並非如此。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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